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江湖》第五章

“哼,他們想繼續下這盤棋,得先些出場費。”隨著凌無雙此言出口,一無形的氣勢彌漫開來,得凌劍風呼吸都有些困難。

“爹打算怎麼做?”凌劍風頓時也興起來,這可是涉及整個武林的大事,哪個男兒能有興參與不熱沸騰?

凌劍風的雙眼在黑暗中閃爍著灼灼:“召開武林大會!”

“召開武林大會?妙啊,這樣既不讓天下大,也不會死氣沉沉。讓他們兩邊都郁悶死,嘿嘿,爹,那我需要做些什麼?”

“你?”凌無雙似笑非笑地看著兒子道,“當然是保護好楊家丫頭了。”

“就這個?”凌劍風頓時有點不服氣,這麼大事件里面,敢自己就是個超級保鏢啊。

凌無雙虎目一瞪:“別以為你這個任務簡單,他們一但被我們擺了一道,說不定會惱怒,對楊丫頭下手,到時候你想哭都沒法哭。”

凌劍風俊臉一垮:“那好吧,我聽爹安排。”這事他知道自己沒法和老爹爭,再說,保護楊思怡也是自己愿意干的事,現在整個武林

殺機四伏,楊思怡更是于旋渦中心,若真要他離開去干別的他反而不愿意!想到這,他就更加坦然了,不過這事完了他突然又想起一事來,奇怪地對父親問道:“對了,爹,思怡怎麼會我們家的天絕劍法?您不是說這套劍法只傳嫡系的嗎?”

凌無雙眉頭一挑:“那丫頭會天絕劍法?”

“怎麼?爹你不知道?”凌劍風更奇怪了,他本來以為是父親為了讓楊思怡增加保命手段,暗地里派人傳這套劍法的。可是看父親的反應,好像他對此事竟然不知!莫非……那丫頭……或者……他們楊家什麼時候學了凌家嫡傳劍法?想想也只有這個可能了,可一想到了他頓時又張起來,如果楊思怡是學了他家劍法,那老爹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做出什麼追回武功之類的事來?

一想到這,凌劍風立即小心翼翼地看向父親,打算只要父親一說出什麼對楊思怡不利的話來,立馬求請。不過可惜他看了一會,卻見父親本沒什麼生氣的樣子,反而在臉上出了若有若無的笑意,看上去是那麼的神,簡直是莫測高深。這下子又是把凌劍風搞得一頭霧水。

“爹?”凌劍風試探地喊了一聲。

凌無雙終于被兒子的聲從那高深莫測的狀態中拉了回來,不過臉上的笑意竟反而更濃了一些:“原來這丫頭已經學會了天絕劍法了啊,好,很好,呵呵,這我就放心多了,哈哈。”

凌劍風半張著,呆若木!估計若不是攝于父親的虎威,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出手去試探對方額頭的溫度了。

不過凌無雙卻并沒有對兒子作出什麼解釋,而是接著道:“兒子啊,這事你先別問,總之這算是好事,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一切。”

見父親這樣說了,凌劍風還能怎樣,只能無可奈何地“哦”了一聲,然后把話題引到別的地方:“爹,那武林大會……爹打算以我們玉劍山莊的名義舉辦嗎?”

凌無雙目微抬,似穿過那紅墻綠瓦,直遠方,緩緩道:“不,我們一個玉劍山莊,還不夠,我要邀請上無塵樓,還有逍遙谷,然后三家聯名,向八大門派及天下各大幫派、武林豪杰廣發英雄,大佬地點就定在……鐵木嶺!”

楊思怡今晚到很奇怪,也很失落,因為在自己小院里等了許久,都過了子時了,那個每晚教他劍法的聲音都沒有出現。

“難道對方認為我已經可以出師了?”楊思怡心里胡地想著,“昨天晚上那個聲音還說的劍法里還有許多不足之,怎麼可能出師呢?可那又是為什麼呢,今晚那個聲音怎麼沒有出現呢?難道……”想著想著,楊思怡的臉頓時有點難看起來,“難道對方已經認為自己不堪造就?”

一想到這,楊思怡心里頓時便覺得千般委屈,萬般難

如果自己真的不堪造就,那自己還憑什麼為父母報仇?想想早上自己在沐雪凝的劍下顯得那麼不堪,那麼無力,就更加認定了這種想法。眼睛里的淚水頓時又像斷了線的一珠子,不停地落了下來。

冰涼的夜風吹過樹稍,掠過墻頭,拂過那掛著淚痕的俏臉,卷著衫單薄的軀,讓到陣陣冰寒,戰栗連連。

那風,輕輕呼嘯,如冤魂在哭訴,如枉鬼在泣,讓的心充滿恐懼。

楊思怡在這滿是冤魂的楊府已經不時日了,可是從來沒有像今晚這麼恐懼過。在以往,總是堅信,自己一定能給枉死的親人報仇的,總是堅信,親人的亡魂一定會保佑自己的。

可是今晚,當失去報仇的信心的時候。

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馬上要被百鬼吞噬?

尸骨無存,魂飛魄散!

“對……對不起……”楊思怡泣不聲,因為聲音在無助地抖,慢慢地跪在了地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不想為大家報仇,我已經很努力了……嗚嗚……”

就在此時,兩條黑影掠到了楊思怡的院墻上。兩人正是談完話的凌無雙父子,談完話之后,凌無雙提議說是要地看看楊思怡,于是凌劍風便也跟著來了,不想卻讓兩人看到弱哭訴的這一幕。

凌劍風頓時被孩的哭聲鬧得心如刀絞,正想飛掠下去好生安一翻,卻不料胳膊被父親一把攔住。

凌無雙拉住兒子之后,輕輕搖搖頭,示意兒子先別過去,然后便見他拔出背上長劍。

劍握左手,右手在劍上按了按,然后屈起手指,在劍上是輕輕一彈。

“叮!”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夜空中傳播開來,聽在楊思怡耳朵里更是覺得振聾發聵,直刺靈魂,然后一個覺著洪亮的聲音傳耳中,有如晨鐘暮鼓:“做事,只能依靠自己,如果連自己都不相信了,掌握再好的寶劍,學得再好的武功,又有何用,哼!”特別是最后的一聲“哼”,更是如九天霹靂,震靈臺!

楊思怡只覺得渾一陣巨震,靈臺瞬間一片清明,一切的委屈,一切的恐懼竟在剎那間煙消云散。

“對,我一定能報仇,只靠我自己!”楊思怡霍然抬頭,目雖飽含淚花,但卻已是一片清澈,并且充滿了一堅定的信念。

抬起頭來的楊思怡,突然發現院墻上竟站著幾個人,頓時又是大驚失

凌劍風此時也發現了又有人掠上墻頭,頓時也是大驚,生怕父親被人發現,他記得父親可是說過他此行是絕對要保的,可他卻偏偏要整出這麼一出來。雖然是為了點醒楊思怡,可是就這樣把自己暴了,也實在太讓人郁悶了。于是?l地轉頭向父親去。

可是,父親原來站著的位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是空空如也!

