《杏花疏影里》第19章 小饅頭

彩霞就道:“第三種便是做花餡的小饅頭。”風荷就笑:“這個也使得。”彩霞就道:“這第四種和第五種,分別就是做花湯圓和花小餛飩。”風荷聽到這里,就點頭微笑:“我心里想的也就是這個。你是史府上出來的,既又用心學了,想這個果然難不倒你。”

彩霞就道:“大,我也不過就是學了個皮囊,真正這里頭的髓,我卻是一點不通的。”

風荷就道:“這想要吃甜的,就在這花瓣里加上一點桂花,再和上一點蜂和楓糖。若想吃咸的,就在這花瓣里加一點蝦仁,添一點蟹黃和和五香的干菜,再放一點干筍,保管滋味極好的。”

彩霞聽了,就笑:“卻是這樣好。我那姐姐也只是讓我小試了幾回,放的也都是極普通的金針蘑菇,卻是沒有這樣講究。”那廂,彩云已經將面團和好了,走過來問風荷:“大,這面要醒醒麼?”

風荷聽了,就搖頭道:“不用。我們很快就包了。”風荷令彩云在廚房里,將存放的蝦仁蟹黃和皮都取了出來,拿刀切了丁子,再將那些五香的干菜洗干凈了,一并剁碎了,做餡料。主仆三人足足忙了一個下午,待黃昏日暮之時,一桌子的花瓣做的點心,已經做好了。風荷取出花酒,看著桌上的這些,還覺得不夠,到底又用花瓣炒了幾樣口味清淡別致的小菜,作為裝飾。彩云和彩霞見了,就對著風荷笑道:“大,果然這樣就行了麼?到底要不要再煮一點湯?”

風荷聽了,就道:“有花湯圓也就夠了。煮湯是多此一舉。”彩云聽了,就問:“果然這桌上,就不用鴨魚地添置麼?”

風荷就道:“就是要這樣素凈。喜歡花的人,子都該是寡淡的。”風荷說著,便又彩云彩霞兩個,將這桌花點心挪移到里間的屋子去。又們帶上花酒和茶。

風荷進了房中,看著一桌子的花小宴,終于滿意地笑了一笑,因又對彩云彩霞道:“你們可還有剩余的花?”

二人聽了,就道:“大,那籃子里,卻是還剩了一些。”

風荷就道:“你們在房間里,給我尋幾只純白的花瓶,若無純白,素的瓶子也可。但只不能用紅和紫的。這兩種,不襯黃。你們將那些在了那幾只瓶子里,擺放在桌子旁的茶幾上,以作裝飾之用。”

彩云和彩霞聽了,就笑:“大,我們這就去做!”很快,二人果然抱了幾只白的花瓶過來,將那些剩余的花深深淺淺地在了梅瓶里。風荷見了,就道:“只管拿著花枝,那花枝上的葉子卻是不能摘下。這黃的花兒可還要綠的葉子來襯,才更顯得好看呢!”

二人一聽,更是齊齊說道:“大,我們都知道呢!”二人布置好了,風荷立在一旁看,心里果然覺得滿意。

黃昏日暮時分,果然墨疏帶了王公子進韓府來了。王公子下了馬車,到了韓府門外,看著府里蓊蓊郁郁的一片,就對墨疏嘆道:“你這里好。依我看,你這里只是比京城要好的。”

墨疏聽了這話,就笑:“王兄,海陵和京城比起,只能算是一個小地方。”豈料,王公子聽了,只是連連搖頭,說:“若我有可能,在京城和海陵之間,我定然選擇海陵。”墨疏聽了這話,心里又不懂了,因就笑問王公子:“王兄,只要你愿意,即刻就能搬來海陵,與我做伴。”王白聽了,卻是深深嘆了口氣,對墨疏道:“柳兄,此事卻不是i未能做得了主的。”墨疏就問:“如何不能做主?”

王白就道:“柳兄,我果然不能做主。”墨疏聽了,就問:“莫非你有什麼難言的苦衷?”

王白就嘆:“算是苦衷吧。因我不能任選擇,所以心里痛苦。所以我也當真羨慕你。”墨疏聽了,便知其中有了,因就對王兄道:“王兄,時辰不早了,還請進去吧。想我人已經將晚膳布置下了。”想起風荷,墨疏的邊不又微微一笑。

王白瞧出來了。因就對墨疏道:“柳兄,真正我心里起了好奇之心了。想嫂夫人,一定是海陵城里的絕。”墨疏聽了,就笑著搖頭:“王兄過譽了。”二人一徑說,一徑就進了府。墨疏引領王兄,緩緩朝清風館里走。王白到了那里,看著清風館的景致,又笑了笑,方對墨疏道:“不想這里更是清幽。”

