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管他的，一會兒換裳去我爹那晃一圈，我倒要看看他怎麼說。”歌挑眉說道，就不信這歌這麼能忍，為了子嗣，甘愿養著愁人的兒子。

啟賦自然是接到了丫鬟的稟報，哼？！找父親，不敬嫡母這一樣就夠你的。

只是啟賦左等右等也不見歌前來守靈，終于只有五歲的璃已經跪不住了，搖搖墜的，后的婆子扶著才能將就跪著。

“璃兒，讓嬤嬤陪你下去歇會兒吧，吃點東西。”對于自己同父同母的妹妹，啟賦還是很照顧的。

“謝謝哥哥，璃兒不累，璃兒再跪一會兒。”璃慘白這一張小臉兒說道。

啟賦直接讓人把抱走了，自己一個人跪在靈堂里。他去見過大姐姐了，聽說大姐姐當上太子妃的時候，他不知道有多高興。可看見大姐姐卻好似老大的不高興一般，他問過大夫了，大姐姐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卻連守靈都不愿來，只是跟個毫無生氣的木偶一般坐在床上一言不發。

這越來越詭異的氣氛，讓啟賦的覺到有些不妙。卻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母親生前掌握著后院，后來又有他大姐姐，他著實沒有廢什麼心思去經營自己的人，所以此時更是打聽不出來什麼。但他總覺得他大姐姐是知道什麼的。

知道傍晚歌也沒有來，啟賦這才清楚的意識到，歌不來，是父親默許了的。可是為什麼？父親與母親恩有加這麼多年，怎麼會容許一個庶對嫡母如此不敬。不對，一切都不對了。

啟賦一個人跪在靈堂中間，努力的讓自己理清楚思緒。母親死了，在大姐姐被封為太子妃的后一天就死了，說是因為底下人伺候不周，讓燭火點燃了帷幔，又救火不及時才燒死的。可那里不是母親的院子啊，母親為什麼會在那里被燒死。

出了事之后，好似一夜之間府里的奴才換了一大批，好多的生面孔。聽說今日太子來的時候，父親還暈過去了。這一切都不正常，但到底發生了什麼呢，啟賦是百思不得其解。要說啟賦聰慧，那也是聰慧，但再聰慧又怎麼樣，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罷了，沒有了父母的支持，他在府中都寸步難行。

很快，啟賦就把殷氏的喪事當是歌對自己的歷練，又風風火火的辦了起來，只是沒讓人再去打擾歌，也沒讓璃再來守靈。

眼看著就到了出殯的日子，歌即使再不愿，也得做做樣子。本來歌是可以草草的就把殷氏給葬了的，但誰讓兒現在是太子妃了呢，若是草草下葬，旁人指不定要怎麼編排府呢。

歌強打起神，辦殷氏的喪禮。

殷氏的喪禮來的人可真不，但有多人是真心來祭拜的，那就是兩說了。雖說大家先前還羨慕歌了太子妃，可現在大家誰還羨慕這個，第一天了太子妃，第二天就喪母。守孝三年，說不定這華國的天都變了，這個太子妃之位也就顯得十分肋了。

養了幾日，歌依舊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在外人眼里那就是為了妻傷心過度所致，更是因為到手的太子妃之位一下子要泡影所以難過的。

眾人紛紛送上安，歌客客氣氣的把人都讓進去。

法事并沒有十分復雜，大家伙觀禮后就被請到后面去用膳了。

在靈堂里跪了這麼些時候，歌的都麻了，一聽見歌讓他們去休息，二話不說扶著丫頭就走了。本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對這個所謂嫡母的不屑。

“大姐姐，你看二姐這是什麼意思。母親還未下葬呢，就如此不知禮數。”啟賦開口道。

瑤撇了他一眼，也跟著起，冷冰冰的說了一句。“你若是不服，就去找父親理論。”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哥哥，大姐姐是不是生氣了。”璃眨著眼睛問道。

“沒事，璃兒去休息吧，哥哥去看看父親那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啟賦說道。

璃乖巧的點了點頭跟著嬤嬤去休息了。

雖說是喪宴但也是男賓分開坐的，此時按理說殷氏去世，該有瑤這個長，未來的太子妃在院持事務，可出了在靈堂見到過這位大小姐，就沒人再見過了。都是由剛剛病愈不就的秦老夫人一手持的。

原來秦老夫人是準備帶著歌一起持的，可又怕歌不通庶務再給添，如今的府怕是再也經不住出什麼事了。所以只是讓在自己邊坐著，沒有讓干什麼活兒。

“瑤兒呢，今天這日子，跑到哪里去了。”看不到瑤，秦老夫人更是氣不打一來，對著嬤嬤低聲說道。

“老奴這就派人去找。”杜媽媽趕忙說道。

不一會瑤就跟在杜媽媽后來了，“給祖母請安，見過各位夫人。”瑤的說道，仿佛又是那個扶風若柳的家大小姐了。

在座的都忙道不敢，再怎麼說這位也是未來太子妃，們哪兒敢讓行禮啊。

“瑤兒不適，未能為祖母分憂，讓祖母勞累，是瑤兒的不是。”瑤又回復了先前的乖巧模樣，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般。

