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疏影里》第28章 含香

秦氏就道:“墨疏,你與我明知故問。我要來找你說什麼,你心里是再明白不過的。”

墨疏聽了,就假意問:“姨娘,你不說,我并不明白!”

秦氏聽了這話,更是頓住了腳兒,對墨疏道:“墨疏,我的大爺,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 我且問你,如今含香已住進這麗春堂里多時了!怎麼我從不見你過去呢?你這要含香守一輩子的寡不?你這樣,未免待含香太苛責了!”秦氏的心里,自然在替含香打抱不平。

墨疏就道:“原來姨娘是為了說這個?真正這又什麼法子?之前我就說了,我待含香,只是當一個再尋常不過的親眷。若不是姨娘執意要我收了又哪會落得這樣?”

墨疏聽了就道:“姨娘,有些話,其實我也不想說得太直白!但這其中曲折兜轉,想必姨娘比我更清楚!”

秦氏聽了,心里一驚,因問墨疏:“你是什麼意思?”

墨疏就道:“我想說什麼,姨娘心里清楚。”

“不。我不清楚。今兒你,你還非得和我說明白!”秦氏料定自己行得小心,只想激將墨疏。

墨疏就道:“姨娘,那一夜喝酒,我到底有沒有將含香怎樣,你心里比我更清楚。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能記起來麼?”墨疏說罷,便大步越過園,往清風館里走。

秦氏在后頭,看著墨疏的背影,口里就忍不住道:“哼!你以為你這樣說了,我就懼你了?你自說自話的又有什麼用,到底也不能證明什麼?”秦氏說完了,便朝麗春堂走。

墨疏進了清風館,見了風荷,就問:“我這出去了半日,你都在府里忙了什麼?”想著結拜兄弟王白已經離開了海陵,墨疏的心里還是悵然。

風荷就道:“我麼?你以為我都閑著麼?”

墨疏就笑:“我知道事多,不過想問上一問。”

風荷就道:“不用問。自然還是那些,說出來又瑣碎。你莫如還是問些別的吧。”

墨疏就嘆:“我那義兄,今日已經走了。我說要去碼頭送他,可他偏不讓。”墨疏說著,便又從懷中將王白贈給他的玉佩掏了出來,對風荷道:“王兄臨走之時,送了我一塊玉佩。你瞧。”

風荷見了,也就接了過來,放在手心細細看了一看,方道:“這塊玉佩似乎極為貴重。”

墨疏就道:“風荷,你看見了沒?這玉佩的紋飾是盤曲的龍形。似乎——非本朝皇室子弟,才能佩戴這個!”

墨疏這樣一說,弄得風荷也疑了起來。再次將玉佩托放在掌心,仔細研究了,說道:“如此說來——你這位義兄,他的真實份是京城里的一位貴胄王爺不?”

墨疏就站了起來,自言自語道:“風荷,方我一路走回,心里卻是這樣想的。”

風荷墨疏將玉佩收好,就笑:“那好呀!你結識了一位王爺,如何不好呢?”

墨疏便道:“若他果然是這樣的份,只不知到這離京城千里之外的海陵來,到底是個為了什麼事呢?聽他的口氣,離開海陵了,還要往揚州趕。從揚州還要去潤州。他這樣一路北上的,莫非是了皇帝的命令,出來私訪的?”

風荷說著,朝墨疏一笑。墨疏卻是點頭道:“大概——卻也是這樣!若不是為了私訪,出來查訪,卻也不必這樣麻煩!”墨疏就嘆:“若果然如此,可打底是為了怎樣的事呢?”

“這就不是你我所能想的了!”風荷想想又道:“但我看這位王兄,行舉止之間,自然是個正人君子!既是君子,這行的自然就是君子之事!”

夫妻二人正說著,就聽外頭柳管家在外頭回:“大爺,大,表爺回府了!”

墨疏和風荷在房聽了,心里都激不已。墨疏便攜了風荷的手,問:“這會子,他人在哪里?”

管家說著,已然走了進來,對著墨疏回道:“大爺,表爺下了馬,這會子已經去了寒梅堂了!”墨疏聽了,便對著風荷笑道:“好,不如咱們現在就過去!”風荷聽了,便也與墨疏微笑。雖然與這些事上,風荷一概不問。但約約地也看出來了,吉所要辦的事,定然是與墨疏有關。只不管墨疏不說,風荷也就聰明不問。

話說,吉回到府里的消息,秦氏和含香也都知道了。含香就到了秦氏屋里,對秦氏道:“干娘,吉到底是回來了。那咱們——”秦氏就道:“且也不必這樣急。到底,再過上三五天,咱們再開始編排,你聽我的就是!”

韓氏見兒子平安無恙回來了,心里也很高興,因就在房中與他敘話道:“這一路來回,你果然是平平安安的?”吉邊換裳,邊對母親道:“我果然還是平安的。那家的后人,我似乎也打聽到了一點線索。”

韓氏聽了這話,心里果然驚喜,因就問:“是麼?那你趕給娘說說!”吉聽了,就喝了一口茶,坐下說道:“可法的兒媳婦,卻是一直未在平安州。據一個可靠的說,當夜坐著馬車,卻是到了海陵城!”

“什麼?海陵?你說家的兒媳婦也在這海陵城?這麼說,們若還活著的話,咱們只需在這海陵城里尋了?”韓氏聽了,更是驚喜。

這個當口,墨疏和風荷也進來了。憐兒過來報,吉近一月未見墨疏和風荷,心里更是想念。他聽了,趕就對韓氏道:“這個好消息,我但趕告訴墨疏。”

韓氏聽了這話,就幽幽道:“只怕,你將這些告訴墨疏了,他也并不就多上心。”

吉聽了,就問:“娘,這又為何?”

