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帝傳說》第二十四章 鼎中三日

鼎中方寸之見,卻容下了五個人,還有不的天才地寶。

秦琰之和沈被投到鼎中之后,便看到了秦須三人,秦琰之戲謔道:“怎麼,你們也進來了?不愧是我夜族的好臣屬啊。”

秦須三人閉著眼打坐,秦須睜開眼看了看秦琰之,滿臉怒容,他此刻被投到這鼎,可全都是因為秦琰之,“老夫沒空與你爭這口舌功夫,過不了多久,我們便要化作一灘。”

此時的秦須滿臉愁容,不僅沒了之前的強,就連好的事都不再想了。

這鼎一直在快速移,秦琰之知道是那人形妖在帶著鼎來開,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他終于停了下來。

然而,比起投鼎中,更糟糕的事也發生了,那人形妖往鼎中注滿了水,足夠淹到秦琰之等人的前,而沈的脖子以下全都被淹沒了。

鼎中的溫度在不斷持續上升,秦琰之等人,都很明白,這人形妖這是在煉妖。

“想不到我也有被當作藥材的那一天。”秦琰之自嘲道,他想過自己無數種死法,但被煉制藥,這種窩囊的死法還沒想到過。

秦琰之吃了那人形樹妖的藥草來恢復,那人形妖斷定那藥還在秦琰之的,便直接把他當作了藥來用。

秦琰之不知道自己里是否還有援鈴草,但就算有也只剩下藥渣,他不理解這樹妖是怎麼想的。

“倒是這里的一品靈藥不。”秦琰之嘆了嘆。

鼎中的溫度在不斷的加溫,水幾乎已經沸騰了,五人的都異常的炎熱,此刻他們誰都沒有了閑功夫爭斗。

秦琰之嘗試過用天錯刀劈開這鼎,但他試了幾次后便放棄了,這鼎的堅程度遠超他的想象,天錯刀劈在鼎上,連痕都沒有一道。

“難道就沒有出去的辦法了嗎?”秦琰之沮喪道。

“想不到我秦須快活了一輩子,竟然到頭來會是這樣一個結局。”秦須看了看秦琰之,突然大笑道:“一想到有你這個世子陪葬,我就覺得不虧了。”

秦須的額頭上已經不再有汗珠了,他里的水分仿佛被榨干,整個人看上去枯槁無比,白發白須就像草一般。

之前秦須不愿說話,但他此刻說話,就已自知熬不了多久了。

秦琰之也異常的炎熱,但卻沒秦須他們那麼嚴重,他有天錯刀護,這鼎還暫時奈何不了他。

“琰之。”沈著秦琰之的名字,是里面實力最弱的一個,此刻意識朦朧,若非秦琰之的天錯刀也護住了,此刻沈可沒有力氣在說話。

姑娘。”秦琰之握了沈的手,把沈牽扯進來,是他最愧疚的事。

“世子大人還有這般閑功夫。”秦勤冷笑道。

“我還撐得住。”秦琰之的狀況要比他們好上許多,至有著天錯刀護,他相信,這鼎要煉化自己,就得先煉化了天錯刀。

此時,秦琰之只有祈求這樹妖并沒有煉化天錯刀的實力,但想了下,最后還是頹然,樹妖能幻化人影,之前的實力已有了五階。

五階實力,那看是可以傲視整個夜族的存在。

只是現在樹妖的壽命快到了盡頭,不知其還有多分實力。但是實力之外,煉制方法還是有的,這鼎就連天錯刀都劈不開,足以見得它是寶

“呃!”秦須再也煎熬不住,他大一聲,隨即整個人都沉沒了水底,秦勤慌忙中去撈他起來,但卻什麼也沒撈到。

秦須已經被煉化了。

隨后是秦鼓,秦琰之著那消失的二人,他們可都是靈師七階和八階的實力,在這鼎中也沒堅持住多久。

“世子大人。”還僅村的秦勤突然開口道,他此刻容枯槁,他比那二人年輕一些,生命力也要強一點,但過不了多久,他也要被煉化。

“你說。”秦琰之沒有跟他再斗下去,他知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我兄弟三人投靠攝政王對付世子大人,真是愚蠢到不能再愚蠢的行為,今日我們不但死,更要背上一世污名,”秦勤老淚縱橫,他在臨死前,突然看開了一切,什麼都是虛假的。

“惟愿世子大人珍重。”

秦勤最后也被煉化了,秦琰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靈師七階和八階的實力,在短短兩個時辰就被煉化了?

秦琰之著天錯刀不發呆,自己又能堅持得住多久。

“我好熱。”沈纏上了秦琰之,此刻神智不清,臉上鴻瑞,不止。

聞著沈香,的溫度,秦琰之無法推開,他的也同樣炎熱,但此刻他沒有了心思想別的事

姑娘,你醒醒。”秦琰之見沈開始沉睡,他害怕沈跟秦須三人一樣都被煉化。

“別睡,醒醒啊。”秦琰之不管怎麼弄,沈都沒有反應,但抱住秦琰之的手卻更了,就像是抱住了最后一救命稻草。

秦琰之和沈能堅持到現在,完全是仗著天錯刀護,此時天錯刀散發出強烈的紅,刀燙的不行,秦琰之不敢去天錯刀刃,刀柄上也炙熱無比,但他不敢丟下這柄刀,秦琰之心里很清楚,一旦丟棄天錯刀,那自己和沈就得馬上被煉化。

“千字訣。”秦琰之開始在運轉起千字訣來,之前秦須就是以此功法來對抗此鼎。

“唔!”秦琰之運轉其千字訣后,狀況終于好了點,死死抱住他的沈狀況卻不太好,秦琰之將自己的靈力輸在他,夜族中人修煉的功法都是千字訣,所以,秦琰之運轉千字訣可令他二人共同對抗此鼎。

“琰之...”此時,沈終于醒了,雖然依舊炎熱,但不再是神智不清的程度,后者見自己死死的抱住秦琰之,不覺臉上更紅,正放開手,卻聽秦琰之急忙道:“別松手,跟我一起運轉千字訣。”

也意識到,他們能堅持到現在,多虧了天錯刀的保護,當下也與秦琰之一同運轉起千字訣來。

的手還是抱住秦琰之,兩個人的在水中早已隔著拿一層層沾了水的薄紗,相互挨著,都能到彼此上的溫度,沈心里不覺不已,不敢看秦琰之的眼睛。

聞著秦琰之上的氣味,不覺一震,覺得自己很幸運,比起夢青羽來要幸運得多。

小時候,秦琰之是屬于夢青羽的,只能在一旁遠遠的著,可是現在,與秦琰之同生死共患難的人是

想到這里,沈不僅不難過,反而有些開心,哪怕是死,也能跟自己心的人死在一起,本就是一種幸福。

“好點了嗎?”秦琰之過氣來,詢問道,他和沈相互挨著,彼此的呼吸都在咫尺,秦琰之甚至可以聽見息聲和彼此的心跳聲。

“嗯。”沈的頭更低了。

秦琰之強行制住想把沈的頭放自己的懷里的沖,他能到沈溫和的細膩,尤其是前。

“琰之。”沈突然把頭靠在秦琰之的懷里,此刻以顧不得什麼了,如果注定要和秦琰之死在一起,那何苦還在乎那麼多。

姑娘。”秦琰之單手抱住了沈,他不知道天錯刀和自己還能撐多久,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給邊的這個人安

水中沸騰不已,秦琰之和沈抱在一起,不知不覺,三天的時悄然過去。

第二十五章 因禍得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無時無刻的爐火煎熬之下,每一秒鐘都過得如此的漫長。距離被妖爐鼎之中已經快要六天了,和現在的狀況相比,最初的三天,還算得上是輕松的。爐火不斷侵,一開始,秦琰之憑借著自己靈徒九階的修為再加上天錯刀的護功能,以及沈的相助,尚可勉強支撐。