秦老夫人卻是惡心的不行，雖說救了的命，可這個孫還親手殺死自己親生父親呢，此時竟然還可以跟沒事兒人一般，心思不可謂不毒。只是這都是們府的事，決不能鬧到外人眼前讓人看了笑話。

“瑤兒這是什麼話，都是一家人，說這些不是見外了。”秦老夫人說道。

瑤立時紅了眼眶，糯糯的應了一聲，在秦老夫人邊落座。

歌饒有興致的大量著自己這個大姐姐，這人心可真是大啊。大的除了自己什麼都裝不下了吧。不過這樣也好，這樣才更有趣不是嗎？

歌略微抬手整了整袖，順勢將一枚小藥丸彈進瑤的杯中。眼看著瑤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歌垂下頭角出一抹狠厲的笑容。

“嘔。”瑤忽然臉一白，干嘔起來。在座的人都是一驚，還沒等秦老夫人開口問怎麼回事，瑤就不聽的開始干嘔起來，一手捂著肚子一手用帕子掩著。

“瑤兒可是吃壞了？快讓人請大夫，送大小姐回去休息。”秦老夫人當機立斷道。

周圍的人也趕附和，讓大小姐趕去休息。可們這些生養過的主婦哪里有看不懂的。吃壞了東西有干嘔的嗎？嘖嘖嘖，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著這大小姐乖巧弱，竟沒想到也是個膽兒大的，這太子妃的名頭怕是要落空了。

一場喪事在大家神各異中結束了，歌自然雖然很想看看瑤的下場，但此時還不是去湊熱鬧的時候。心頗好的回了自己的蝶香院。

不過是一個下午，府大小姐疑似懷孕的消息就傳遍了尚京，再加上前幾日的事，府可謂是一時間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歌這次是真的氣暈過去了，秦老夫人還算好的，只是定定的坐了一會兒，便讓人去請個信得過的婆子來瞧。只是們還沒確診呢，蕭紫又帶著那個李太醫殺上門來了。

秦老夫人現在看著這個太子就頭疼，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太子殿下，瑤兒有些不適，不能來見太子殿下了。等瑤兒好了，老讓親自登門致謝。”秦老夫人開口道。

“無妨，孤就是聽聞瑤兒不適，這才帶著李太醫來瞧瞧的。怎麼說瑤兒也是孤未婚妻不是嗎？關心本就是應該的。”蕭紫也不管秦老夫人是個什麼表，強的說道。

秦老夫人是一句也不能反駁，嘆了口氣算是讓步了。

蕭紫冷哼一聲帶著李太醫就往瑤的院子里去，原本他就是打算用這一招的，讓瑤假裝懷孕，只要買通太醫就，這樣也不用守孝了，就可以直接親。誰知道這瑤真的懷孕了，真是天也助他蕭紫啊。

“瑤兒，孤來看你了。”蕭紫笑的溫。

瑤慘白這一張臉，吐了這一會兒，腦子都一片空白了。懷孕了，居然懷孕了。這可怎麼辦，難道就一定要嫁給這個男人嘛？那先前那般對待蕭紫，自己嫁過去能有什麼好，自己好不容易活了下來，難道就要是這般凄慘的境遇嗎？不！瑤是尚京第一人，怎麼可以這樣，一定要把所有人踩在腳下，當上那最尊貴的人。

瑤眼看著就要下床請安。

“瑤兒還是躺著吧，來，讓李太醫給你瞧瞧。”蕭紫走了過去，把他按在床上說道。

李太醫自然已經聽說了京城里的謠言，可這會兒看著這太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十分高興的樣子是怎麼回事？李太醫自然不敢多問，趕忙上前給瑤把脈。

“回，回太子，大小姐有了孕了。”李太醫冷汗連連的說道。

“好，賞。”蕭紫笑瞇瞇的說道。

李太醫直接傻了，這太子殿下是說賞他吧？自己未婚妻，未婚先孕還要賞賜他？這？忽然李太醫靈一閃，這孩子就是太子殿下的吧？趕忙跪下磕頭謝恩，退了出去。

“瑤兒，咱們有孩子了。”蕭紫半摟著瑤說道。

“太子殿下，如今瑤兒還在孝期，這孩子。”瑤捂著自己的小腹說道。

蕭紫這會兒心十分愉快，這也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你放心，孤一會兒就去面見父皇把咱們的婚期提前。”

“多謝殿下，只是，只是這樣對殿下的名聲…瑤兒實在是愧對殿下的厚。”瑤說著便趴在蕭紫懷里哭了起來。

“孤是太子，誰敢胡說。別瞎想，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咱們的孩子。剩下的事給孤就行了。”蕭紫對于瑤的乖順還是十分用的。

