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被人扶著回自己院子去休息了，歌定定的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歌，瞧著小臉蠟黃，眉宇間都是化不開的恐懼，睡著了眼角還掛著淚珠，那模樣讓人看了就心疼。

歌嘆了口氣，往書房走去，在書房里坐定，又想起東方大夫的話。若是子蠱死了，母蠱必死無疑，這幾日府里若是死了人…

還有就是東方大夫已經給雅竹瞧過了，卻是是有人要對用蠱，而且手法十分的高明，即使知道是中蠱了，這世上能解開的也是屈指可數的。

歌第一次對自己的發妻殷氏起了疑心，決定把此事下來，暗中查探，若是無事便罷了，若是有事…想想自己的枕邊人若是想要給自己下蠱，該是件多麼容易的事。歌想到這里不冷汗連連。

直等到第二天，也沒見到歌有什麼反應，老夫人更是連教養嬤嬤也沒派去。殷氏不有些著急了。

“瑤兒，你說，不會是給發現了吧。”殷氏皺起了眉頭，心里總覺得七上八下的，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眼皮也總是跳個不停。

瑤來到母親邊，坐著安，“母親，你別自己嚇自己了，你的手段，你自己還信不過。不過應該確實是出了什麼事，不然咱們不可能一點兒風聲都聽不到。”

瑤聽過母親的話，心里也有些擔心，起往老太太的院子去了，準備探探口風。一進門兒就瞧見老太太正閉目養神呢，歌在一邊兒乖巧的給老太太捶。

瑤微微屈膝行禮道，嗓音聽，泛著目。

“起來吧，過來坐。”

秦老夫人雖然討厭殷氏，卻還是喜歡這個溫嫻靜的孫，自是不知道殷氏母還有歌的打算。還指著這個孫高嫁，好讓府更上一層樓呢。

祖母有了歌兒都不疼瑤兒了，瑤撒著來到秦老夫人近前。

“你看看，你個做姐姐的還帶這麼撒的，都多大人了。”雖然是責備，但更多的是疼的語氣。

歌急忙站起來，又給大姐姐請安。

瑤笑著手把扶了起來，拉著歌的手，“哎呦，好妹妹，咱們姐妹哪兒這麼多虛禮，快起來。”

歌起后又退到一邊給老夫人換了一杯溫度剛好的茶水，又蹲在一邊給老夫人捶。

“妹妹，你也是府的小姐，這些事讓下人做就行了。”瑤輕笑著，心里卻暗暗發恨，這小蹄子倒是會來事。

“歌兒十幾年來初次歸家，這麼多年不能在祖母父親母親跟前盡孝，做這些也是應該的。歌兒也不會旁的，只能這樣聊表心意，祖母不嫌棄歌兒苯才好。”歌靦腆的低下頭，繼續做手上的事。

歌兒真是個孝順的孩子！

秦老太太笑瞇瞇的拍了拍的發頂，歌仰起臉出一個純真的笑臉，然后更加賣力的伺候起秦老太太來了。

瑤手里的帕子不攥的更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這歌不但沒有被老太太厭棄，居然就這麼會兒功夫，就得了老太太的青眼。要知道，自己若不是容貌出眾，又下苦功夫學那些個才藝，怎麼得老太太的喜歡。

祖母說的是呢，雖然心里不愿，瑤連連點頭，只得含笑順著老太太的話。

“祖母，昨兒也都是說好了的，讓歌兒跟著我一起學功課呢，我正好帶一道兒過去。”瑤揚起小臉，一臉的純真，可是在瑤看來這就是炫耀。

老太太本想點頭答應又想起來殷氏的事，昨兒的事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誰做的，心里明鏡兒一樣的。可一時間又不知道怎麼拒絕。

“謝謝大姐姐，昨兒本來歌兒是答應了的，可祖母昨兒問了我禮儀，我竟一點兒也不知道。我若是貿然去打擾大姐姐上課，再耽誤了大姐姐，那歌兒罪過可就大了。還是先跟著祖母把該學的禮儀都學全嘍，也省的給祖母父親母親丟臉。”歌小臉通紅，一臉的不好意思，說到最后甚至還俏皮的沖秦老夫人吐了吐舌頭。

秦老夫人正愁沒有由頭呢，一想歌的話也說的對，若是耽誤了瑤可就不好了，“歌兒說的對，日后宴飲聚會歌兒也是要去的，才藝什麼的，大家都知道剛歸家，也不會要求什麼，可是禮數規矩卻是要學的，你瞧瞧這丫頭的樣子。”秦老夫人說著還點了點歌的額頭。

聽了這話，瑤是明白了，秦老夫人這是打算親自教導歌了，和母親的計劃就又有了新的變數。可知道老夫人的脾氣，就只能順著來，連忙點頭道，“是瑤兒思慮不周，還是祖母想的周到。”