韓氏就道:“你這都不知道?如今,你表兄的眼里心里,只有你的表嫂白風荷,他又怎麼會對家的人上心?”

吉聽了搖頭就笑:“娘,那你就不懂表哥了。表哥是怎樣的人,我是最清楚不過的。”

韓氏就問:“是麼?真正這報仇雪恨一回事,這指腹為婚又是另一回事。你懂什麼?”

吉那道:“娘也是多慮了,這都快十八年過了,家的后人興許就是個姑娘,可大抵也嫁了人呢?”吉說完了這話,果然就出了韓氏的臥房。

見了墨疏,吉就道:“表哥!”風荷在一旁看著,就道:“吉,你總算回了,你再不回,只怕墨疏也要出去找你了!”

墨疏聽了,就淡淡一笑,因對吉道:“晚上,你來我屋里喝酒,我與你好好敘話。”

吉聽了,也就重重點頭,因道:“好。”吉的目,到底又不自地挪到風荷的上。一月未見,吉只覺得風荷更風韻了。吉就道:“表嫂,一月不見,表嫂似乎胖了一些。”

風荷聽了,就低頭一笑,對吉道:“吉,你觀察得當真仔細。我也覺得我胖了一些,可墨疏卻還我瘦弱!”風荷說著,卻又對墨疏甜甜一笑。

墨疏便也報之風荷一笑。吉看著,眼里滿滿地羨慕。韓氏出來了,墨疏和風荷齊齊說道:“姑媽——”

韓氏便笑:“你們來了,可見你們待吉的心,果然實誠。”

墨疏就笑:“如何不實誠?”

韓氏便對他們道:“你們來了,坐下說話吧。”韓氏說著,因又憐兒過來上茶。吉便問起墨朗。墨疏就道:“他師父云游四方回來了。這些天,他總在他師父那里。”

吉聽了,就點頭道:“原來如此。”韓氏就對墨疏和風荷道:“你們既來了,且就在這里用飯吧。我人預備一下。”

墨疏就搖頭道:“姑媽,不必了。吉剛回來,您心里必然有許多話要和他說,我和風荷就先走了。”

韓氏聽了,就對風荷道:“風荷,你無事時,怎地不來這里坐坐?到底我心里還是眷顧你的。”

一時,墨疏和風荷出了去,風荷就道:“果然晚上,你要請吉吃飯麼?”

墨疏就點頭。“此事我來張羅,你不必心。”

風荷聽了,就笑:“我如何能不心?到底是他來清風館吃飯。”

墨疏就道:“我只不想你勞累。”

風荷就道:“我不累。為了你,我怎樣都愿意的。”

到了晚上,吉洗了澡后,果然穿了一輕簡的衫,過來了。墨疏已備了酒菜,只等著他過來了。墨疏已展開屏風,請吉坐下了。吉見了,就道:“果然,又讓你們費心了。”

風荷就笑:“吉,你為了墨疏在外奔波。我這里謝你還來及呢?又何況這一點酒菜?”

墨疏就也笑:“吉。風荷說的,就是我說的。”

吉就笑:“表哥,我知道你心里看重表嫂。只是,見你們二人卿卿我我的,只讓我這個尚未親的人瞧著羨慕。”

風荷過來斟酒,墨疏不忍風荷勞累,因就輕聲說道:“風荷,你莫如早些下去吧。我知道你是累了。”

風荷聽了,就搖頭道:“不,墨疏,我不累。”

墨疏就道:“風荷,你不必掩飾。我知道你定然是累了的。”吉見了,也就道:“表嫂,既然表哥這樣說了,你莫如還是早些回房歇息吧。”

吉心里,卻也有要的話同墨疏說。吉的意思,墨疏也聽出來了。風荷就嘆:“也罷。我知道你二人定然是有要的話說。如此,我不如走了,讓你二人便宜說話。”墨疏見了,就輕聲道:“風荷,其實——也無甚要的話。我心里,就是擔心你累了。”風荷聽了,便轉朝墨疏一笑,方低低朝房間走去。

風荷進了房間,一時心里卻又無倦意。在房間里來來回回的,風荷便拿了個刺繡的活計,坐在床沿低低繡了起來。隔壁的廂房,吉也就和墨疏愜意說話。

吉喝了一口酒,便對墨疏道:“表兄,我在那平安州,卻是打聽了一點那家后人的下落了。”

墨疏聽了,也就沉了一下,淡淡說道:“是麼?那你知道,如今他們都在哪里?”墨疏的神雖然淡淡,但心里到底還有的波瀾。不過,若果然尋到那家的孤,若果然還是一個在閨中待嫁的。那墨疏也只能將當做異的兄妹看待了。也只能這樣,卻是不能再想別的了。爺爺和父親的良苦用心,他只有再次深深謝過,但到底是要辜負了。

吉就道:“家也就可法的兒媳單人逃了出來。但那時的,也是懷了三月的孕了。我找到一個可靠的人,知道是匿到了海陵城里了。”墨疏聽了這話,心里果然吃了一驚。因就問吉:“你真的沒有打聽錯?”吉就搖頭:“表哥,我這一路來回,行走也謹慎。不過,我卻是沒有聽錯。們若還在世,果然就在海陵城里。”墨疏聽了,心里就幽幽起來。因就自言自語言地道:“如果然為真,那可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了!”吉就道:“表兄,現在們就在海陵城,你可打算盡快尋找?”墨疏聽了,就沉而道:“自然打算盡快找。”墨疏說著,便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吉見了,便也飲了一杯酒,方低聲問:“表哥,你另有婚約一事,一直沒有告訴風荷吧?”墨疏聽了,就緩緩搖頭。“沒有,我并不想令心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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