凌劍風的心神頓時又是一震,父親在他的心里又高大了幾分,神了幾分。

凌劍風把目看向墻頭上其他人。

此時,只有微弱的燈從楊思怡的屋子里照出來,若是常人的眼,本就看不清這些人的面目,不過以凌劍風的目力,自然不問題。

來人正是沐雪凝和嫵兒。

凌劍風小心地觀察著剛來的兩的臉,之后終于確定了們并沒有發現父親的到來,這才徹底地放下心來。

其實凌無雙無論是彈劍聲,還是說話聲,都經過自勁的束縛,本就無法向遠傳播。沐雪凝和嫵兒之所以趕來,只是因為約約間聽到了楊思怡的哭聲罷了。

“哎呀,親的表妹,你哭什麼呀?”嫵兒第一個掠向小院,一臉關心地問道,“看你這臉兒花的,都跟個小花貓似的,有什麼委屈,跟表姐說說,表姐給你拿主意。”

凌劍風馬上也接道:“思怡,別難過,有我在,你肯定能報仇的!我發誓,無論將來你面對的仇人是誰,有多強大,我都會和你并肩作戰。”他并沒有講會好好保護之類的話,因為剛剛父親好不容易激起的斗志,若此時又把羽翼之下,怕是又把的斗志給消磨掉。

沐雪凝的臉依舊冰冷,一言不發,就是來打醬油的!

“剛才……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楊思怡有些張地問道,不知道為什麼,問題很害怕那個暗中幫他的人被人家知道。此時并不知道今晚這個喝醒自己的暗中人,和之前教自己劍法的暗中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有什麼聲音?”嫵兒一臉驚奇,有些張的四下看了看。卻只見四周漆黑一片,除了呼嘯而過的風聲,那就只有那夜蟲的唱聲了,于是皺了皺那好看的秀眉,“沒聽到什麼聲音啊,表妹,你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了嗎?”

凌劍風立即接道:“思怡,我也沒聽到什麼聲音,倒是思怡妹妹你的哭聲倒是聽的,嘿嘿……”凌劍風當然不會把父親暴出來了。

楊思怡聽了凌劍風的話,心里頓時一松,可接著又是一陣大?祝?嗔起來:“你胡說什麼?誰哭得聽了,討厭,不理你了。”

沐雪凝眸中灼灼,耳朵豎起,不停地向四周探查著,可惜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發現。可不知為什麼,的心里卻一直充滿深深的疑慮!臉不知不覺又更冰冷了幾分。

不過經過楊思怡和凌劍風兩這麼一打趣,氣氛也更加融洽幾分。凌劍風溫孩臉上的淚水,心疼地道:“思怡,別胡思想了,早點睡吧,明天早上早點起來繼續練劍,你要相信你自己,你是最強的。”

“嗯,我是最強的。”楊思怡堅定而認真地點了點頭,“凌大哥,表姐,沐姐姐,你們也回去休息吧,真是不好意思,怪我,這麼晚了還驚擾到你們。”

“哪里,你看,我們來得這麼快,那說明我們都還沒睡呢,談什麼驚擾,真是的。”凌劍風立即說道,他才不管沐雪凝和嫵兒有什麼想法呢,畢竟現在已經確定了沐雪凝是敵人的說,嫵兒八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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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兩個敵人在邊,可是為了父親的大計,他卻無法聲張,別說心里有多憋屈了,哪還在乎他們的心里?這也就是他從小被培養起來的大局觀能讓他忍得住,要換一個人估計早就紅著眼睛開殺了。

“思怡,別想太多,回去好好睡覺,啊。”凌劍風溫地說道。

沐雪凝回到自己占著的小院,這里只有一個人,不像嫵兒那樣每天孜孜不倦地找尋著寒鋒寶劍,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里呆著,或許,只是因為義父的命令吧。

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突然莫名其妙地焦慮、煩燥,就像是在那黑暗中,有兩只眼睛在死死地盯著似的,就像是有條不知道的毒蛇,隨時準備著像撲過來。可是當努力地去尋找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發現。這種覺讓很難,很煩燥。

“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煩燥中的沐雪凝不知為什麼,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云橋,或許是這些天想得最多的就是他了吧,“已經過了幾天了,不知道他的傷好了沒有?武功有沒有恢復?靈丹有沒有用?”

越煩越想,越想又越煩,知道這個時候若是回去睡覺,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的。

“錚!”一聲龍響起,沐雪凝拔劍出鞘,冰冷的劍映在冰冷的臉上,襯著冰冷的目,讓周圍的空氣都凍結起來。

閃著寒的長劍開始慢慢舞,一開始還的腳步還很輕的劍法還很舒緩,可慢慢的,腳步越邁越大,越邁越急,劍得越來越集,越來越湊。

一道道寒芒斬碎隨風飄落的落葉,一聲聲破空之聲讓周圍的夜蟲為之聲。

長劍不知疲倦地舞著,沐雪凝的似乎已經不是自己的,覺不到累,似乎已經忘了時間,忘記了自己,忘記了一切。

不,還記著一樣東西,的腦海里也只有一樣東西:

劍,手中的劍,,仿佛也已經變了劍,劍之所指,無畏無懼,所向披靡,這劍,就是這天地間唯一的靈。

當初升的太將它的小院的時候,沐雪凝才悄然驚覺,原來不知不覺間,竟然舞了一夜的劍。當從那一片空靈中離而出的時候,一陣陣疲倦才如水般洶涌而來,渾無一不酸,無一不痛,就像是整個人都散架了一般,以往就是經過整天的拼殺也沒有覺得這般累過!

好不容易才托著微微的子挪到屋里,當看到床的時候,真是想不顧一切地一頭倒下去好好睡一覺,可是卻不能這樣,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是多麼的難得,這個時候正是修練力的最佳時刻。

自己的剛剛從劍的世界中離出來,自己的意識也剛剛從劍的悟中離開,一切的一切都自在一個非常微妙的狀態,此時的力也是最合劍法劍意的時候,此時修練力,必將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于是強忍著渾的難在床上盤膝坐下,力瘋狂地運轉起來,慢慢的,竟然真切地覺到空氣中的天地元氣向自己涌來!從四肢百骸,萬千孔,鉆自己的,匯聚到經脈之中,然后再隨著經脈中原有的勁一起運轉,慢慢同化,沉丹田。

沐雪凝的力竟然在這一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增加著,這,是天下武者夢寐以求的頓悟狀態。無論是昨晚的舞劍,還是現在的靜修,都讓了這樣的狀態。

這種狀態玄之又玄,妙不可言,無據可依,無跡可尋。能進這種狀態的,唯靠機緣而已,若是沒有機緣,任你是如何驚才絕艷的人,都只能而興嘆。

似乎是冥冥之中有所應,在一個依山依山傍水、遠離紅塵的地方,云橋迎著朝,靜靜地站在師傅門前的空地上,面如古井,無波無瀾,無喜無憂。突然,他右手握著玉蕭劍平平舉起,左手著劍指微微彎曲,右腳輕輕向后退了半步,重心微微下,擺出了玉蕭劍訣起手式。

心法運轉如流,劍式舞如風,整個人,整支劍,宛如一,劍既是人,人既是劍!

也許,正是因為破而后立吧,這一刻,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人劍合一境界,竟然讓他輕而易舉地達到了。

他只覺得,那劍,就像是自己手臂的延,像是自己知的延,意之所達,劍之所到。沒有任何所謂的招式,正是傳說中的無招勝有招。

孫如玉瞪著一又麗的眼睛,看著空地上舞形,如癡如醉。不知劍招,也不知劍勢,覺在那朝里,在那晨風中,那就像是一個完的舞者,讓沉醉,讓

昨天晚上可是死皮賴臉地在這里住了一夜,任云橋怎麼趕也不回去,最后云橋終于敗下陣來,給另外打掃出一間房間來,讓既是欣喜又是失,不過至也是有所進步了嘛。才不管回去之后爹爹怎麼罵,甚至把關起來,從今以后再也不許出來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云哥哥應該會去救我出來的吧。”孫如玉心里這樣想著。

其實也只是想陪他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住一晚而已,卻不想讓看到了這一輩子都難以忘懷的一幕,知道,再也忘不了這一,這一縷晨,以及這個在晨風中舞劍的影!