“恩，不是要上課了，快去吧，別讓先生等急了。祖母和你父親可都是對瑤兒抱有很大的期的。”秦老夫人一臉慈祥。

瑤也只得福告退。

瑤沒有回自己院子去上課而是直接回了殷氏的院子去了，本來是打算去找歌探探口風的，可被告知老爺臨時有事，被派出去出遠門了，有些失。

什麼？

那個小賤/人被那老妖婆給留下親自教導了？殷氏聽到兒探知的事都要氣炸了，這不是讓更有機會獻殷勤了。昨天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聽兒說的那丫頭的模樣可不像是中蠱了，自己的蠱從未失手過，怎麼可能會沒事。

瑤瞇起好看的眼睛，只是想不明白究竟是出了什麼事，那歌怎麼會看起來和常人無恙，難道已經解毒了不？

殷氏猛然想起荷香來了，這事若是了不是該回來報個信兒嗎，怎麼沒個音信。

“怕是出事了，荷香估計是不中用了，現在重要的是先把那個人理了。

瑤眼中閃著危險的芒，帶著一狠意。

“我知道了，我這就使人去辦。”殷氏著帕子急吼吼的往外走。這事兒還要你親自去辦嗎？現在正是危險的時候，打發個丫頭小廝去就了，瑤趕拉住了母親，的心思還是更加細膩一些。

殷氏點頭稱是，顯得有些慌了，先是要自了陣腳。殷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瑤邊兒坐定。

瑤又叮囑了幾句，趁著歌不在，趕把人理了，把臉劃花了，一定不能夠讓人認出來。

殷氏點了點頭，從梳妝匣下頭出一種特質的信箋，提筆匆匆的寫了幾個字，綁在屋里那只小鸚鵡上，側從窗戶放了出去。

歌學了一天的規矩，終于能回自己院子里口氣了，上輩子就已經很練了，所以還算好的，雅竹可就慘了，渾酸痛，覺比干了一天的苦力還難。

“二小姐，還是你聰明，學幾遍就會了，雅竹太笨了。”雅竹邊說邊惱恨的捶著。

歌但笑不語，若是你也學了那麼多遍，你也不會忘的，為了追上那人的腳步，付出了多。

門口響起瑤那如歌般的嗓音。

歌看到瑤熱的迎了上去，雅竹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

“這不，那天你說你喜歡這花，姐姐就讓人找了給你送來了。”瑤笑著指向后小丫頭手里捧著的花。

“真的嗎？可真好看啊！謝謝大姐姐！你待歌兒真好。”

歌抱著的胳膊，眼睛笑了兩月牙，顯得甚是可。

“喜歡就好了。以后若是喜歡什麼，或者缺了什麼，就只管告訴大姐姐。”瑤笑著說道，仿佛自己真的是一個對庶妹關懷備至的嫡姐一般。

“嘿嘿，大姐姐真好。我這幾日還要在祖母這里學規矩，不能去給父親母親請安，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生歌兒的氣。”歌說著委屈的低下了頭。

瑤輕輕搖頭，笑著開口安，“傻歌兒，歌兒學好了規矩，父親母親才高興呢。”

真的嗎？那歌兒一定好好學規矩！

歌仰著天真的小臉，白的小拳頭握著，下著決心。

“好了，快休息吧，你也學了一天的規矩了。姐姐就不打擾你了。”瑤笑著起告辭離開了。

等聽不到腳步聲了，雅竹才松了一口氣，一下子癱坐在了椅子上，歌則是定定的看著桌上的那盆花，思緒越飄越遠，前世，就是這種花，呵呵，這一世居然還是同樣的手段，只是瑤，這是你自己把把柄往我手里送的，可別怪我了。

又過了幾日，正是秦老太太每月去上香的日子，這個從靜尼庵找回來的孫也是要帶去的。

一大家子人浩浩的坐著馬車往靜尼庵去了，因為歌是庶，是不能跟老太太或者殷氏和瑤坐在一起的。故而自己坐在最后一輛馬車里頭。

等到了靜尼庵，一行人去上香，老夫人則是帶著歌去拜訪主持師父，謝的收留之恩。不管是不是真心喜歡這個孫兒，這些個禮數都是要做到的，省的外人非議。

本來殷氏也是要跟著去的，可也瞧得出來老太太這一段兒不待見，就索沒有跟上去。瑤本來也就不信這些個鬼神，之說是頭疼就去廂房休息了。這個孫素來弱，所以老太太也沒多說什麼，帶著歌就去了。

“多謝主持師父慈悲為懷，我這孫才能找回來。素問主持師父不喜金銀，前些日子，我那大孫尋了株紫曼羅來，歌兒這丫頭記恩，說著主持喜歡花草，這就急慌慌的抱著送來了。”秦老夫人表示著謝意。

主持倒是聽聞過這紫曼羅，只是未曾有緣一見，的確有些興趣。

秦老夫人趕忙給歌使了個眼，讓往前上。

歌乖巧的應聲往前走了過來，把抱在懷里的紫曼羅放在二人中間的桌子上，紫的花瓣素雅，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主持師父快瞧瞧，這花還能安神助眠呢，老我那也有一株，進來睡眠卻是好了不。”秦老夫人笑著走上前去，做著介紹，臉上滿是得意。

“主持師姐。”

