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子

繁華大都市，正值辭舊迎新的春節，家家戶戶張燈結彩。

很多住宅小區、樓門前都著春聯；小孩子們在樓前、街邊放竹；散步的老人們見了面就互相寒暄問候過年好。整個城市籠罩在一濃烈的節日氣息中。

鞭炮聲中，中國人度過自己的節日——春節。

高大秀正在包最后一個蘇子葉豆包，霍建東走過來說：“今年就包點吧，趕過去吧。”

高大秀道：“還是多包點吧，去年我記得最后還沒夠吃，二國、三國呀，從小就喜歡吃媽包的蘇子葉豆包，現在上哪還能買得著呀！”霍建東：“今年怕是他們沒這好胃口嘍，都擎等著聽老爺子宣布產呢！”

高大秀：“你說爸也是，非得等大年三十來宣布這事。”霍建東：“你們家老爺子的意思你還不知道，這是生氣了，嫌大家平時去得。”高大秀笑了笑：“人說，老小孩，老小孩，我看咱爸是越來越象小孩。”霍建東：“可不，整天就想見咱耀庭，這要是知道耀庭突然臨時出差，這還指不定怎麼生氣呢！”

高大秀道：“那咱趕過去吧。”霍建東：“咱可說好了啊，你可是嫁出門的閨兒，就是爸給咱東西咱也能不要啊。”高大秀：“哎呀，好了，好了，不要不要，趕走。”

隨著一聲尖銳的剎車聲，三國的速騰與前面的出租車，來了個近距離親接！高三國郁悶萬分，無奈地拍了下方向盤，解開安全帶下車。前邊的出租車司機已經下車查看自己的后保險杠了……陳萍也跟著三國下了車。司機說著掏出電話，準備撥號！高三國陪著笑臉：對不起對不起……你看這蹭得也不重，大過年的就別麻煩人民警察啦！私了私了……

出租司機一聽私了，心知三國心虛，立馬來了神，出租司機：私了啊？也行……給一千塊錢完事！陳萍一下火上來了：多？一千？……你窮瘋了你？你那不是賓利吧？……大過年的你訛人是吧？出租司機：姐姐，你也知道是大過年的啊？……我這大年三十不陪家里人，出來不就是為了掙幾個錢嗎？這倒好，才上路，一個活沒拉著，讓你們就給撞了，別的咱且不說，我這一天得耽誤多生意啊？……明天開始放假了，到初七我這車也修不好，我又得耽誤多生意啊？……一千塊錢，多嗎？

陳萍道：“也不全是我們的責任啊？……要不是你突然減速能追上嗎？出租司機：您要這麼說啊……咱就喊警察來，看是誰的責任！

三國聞言，立即把陳萍拉到一邊，“算了，破財免災吧！我沒帶駕照！”陳萍一聽腦袋就大了：“你怎麼出門不帶駕照啊？”高三國道：“要不是你早上催催催的，我能忘了帶駕照嗎？”陳萍說：“廢話！我催你！知道今兒什麼日子嗎？知道你爸今兒要說什麼事兒嗎？我不催你，去晚了你又該怪我了！”

出租司機喊起來：“哎？……到底是私了還是報警啊？高三國陪著笑臉：私了私了……兄弟，咱們商量商量！”陳萍使勁白了三國一眼，大步走到出租車司機那兒，掏出五張錢。陳萍：“師傅，這是五百塊，同意的，就拿著走人，大過年誰也別找不自在！”

出租司機被陳萍的狠勁嚇到，走人，高三國與陳萍繼續走。一輛出租車停到樓下，高二國下車鎖了車。又一輛出租車停到樓下，二國看去，大國和張蘭拎著禮下車。高二國打著招呼：“哥、嫂子……”

張蘭笑呵呵地：“二國……大過年的還出車啊？”高二國說：“早上沒事，出去拉點活唄！能掙一分是一分啊？”高大國聞言冷笑：“哼……有事也沒見你歇著過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沒見你有個休息日，我估計要不是今兒爸說要宣布產這事，你能開到中午吃飯吧？你還能舍得這麼早收車？我想跟你開雙班你也不干。……錢全讓你一個人掙了，你不掙錢誰掙錢啊？”

高二國說：“……我就掙幾個汗錢……”

這時王紅下樓來，王 紅：你回來啦？……呦，哥、嫂子來啦？高二國：你干嘛去啊？王 紅：買菜去啊？高二國：“你怎麼才去買菜啊？……昨兒不是讓你買好了嗎？……你知道今兒菜價得多貴啊？”