也不知過了多久,云橋終于覺到累了,他的作慢慢變緩,最后停了下來。

他又靜靜地站在中,靜靜地看著手上的玉蕭劍,努力地想找回剛才的狀態,可惜無論他怎麼回憶,怎麼覺,都再沒辦法回到剛才那種玄妙的狀態中去。

“哎,或許,這就是機緣吧!”云橋無奈地嘆了一聲,然后輕輕?塘爍黿;ǎ?還劍歸鞘,轉向已經看呆了的孫如玉。

看著小孩那一臉著迷和崇拜的表,云橋開心地一笑:“如玉,你在看什麼呢?”

“哦。”孫如玉被回了神,不過卻還是直言不誨地說道,“當然是在看云哥哥你啊,云哥哥,你剛才舞劍真好看,你知道嗎?我都看得癡了呢。”

“真的嗎?你以前不是也經常看我舞劍嗎?怎麼以前都沒見你這麼夸過我。嘿嘿……是不是想救哥哥我做什麼事啊?”云橋笑呵呵地打趣道。

“才不是呢,我說的是真的,不知道為為什麼,我覺你今天舞劍特別好看。”孫如玉見云橋不相信自己,立即底氣十足地辯解起來。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進頓悟狀態的人,會自然而然地散發著一種奇特的氣息,如神如圣,對周的萬事萬都有著潛移默化的影響,讓人不知不覺就被帶一種玄妙的狀態之中,若對方同樣是修習功的高手,那麼必會獲益良多,而像孫如玉這樣毫無修為的常人,便會生出如遇仙神般的仰慕之來。

“好了丫頭,咱先煮點早餐,吃完你趕回家吧,你在這住了一夜,可不知道把孫伯伯急什麼樣子,你得快點回去讓孫伯伯安心,不然下次他見著我非打斷我的不可。”

孫如玉嘻嘻一笑:“嘻嘻,云哥哥就會說,我爹又打不過你。”

“我總不能真跟你爹打起來吧,那樣我娘非得跟著一起打我不可!”

“好了啦,你說的,得先吃完早餐我再回去吧。真是的,就知道趕我走。”孫如玉一邊嘟嚷著,一邊做早飯去了。

等早餐吃完,孫如玉不得不依依不舍地向路口走去。突然,回過來,幽幽問道:“云哥哥,如果……我爹把我關起來,你會不會去救我?”

橋一愣,轉瞬笑罵道:“傻丫頭,孫伯伯怎麼會把你關起來呢?”

“云哥哥……”孫如玉急了,是真的很想知道這個答案,可是云橋去不打算讓繼續問下去,頓時打斷道:“好了,傻丫頭,別胡思想了,趕快回去吧,回去跟你爹好好說說,他會原諒你的,你可是孫伯伯的小寶貝。”

孫如玉還想說什麼,可是看云橋那重新又變回來的玩世不恭的樣子,終于忍住了,再沒開口,默默地走了,只留下了個小、單薄的背影,看上去是那麼的孤單、凄涼!

“傻丫頭,不是哥哥我不想去救你,是哥哥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著孫如玉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綠蔭之間,云橋喃喃道。

無塵樓,是一座四層高的石樓,總高達十二丈,如座塔一般,很雄偉。可是讓人暗暗稱奇的是,如此一座高樓,看上去卻是異常,跟那些致的小木樓似的,完全沒有石塔該有的厚重,讓人不得不佩服此樓主人的藝天份。

無塵樓的主人,在江湖中更是讓人稱道,因為此人竟然是一位不滿三十的子。

無塵樓建于十年前,掩映于一片風景幽的園林之中,時常能聽到陣陣悠揚的琴聲從樓中傳出,和著園林之中的鶯歌燕語,有一說不出的超凡俗之。如此種種,更是讓人對那傳說中的絕樓主充滿著無數香艷的幻想。

可是,如此人卻也僅僅讓人止于幻想罷了,沒有任何人膽敢對其有一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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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十年前,無塵樓落,樓主宇文婷現,未滿二十歲的已有傾國傾城之貌、閉月花、楚楚人。無數公子王孫登門求見,親芳澤,卻不料人眼高于頂,眾人只可遠觀而不可玩。如此一來,那些位高權重,份尊貴的公子哥們哪肯罷休,于是就有不人搞霸王上弓。

然而讓所有人都震驚的是,那些仗著權勢強娶要的,竟全都弄了自灰頭土臉。特別是傳說當今圣上的某位皇兄被人兒一腳從無塵樓里踹出來,最后竟然不了了之之后,便再也沒人敢到無塵樓造次了。

那件事沒過多久,又發生了一件事。江湖中來無影去無蹤的賊花下死,曾功從峨嵋金頂取過掌門師丈的,曾過昆侖掌門的小妾,曾玩過大的皇宮里的妃子……屢屢犯案,卻無人能將其抓捕歸案。峨嵋掌門云師太曾言,此賊的點功夫歹毒無比,沖了三天三夜才能沖開;昆侖掌門高山真人曾言,此賊的掌力渾厚如山,他其一掌,花了三個月方才治好;快刀神捕張回曾言,此賊逃跑的速度比他的快刀還快!

如此一個武藝高強又溜無比的人,有一天卻突然被人從無塵樓里把尸首扔了出來。

此事一出,讓無塵樓主宇文婷再度為天下所側目,樓主宇文婷也再次為人們議論的焦點,大家紛紛猜測,到底是宇文婷的武功如此之高,還是有著一個武功高絕的保鏢在保護著?份又是什麼,連皇室皇子都只能認載?

但無論真實況如何,無塵樓一直平靜至今。

其實無塵樓也并非那麼生人勿近的險地絕地,相反的,無塵樓非常地人歡迎。

無塵樓有一個規矩,每逢初一、初八、十五、廿二,廿九便會對外開放,界時,樓主宇文婷便會如尋常歌舞酒樓一般,出售酒佳肴,有人的歌舞可以欣賞。最重要的是,廿九到下月初一會連續開放,樓主宇文婷也會在這兩三天里親自出來獻舞、琴。

而平時,雖也常有文人雅客至樓外園林中聽琴賞景,卻無一人敢越雷池半步。

今天,既非初一初八十五,也不是廿二廿九三十,卻有一個人不聲不響地進了無塵樓。

來人四五十歲年紀,眉如劍,目如星,臉如虎,手提劍,步如風,一淡淡的威嚴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讓人而生畏。

來人正是玉劍山莊莊主凌無雙。他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宇文婷。

當凌無雙出現在無塵樓里的時候,宇文婷正在六樓上輕琴弦,所以凌無雙也直接出現在六樓。

于是,一個絕世佳人出現在凌無雙眼前。但見目流轉,玉指如蔥。臂移指間,樂聲悠揚,如珠落玉盤,悅耳聽,讓人心舒暢,忘記世間一切煩惱,聽得凌無雙都不忍貿然把這樂聲打斷。

這六樓的陳設很簡單,一張琴案,一張茶幾,擺著一個致的紫砂茶壺和幾個茶杯,茶幾旁邊擺放幾張小磴子。兩邊墻上各掛一副水墨畫,左邊一副畫著一座青山,山間立著一棵蒼翠拔的青松,松下有擺了一張石案,幾尊石磴,一個長發飄飄的子正在松下忘琴。看著看著,凌無雙不知不覺間竟仿佛融畫中,屋已不在,墻已不存,他就站在那山間松下,欣賞著琴,琴聲清脆悅耳,他的心也隨之一片空明,許久未有毫進步的修為竟然起來。

愉悅間,一曲終了,凌無雙忍不住拊掌贊道:“素聞宇文姑娘琴藝了得,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姑娘的琴聲能直人心,洗滌靈魂,發人深省,奇哉,妙哉!”