然而,為了保住自己的命,在六天的時間里無時無刻不在催運著的靈力,撐到今天,也已是快要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了。原本還可以換著休息片刻,至可以讓自己的靈力有著一些聊勝于無的恢復。即使對目前的狀況沒有太大的幫助,但至可以讓即將到來的死亡的腳步能夠來得慢一些。

一天之前,沈終于支撐不住,連最后一靈力都消耗殆盡了。秦琰之還在苦苦支撐,更盡最大的努力將沈圍進靈力圈之。竭盡全力保護著沈不被爐鼎之力煉化,這,已是他目前唯一能夠做的了。

手,早已因為長時間的運勁使力而變得酸麻無比,就連頭腦也快要被滾滾襲來的熱浪融化了。也曾有過想要放棄的念頭,可是一想到曾經的那些屈辱、那些尚未完的心愿、那些未曾實現的諾言……秦琰之便覺得自己絕對不能放棄。哪怕是到了最后也無法逃像夜族三大長老一樣被爐鼎之力煉化的結局,也要死得像個男人的樣子。

更何況,還有……懷里早已陷昏迷之中的佳人,秦琰之覺得自己更有堅持下去的理由和勇氣。這一瞬間,他的心里忽然閃過了另一個倩影,卻僅僅只是一閃而過而已,并未留下任何痕跡。

秦琰之明白,自那夜之后,已經做了屬于自己的選擇。即使之前還存在著無論多的幻想和猜測,即使在某一刻自己也曾幻想的心里是否也會和自己一樣充斥著糾結和痛楚。

在自己與秦霜之間,夢青羽選擇了后者。盡管自己也有著諸多的不舍,心里像是撕裂般的疼痛,卻也已無可奈何。那一夜,群雄追殺自己,他卻選擇了與秦霜同行,這也就意味著,往日的種種,那些曾經刻骨銘心的時痕跡,都應該是時候放下了。

狠心斬斷,從此伊人是路人。

哪怕再有不舍,哪怕心里再是疼痛也必須要放棄了。即將踏上前行的路,在那未知的路上爬滾打,往日的包袱也該盡數放下了。

自己與青羽,或許真的就像是傳說中于銀河兩岸遙遙守的牛郎織一般,有緣無分吧!

之旁,巨大的爐鼎矗立著,爐鼎的下方雖然沒有半柴火卻憑空燃起熊熊烈焰,這六天之中人形妖似乎半刻也未曾離開,只盤坐著,雙目似睜還閉,猶如千年老樹般筋虬結的手中緩緩的釋放出靈力,維持著爐鼎之下的火焰。

這似乎是一件很耗費心力的事,它的臉上滿是來不及干的汗水。堅持了這麼許久,雙手也在微微的抖著,按照原定的計劃,這一爐丹藥應該早就煉化功了,可不知為何竟會消耗這麼長的時間。以本命元引燃的爐火一旦燃起就絕不會熄滅,除非丹藥煉制功或是煉丹者自元耗竭。否則,一旦擅自中斷煉丹,強行切斷以本命元維持的火焰,不僅僅是前功盡棄,而且還會禍及己,輕則元氣大傷,重則形神俱滅。

人形妖此刻也是騎虎難下,沒想到自己這一次居然會遇到這麼兩粒嚼不爛的“銅豌豆”,耗費了如此多的心。當然,他也絕對不愿意冒著元氣大傷甚至是形神俱滅的風險停止煉丹。所以,只能是憑借著自己多年的修為繼續苦熬下去了。那有些不太靈的腦袋只希自己的運氣不要太差,能夠在自己元耗竭之前把這兩粒“銅豌豆”給燉爛了。

就像是拔河中的僵持,只要多哪怕僅僅只是一秒鐘的堅持,也許就會造勝利天平的傾斜,結局便會截然不同。一人一就如同在獨木橋之上爭路一般,每一方都不會擁有退后的機會,只要一個松懈或是想要逃避,就一定會墜萬劫不復的結局。若是失敗,人形妖還有機會生存,也許僅僅需要付出大半的元和生命力作為代價換取活下去的機會,而秦琰之和沈則絕對不會有幸存的機會,只要稍微松,就一定會被妖煉化為丹藥,難逃形神俱滅的結局。

六天了,一直僵持到現在,最終的結局也許很快就會在這分秒之中顯現。

許是太過于專注煉丹,許是完全無暇顧及,人形妖并未發現距離自己府不遠竟有兩人在暗暗觀察著。

一個渾都包裹在巨大的黑袍之中,可是一雙眸子卻清亮可人,不難分辨出這是個人。邊站著的,是一個臉上有疤的男子。他們正是之前暗中幫助秦琰之的神異族人,卻不知道他們這一次出現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整整六天了,看形有些不妙啊,您看是不是……”男子有些忍不住了。

黑袍子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說話,“不,再等等。”

“再等等?就他那點兒修為,就算是有天錯刀的庇佑,六天也已經是極限中的極限了。再過一會兒只怕他一個小小的孩子就要被妖煉化了,那時我們的計劃科就要全盤落空了。”男子越發的著急了起來,話里也滿是焦急。

“你知道為什麼阿夜能夠在那樣的年紀里一躍為當時有數的高手嗎?”黑袍子說出這樣一句不著邊際的話來。

疤臉男子不一愣,沒想到黑袍子會在這個時候問出這樣一個問題,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后才有些吞吞吐吐的答道,“也許與他的天份有關吧,畢竟他的修道天賦可以說是絕無僅有,進境之速讓人有些不敢相信。”

“豈止是不敢相信,簡直可以說是個怪。”黑袍子臉上閃過了一笑意,“不過這并不是最關鍵的因素。最關鍵的,是他那一不怕死的韌勁。”

疤臉男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似乎已經領悟到黑袍子話里的意思。

“那你覺得這個孩子比他的父親如何?”黑袍子再次問道。

“若說先天稟賦,確實難以與他的父親相提并論。但要說韌勁嘛,恐怕不會在他父親之下。俗話說虎父無犬子,再看看這些年來他所做的事,盡管他的修為遠遜于他的父親,可是闖出的名堂可絕不比他父親當年小啊。”

“沒錯,正是這樣。能忍人所不能忍者,方能擁有為人上之人的資格。這個孩子乃是一塊上好的璞玉,若經巧匠雕琢必。而這一關,就是他必須要依靠自己過去的坎。”黑袍子停了一會兒,“更何況,從靈徒靈師之境,需要的不僅僅只是靈力的提升,更需要心境的長。別忘了,你我出發之際,那個人的囑托。”

疤臉男子點了點頭,“嗨,看我這腦子,關顧著著急,你不說我都快忘了。可是,我還是擔心就這樣干等著,會不會……”

“放心吧!我可不僅僅只是在此呆坐而已。做事可要隨機應變,萬一那孩子實在支撐不住的話,我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而且,這也是個很好的機會,那麼多的靈藥都被煉化了,若不做些事,豈不是太對不起辛辛苦苦搜集靈藥的妖了。”

原來如此,疤臉男子不再說話,安靜下來靜靜地看著快要分出結果的爐鼎。

雙方的僵持又過了幾個小時,終于應到了爐鼎之中秦琰之的靈力防護罩有了些許崩潰的征兆。黑袍子和疤臉男子換了一下眼,領悟到對方想要說的話。

到了該出手相助的時候了。

黑袍出雙手,瞬息之間變換出幾個極為復雜的法訣,一個極簡的法陣悄然出現在的腳下,靈力緩緩灌注之下,法陣安然流轉,將自己里那一個個低低唱出的法決化作靈力傳進爐鼎之中,在不驚任何人的況下保護著秦琰之的安全。