王 紅說：“昨天我酒店也忙啊？我哪有時間啊？”

高二國說：“你早上干嘛去了？”

二國立即上樓，王紅走了，高大國看著他上樓的背影又一陣冷笑：“看見沒，買個菜還得算計呢……他不發財誰發財啊？張蘭使勁給了他一下：“哪兒那麼多話啊？……走吧！

張蘭拉著大國上了樓。”

高家客廳里，這是個老式的三室一廳，裝修得也比較老式，這里是高老爺子辛苦半輩子，廠里分得房子，此時，高老爺子正在客廳里對高大秀夫婦倆咆哮。高老爺子：“什麼？耀庭臨時出差了？”

高大秀：“……況急，是領導臨時決定的。”

高老爺子：“有多急啊？他是電視臺的，不是維和部隊的……怎麼非得大過年到國外出差啊？”

霍建東：“爸……耀庭也是給人打工的，那領導讓去，他能不去嗎？”

高老爺子還是給婿幾分面子得，聞言氣憤消了不：“大年三十往國外跑？……那外國有餃子嗎？”

高大秀：可能，可能是沒有，爸，你別想著耀庭的事了，急也沒用，反正這時候他也已經在國外了，咱們就好好過年吧，我給您帶來了蘇子葉豆包。

高老爺子生氣了。高老爺子：我不吃，不吃，沒心思，看不見我大外孫子，山珍海味我也咽不下去。高大秀很是為難。

高大秀：爸……要不，您上網看看耀庭，再同他說說話？高老爺子：網上……網上還能看見人兒？此時，大國、二國、張蘭、王紅正好推門進來……高老爺子：二國你回來得正好，趕開電腦……我要和耀庭網上……網上……高大秀：視頻！

高老爺子：對對對……視頻！高二國：爸，電腦壞了，上不了網。高老爺子大怒：什麼？霍建東趕地：我看看我看看……沒準能修好！霍建東一頭是汗是擺弄著電腦，王紅陪在一旁，生怕他把自己家電腦鼓搗壞了。

高老爺子焦急地催問：能好不？大秀、王紅、霍建東三人對著電腦都是一臉焦急！

張 蘭：姐夫、二國……我看這東西咱們是弄不明白了！高歡在家沒？高二國：歡歡應該在家吧！高大國又開始酸不溜丟地：在家啊？……屋外面親戚長輩來了一大堆，到真坐得住啊？高大秀也很奇怪：歡歡在家？怎麼一上午不見出來啊？……我還以為不在家呢！高大國：考上研究生啦……架子大啊！高歡的房間，布置得和外面一點也不一樣。高歡的房間書很多，整個房間知識氣息十足，顯得淡雅俗……非常符合一個知孩兒的品位。

此時的高歡，正戴著耳機，跟著MP3學習外語！劇烈的敲門聲，令高歡十分煩躁，不耐煩地摘下耳機！高歡心不甘不愿地從屋里出來。高二國走上前去低嗓子。高二國：你怎麼回事啊？你不知道爺爺今天要宣布大事嗎？……你有點禮貌沒有啊？……姑媽姑父來一上午了，你怎麼不出來問個好啊？大爺和大媽來了，也不出來拜年？你在屋里干嘛呢？

高 歡：我學英語呢，戴著耳麥沒聽見！張蘭趕圓場：……沒事沒事，戴著耳麥呢，沒聽見！高大國：什麼耳麥啊這麼厲害？這外面都吵得人仰馬翻的了都聽不見？張蘭又給了大國一下！高二國訓斥高歡：你這孩子越來越不懂事了！高 歡：我也不會修電腦啊！

王紅突然眼睛一亮：對啊？家里不有一個修電腦專業的嗎？大飛呢？

王紅這一問，大國兩口子就沒詞了……高大秀：對啊！……這一著急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大國，高飛呢？他學得不就是電腦維修嗎？人呢？王紅酸不溜丟地：是啊……凈說我們歡歡沒禮貌了，這長孫不是也沒來嗎？

錄音棚外的停車場，高飛斜在他的托車上，手里捧著花，安全帽掛在車把上……

高飛一皮裝，帶著墨鏡，帥氣十足。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英俊的面容，吸引過往的生總忍不住多看他幾眼！電話突然響起，高飛拿出手機看看，有些不耐煩！高飛接電話：喂？……爸？高大國：你在哪兒呢？高 飛：我接朋友呢！高大國：家里有事你快回來！