宇文婷笑臉如故,幽雅地站起來,向凌無雙微微一福,出聲如鶯:“何方高人駕臨無塵樓,宇文婷有失遠迎,還恕罪!”穿著一素白連,潔白如雪,香艷如梅,顧盼間,能令百花含,月兒羨煞。

凌無雙雖說四十好幾,家的妻,但也不由被眼前這絕子勾得心神一,不過好歹他也是修為深厚心堅韌之輩,瞬間的恍惚之后,他立刻便恢復了常態,雙手一揖道:“姑娘不必多禮,因事有特殊,凌某未經通傳便私自上樓,多有冒犯,還宇文姑娘不要怪罪才好。”

“哦?不知凌先生有何特殊之事,能否說來聽聽。來,凌先生請坐,請喝茶。”說話間,宇文婷親自給凌無雙和自己各倒上了一杯香氣濃溢的好茶,然后也坐到茶幾對面。

“姑娘客氣。”凌無雙端起茶杯輕?菀豢冢?不由贊道,“好茶!”然后才開始說出此行的目的:“凌某乃是玉劍山莊凌無雙,冒昧打擾,實是有事相商。”

“原來是凌莊主,失敬失敬!”宇文婷路上雖相當客氣,口氣卻也相當平淡,并沒有那種尋常江湖人的敬仰之心。

凌無雙自然也不會有什麼不高興,他知道這個千人有這個資格,于是直接提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姑娘可曾聽說過這一任的武林盟主鐵千刀的滅門案?”

宇文婷并沒有顯得多驚訝,就好像兩人是在談一伯平平常的事一樣:“這事我也曾略有耳聞,卻不明其中原由,莫非這并不是普通的江湖仇殺?”

凌無雙臉略顯凝重地點點頭道:“正如姑娘所言,這并非江湖仇殺,而是朝廷里有人將手向了江湖武林。”

宇文婷娥眉一蹙:“朝廷里有人將手向了江湖武林?竟有此事?”自古國有國法,家有夫規,武林之中自然也有武林自己的規矩,若是四家要干涉武林規矩,那天下估計又要大了。可是如今本朝國運正隆,并沒有跡象顯示將要改朝換代啊?

“千真萬確。雖然我還沒弄清楚他們的真實意圖,但他們連續制造再起滅門慘案,其目的絕不簡單。,”

宇文婷聽完,頓時也陷了深思。良久,才又問道:“那凌莊主又待如何?”宇文婷也不驕知道凌無雙今日既然來此,心里必定已有打算。

于是凌無雙先是把武林現狀做了個詳細介紹,然后順勢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最后說道:“目前已經查到的,是那孟謙手中有四個青年高手,個個驚才絕艷,其中一個沐雪凝的孩子,武學天份之高便是我也要羨慕幾分,而且心相當不錯,只可惜此時便被那孟謙收養,做下太多錯事,而此又極重這段恩,所以理起來相當棘手。”

宇文婷聽完之后,笑問道:“凌莊主的才之心真是讓人欽佩,連敵人都不舍得下殺手。不過若那孩真如莊主所說那般厲害,那我們豈不是危險了?”說到這,頓了頓才又正道,“莊主是打算我們三家聯名發英雄,召開武林大會?”并沒有急于說是贊還是反對。

因為無論說與不說,都有那個資格。

“凌某正是此意,不過凌某還未去過逍遙谷,所以此事與不還需姑娘表個代。”

“那凌莊主打算如何召開這個武林大會?盟主如何選定。”

“還是按照以往貫例,我們和八大派都不會參選,盟主還是會從武林中各大世家中選出,其實這盟主只要不是朝中之人當選,誰當盟主都不重要,凌某召開這個武林大會,只是為了在朝廷面前表個態而已。”

“好,小子就聽凌莊主的安排,湊上這一份子。”

“凌某在此謝宇文姑娘大義!”凌無雙站了起來,認認真真地對著面前的子作了個揖。他召開武林大會的目的當然不會像他所說的那麼簡單,他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給楊不凡一家報仇,他知道宇文婷也看出了這一點,可是對方并沒有點破,所以他這一謝可是真心實意的!

逍遙谷,傳說那是一個非常神的地方,天下沒人知道它在哪里,甚至聽說過這個名字的人都是之又。顯然凌無雙和宇文婷就是那極數人中的兩個,他們不但聽說過逍遙谷,而且還知道它在哪里。

這是一自連綿起伏的群山,山高林險,云遮霧繞,無論是砍柴的樵夫,還是采藥的子,都極有人能到達這里。這里既可以說是窮山惡水,也可以說是世外桃源,人間仙境。總之,這是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

在一個幽靜的山谷里。

林,比其他地方更一些;霧,比其他地方更濃一些。

人若行走期間,五丈開外便已是視線難及,分不清方向,看清道路,走不過盞茶功夫,便會徹底迷失,就如傳說中的鬼打墻一般。

可就在這時,有兩個人影從山外飛掠而來,其輕功之高,可畏登峰造極,飄落的樹葉,冒頭的草尖,都可以為他們的借力對象,而只要輕輕一借力,兩便可一掠十數丈,速度之快,如影如電,眼難辨,看去就像是從空中莫過兩條黑線。

輕盈的霧氣被這兩道影帶起,一陣陣急促地翻騰,這才讓人知道,曾經有兩個人從這里經過。

兩人掠至山谷口,便自覺地降下形,不再飛掠。

兩先是向四周仔細觀察了兩眼,然后相互對一眼,向對方點了點頭,這才抬起步子,向谷慢慢走去。

52

兩人漸漸深濃霧之中,遠遠看去,就像是被那霧所吞沒,然而,卻不料他們走著走著,眼前的濃霧卻突然消失,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池桑竹之屬,阡陌通,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著,悉如外人;黃發垂髫,并怡然自樂。

“好一世外桃源!”凌無雙忍不住出聲贊道。

“果然不愧為逍遙谷,武林中最為神的地方!”宇文婷眼中也是神采連連,以前雖也從先輩那里知道這逍遙谷,去從未來過。

其實按凌無雙的意思,他原本是不打算讓宇文婷跟著來的,雖說宇文婷的手也是頂尖的,但人家畢竟是孩子,到這窮山惡水里來,他多有些過意不去。若非要一個人過來代表無塵樓的話,無塵樓里高手多的是,隨便派一個都能勝任。

不過宇文婷自己卻不不聽家人勸阻,執意要來,而且不讓人跟著。許是靜極思,向往自由吧,大家族里的孩子基本都會有這樣的心思。

面對宇文婷的決定,凌無雙也不好說干什麼,只好讓跟著來了。

師傅家里的米已經吃完了,菜園子里的菜也給摘了,好在云橋的坐墊也已經恢復了,而且武功還進步不小。

“是時候離開了,也不知道師傅到哪里去了,這麼久都沒回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師傅。”著師傅這簡陋去不失的小屋,云橋有些惋惜地想著。