除了法陣之外,疤臉男子也了起來,里喃喃的念誦著,卻沒發出半點聲響,以傳音的方式,將修煉法決傳給秦琰之。

本已接近油盡燈枯的秦琰之,忽然覺到爐鼎之力似乎減弱了一些,而在半夢半醒中竟聽到了一些口訣。早已疲累不堪的幾乎已經離了大腦的控制,的靈力循著口訣指示的經脈流轉了起來,一接著一打通那些未知的領域。

很快,靈力的流轉便已完了一整個周天,原本細的經脈在靈力的流轉之間一點一點的被強化,一點一點的被擴大。此刻的秦琰之已經陷了半昏迷狀態,周一起發作的劇痛讓他有如千刀萬剮般的錯覺,張口想卻連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想要反抗停止更是無從談起,只能是逆來順的承這一切。唯一還算得上好消息的是,此刻的他早已半昏半醒,倒也可以一些折磨。

“林姑娘,我覺似乎有些不妙啊!”疤臉男子開口說道,“盡管你我出手相助,可不知為何那孩子的生命氣息卻越來越低了,會不會……”

黑袍子似乎也不再那麼的篤定,并未馬上開口回答他,反而陷了思考。

“應該……應該不會有問題的。”黑袍子的語氣也不再如初時般堅定,多了一不敢確定,“你我合力之下,以‘大煉魂’為本,再以爐鼎之中的諸般藥為引,應該能夠令到那孩子直接晉升靈師境界才對。”

“沒錯,按道理應該是這樣,可是現在為何卻是這個形,會不會是哪里出了岔子。”

“哼!兩個蠢材,辦事哪有你們這麼辦的。”話音剛落,一個同樣渾黑袍的男子閃了出來,以迅疾的手法點中了黑袍子和疤臉男子的道,一冷至極的靈力將兩人所有的靈力盡數封起來,連半個手指頭也不了。

“這‘大煉魂’盡管效驗如神,可以讓一個人強行易經洗髓,從靈徒階段強行躍升為靈師階段。可是,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可有想過,一旦接這個這個法的洗練,會造什麼樣的后果。”制住了兩人之后突然出現的神人生氣的說道,“更何況鼎里的小子都快要耗盡渾靈力了,又要抵爐鼎的煉化,哪里還有有余力自行迎合‘大煉魂’的洗練!就算你們這些家伙走狗屎運,能順利完‘大煉魂’,只怕那個小子也只會剩下一副行尸走的軀殼而已。”

黑袍子本想反相譏,卻無奈的發現自己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說出半個字來。原本在經脈之中流轉不已的靈力,此刻也像是冬日的湖水一般,無論自己用什麼心法去驅也無法驅使半分。別說是運使靈力了,就連最基本的力量也無法使用。

這種在一瞬間便能封鎖對手靈力的武技,別說是見識過了,就連聽也沒聽說過。也許,那個人會知道一些什麼吧。

人不再說什麼,徑直來到爐鼎前,饒有興味的轉著圈打量起眼前的龐然大

人形妖早已覺察到有人侵,卻也無能為力,只能是閉目等死。

繞了兩圈,神人似乎看出了些門道,他緩緩地出手去,厚實的手掌上了爐鼎的爐壁,微微灌注靈力,掌沿突然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清。數息之間,他便已對爐鼎之中的況了然于心。

“還不錯,撐了那麼長時間,還多了那兩個蠢貨的胡幫忙,居然還沒被完全煉化,這可真算得上是奇跡了。”神人收回了手掌,捻了捻邊短短的胡須,喃喃的自言自語道,“不過就這樣破鼎救人可就太浪費滿滿一爐的好藥了。還有快要接近完的‘大煉魂’,就這樣終結的話也太可惜了。也罷,就算這小子走了個大大的狗屎運好了,讓老子來助你一臂之力好了。”

話音剛落,他猛地一揮手,人形妖的腦袋便被他那猶如利刃般的手掌切了下來,左手訣,原本噴涌而出的鮮像是被牽引了一般憑空凝一個玄妙的圖案,神人手一探,倏忽之間便從人形妖取出一顆烏沉沉的丹來,妖的修為似乎并不算太高,丹僅僅只有半枚橄欖大小。神人似乎并不意外,很隨意的將丹放進了圖案的中心位置。

人猛地反手一按,圖落地,將爐鼎圍在了正中央,形一個神的陣圖。

“很好,準備工作也算得上是完了。”神人稍微活了一下,雙手相,轉瞬間便已變換了數個法訣,法訣似曾相識,似乎就是之前黑袍子施展‘大煉魂’時使用的法訣,可是仔細分辨卻又有著一些細微的區別。隨著法訣的變換,淡青的靈力順著陣圖的軌跡流轉開來,將那枚小小的丹托住,凝立于虛空之中。一點一點的滲進丹之中,在那小小的丹表面也繪出一副陣圖來。

這似乎是一件很耗費心力的事,以神人的修為也必須要全力施為。

陣圖繪,神人一聲沉喝“開”,原本牢不可破的爐鼎猛然打開,整爐早已被煉化的靈藥化作最為純粹的靈力像是龍卷風一般注丹之中,小小的丹在外部的法陣的包裹之下吸收著爐鼎之中龐大的靈力,一點一點的被浸染、被同化,很快丹也化為純粹的靈力。

人微微一笑,縱一躍,將丹收掌中。他手一探,將鼎中的秦琰之拉了出來,平放在一旁,再一探,連沈也被拉了出來,順手放在秦琰之邊。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小子竟然能撐這麼久。”神人笑了笑,“既然這樣,我也不好厚此薄彼,就把原本屬于你的東西分給一半吧,也算這娃子的造化。”

人將兩人移到陣圖之中,法陣啟痕像是擁有生命一般向兩人的上爬去,轉瞬之間便將兩人化為陣法的一部分。他掏出那枚早已被煉化的丹,橫掌一切,將丹分為兩半,以極快的速度像兩人的丹田按了下去。

淡青的靈力像是火山發般劇烈發出來,卻被兩人上的痕牢牢的束縛住。

人后退一步,雙手結印,憑借著自的靈力強行令到丹和兩人本的靈力融合。在陣法的幫助下,原本暴戾的丹漸漸安靜下來,扭曲的痕也慢慢地恢復了原狀。

約莫盞茶功夫,兩人終于完全消化了濃丹里的龐大靈力,呼吸也慢慢的平緩了下來,那些有些嚇人的痕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不見了。

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一件麻煩事總算是完結了。著已經恢復常態卻依舊昏迷不醒的兩個人,他的臉上再一次浮現出了笑意。‘大煉魂’已經完結了,兩個人的況也以穩定下來,接下來只要等他們自行蘇醒就好。

人形妖丹和爐鼎中的靈藥已經完全被兩人吸收了,此刻的他們正是因為需要適應突然增多的靈力而陷昏迷。等到他們蘇醒過來的時候,兩個人的修為將會得到難以想象的提升,而且絕對要比他們想象之中的境界還要更高。

人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兩人的上,轉而饒有興味的觀察起之前困住秦琰之和沈的爐鼎來,對那個古古香的大家伙他似乎很有興趣。爐鼎的蓋子之前被甩到了一旁,他向鼎去,空空的爐鼎之中一把刀映他的眼簾。