高 飛：我忙著呢！……你跟爺爺大姑他們說，我中午不回家吃飯了，晚上我回去吃年夜晚！

高大國：你聽不懂人話啊？家里有事，你回來！高 飛：有什麼事啊？不就今兒爺爺要宣布產的事兒嗎？爸，你們在就行了，我這兒可有更重要的事兒！高大國：你三叔家電腦壞了，你回來給修一下！高 飛：我有事呢！高大國吼起來：你廢話，馬上給我回來！高 飛：我回不來！

高飛掛了電話，電話再次響起來，高飛按掉；再想再按掉……特寫高飛的手機屏幕——岳小年的照片。岳小年跟著諸多跳舞的孩一起錄制舞蹈節目。岳小年在諸多跳熱舞的生中顯得十分突出，不但長得漂亮、材也好、而且舞姿優，所謂天生尤，大概就是形容了！最后一個收勢作結束，導演站起來！

導 演：OK，收工！孩們紛紛松口氣，散開！小年出手機看短信……高飛：寶貝，我在停車場等你！小年看看短信，把手機塞回口袋里！高飛正在翹首期待，只見小年和一個孩說說笑笑走出來，高飛頓時眼睛一亮，整整服，捧好花！一輛豪華轎車停到孩兒邊。孩兒：小年，你去哪兒啊？我送你吧，今天過年不好打車！岳小年：不用了，我有人接！

孩兒順著小年的目看去，高飛在托上向揮手。孩兒：托啊？……夠酷的啊！小年有點尷尬，眼著孩兒上了轎車，車子揚長而去！岳小年有點失落地來到高飛托車前！高飛獻上花：錄完啦？累不累？岳小年接過花：你下回能不在停車場等我嗎？

高飛沒明白什麼意思：怎麼了？岳小年：沒事！……走吧！

高飛把安全帽扔給小年，小年接過來戴在頭上，小年上車，摟住高飛的腰。眼看鐘表指針指到了12點，高老爺子暴跳如雷！高老爺子：心給我添堵是不是？大過年的……孫子孫子不來；孫孫不在……想看看外孫子，還出國了；想電腦里看看人兒，電腦還連不上線……別人家過年都是兒孫滿堂其樂融融；我這兒一個也見不著…

高老爺子說完手捂著口，似乎有點不上氣！門開了，三國和陳萍進來了！三國立即手忙腳地弄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高大國又酸不溜丟地：哎呀……筆記本，高科技啊……有錢啊！霍耀庭坐在沙發上，電腦就在桌子上。霍耀庭舉著策劃書看著，助手小米恭敬地站在一旁……

霍耀庭慢慢放下策劃書，出他玩世不恭的面孔，霍耀庭長得雖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骨子里有子傲勁，年紀輕輕就是電視臺娛樂頻道欄目部總制片人，手下的人既佩服又怕他。霍耀庭：不你不出東西是不是？小米紅著臉：沒有啊！霍耀庭：你的策劃案永遠是修改到第三份才能讓我滿意！……你能不能以后直接把第三份給我，前兩份就別給我看了；你說我說你我傷氣；你挨罵心里也不舒服……是不是？

小米紅著臉點頭：知道了！突然電腦發出“嘟嘟”聲……霍耀庭一躍而起：小米，你先出去吧！小 米：五分鐘彩排了！霍耀庭：我三分鐘下樓！小米趕跑了出去，霍耀庭坐到電腦桌前。這時，高老爺子出現在視頻里。高老爺子：耀庭啊！霍耀庭：姥爺！給您拜年啦！高老爺子樂得合不上：好好好——你說你怎麼說走就走啊，不是說過完年才去嗎？……你在國外適應不？霍耀庭：臨時變，我也沒辦法啊……我在國外還行，這邊牛好吃！高老爺子：別老吃那玩意，生了吧唧的對胃不好！過年啦，你吃餃子沒啊？

霍耀庭：吃了，劇組有餃子！高老爺子：吃了就好！霍耀庭：姥爺……我來不及了，馬上彩排了，給大舅、二舅、三舅全家代好！高老爺子：這就不聊啦？

霍耀庭：沒時間啦！高老爺子：那工作要，快去吧！晚上吃餃子啊！

霍耀庭：知道啦！姥爺您保重！霍耀庭關了電腦站起，小米敲門進來！霍耀庭：多長時間？小米一笑：正好三分鐘！霍耀庭出他招牌似的得意笑容：Go！高老爺子意猶未盡地關了電腦，唉聲嘆氣。高老爺子：咱們家又不是只有耀庭和高歡？還有倆呢？