橋最后還是決定先回家去和母親告別,畢竟上一次已經有過一次不辭而別了,最后又灰溜地讓人給背了回來,這一次他若再溜走,實在是太對不起母親了。

不審那條悉的街道的最盡頭、在那偏僻冷清的地方。那一座悉的兩層樓。云橋又看到了那個四十來歲的人在忙碌著。

那,就是他的母親,一個孤獨的人,一個每天只知道做豆腐的人。

看著母親忙碌的影,莫名地,云橋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自己整天想著往外跑,可是卻沒有考慮到母親的,一個每天只知道做豆腐的中年人的

“娘!”云橋輕輕喊著,聲音有些哽咽。

“哦,云兒,你回來了。”母親聽到橋的呼喚,忙碌的影微微一僵,抬起頭來,當看到院門口站著的那腰掛長劍的年的時候,那略顯疲憊的眼神里終于出了喜意。

“娘。”云橋迎了上去,為母親端起一筐黃豆,“娘,我來幫你。”

“哎,小心,別又給灑了!”顯然母親還記著上次他灑了一簸箕豆子的事。

“嘿嘿。”云橋好不尷尬,只能一個勁地傻笑著。

“對了,你怎麼回來了?聽如玉說,你武功恢復了,是不是真的。”母親可不理他想的什麼,立即又問道。

“嗯,也不知怎麼的,那天突然被人從背后點倒了,隔一天醒來就好了,也不知道是誰救了我,又不想讓我知道,哎。”面對母親,這事他也沒什麼好瞞的。

可沒想卻還沒聽到母親回應,一個陌生的聲音就從院門口傳了過來。

“想知道是誰救了你嗎?”聲音冷冰冰的,還暗帶著一些怒意,甚至嫉妒!

“誰。”云橋霍然轉,一手提著豆筐,一手搭在了劍柄上。

站在院門口的,是個年青人,此人比云橋也大不了多,全上下一襲白,立的五,劍眉星目,高?吹謀親櫻?出一寒氣,就像是云橋欠了他幾萬兩白銀似的。不過不知為什麼,云橋覺得此人有些面,好像曾經在哪里見過似的。

其實來的正是冷冽子,當初在逢來客棧兩人曾經照過一面,只是當時我們的云橋云俠的眼里滿是沐雪凝,哪里還會記住其他!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站在那里的!”云橋暗自凜然,對于對方的到來,他竟然毫無察覺,想想都讓他骨悚然,如果對方想要自己的命,那剛才自己豈不是危險了?

橋沒想到自己一回家就遇到這種事,心中也是惱怒異常。此人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中人,而且來者不善,云橋一萬個不愿意讓母親看到江湖中的刀劍影!于是他有意無意地向前邁了兩步,又橫移了兩步,把母親擋在了后。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因為,一個死人,無論死在誰手上,都是一樣,沒有任何區別。”冷冽子表不變地說著。

“果然來者不善!”云橋雙眉鎖,握劍的右手又不由得,隨時都可以拔劍出鞘。

“我們有仇?”云橋試探地問了一下。在云橋的印象當中,對方雖然有些眼,但應該沒有結過怨才對,如果自己連結下死仇的人都記不住的話,那還闖個屁江湖?可此人一來就說要見生死,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莫非……對方另有所圖?

橋的心里快速旋轉起來:能跟自己稱得上死仇的……都天敵?都天敵的死不怪我呀!再說,都天敵都死了,難道是他的什麼親戚朋友來為他報仇?

除了都天敵,還有誰?那就要數那個薜管家了。薜管家不是也被滅了滿門了嗎?而且這案子和自己關系也沒有。不過也說不定,自己不是曾為此事被抓進過大牢嗎?而且還因此被打廢了!雖然后來被放出來,武功也恢復了,可是也證明了有人可以把這件載到自己頭上。

還有……

想到下一個可能,云橋心里的震驚又加劇了許多。因為對方可能是楊府案的兇手之一。因為他曾經參與調查過這個案子,那薜家案就是楊府案的延續,兇手現在要來殺他滅口了!

“你是楊府案的兇手?”云橋一想到這個可能,也不拐彎抹角了,因為無論如何對方都已經想要置他于死地,他又何必再浪費時間扯別的。

聽到云橋此話一出,冷冽子那布滿寒霜的臉很明顯地一愣,然后又是一寒,那殺氣明顯又濃烈了不,他不屑于否認,因為在他眼里,眼里的母子都已是將死之人。

“沉默就代表承認了?”云橋又問道,腰間的玉蕭劍已經緩緩拔出,無聲無息地拔出,速度很慢,但很均勻。

“承認了又如何,反正你就要死了,對于死人,知道再多的事又能如何?”

“是嗎?朋友,你到我家來,不會就只為了說這些廢話的吧?”云橋的玉蕭劍已經完全出鞘,劍尖所指,正是對方咽,“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請趕快走開吧,別嚇著我娘了。如果要手,就不要再說些許沒用的廢話。”云橋目忽地凌厲起來,語氣更是凝重之極。他之所以不率先手,是因為他不想手,他不想手,是因為母親就在他后,刀劍無眼,若對方急之下傷到了母親,他百死莫贖其罪!

不過他也知道,這一戰是很難避免了,所以他想了想說道:“娘,你先進屋去吧,等我把壞人打跑了再出來。”

云母聽了兒子的話,并沒有說什麼,不聲不聲地就進屋去了,完全不似尋常婦人那般被這般形所驚嚇哭喊。

橋雖然沒有回頭,但也知道母親進屋了,所以頓時放心不,現在要做的,就是怎麼打發對面這個人了,這個人,不能殺,也不能趕走,只能制服抓捕,因為,通過此人剛才的話,他已經肯定他就是楊府案的兇手……之一!

也不知道楊思怡那丫頭現在怎麼樣了,有沐雪凝和凌劍風在楊府保護應該沒事的吧,也不知道家的案子查得怎麼樣了?不過現在竟然有兇手找到自己頭上來了,看來他們給兇手的力應該不小吧。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個人,今天必需留下。

雙方似心有靈犀的,竟然同時出劍……

“啾!”雙方劍劃虛空,只聽到一個聲音。

冷冽子的劍很快,快到連為敵人的云橋都不知道他的劍是從哪里拔出來的。

“叮!”雙方的劍迅速擊在一起,一無形的氣浪激開來,帶著一驚濤般的巨力,把雙方都各自震退了三步。

兩人的目同時一凝,都用無比凝重的目重新審視著對方。

“如果不錯,難怪能讓看上眼,不過,你的好運也就到今天為止了,從今往后,只有我,才能在面前出現!”

“你說的是誰?”云橋心里一突,直覺告訴他,對方說的這個人,對自己很重要,很重要!

“想知道?你放心,你死了我會告訴你的,連同是誰救的你也一起告訴你,所以……你死吧。”冷冽子臉猙獰地把話說完,手中的劍,帶著凌厲無比的殺氣,疾刺而來。

橋也怒了,他知道今天不分個生死,對方是不可能和他好好說話的,所以,想弄清楚心中的疑慮,能憑借的,唯有手中的長劍而已:“哼,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玉蕭劍再化寒,迎了上去,玉蕭劍法展開。

“叮叮叮……”雙方瞬間便斗了十幾招。

53

兩人越打,越是發現對方的難纏。

不過云橋雖然發覺對手出乎意料的難纏,但他的信心還是非常足的,若是他沒有經過昨天早上的悟劍,說不定還真難危險的,因為對方不但劍速急快,而且經驗老摜,殺氣濃烈,顯然是經過長期的生死搏殺。而云橋憑借的完全是高明的劍法和武學天份,說到生死捕殺的經驗和殺氣,他是拍馬也趕不上!