“天錯刀”,一柄曾經在這塊大陸上掀起軒然大波留下無數膾炙人口的故事,可以算的上是無人不曉的名刀。此刻,卻安安靜靜的躺在神人的掌中,沒有半點異狀,就像是一把普通的砍柴刀一般,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人凝視著手里的天錯刀,目中滿是復雜的意味,也不知道此刻的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當然,也更無從知道,神的他與這把刀之間是否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系。

“想不到,竟會在這樣的形下再見到你。”神握刀柄輕輕劈出一刀,未曾運聚一靈力,甚至連力氣也未曾用上。卻不知為何,刀上竟出淡淡的紅芒,原本平平無奇的刀竟像是獲得新生般煥發出懾人的氣勢,就連周圍的空氣也像是凝固了般變得凝重起來,一淡淡的寒冷之氣悄然擴散開來。

于無聲,刀意襲人,就連在不遠被制住的黑袍子和疤臉男子也沒有來的到了一寒意,莫名的生出一種難以言語的恐懼來。若不是完全無法彈的話,他們真的想馬上拼盡最后一分力量逃走,逃到一個看不到神人的地方去。也許,唯有在那樣的地方,才能稍稍的減一些心的恐懼覺。

而握著天錯刀的神人也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散發出一唯我獨尊的霸氣,人刀相映,仿佛這世間再也沒有任何事能夠阻擋他這猶如雷霆萬鈞般的一斬。

“也許,你也希能夠在這世之中再一次展自己的鋒芒吧!可惜,你最好的主人早已不再是我,我不過是個被世人忘的廢人罷了。”神人嘆息一聲,手一圈,將刀收了回來,輕輕地著手里的天錯刀,像是面對著一個多年未曾相見的老朋友,“江山代有才人出,終有一天會有一個屬于你的真正主人出現的,那時,也許你將會綻放出更加絢爛的芒。”

微震,發出嗡嗡的聲音,像是在反駁著神人的話語,對神人那有些自我放棄的話語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著不滿的緒。

挲著刀,像是在安著它一般,在他的之下,天錯刀慢慢的安靜了下來,褪去了懾人的芒,再度變回普普通通的模樣。他有些留的看了看手里的刀,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秦琰之邊。

第二十六章 慈父的良苦用心

流逝,秦琰之神智逐漸清醒過來,殘留在四肢百骸之間的痛楚也慢慢地變得強烈起來,他強忍著快要口而出的痛聲,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看看周圍的況,卻發現別說是自己的手指,就連睜開自己的眼睛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

自己腦海里最后的記憶,是苦苦的以本‘千字訣’的修為激發天錯刀的靈能來形防護罩,從而抗衡爐鼎的煉化。最終的畫面就定格在自己苦心經營的護罩一點一點的逐漸崩壞,再后來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這里是哪里?秦琰之暗暗問自己。難道會是傳說中人死之后的歸宿——間?仔細一想,應該不太可能,如果自己已經被煉化的話,應該是形神俱滅才對,而這里給人的覺也不像是間鬼城。而且如果自己已經死去的話,也不會有半點覺才對,怎麼還會有如此劇烈的疼痛覺,而自己的也像不屬于自己似的,完全不聽自己使喚,而且一旦彈就會惹來更為劇烈的痛楚,痛得他幾乎要出聲來。

幾經努力,總算是睜開了眼睛。引眼簾的是一大塊灰暗的巖石,棱角分明,艱難的轉過頭向另一個方向去,刺目的芒令到他的眼睛一陣刺痛,好一會兒才逐漸適應過來,看清那不過是清晨的罷了。秦琰之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并沒有被煉化,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而自己的地方,則是一個之中。

“看來在自己失去意識之前應該發生了什麼變故,不過不管怎麼說自己是得救了。不對,自己是得救了,可是沈呢?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得救了?”一想到那個與自己同生共死數日的紅知己,秦琰之的心不由得了。

現在的自己可以說得上是一無所有了,而已經是自己唯一的同伴了。秦琰之拼命的掙扎著想找尋沈的蹤跡,卻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按住,手掌的力量是如此的強大,令人有種無從反抗的錯覺。但不知為何,過薄薄的手套傳遞過來的覺,竟讓秦琰之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似乎曾在過去的某個時里遇見過。

按住秦琰之的正是之前那個神人,此刻的他依舊是一黑袍,臉上罩著個猙獰的面,唯有那雙眸子依舊是目銳利,地散發出一唯我獨尊的霸氣。

“你的正在自行修復,別。”神人淡淡的說道,不知為何他聲音嘶啞,就如同銹鈍的彎刀被強行拔出來似的,讓人不由得產生一種非常不舒服的覺。

“你是誰。”秦琰之奇怪地問道。

“這個問題你暫時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就好。”神人對自己的份諱莫如深,似乎并不愿意自己的真實份。

“是你救了我?”秦琰之吃力地問道,“那請問尊駕是否也同時救下一名子?”

是你什麼人?”神人并未回答秦琰之的問題,反問了他一句。

是我的……我的……”一時間,秦琰之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神人,躑躅半晌之后他似乎下定了決心,堅定地說道,“是我的同伴,對我而言非常重要的同伴。”

“哈哈,你小子倒有意思的,老子救了你的命你卻沒有半點想要報答的意思,反而一開口就問起你的同伴。難道,你的老爹就是教你這樣做人的?”話雖如此,神人的語氣里卻聽不出半點怒意,反而更多的是戲謔和調侃。

“閣下的救命之恩在下自當銘記于心,但我想您也絕對不會是巧路過這荒山野嶺,順手將我救下的吧。”秦琰之淡淡的說道,“既然并非隨意為之,便是有心了。若是有心救我,即使我故意不提,您自然也就會說清您的報酬,我又何必著急呢。”

“那如果我真的是無意中救下你,又當如何?”

“那就更簡單了,既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義士,我開口便談報答豈不是太過于輕視閣下高義了。”總算是稍稍的習慣了一點的劇痛,秦琰之臉上也浮現出笑容。

“你小子,如意算盤倒是打得響亮。”神人忍不住笑了出來,“放心吧,你的伴也沒事兒。老子雖是孤家寡人一個,但也懂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道理。就躺在你旁不遠,可惜就你現在的況想看到可就有點不太可能了。”

“在下正想向閣下請教,為何我的不了,而且還……”

“哈哈,你小子還想活蹦跳?能保住這條小命就不錯了。”神手點了點秦琰之的額頭,笑罵道,“先是元幾乎耗盡,再加上數天不眠不休的運功,還有兩個蠢貨的幫倒忙,要不是老子出手你小子早就形神俱滅了。能夠如此迅速醒過來,已經算得上是奇跡了,還想活蹦跳,你還真當自己是天帝下凡不!”

“老是這樣連都不能在下實在是不習慣。”秦琰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從小我的父親就說我是猴子轉世,老是坐不住,總喜歡去。要我老老實實的待著,那可比給我上刑困難多了。要是他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只怕要笑得連都合不攏了。”

“恐怕不見得吧!”神人緩緩說道,“你那個號稱是夜族百年之修為最高的天才的父親,只怕是個頑固到極點的老古董,哪里會為這點兒小事來笑你。”

“不,也許在旁人的眼里他是高高在上的夜族之王,但當他單獨與我在一起的時候,他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慈祥、最懂得哄兒子開心的父親。”說到這里,秦琰之停了下來,他意識到了之前忽略掉的問題,有些遲疑地問道,“閣下知道我的份?”