蕭紫當真略坐了一會兒，讓李太醫開了一大堆的補藥就匆匆進宮了。

第二天，華皇便下了一道語意不明的圣旨，令太子與府大小姐擇日完婚，竟是比五皇子與楚國公主的婚禮還要提前。要說這太子的婚禮那可是大事，時間這麼趕，大家伙兒自然也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就坐實了瑤已經懷孕的事，看來這個孩子還是太子的。原來這兩人早早的就暗結胎珠了。

華皇本來聽到蕭紫稟報的時候，恨不得一把掐死自己的兒子，按照他的意思，一碗打胎藥送過去一了百了，誰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居然求他將婚禮提前。

華皇一氣之下，竟真的將他們的婚禮給提前了，華皇本就不怎麼喜歡這個兒媳婦，現在更是厭煩的要命，直接下令禮部一切從簡。

歌一大早就帶著滿府的人跪在地上接旨，臉十分不好看。

“大小姐接旨吧。”傳旨公公著尖細的嗓音說道。

“瑤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瑤跪地行了大禮，才接過太監手中明晃晃的圣旨。

“既然灑家也辦完事兒了，就回宮復命去了。大人，皇上說了，太子妃的婚禮倉促怕你來不及準備，這些日子特許您休假，不必上朝了。”傳旨的太監說完還忍不住用袖子掩住嗤笑。

傳旨太監冷哼一聲，帶著人揚長而去。

“我的兒啊。”

秦老夫人驚呼一聲險些又要暈過去了，怎麼也沒想到，事居然會變這樣，這個瑤真真的是個喪門星。

歌沒有什麼多余的表，上前一步扶住秦老夫人將人送了回去。

歌屈膝行禮，表示對瑤的祝賀。

瑤則表示自己在家中的時日也不多了，還得歌多多心，為祖母和父親分憂。

“大姐姐嚴重了，歌兒不過是個姑娘家，萬事還要看三弟的。”歌帶著點淡淡的笑意，看著這個初次謀面的弟弟說道。

啟賦臉一沉，哼，我大姐姐不過是跟你客氣兩句罷了，這府里哪里得到你一個庶說了算。

瑤也不多說什麼，“姐姐還要備嫁，這些日子就不去瞧二妹妹了。”

“大姐姐說哪里話，還是大姐姐婚事最重要，有什麼歌兒能幫上忙的，大姐姐盡管開口。”歌笑著說道。

瑤自然不會讓幫忙了，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這個二妹妹可沒有們看到的那樣單純無害，否則怎麼自己會 躺在太子寢殿中，而這個丫頭卻毫發無損的坐在大長公主邊呢。

只是現在已經沒了跟歌爭斗的本錢，現在能做的就是牢牢抓住蕭紫這顆大樹，然后穩住自己的地位，幫著蕭紫坐上那個至尊之位。

所以現在歌的價值就顯得尤為重要了，只要能籠絡住太子的心，想來歌即使再不想認這個兒也會幫襯一二的。到時候歌的婚事只要選的好，自己在太子府中的地位也一定會水漲船高的。

瑤拿著圣旨離開了，并沒有理會還想跟自己說什麼的弟弟。歌也只是看了啟賦一眼便帶著人回了自己的蝶香院。

“兒啊，你說皇上這是什麼意思。”秦老夫人一回到院子就打發了底下的人，拉著歌的手問道。

上次宮宴的事兒就已經惹惱了皇上，只是殷氏忽然去世，故而皇上也就沒有發作，誰知道瑤兒居然會懷孕了，太子還求到了前，要求婚事提前。皇上本來就瞧著瑤兒不順眼了，此時更是厭煩了，連帶著也敲打他歌一下。讓他好好管教兒吧。歌自嘲的解釋道。

還管教兒呢，這兒都不是他的，心這麼大，在宮中還能設計這些，能耐不小，他哪兒管的了啊。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啊。”秦老夫人擔心的問道。

“索皇上說了婚禮一切從簡，咱們就好好辦起來吧，莫讓旁人落了話柄。早早的把那個禍害嫁出去，咱們也好清靜清靜。”歌沉聲道。

“我知道了，婚禮的事你能幫上什麼忙，我會好好辦的，既然皇上讓你反省，你就好好在家反省吧。”秦老夫人嘆息道，可不是嗎？早早的把那個喪門星給嫁出去的好，省的再惹出許多的禍事，連帶著他們整個府都要遭殃。

“此事就由母親多費心了，兒子還有些事要理，就不陪母親了。”歌說著便離開了。

殷氏這個喪門星死了也不消停，生的這個小喪門星是要把咱們府往絕路上啊。要是皇上從此厭煩了歌，府還怎麼在尚京立足。秦老夫人真是悲從中來。

“哎，索大小姐也是要嫁人了，選個近便的日子，趕嫁過去也就罷了。”杜媽媽趕忙說道。

“去，把黃歷拿來我瞧瞧，早早的送走，早清靜。”秦老太太連聲吩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