不過昨天早上的頓悟,讓他對劍的用達到了爐火純青、出神化的地步,敵人殺意雖盛,我以劍破之,敵人殺氣雖濃,我以劍化之,敵人經驗雖老,我以劍習之。對,他是在學習,在學習冷冽子的經驗。

于是乎,云橋越打越輕松。

而冷冽子去驚駭地發現,他竟然越打越吃力起來,一開始的時候,對方的劍法招工雖然詭異奇妙,但在對敵經驗上非常地生疏,若不是那劍實在是耍得高明,每每救場于危難,他早就將那個可惡的家伙斬于劍下,可是慢慢的,那人的劍招竟然變得愈加圓潤起來。

每有破綻也是補救得越來越及時,漸漸的,他竟發現,對方在經驗上的破綻越來越,而且那修缺被的劍法招式看著是那麼的眼

突然,冷冽子終于看明白,對方用的方法正是自己貫用的,特別是每有救命招式,更是自己從以往的捕殺經驗中辛辛苦苦總結出來的。

“他竟然在學我的招式!”冷冽子心中驚駭得無以復加,“這怎麼可以?此人究竟是個怎樣的妖孽?竟然在與敵人搏殺過程中學習對方的搏殺經驗!而且學得如此之快!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世上絕不可能有人做到這一點的!”

冷冽子心中巨浪翻騰,手上的劍又更快了幾分,也更沉了幾分,云橋的力頓時又大了不,不過好在他現在已經適應了冷冽子的劍法,所以這力對他的影響并沒有冷冽子想象中的大。

當云橋重新從冷冽子的力中找回了覺之后,冷冽子終于忍不住了,他的心已經漸漸被恐懼所代替,他的劍招不由得也到了影響,破綻開始多了起來,而云橋卻是越戰越順心,越戰越勇,當戰到一百招之后,云橋的優勢就很明顯了。

冷冽子漸漸被了絕境,終于,他有一個破綻防不住,被云橋一劍趁機而,刺在了他的左上。冷冽子頓時一個踉蹌。正所謂趁他病要他命,云橋又豈會浪費這樣的機會,頓時就是大喝一聲:“著!”同時揮劍就是一陣快攻。

能多快就多快。

那劍幾乎瞬間就及冷冽子的咽上。

“啊!”冷冽子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恐懼地慘,眼里盡是張的神

橋本來是不打算殺人的,可是打到現在他已經收不住手了,雙方的武功差距并不大,兩人從頭到尾盡是拼命的招式,誰也不敢稍有保留,一但誰的出手有毫的猶豫,那隨時都有可能到對方手上。

所以,云橋此時也是雙眼通紅,就仿佛一只兇殘的野,沒有任何覺,這一橋刺的可謂是果斷、狠絕,不留余地,不將敵人一劍刺穿絕不罷休。

可是,正當云橋的玉蕭劍就要從冷冽子的咽一穿而過的時候,異變徒生。

一聲尖銳的破空之聲傳來,然后就是“叮”地一聲。

橋只覺得手上的玉蕭劍猛地一震,然后便是往左一偏。而他的手臂是被這一震給震得又痛又麻,無力,他拼命地想把那劍控制住,可惜最后還是辦不到。

于是,那玉蕭劍便從冷冽子的脖子旁邊一劃而過,冷冽子也因此而撿回了一條命,只是在鬼門關面前走了一遭。不過饒是如此,他也是嚇得肝膽裂,面如死灰,縱然他是一個曾經從尸山海里殺出來的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還是無法做到面不改

“誰?”云橋左手捂著發麻的右臂,看向暗的來路。來人不但暗手法準,耐力勢大力沉,完全不是他這個小年青所能比擬的。

看清來人之后,云橋心中更是警惕,因為來人他本不認識,就連一丁點模糊的印象都沒有!只見在他家的院墻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滿頭白發的人。

看到滿 頭白發,多數人都會想到老頭子,可是眼前之人卻并非什麼老頭子,此人面紅潤,相貌堂堂,看上去僅僅三十多歲而已。從剛才暗里蘊含的力來看,如果對方是個老頭子,那倒沒什麼奇怪。但現在發現來人卻只是三十多歲,然而卻有著如此深厚的力,那說明什麼?說明此人的武學天份之高,讓云橋只有羨慕的份!更說明了此人的武功憑云橋現在的修為,本枉法與之匹敵!

橋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世上竟有武學天份如此之高的人!”云橋此時人心簡直比剛才冷冽子對他的心還要糟糕,畢竟,冷冽子只為自己惜命,而他不但人為自己保命,他還要保護母親。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放棄,娘就在屋里,就在我后,我絕不能放棄,絕不能!”云橋心里吶喊著,握劍的右手重新,發麻的右臂也強行地忽視掉,背,也不由自主地得更直了。

徐斷客一直盯著云橋看,不放過他的一變化,見到云橋從驚駭到失去信心,又再慢慢恢復信心,他的臉的變化完全落到了徐斷客的眼里。徐斷客對云橋的興趣頓時濃了不,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院子里的年。

“沒想到此子倒真是個不錯的苗子,心志如此堅韌,難怪那丫頭會衷于他!為了他,竟不惜和大人做對!不過……”想到這,徐斷客目頓時一寒,“既然是這樣,那此子就更不能留,哼!”

“大人。”冷冽子見救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著呢里頭不由有些惴惴不安,世上又有哪個伙計愿意讓老板看到自己無能的樣子。可顯然,今天這臉自己已經是丟定了,連爭辯的余地都沒有,所以他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之后便站到一旁,一也不敢,雖然心里張的要命,可他現在也只能聽天由命。

“哼!”徐斷客冷冷地哼了一聲,本看也不看冷冽子一眼,“連一個臭未干的小子都對付不了,留你何用。”

徐斷客此言一出,冷冽子的明顯地一,雙拳不由自主地猛然一握,生怕他的下一句話就叛了自己死刑,他本連反抗的念頭都不敢有。不過好在徐斷客目前留著冷冽子還是很有用的,所以并不打算僅僅因為這一次的任務失敗而要他的命。

“小子,劍法不錯嘛。”徐斷客似笑非笑地夸了云橋一句,不過云橋卻一點也不會因為被夸獎而古裝有半點高興,果然,他的下一句馬上就讓云橋的心再一次往下沉,“我也不得不承認,你是個天才,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不過……也就到今天為止了,還未長起來的天才總是最容易夭折的,死了的天才就才也不是天才了,今天,你這個天才也會飲恨于此,真是有點可惜啊!”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我們之間到底有何仇何怨,非要至我于死地不可?”云橋厲聲問道,誰也不想不明不白地死。

“我們本來無仇無怨,不過……誰你自己非要找死呢?我們就只好全你了。”這話是站在一旁的冷冽子說的,他見徐斷客似乎并沒有罰他的意思,所以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想的也漸漸多起來,他想到今天差點到上司的罰,全都是因為眼前這個云橋,他今天所到的屈辱,完全都是這個云橋給他帶來的。他又想到了沐雪凝,那個冷若冰霜的孩,那個他一直深深著的孩,也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才拋棄了他。

他從來沒有想過,在云橋還未出現的時候,沐雪凝又何曾正眼瞧過他!

橋可不知道冷冽子心里是如何想的,冷冽子的這句話,完全讓他想到另一件事上去了,于是又厲聲斥問道:“那你們完全是因為楊府案而來了?當初我并沒有查到什麼,你們卻如此來勢洶洶,莫不是凌劍風那邊已經快要抓到你們了?”一想到這,他心里頓時又安定了不,因為他覺得自己這個推斷很有可能,那這豈不是說明,妹妹楊思怡現在還是很安全的。

一想到楊思怡如今真的很安全,不由得他不開心!