“這有什麼。難道你見不得人?”說著,神人又了一下秦琰之的額頭,“不過是夜族的世子而已,有什麼了不起!再說了,你這個世子恐怕也只是徒虛名而已,別人尊稱你一聲世子,不過是因為你父親的余蔭,就憑你這一點點實力,哈哈。”

“我知道我自己不夠強。可我也相信,即使是我父親那樣的強者,也并非從出生開始就那樣強。既然他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變得更強,為什麼我不能。作為夜族雄鷹之子,我對自己絕對有信心。”秦琰之一氣說完,語氣堅定。

“變像你父親那樣的最強者,就是你的最終愿?”神人沉默了半晌才開口問道。

“不,這不過是我的第一步。我的最終愿是要超越我的父親,帶領夜族邁上榮耀的頂峰,我不僅要為夜族之王,更要憑借我自己的努力為這一片大陸帶來和平。”

聽完秦琰之的宏愿,神人沉默了,猙獰的面遮擋住了他的容,令到秦琰之無從猜測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

“只不過是一個靈徒階段的孩子,卻總是想著那些不著邊際的事,你一定覺得我的愿很可笑,我很不知所謂吧!”看到神人不說話,秦琰之自己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你有一點是對的——的確是個孩子,想太多了。我并不是想嘲笑你,只是沒想到你居然會有這樣的理想。”神人的語氣變得有些沉重起來,“要知道,單只是你愿的第一步就已經幾乎要花掉你畢生的力了,而且還未必能夠功。追尋帝王之路,可要比你想象中的更艱難。你可否認認真真的回答我一次,你真的想好要走這條路?”

“我已想好,既然已經選擇了,就絕不后悔。”秦琰之鄭重地回答道。

“很好,就連老子也要對你這小孩兒刮目相看了。”神人又恢復了之前的調侃語氣,“可惜的是,就你目前的實力,別說是為夜族之王了,就連在夜族中那些反對你的勢力對你的追殺中保全自己也做不到。”

“這個我知道,您也用不著老提醒我這個。”秦琰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盡管知道那是神人有意的調侃,但是老強調一點也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放心,老子說過并不是想要嘲笑你。只是想給你一點幫助而已。”

“哦,閣下為何對我這樣一個小孩子如此上心呢?莫非覺得在下和您特別的有緣?還是有別的原因?”秦琰之覺得有些奇怪,不明白這個完全陌生的神為何對自己如此照顧,莫非他真的有企圖。

“對!你與我有緣,還是前世之緣呢!你人見人花見花開,好不好!見你的大頭鬼,你個小孩兒,腦子里七八糟的不知道裝了些什麼。”神人搖了搖頭,調侃了秦琰之幾句之后探手懷,掏出一枚玉佩輕輕地晃了晃,“小子,還記得這個嗎?”

秦琰之仔細的分辨著神人手里的玉佩,看上去那不過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玉佩,玉質一般,雕工也未見得有多出,循著玉石原本的形狀雕了一只雄鷹凌云的模樣。不管怎麼看,也只是一枚普通到極點的玉佩。

然而,秦琰之的心里卻掀起了軒然大波。這塊平平凡凡的玉佩,對別人而言也許不過是一塊看不上眼的劣等品,但對秦琰之而言卻是再悉不過的東西。因為,那件雕工不怎麼樣的玉佩的雕刻者,正是他自己。

而這塊玉佩的原本擁有者,則是他的父親——曾經的夜族之王,秦夜。

也許,眼前的這個神人與自己戰死沙場的父親有著某種關系。或許,正是由于這個原因,神人才會出手幫助自己。不過,也很有可能,這件東西不過是神人刷的手段而已,目的則是為了達到他不可告人的

可是,就算是為了某種目的又能怎樣,對于自己而言,自己可以說得上是一無所有了,就算神人有所企圖,在自己上除了這條命恐怕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了。神人花那麼大的力氣來幫助自己,恐怕不是為了想要自己的命吧!要真是這樣,他只要袖手旁觀就好,而且憑借他的修為,只怕自己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

但如果不是那個目的,那又是為什麼呢?

霎時間,秦琰之腦海里劃過無數個念頭,卻像是在一團麻之中找尋線頭一般,完全沒有頭緒。越是努力的去想,腦子就越發的疼痛起來。

究竟是為什麼呢?

凄冷的夜,狂風不斷的呼嘯著,刮在人臉上像是刀子般疼痛。

夜族城堡,攝政王府。

吃了秦琰之一擊“千誅巨浪”的秦霜修養了數天依舊尚未完全恢復過來,一張原本還算得上俊俏的臉上毫無半點,此刻更是滿臉鐵青,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秦霜座下跪著好幾個人,恭恭敬敬的趴著,連半點聲響也不敢發出來。每個人都知道主子的心現在可是相當的不好,一個不小心惹著了他,恐怕那滿腔的怒火就要全撒在自己上了。即使是再蠢的人,也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惹禍上

“廢,全都是廢!”秦霜大聲吼道,許是聲音過大牽扯到的傷患,話未說完便已咳出來,“連一個了重傷的廢人和一個娘們都抓不住,我養你們有什麼用。就只會吃飯喝酒,養條狗只怕也會比你們有用得多。”

“自己還不是被打得像豬頭一樣,就會沖我們這些下人發火,有本事真找那人出氣去呀。”一名武士小聲的嘀咕道。

“你說什麼!”秦霜然大怒,原本就已經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剎那間找到了發點,“有本事就給本爺大聲的說出來,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麼。”

武士似乎鼓起了勇氣要和主子唱唱反調,不理旁的同伴的阻撓,抬起了頭一字一頓緩緩說道:“我說,您要是真有本事的話就只管去找那個人算賬好了,沒有本事卻要強出頭,吃了癟又遷怒在我們這些下人的上,算什麼英雄好漢!”

“你……”秦霜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下人居然敢公然頂撞自己,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死死地盯著那名武士,目鋒銳得幾乎可以殺死人了。

“這些年來我們這些下人跟隨攝政王,東征西討忙前忙后,攝政王向來以禮相待。至于您,哈哈,我就不多說了。”武士仰天長笑,“就你這個熊樣,要是不仰仗攝政王的庇蔭,恐怕就連最普通的平民也不如吧。還好意思在此大言不慚,把失敗的責任推給旁人。”

秦霜臉都氣白了,哆嗦著,從未有人敢這樣譏諷自己。惱怒之下,拔劍而起,全力出手,長劍帶著呼嘯聲斬向武士,帶起的刺耳風聲吹得武士的頭發直往后豎。

爺不可。”幾聲驚呼湮沒在風聲之中,顯得是那樣的蒼白無力。一旁同跪的武士連忙連滾帶爬的閃開,沒有一個人愿意直面秦霜的全力出手。

武士卻沒有任何閃避的跡象,雙牢牢地站在土地上,完全不勁風的影響,一雙目銳利的眸子里滿是篤定。他微微蹲下,一反常態的左手握住腰間的刀柄,仿佛秦霜那傾盡全力的一擊也不值得他嚴陣以待。

劍將臨,注滿靈力的長劍盡管未曾運使任何的招式,僅憑其中蘊含的力量也足以將一塊千斤巨石斬為兩半。武士將得更低,像一柄已拉滿月的強弓一般,蓄滿了力氣,雙目牢牢的鎖定秦霜的劍鋒。

說時遲那時快,武士反手拔刀,彎刀劃出一道銀,牢牢地封住秦霜的劍路,“鏘”的一聲巨響,沉寂了數息之后,巨大的力量裂開來,兩個人被反震開來。秦霜倒退數步,卻始終無法將對手的力量完全化解,一屁坐到了地上。

武士的況則更糟,秦霜劍勢的余勁極為龐大,不僅將他手中的彎刀震為碎片,整個人更連連后退,直至撞上大殿中的石柱才勉強停了下來。勉強止住形,頭一甜,一口鮮而出,整個人也半跪了下來。

幾番努力都無法站起來的秦霜見自己傾盡全力的一擊居然沒有殺死對手,他不有些惱怒,大聲道:“來人,給我把這犯上作的逆賊剁泥。”

眾武士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貿然手,即使對手是一個已經重傷的武士。

“還等什麼,還不給我上!”秦霜大怒,連連吼道,“難道你們也想像他一樣當個反骨仔,要背叛攝政王府嗎!”