秦老夫人與主持師父剛剛落座，門口響起一道聲音。兩人同時轉，就看到慧明師父迎面走來。

“是慧明啊，進來吧。”方丈大師點頭示意。慧明大師一進來就打了個稽首，在旁邊落座。

這位便是慧明大師啊，老也是久仰大名，今日才方得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秦老夫人恭維著打量著慧明大師。一洗的發白僧袍纖塵不染，眉宇間帶著一寧靜之氣，臉上始終一團和氣。

慧明師父進到屋子，視線卻被那紫羅蘭吸引，突然開口：“這花主持師姐還是拿遠些的好。”

“可是這花有什麼不妥？”秦老夫人聽到這話臉立刻拉了下來，這慧明大師是怎麼回事，怎麼一進屋就落的面子。

慧明師父并沒有因為親夫的冷面而不快，反而帶著淺淺笑意，出言解釋：“此花名為紫曼羅，又名助眠花。花如其名，有安神助眠之功效。”

“大師所言不錯，故而老才將此花送來，找來此花可著實費了些功夫呢。”既然這花有安神助眠功效，秦夫人不明白慧明師父為和會有那般說辭，難道是故意要落面子，神更加不滿。

“這位施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花卻有安神之效，但卻是百害無利的殺手之花。初聞對失眠確有奇效，但久聞會使人喪事甚至，乃至失去命。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想來是哪個下人為主心切鬧出來的笑話吧。”慧明大師口氣一直都是淡淡的，仿佛眼前放著的不是什麼害人命的毒之花，只是平常的擺設一般。

秦老夫人臉蒼白如紙，握著念珠的手指也開始不停的哆嗦起來，這是要害的命啊。若不是今日歌把這花送來，還當寶貝一般供在自己寢室里，這長此以往下去。

“多謝主持大師，多謝慧明大師。老有些不適先行離開了。這花是老帶來的，便由老理了吧。改日老定當上門謝罪。”秦老夫人巍巍的站了起來，歌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跟杜媽媽一起扶著往外走去。

秦老夫人站在禪房門口定定了半響，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往休息的廂房走去。

“歌兒，剛剛的話，你全沒聽見，不管誰問起都說今日我與主持大師只是談經論道，你可明白。”秦老夫人板著臉叮囑著歌。

“歌兒醒的，歌兒什麼都沒聽見。祖母，你臉不好，還是先休息要。歌兒陪您去休息。”歌乖巧回答。

秦老夫人看了看邊乖順的孫，莫名的順眼了許多，這孩子保不準兒是個有福氣的呢，且再看看吧。

“祖母，跟主持大師說了那麼久的話兒可是累著了？瞧著臉不大好呢。”瑤開口依舊是讓人如沐春風的。

老了，不利索了。說會子話就累的不行了，歌兒陪我去歇一會兒，一會兒咱們便歸家吧。秦老夫人臉上帶著一疲憊的神，看起來似乎真的有些倦了。

殷氏跟瑤都躬應諾。二人退出了廂房往旁邊的屋子走去，剛一進屋殷氏就氣狠狠的要摔杯子。

“母親，切勿怒，若是讓祖母知道了，咱們可撈不著好。”瑤輕聲對母親提醒。

殷氏想了想還是放下了手臂，“你瞧瞧那小蹄子的賤模樣，跟那個娘一樣的會勾人，你瞧瞧那老東西被勾的，以前都是讓你陪著的，現在可好，到哪兒都帶著。我的瑤兒才是府的嫡，算個什麼東西。”

若不是留著還有用，兒又豈會容忍這麼多？越是優秀，以后可以利用的價值就越大，只要父親那邊堅定不移，誰還能救得了不！

瑤角勾起一抹狠厲的笑容。瑤一改方才的弱，帶著一抹狠辣。

秦老夫人躺在屋里卻是沒有睡著，心里面那個五味陳雜啊。雖然對殷氏那個兒媳婦兒十分不喜，但從未討厭過瑤。可今日的事，若是說瑤不知道還好，若是也是知的，秦老夫人越想越覺得心涼。

歌站在一旁給秦老夫人按著太，杜媽媽去理后面的事了。一時間這廂房里靜悄悄的，連掉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行了，別按了，老婆子我也是睡不著了。”秦老夫人邊說著邊要坐起來。

歌趕忙扶著起來，又伺候穿好鞋子。

“改日/你大姐姐問起來，你就說那花祖母喜歡，祖母拿去了。知道嗎？”秦老夫人吩咐道。

歌點點頭，表示自己記得了。等杜媽媽回來，咱們就回去吧。哎…！秦老夫人不由的嘆氣。

不一會兒杜媽媽就回來了，只是當著瑤的面兒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沖著秦老夫人點了點頭，秦老夫人合了合眼算是知道了。

一行人又浩浩的回府去了。

在回程的馬車上，雅竹悄聲道，“二小姐，你要的書，我已經拿回來了。”歌笑著，表示了謝。

想來這時候，歌也應該查到失蹤的人是誰了。歌倒是要看看，當引著歌自己揭開那對惡心人的母的真面目的時候，歌到底會是個什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