“按理說,對于一個將死之人,讓他多知道一些,讓他死得明白一些,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不過……我這個人卻從來沒做過這件功德事,所以……你可以死了。”徐斷客說完,未見他如何作,便已經消失于墻上,就好像那墻上從來就沒有站過人。

橋心里大驚,只見一道黑影如閃電般地向自己了過來,實在是太快了,他本來不急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不過云橋也不愧是武學奇才,他的已經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有了作!幾乎是本能地,那手中的玉蕭劍往前面一擋。

“?昀玻 庇倘繢?刃劃開了布帛,云橋只覺得自己的劍進了厚厚的泥土里,每前進一寸,都廢盡了他九牛二虎之力。

54

“呀!”云橋激憤無比,大吼一聲,瘋狂地運轉自己的力,使之向玉蕭劍上涌去。

“?輳 庇襝艚S智敖?了數寸,不過力也瞬間增大了無數倍。

“哼!”徐斷客見自己的攻擊竟然阻,頓時竟有些不敢相信,似乎是覺得面子上有些難看,臉寒得就像結了一層冰。他冷冷地哼了一聲,掌上頓時又加了兩層力量。雖然面對的是玉蕭劍這樣的利,徐斷客卻還只是用的一雙掌,可見其對自己的掌力是多麼的自信。“垂死掙扎,看我一招解決你!”囂著,他的左手竟然直接出兩只手指,一下夾住玉蕭劍的劍尖。

他這一夾,雙快雙準,云橋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也許他本就沒想到有人竟然敢做出如此大膽的行徑。

玉蕭劍被敵人這麼一夾,云橋頓時大驚,瘋狂的力再次涌出,可玉蕭劍依舊是不得寸進,于是他又想劍回來,可還是一。就在這時,徐斷客的右拳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了過來,云橋駭然失,因為他兩人如今靠得已經很近,想閃都來不及,除非是棄劍后退……

橋下意識的也是這樣選擇的,什麼劍在人在的俠客理念在這一刻都已經不重要了,保命才是最要的。可是讓他絕的是,當他想松開手中的劍的時候,徐斷客那雄厚無邊的力猛地地收,竟把他的手牢牢地吸在了玉蕭劍的劍柄上。

此時此刻,躲也躲不開,逃也逃不掉……

可是坐以待斃也不是云橋的格,于是他發了狠地咬一咬牙:“拼了!”然后左拳一握,向前一掄,迎著那正面襲來的拳頭……

“砰!”

兩人的拳頭毫無花哨地對轟在了一起。

“嗯!”云橋只覺得自己的拳頭就像是直接迎面轟上了一頭正在狂奔的公牛,一大力沿著他的手臂傳到,從手臂到整個都在不停地震著,毫不自己的控制,一口甜甜的鮮涌上了咽

“卟!”云橋氣憤已極,竟順勢把這口鮮朝對方臉上噴去,而且在這口鮮里夾雜了他僅剩的力。

而徐斷客并沒有防到他有此一招,所以并沒有調用多力來防他這口鮮,所以當他發現這口鮮竟然破開他的防的時候,已經來不級了。云橋這口含憤的鮮,頓時便勢如破竹一般,一下子噴在了徐斷客的臉上。

“啊!”徐斷客怒極大起來,“我要殺了你,給我死來!落日掌……”大著,右手化拳為掌,狠狠地拍了過去,這一回他簡直是毫無保留,這一拳帶著他全部的力,還帶著他的怒火,有如一火熱的日頭砸下,其勢之威,頓時令小院飛砂走石。

一掌白落日,人命無余輝。

正是徐斷客的最強殺招:落日掌!

而云橋現在都還沒從剛才那一拳的打擊下回復過來,此時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帶著死亡氣息的手掌拍向自己的腦袋。

近了……

更近了……

“我就要死了嗎?”云橋悲哀地想著,“娘,孩兒不孝,沒能保護好您!”

“死!”眼看這小子的腦袋就要在自己的掌下開,徐斷客又是面猙獰地吼了一聲,眼神里帶著無限的快意!

可就在兩人都以為結果已經注意的時候!

“啪!”一粒小小的東西猛地打在徐斷客的手腕上,那奪命的整只右手頓時就往右一偏!就和剛才云橋殺冷冽子的景一模一樣!而且手腕被襲了還沒完,幾乎同時的,又一粒小小的東西對著徐斷客的太而來,其勢之猛,其力之強,完全不在徐斷客的拳頭之下。

徐斷客大驚,哪還顧得上擊殺云橋,左手趕放過玉蕭劍,手上布上僅剩的力,迎著那襲他太的小東西擋付去。

“啪!”

那小東西頓時打在了徐斷客的左掌上。

徐斷客只覺得一絕強的力量撞在自己掌上,雖比云橋在他的量力打擊下好上許多,可他還是覺得左掌生疼。

徐斷客屈指一抓,把襲來的小東西抓在手中,突然覺得自己的掌中粘粘的,他忙攤開左掌一看,只見那掌心已經是鮮紅一片。原來,他的掌心竟然被打出了一個小小的來。再看那鮮中的小東西,竟然是一粒小小的黃豆!

“黃豆?”徐斷客目一凝,眉頭大皺。對方僅憑一粒黃豆,竟然能把他的手掌打出來!要知道,他這雙掌,可是敢接刀劍的啊!

徐斷客抬起目,向黃豆襲來的方向看去。于是,他看到了一個讓他驚訝無比的人。

“是你!”徐斷客失聲驚呼。

“娘?”云橋更是難以置信。

“哎,兒子哎,你才怎麼出去幾天,就有這麼多人殺上門了了?你小子到底在外面干了什麼?”來人正是云橋的母親,那個整天只知道做豆腐的婦人,那個四十多歲的平凡婦人,只是,那個平時面容慈祥,和藹可親的婦人,現在的眼睛里卻著爍爍的

婦人向徐斷客:“落日掌?你姓徐?”

“你到底是誰?”徐斷客的臉沉無比。

“哎。”婦人又重重地嘆了口氣,眼里的頓時竟有些暗淡下來,“這都什麼世道了,都殺到人家家里來了,竟然連人家主人是誰都不知道。徐斷客家的人啊,總是改不了自家與生來的劣,老的小的,一個個都丈著癡長些年月,去欺負后生晚輩,真是作孽啊。”

“你認識家父?”徐斷客眼睛微瞇。

“如果你說的是徐震天那老小子,那就是了,還不快滾,難道還要我拿掃帚趕你嗎?”

聽到婦人竟然沒有手的意思,反而是趕他們走,他的眼神頓時又閃爍了起來,心里閃電般地思量著:“人剛才那兩粒黃豆的勁道看,這婦人的實力應該在我之上,可是為什麼不趁機將我們滅殺,反而趕我們走?難道……”徐斷客看向婦人的目頓時有了異樣的芒,“只是外強中干?剛才那麼強只是假象?”