“給我閉,還嫌你惹的麻煩不夠多嗎?”一個聲音響起,眾武士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氣,能夠管束這個從小被寵壞了的攝政王世子的人總算是來了,看上去不可避免的慘劇終于可以終結了,畢竟要殺死和自己同生共死數年的同袍可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一個著明黃服飾的男子走了進來,眾武士齊齊行禮,“攝政王安好!”

此人正是夜族之中站在權力頂峰的人——夜族攝政王秦楚。此刻的他面沉如水,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上長著一雙有若鷹眼般的眸子,目一掃,尚未言語便已令到眾人俯首。他并未去理會秦霜,反而親手將之前與秦霜對戰的武士扶起。

“犬子無知,還先生多多包涵。”他輕言寬

武士也不說話,依靠著石柱勉強穩住自己的形,拱手回禮。

“你們都下去吧。”攝政王揮了揮手,示意殿中所有的武士離開,“有傷的便去治傷,無傷的便自行歇息待命。稍候片刻,本王自有封賞送到。”

眾武士答應一聲,攙扶著傷的武士魚貫離去。攝政王秦楚把目轉向兒子秦霜,目灼灼,像是把鋒利的刀子,毫不留面的刺向自己的兒子。

秦霜不甘示弱,毫不回避的反瞪了回去,迎著攝政王的目去,眼神里滿是倔強和不服氣。兩道同樣銳利的目撞擊到了一起,虛空之中仿佛迸發出看不見的火花來。

僵持許久,秦楚目終于化了下來,閃過了些許憐。他手想要將秦霜扶起,秦霜卻揮手推開秦楚,拒絕父親的幫助。深吸一口氣之后,強行下就要噴涌而出的氣和快要撕裂開來的劇痛,幾經努力,終于自行站起來。

“還是那麼好強。什麼時候,你這牛脾氣才能改一改。”攝政王有些無奈的說道,“老是這樣逞強好勝的,早晚要惹出禍來。”

“我愿意,你管得著嗎?再說了,從小到大你又管過我什麼!”秦霜強撐著說完這句話,虛弱的再也支撐不住,倒坐在椅子上。

秦楚冷冷的看了一眼兒子,“是,我是不曾管束你,所以才讓你為現在這副窩囊樣子。連站都站不起來,只能像一條蟲一樣躺著。有時候我也在問自己,我秦楚一世英雄,卻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窩囊廢。”

“我不是窩囊廢。”秦霜大聲吼道。

“聲音大有用嗎?如果你想證明你不是窩囊廢,那就站起來用你的行來證明。”秦楚一字一頓的說道,“就知道拿手下出氣和恃強凌弱,也不看看你都多大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你看看秦琰之,和人家相比你還敢說自己不是個一無是的窩囊廢。”

秦霜努力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原本就傷極重的在并未完全痊愈的況下,又和武士拼了一招,盡管占了上風,卻也讓那些本已有些起的經脈再一次破裂開來。鮮在不知不覺中順著角流淌了下來,劃出一道道丑惡的痕跡。

攝政王面稍霽,手按住倔強的兒子,制止住他的逞強,“行了,還嫌鬧得不夠,老子可不想那麼早就絕后。”

說罷,從懷里掏出一只錦盒,打開,里面是一枚土黃的丹藥,淡淡的藥香飄散出來,令人有一種神清氣爽的覺。他不由分說的把丹藥塞進秦霜的口中,以本的靈力將丹藥化開,送往秦霜的四肢百骸。

丹藥甚是靈驗,不過盞茶功夫,原本不斷淌下的鮮漸漸地制住了,秦霜的撕心劇痛也消散了不,就連呼吸也慢慢平緩了下來。

“這些天你就給我好好地在宮中待著,給我出去惹是生非。要是讓我發現你跑出去,當心我打斷你的。”秦楚掏出手帕拭著指尖的跡,“你給我聽好,想要證明自己不是窩囊廢,就靠自己的力量給我站起來,把沒做完的事做完。”

說罷,也不等秦霜說話,秦楚便轉離開了。

臨出門時,秦楚停了一下,卻沒有回頭,“追殺秦琰之的事已經驚了長老會,短時間你就不用多想了。一旦你的愚蠢舉怒了長老會,惹來六大上位長老的問責,那時就算是我也沒辦法保全你,你自己給我想清楚。要想得到所有人的認同,丟掉窩囊廢的帽子,甚至是取代秦琰之為新一代的夜族世子,就必須要變得更強,變得比任何人都要強大才行。”

“我會的。”秦霜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絕對會變得比你更強。當然,我也會用自己的力量向你證明,我絕對不是一個窩囊廢。當我擁有力量的那一天,我會連你一起打到,為夜族真真正正的王,我的父親。”

“哈哈,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只希你不是只會逞上功夫就好。”

話音剛落,秦楚便離開了。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們統統都擊敗,殺死!”秦霜在心里暗暗的發誓,一把抓過桌上的銀瓶死死地攥著,“哪怕,要我付出自己的靈魂!”

“咔”的一聲輕響,銀瓶被作了一團,鋒銳的棱角在秦霜的手掌里劃開了數道口子,鮮淋漓,他卻似乎并沒有察覺到。鮮一滴接著一滴的淌下,再加上那一臉扭曲的表,令到此刻的秦霜更像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第二十七章 各懷鬼胎

秦霜在低聲發誓的時候,他怎麼也想不到,宮殿之外,尚未走遠的攝政王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然而攝政王秦楚卻并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反而頗為高興,甚至可以說是欣。對于兒子發出那樣的毒誓,想要在將來的日子里將自己打倒的意愿,他似乎出乎意料的并不生氣。

也許,在他的心里,能夠讓一向格反叛倔強的秦霜自行振作,走上自強不息的道路,對于他這個父親而言,可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現在的他甚至有些激秦琰之起來,要不是這個已經過氣的夜族世子的“幫助”,只怕秦霜永遠只會是一個驕橫跋扈的世家子弟而已。就算自己傾盡全力去栽培,充其量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現在,有了這一次徹底的慘敗,再加上令他無地自容的恥辱,也許,秦霜會就此轉變也說不定。

畢竟,這一輩人的舍生忘死,所圖的,不過就是為自己的下一代鋪好向前走的路而已。或許,經過這一次的事,秦霜會變的更為適合那個屬于王者的位置吧!