墨疏就笑:“我原本就是喜歡清靜的人。這里本來也不是我的住,這里到底也小了一些。但在我小時,我見了這里,就對著父親說喜歡這里,長大后要住在這里。”

王白聽了,忽然就道:“你有一個好父親。他很會收拾園子。”聽到王白提起父親柳長風,墨疏的心還是忍不住難過。自己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但他待自己,更似親生。

墨疏回過神來,想了一想,便對著守門的彩云道:“大就在里頭麼?”彩云聽了,也就點了點頭,大著膽子,看見了大爺一旁立著一個神采熠熠的公子,心知這就是大爺請回來的客人了。彩云就笑回:“大爺,大忙了一個下午。不過這會子,已然什麼都備好了。不單是菜肴,一并酒和茶都置辦妥當了。”墨疏聽了,心里更是滿意了,因就對王白道:“王兄,且里頭請。”

王白跟著墨疏,看著這清風館雖不大,但各只要有土,就都栽了花形了園子。王白聞著撲鼻的花香,更對墨疏笑道:“柳兄,如此一來,我見了這些,更是不想走了。”

墨疏就笑:“王兄,當然用不著走,花小宴已經備下了,王兄只管里頭就坐。”話音剛落,里頭的風荷得了消息,也就另換了一件淺淡的裳,別了一雅致的簪子,裊娜出了來,立在了臺階上。

黃昏時分,太明晃晃的其實還很好。一縷不偏不倚地就折在風荷的上,只將的周一團耀眼的輝。風荷的姿容本就出,行走的姿態也好。王白在臺階下從低往上看,只覺得立在臺階上的柳夫人如仙下凡的一般奪目。王白真看的有些失態,神怔怔的,態度癡癡的。心想:不想真正的絕果然就在民間!

他的心里,一時涌起許多奇異的,一時又羨慕柳兄的好運氣。墨疏見他立著不,就介紹道:“王兄,這就是我的荊妻了。”風荷早看見了墨疏,也注意到他邊的這位佳公子。他和墨疏站在一袍生風,玉樹臨風,二人各有優點,不分伯仲。

風荷款款下了臺階,先對著墨疏笑道:“墨疏,花小宴已備好。我是盡了力了。你見了,若是覺得不好,我也無可奈何了。”

墨疏聽了這話,就寵溺地看著風荷,笑道:“你只要略一用力,我就知道已然就是再好不過了。”那王白在一旁見了,就笑:“嫂夫人好。”墨疏聽了,就道:“風荷,這位就是我對你說過的那位白兄,我如今的結拜兄弟。”

風荷聽了,口里微張。不想墨疏這麼快就好這位王公子結拜了異的兄弟。在心中,墨疏從來是個謹慎之人。可見,在墨疏心中,這位王公子的分量也是極重。風荷便對著王白,盈盈施了個禮,說道:“見過王兄。”風荷的聲音悅耳聽如鶯啼,王白聽了,更是忍不住在心里嘆:這人已足夠傾城,這聲音聽了,更是使人發癡了。

王白便忍不住對墨疏道:“柳兄,真正我羨慕你的好運氣。嫂夫人在我心里,簡直就是天下凡的一般。”風荷聽了這話,也就笑了一笑。墨疏說的不錯,這位王公子形容舉止上自帶一貴重之氣,卻是和海陵城的一般世家子弟不能比。只怕——京城之的那些王子王孫也不能比。

墨疏就道:“王兄,我這就引你。”王白就道:“柳兄,今兒個我和嫂夫人一見如故,這晚膳唯一的要求,便是要請嫂夫人作陪才行。”

王白的子其實有些倜儻不羈,也有些不拘小節。墨疏聽了,就隨他的意,笑道:“你我是結拜的兄弟,我心里看重你,這頓晚膳,我夫妻二人都會與你相陪。”王白聽了,就搖了頭兒笑了一笑,方對墨疏道:“柳兄,聽你這話,我就知道你極在乎你的夫人。”墨疏聽了,就鄭重道:“我柳墨疏這一生一世只有一位夫人,心里如何不在乎?”

待進了一間雅致的廂房,墨疏遠遠地瞧了一瞧,發現小桌上果然都是用花做的菜,鼻子稍稍一聞,就能聞見淡淡的花香氣。墨疏注意到,這屋子角落,都用純白的花瓶貯了花。白的瓶,黃的,的確看得人眼前一亮。墨疏心里,欽佩風荷行事的細致,因就對風荷聲道:“風荷,你來倒酒。”

風荷聽了,也就點了點頭。王白在一旁,就細細地打量起桌上的菜肴來。這花宴席,他也不是沒吃過。花湯圓、花餅、花糕、花春卷——王白看著桌上的花茶,手就喝了一小口,品了一品,方贊道:“好茶!”竟比宮里泡制的還雅淡而令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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