徐斷客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于是目一寒:“哼,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拿掃帚趕我,吃我一掌!”大喝一聲,徐斷客再不遲疑,揚起右掌就拍了過去,而且這一拍就是他的最強殺招。

落日掌。

一掌帶著無盡的威勢和浩瀚的熱力,以無以倫比的速度向婦人拍去,冷冽子和云橋站在一邊都覺得滾滾殺氣撲面而來,雙雙不由自是地向后退了半步。

“娘!”云橋頓時又是駭得肝膽裂,生生地剎住后退的姿勢,不顧一切地向母親撲去。雖然他已經知道了母親懷不弱的武功,可是長久以為形的意識,讓他本無法安心地讓母親單獨面對危險。

在云橋眼里,母親依然是那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婦人,那個天只會做豆腐的婦人。

可是,徐斷客這一掌顯然是已經盡了全力,憑云橋現在的狀態,哪能對陣的兩個人之間。

婦人目一寒,冷冷道:“讓你走,你偏不想安心地走,那就讓你好好長長記。”說著,右手向前一揚,五指一張,竟是一把黃豆灑出,那豆子便如彈雨一般,迎著徐斷客的掌風而去。

徐斷客見對方竟然還用黃豆對敵,心里不由好笑,心想這個傻人難道不知道同樣的技倆,再使第二次就不管用了嗎?可是他的心念還沒轉完,就發現那數顆豆子竟然執破竹之勢,撕開他的掌勁,電而來……

“什麼?”徐斷客旋即大驚失,再不敢托大,更不敢,當即一個橫移,避了開去,可是還沒等他站穩,婦人雙是一揚手,又是一把豆子灑出,轉瞬間便到了他的眼前,就好像早已料定他會移到這個位置似的,而且幾乎每一粒豆子都正對著他的一

“可惡!”徐斷客正是舊力方盡新力未生之際,連再做個規避作都做不到。

“卟卟卟……”數聲悶聲,幾粒豆子重重地打在了徐斷客的幾道上。

“哼!”徐斷客連慘都發不出來,只聽到有一聲悶哼從嚨里冒了出來,然后便被那把豆子的力道給打出兩丈開外,摔倒于地,掙扎了兩下,再也爬不起來,就像是一只被割了,將死未死的樣子。

婦人看了看地上徒做掙扎的徐斷客,諷刺道:“哼,就是學不乖,真以為別人都好欺負。”

徐斷客拼命地扭過脖子,一張臉已經漲了醬紫,一雙眼珠子早已經布滿了集的,瞪得簡直要突了出來,眼神里充滿了絕和后悔,那抖著想張又張不了,想說什麼又說不出。

“這……”云橋看了看地上的徐斷客,又看了看突然變得陌生的母親,“你是我娘?”

婦人被兒子這麼一問,頓時不干了,三兩步來到兒子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啐啐地念叨起來:“你個臭小子,說的是什麼話,你娘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來,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我不是你娘誰是你娘?整天不好好在家做豆腐,盡想著往外跑,闖江湖闖江湖,江湖是那麼好闖的嗎?看看你都把什麼人引家里來了?還想不想讓你娘過舒心日子了?上次弄個娘回來,娘我還樂呵了一陣子,以為可以多個漂亮兒媳。就是你失去武功了娘都沒傷心過,想著吧,正好可以讓你省省心,在家好好過日子,也不知哪個千刀殺的竟然又把你這兔崽子給治好了,看看,真是不讓娘省心啊。”

55

“娘,你先別罵,等我先把那個站著的也給抓住了,先萬別讓他給跑了。”云橋此時可說是信心十足,立馬嗷嗷著向冷冽子殺去。

冷冽子早就傻了,之前可是打死也想不到事竟然會變這個樣子,在他眼里一直是神勇無敵的上司徐斷客,竟然三招兩式地就被一個看似無害的婦人給放倒了?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離奇的事嗎?

什麼時候一個做豆腐的大娘也是武林高手了?而且是高得離譜的那種!

從徐斷客對那人出手,到他被一把黃豆打倒在地,連一眨眼的時候都不到,他別說來不及救了,就是來得及,他也本沒法救,因為雙方武功的差距……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冷冽子只覺得手足冰涼,本來,那個在他眼里只是有點棘手的云橋反客為主把他打敗之后,他已經很震驚,很不可思議了,如今那個看上去手無縛之力的婦人竟然變得如此恐怖,他哪還有別的思考能力?滿腦子的都是“這世界怎麼了?”的念頭。

因為母親突然間顯出來的堪稱恐怖的武功,云橋此時可說是信心十足,那個差點拍死他的人被母親打倒了,剩下的冷冽子在他眼里,簡直就像是個待宰的羊羔,任他扁。

“嘿嘿……”云橋嘿嘿笑著,一步一步地走向冷冽子。他那張臉,看在冷冽子的眼里,是那樣的森可怕,猙獰無比,他踏在地上的每一個腳步,都像是一柄重錘,重重地錘在冷冽子的心里。

“嗵!嗵!嗵!”

“咯咯……”冷冽子的牙齒竟然忍不打了個寒。不過他畢竟也是經過過不的生死場面,讓他束手就擒也是不可能的,于是,他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一陣鉆心的疼痛,讓他的腦子瞬間清醒了不。于是,他握劍的手又,一力量又回到了上。

“來吧,不要以為就能吃定我了,我要讓你知道,你剛才能贏是多麼的好運。”冷冽子說著,手上的劍慢慢舉起來。

“是嗎?那我也讓你知道,垂死掙扎到底是個什麼滋味。”云橋似怒似笑地說著,他剛才可說是被徐斷客上了絕地,那種絕覺讓他記憶尤新,所以,他也迫不急待地讓別人也嘗嘗那種覺。

橋握了玉蕭劍,正想一劍刺出,卻不料異變陡生,那本來倒在地上抖不已的徐斷客,竟然猛地竄了起來,一掌拍向云橋,凌厲的掌風得他全疼痛。云橋大驚失,那本來刺向冷冽子的玉蕭劍哪還顧得上攻敵,立即橫擋而去。

“嘣!”云橋頓時只覺得劍一震,就你是重重地咯在了一堵鐵墻上一樣,一下子把他震退了五六步。

就在云橋打算著如何應該接下對方更強的襲擊的時候,不想那徐斷客竟然舍他而去,撲向了冷冽子,然后一把抄起冷冽子的胳膊,大喝一聲:“還不快走。”說著也不管冷冽子反不反應得過來,揣著他的胳膊就往門外猛沖而去。

徐斷客逃跑的速度,簡直比他出掌的速度還要快,云橋才剛剛站定,那兩人就已經消失在了院門外。

“娘,你干嘛不攔住他們?”

“攔他們干嘛?留他們下來吃飯啊?”母親不能不冷地回了一句。

“可是……”云橋是一千一萬個不愿意放走那兩人啊。

然而母親卻沒有理他,打斷道:“好了,走了就走了,你還想追啊,追上去讓人宰了?練了兩天劍法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闖江湖闖江湖,看看你都闖出什麼來了,是不是等哪天再來幾個人把娘殺了你才高興啊?”云母說得氣不打一來!不過好在口不手。這要擱以前啊,讓揍一頓倒沒什麼,可是現在云橋已經知道了母親懷有一恐怖至極的武功,他哪還敢讓下手?

心理影比什麼都來的恐怖!

“可他們是武林中幾樁滅門案的兇手!”云橋試圖說服自己的母親,雖然現在已經晚了!

“什麼案,和我有一粒豆子的關系嗎?能讓我的豆腐賣得更好嗎?”雖然母親的理由很雷人,可是云橋也不得不著鼻子認了,從小到大,除了離家出走那次,母親的話他基本都聽。

不知為什麼,云橋發現,母親的眼里又失去了神采,重新變回了那個普普通通的,整天只知道做豆腐的中年婦人,那個在他打算離家出走時還連夜為他服的母親。

“娘,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既然武林案引不起母親的興趣,云橋只好把話題引到了上。

“什麼為什麼?”母親一臉茫然,也不知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橋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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