等到那一天到來,也許,自己也就應該安安心心的退居幕后了吧。

“為了世子能夠長,王爺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一個長者緩緩走來,穿一襲黑袍飾以銀的飛鷹,面容清顴,卻帶著狡黠的笑容,完全沒有半點世外高人的樣子,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明到極點的商人。

盡管給人以一副市儈的錯覺,但這個人在夜族之中卻絕沒有人敢輕視他的存在,就連已經為攝政王的秦楚也一樣。他秦牧,乃是夜族六大上位長老之一,一的修為僅僅比秦楚稍遜半籌,盡管平日里刻意藏實力,常常自稱僅僅只擁有靈師九階的修為,能夠躋長老會不過是因為自己的年歲罷了。但秦楚卻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家伙的境界絕對已經修到了靈尊境界。單憑他那份藏自己修為的能力,就絕對能夠判斷出即使是一對一自己也未必能夠輕易的擊敗他。

“長老過獎了,這不過是小王當為之事而已。”攝政王很快便收起了心,換上一臉笑容,“況且霜兒是我的獨子,為人父母自然要為子心啊。”

“聽說王爺這次可是做足了功夫,看來有些事已經快要接近完結了。”

“長老的話小王有些不甚明了,可否明示?”攝政王心里明白,卻依舊用言語來推。事未功,他可不想多生枝節,畢竟這樣龐大的一個計劃只要是其中一環出了問題,都有可能會導致全盤計劃完全崩塌。這已經是耗盡全力的部署,他可不希自己的心被毀于一旦。

“好了,王爺,您也不用和老朽兜圈子了。再說了,您想做的事,在這夜族之中還是個嗎?只不過大家都心照不宣罷了。”秦牧依舊是一臉狡黠的笑容,卻不再靠近秦楚,隔著約莫三尺的距離,微側,似乎若有若無的防備著秦楚的突然襲擊,“老朽今日前來并不是專門來與您敘舊的,而是來找王爺您談一筆買賣。”

“哦,想不到牧長老還有如此雅興。小王可真是好奇,不知牧長老找小王談的是什麼一樁生意呢?”攝政王緩緩說道,語氣里聽不出半分緒波

“夜族之王的冠冕!”秦牧收起笑容,以傳音之法一字一頓的說道,“這個東西不知王爺是否有興趣?”

秦楚一點一點的收起笑容,說道:“牧長老可知此話已是犯了大忌,若是被別有用心之人聽到,只怕今后牧長老的麻煩可就不了了。”

秦牧卻不說話,滿是笑意的眼睛著秦楚,那仿佛悉一切的目似乎在說著自己本該反駁的話語。

片刻,秦楚開口打破了僵局:“不知牧長老的籌碼是什麼?”

“很簡單,老朽的籌碼不過僅有三枚而已,其一,能夠在六年之間還你一個胎換骨的世子;其二,長老會的支持;其三,便是前世子的命。”

“如此雪中送炭,不知小王該給牧長老什麼報酬呢?”

“很簡單,老朽所需要的不過是大長老之位而已。”秦牧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看上去活一只早已的老狐貍,“如此劃算的買賣,王爺乃是聰明人,自然懂得如何抉擇。”

“恐怕事沒那麼簡單吧!先不說牧長老是否有能力令到霜兒的實力突飛猛進,單說長老會中的六大長老,只怕牧長老也未必能夠取得所有人的支持吧。”

“哈哈,王爺對我們長老會倒是了解頗深。六大長老之中老二和老三乃是閑云野鶴,從不管事,老五和老六雖然一直堅持王族的正統,將希寄托在琰之那孩子的上,只要針對這一點暗中做一些手腳,想要爭取他們的支持并不算是難事。”

“牧長老可別忘了,還有最為棘手的大長老。他雖一直未曾表明自己支持哪一方,但卻地表現出對王族正統的偏袒,只要有他在世的一天,恐怕就算是牧長老你也別想搞什麼小作。且不論他在夜族之中的威,單就他那一絕不在你我之下修為,就算合你我二人之力,想要擊敗那個老家伙只怕也是力有未逮啊!越不過這個坎兒,你我想要謀取的東西也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

“王爺言之有理,大長老的確是個燙手的山芋。關于這一點,老朽自有應對之法,也許大長老修為通天,但無論如何他也不過是凡人而已,既然無法從正面擊敗他,便只好從其他的路子上想想辦法了。”秦牧停了一會兒,“至于如何做,王爺就不用多費心了,老朽自有主張。若是王爺同意,老朽會以事實來給王爺一個代。”

秦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當秦牧說到別的路子的時候,他就已經的猜到了秦牧的方法,他敢肯定這個猜測一定是八九不離十。

“至于前世子秦琰之,王爺更不用擔心,要殺那樣一個僅僅修至靈徒九階的黃口小兒,對老朽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若是王爺答允老朽的條件,不出十天,老朽便能將他的首級奉到王爺案前。”

“牧長老是否太過輕敵了,霜兒率領數名高手圍剿,卻依舊落個損兵折將重傷的下場,而前去追殺的秦鼓、秦須、秦勤三位長老更是音訊全無,只怕也是兇多吉了。而這,就是那個僅僅只有靈徒九階修為的黃口小兒做到的。擁有如此驚人的戰績,莫非牧長老還認為能夠輕言勝利?”

“一群烏合之眾豈能與老朽相提并論,秦鼓、秦須、秦勤三位名為長老,實則名過其實。再加上輕敵之過與寡人之疾,被前世子抓住機會逆襲毫不奇怪。若是王爺將老朽與那一群蠢貨相提并論,只怕老朽也該重新審視王爺的眼,好好的考慮合作的可能了。”秦牧并未怒,甚至連臉上的笑容也未曾有半分改變,“老朽好歹也在六大長老中位居第四,別的不說,就是實力也該比那幫蠢材高上那麼一點點吧!更何況,老朽這許多的可不僅僅只是吃飯喝茶而已哦!”

“莫非牧長老打算親自出手?對那樣一個不值一提的‘黃口小兒’,居然要勞六大長老之一,會不會太抬舉他了?”

“獅子搏兔尚且要用盡全力。你我為萬之靈,又豈能連禽都不如。”秦牧悠悠的說道,“當然,老朽不會親自出手。老朽已是風燭殘年,這風餐宿的苦恐怕是有些吃不消了,也是時候把舞臺讓出來給那些年輕人了。”

“哦,小王倒很好奇牧長老準備如何對付那小子。”秦楚定定的看著秦牧那張滿是笑容的臉,目灼灼,似乎想要過那些有若面般的笑容看清楚這位幾乎已經算是位極人臣的長老心里真正的想法。

可惜,無論他如何努力,最終也是徒勞無功。

“放心,若是王爺應允,老朽自然會有辦法讓王爺滿意而歸。做買賣嘛,當然要皆大歡喜才好。若是惹惱了顧客,只怕老朽這小小的攤子就要被人給砸爛了。”秦牧依舊波瀾不興,滿臉笑意,“攤子砸爛了也不打,大不了重尋個風水寶地再開張也就罷了,若是把這一條老命也搭了進去,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須得從多方詳加考慮。小王一時也難下決斷,這樣吧,牧長老可否容小王斟酌幾日,等到小王想清楚全盤計劃之后再親自去拜訪牧長老,商議詳細的計劃?”攝政王沒有馬上表態,而是祭出了‘拖’字訣,這的確不是一件小事。而且,說實在話他對這位長老也并不是完全的信任。

“當然可以,王爺盡可以慢慢考慮,慢慢的算清楚其間的利害關系,老朽并不著急。只要王爺決斷了,盡管來找老朽便是。”秦牧并未催促,依舊滿面笑容,讓人難以清他心中所想。

他說罷,躬一禮,飄然遠去。

著秦牧漸漸走遠的影,秦楚忍不住啐了一口,“真是只的老狐貍!”他在心里默默的罵了一句。

與此同時,夜族領地,某個早已被人忘的角落里。

此刻,已是萬籟俱寂、睡意深沉的時候,整個大陸被濃重的黑暗包裹起來。

一所早已廢棄的小屋里,突兀的亮著燈,卻被層層的黑暗掩映起來,

僅僅只放置著寥寥數件家,大都已殘破,許是長時間沒有人使用,上面原本涂的清漆早已斑駁凋落,看不出本來的了。可就是這樣的家,卻被拭得極為干凈,可以說得上是一塵不染,與家的模樣形鮮明的對比。

一只碗,盛滿清水。碗是上好的青花瓷碗,水則清澈見底,一看便知是上好的泉水。

碗的對面坐著兩個人,坐得端端正正正是之前數次暗中出手幫助秦琰之的林姓子,此刻的依舊是一黑袍,卻已不再遮擋住自己的面孔。

的對面也是個穿黑袍的人,黑袍上的風帽恰到好的把他的面容遮擋在了黑暗之中,在他的聲音之中不難分辨出他是個男子。

“你是說,當你們施展‘大煉魂’的時候,不知為何居然出現了問題?”男子緩緩的問道,“那你是否想過是為什麼?”

“屬下也曾想過,卻實在找不到答案。”黑袍子恭恭敬敬的答道,“屬下不止一次的想過其中的過程,卻只能約的覺得也許問題出在妖的爐鼎上。”

“此話怎講?”

“‘大煉魂’乃是吸引天地靈氣為者洗練經脈、突破瓶頸的法,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而妖的爐鼎樣式古樸,應該也是一件煉化已久的法寶,自然會對‘大煉魂’的靈力產生阻隔和干擾,所以才出了那樣的岔子。”

“還不算太笨。”男子輕笑一聲,“只可惜你的經驗還是不足,沒錯,被煉化為自一部分的爐鼎的確是會產生一些干擾和阻隔,但是也絕對不止于令到三方都陷僵局之中。問題不在爐鼎,而是在于人。”

“在于人?”黑袍子喃喃的念叨著,似乎有所領悟,“這和那個神人說的如出一轍。可是,屬下愚鈍,無法明白其中的關節。”

男子并未表,依舊耐心地解說著:“你們施之時,秦琰之已是苦苦支撐,的靈力恐怕也快將消耗殆盡了。按照你所說的推斷,若不是那小子的‘天錯刀’護主,只怕他早就已經被妖煉化為丹藥給吞服了。自的空虛,自然會對外界的靈力十分的敏,爐鼎之滿是妖采集的諸般靈藥,再加上你們的法吸引過來的天地靈氣,就像是一個了數天之久的惡鬼,突然看到了滿桌的佳肴,你覺得會有什麼后果?居然選擇在那個時候施展‘大煉魂’,你們是真覺得秦琰之死得不夠快不?”

“是屬下思慮不周,才招致此禍,請您責罰。”黑袍子不敢怠慢,連忙請罪。

“算了,事已至此,責罰你又有什麼用。再說了,事不也沒到那個地步嘛!既然最終沒有壞事,我也就不再責罰你,只你能引以為戒,在以后的任務中別再犯同樣的錯誤了。”男子揮了揮手,制止了黑袍子的說話,“要知道在日后的計劃里,你可是很重要的執行之人,必須要學會多方考慮,無論在什麼樣的況下,也要力求做到心不。”

“是,屬下謹遵教誨。”黑袍子恭恭敬敬的答道。

“對了,你曾提起過,在你們陷僵局之時,是因為有一個神人出手才打破了僵局,而且他一出手就將已經超越五階的妖給殺死了?”

“正是,當時屬下就在想,按照當時的形推斷,此人應該早就藏在左近了,屬下二人竟然完全察覺不出來,以此推想,此人的修為真是深不可測。”想起彼時的景,黑袍不住一陣后怕,“還好他只是出手救助秦琰之,要是他存心要取屬下二人的命的話,恐怕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沒錯,修為的境界相差得太遠,自然也就只有坐以待斃的份兒了。”男子不置可否,語氣也一直保持平緩,“不過居然會有這樣一個人出現,倒的確是件很有趣的事。”

“有趣?請恕屬下愚鈍,緣何您有這樣的想法?”黑袍子奇怪地問道,實在無法理解為何男子會有這樣的想。

“想想我們定下的計劃,為什麼我會親自制定那樣一個計劃,并且親自參與到計劃之中來拼搏。想清楚了這些問題,你就不該覺得奇怪了。”男子的語氣里雖然依舊平緩,卻出些許的豪,“如果僅僅只是追求安穩平靜的生活,那我大可不必如此折磨自己,以我本所擁有的,我完全可以過一個很舒適的生活。但是,在溫鄉與酒池林之中慢慢終老,我無法接。制定下這樣一個計劃的時候,很多的阻礙便早已注定,而這一條路也注定絕不會是一件平坦的路。花費了那麼多的心去設計這樣的一件事,如果擋路的僅僅只是幾塊兒小石頭,那可就太無趣了。”

黑袍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似乎從男子的話語里他領悟了些什麼。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屋了沉寂之中。

“你是否思考過那個神的人的份?”沉默了許久,男子突然問道。

“屬下也曾想過,可是一來事發實在突然,就在一瞬間屬下兩人便被制住了全部的靈力;二來呢,他總戴著一個面,除了他的眼睛之外完全看不到他的容。而他的聲音,似乎以某種法改變過,完全無從猜測他的份。”說到這里,黑袍子停了一會兒,“但是,從他如此嚴的掩飾來看,很有可能他是我們很悉的人。”

“不錯,總算是開竅了。”男子緩緩說道,“你說過,那個人施展的似乎是失傳已久的煉之?你能確定嗎?”

“是的,屬下可以確定。”黑袍子回答得很肯定。

“居然是失傳已久的‘煉之’這下子更有趣了。”男子輕輕的敲擊著桌沿,發出一下接著一下的清脆響聲,陷了思考之中。

“您莫非知道這個‘煉之’?”見男子久久未曾說話,黑袍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多年之前,我曾經見識過一次。”沉默良久,男子幽幽的說道,“可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想不到居然會在現在再次出現,嗯,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男子連說了兩個有趣,黑袍子卻不敢再問下去,盡管的心里也很想知道究竟在那個時候男子上發生了什麼事

“屬下心里一直有件事想詢問,可是……”黑袍言又止。

男子總算從往事的回憶之中掙出來,淡淡的說道:“有什麼疑問就問吧!我不止一次的說過,在我的面前,沒有什麼是不能問的。讓你們參與進來,就是要聽取你們的意見,我希找到的是一群志同道合、能傾心相的伙伴,而不是揣上意的奴才。”

“是,屬下教了。”黑袍子施了一禮,接著說了下去,“屬下一直在思考,那人以‘煉之法’幫助秦琰之,盡管效驗如神,但是這世上絕不會有如此便宜的事,那樣的法必定要付出極為龐大的代價,而這些代價很有可能需要秦琰之來承擔。在我們今后的計劃里,秦琰之可以說是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子,您也說過,計劃的每一環都是相連的,任何一環出了問題都有可能導致計劃的失敗。屬下擔心的是,若是在此刻埋下這樣一個禍,會不會對以后的計劃產生影響?”

“你能想到這一層已是難能可貴了,總算不枉我多年的栽培。”男子嘆息了一聲,“也罷,既然擔心會埋下禍,那就及早去理就好。”

“是不是還讓屬下二人前去理?”

“不,此事已遠非你等的能力足以應付的了。這一次,我打算親自出手。”男子森然道。

“您親自出手?這是否有些殺用牛刀之嫌?”黑袍子的語氣里滿是驚訝,完全不敢相信這位一直藏在幕后運籌帷幄的大人,居然打算自己出手去解決這樣一件小事

“確實有些殺用牛刀的嫌疑。”男子笑了笑,語氣轉為平和,“不過,你也說了,秦琰之乃是至關重要的一環,絕不可出岔子,由我親自出手去辦應該會有更大的功幾率。更何況,還有那樣一個有趣的家伙的存在,實在是令我有些技難耐啊!數十年深宅大院的生活實在是太憋悶了,趁這個機會正好去舒展舒展筋骨。”

“那,是否需要屬下安排高手隨行?”

“也好,你先下去安排吧!”男子揮了揮手,“無需太多,但必須是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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