陳萍也趕拿著電話起去了洗手間。廣場前的空地上，幾個板年在表演著出的板技巧，引來過往人的駐足觀看。

高興和三四個打扮前衛的所謂“人”朋友們也扛著板坐在一旁。高興屬于典型90后，瘋狂追求個與時尚，本來并不難看的，給自己那一嚇死人的打扮弄得，原本漂亮的臉蛋顯得特別風塵。此時正在喝著一個男孩兒遞過來的飲料，給前邊玩特技的年鼓掌……高 興：曉峰……帥呆了，再給來個三百六十度旋轉……

板年聞言，立即來個超難作，引來全場驚呼和掌聲。高興喊起來：曉峰好帥——死你拉！這時——高興得手機卻在口袋里震。高興翻出電話看看，心里一驚，只好向沒人的地方走去！朋友喊：哎你干嘛去啊？高興舉著電話：奪命追魂扣！

高興跑到僻靜接電話，高 興：喂？媽……陳萍：你在哪兒呢？高 興：我……朋友家！陳萍：你就編吧你……我都聽見汽車喇叭聲了！……大年三十，玩一天不行啊？馬上給我回來，爺爺生氣了！高 興：說好了大家一起過春節的！……我一人走也太不仗義了吧？陳萍：我告訴你啊……你非要現在跟朋友假仗義，就別怪我一會兒對你不仗義，一會兒你爸要是收拾你，我可不攔著！高 興：行行行……我晚點回去行不行？……我就是現在趕回去，不也趕不上吃午飯了嗎？

陳萍：反正你給我快點兒！高興不耐煩地：知道啦！高興才掛電話，朋友就跑過來……

朋 友：干嘛呢你？快點兒的，男孩兒完事，該咱們上了……

高 興：來了來了！高興本不理會老媽的電話，把電話胡塞進兜里，跟著朋友跑去！

高飛捧著菜單直撓頭。對面—岳小年和媽媽笑嘻嘻地看著他！高飛抬頭看服務員：……怎麼什麼都沒有啊？服務員：今天年三十，廚師都回家過年了！高 飛：得得……有什麼上什麼吧！高飛對小年媽賠笑：阿姨……不好意思啊！年地下，都沒人了！小年媽：大飛啊……難得你大過年不回家，陪我們娘倆……謝謝你啊！高 飛：應該的！小年參加演出回不去家，您大老遠從湖南過來，我陪陪是應該的。小年媽：大飛啊，你那電腦維修站的買賣是自己的啊？高 飛：對！小年媽：那一年能掙多錢啊？

高飛臉僵住，小年一愣，看看媽媽。小年媽依舊笑容滿面，一點不覺得自己問的尷尬：……不賺吧！高 飛：還行吧！小年媽：那你開什麼車啊？高 飛：我……我喜歡騎托！小年媽：托哪兒行啊？……那是玩玩還可以，一點不實用！對了，你家幾套房啊？高飛更尷尬了：我……那個……我和我爸我媽一起住，不過我爺爺有套房！

小年媽笑得就有些虛假了：哦！這樣啊……岳小年：媽你干嘛啊？你看你把人問的！

這時，高飛電話響了，他立即掏出電話！高 飛：阿姨我出去接個電話！高飛捧著電話跑了。岳小年：媽你也太直接了吧？小年媽：他什麼都沒有，你看上他什麼了？岳小年：長得帥啊？小年媽：長得帥當飯吃啊？……閨，這年頭，現金才是王道啊！

高飛掛了電話，陪著笑臉回來……高 飛：阿姨，吃了飯我得趕回家了！……一大家子等我過年呢！小年媽：哦……你家兄弟姐妹多啊？高 飛：對……但是，我爺爺就我一個孫子——千頃地一棵苗！小年媽：哦……那就好啊！

王紅和張蘭刷著碗，陳萍進來倒水，高老爺子突然出現在廚房門口：萍啊！……來我屋一趟！陳萍：哎！陳萍跟著老爺子進屋。王紅賊，立即看去，看看碗刷差不多了，就手，走出了廚房！老爺子和陳萍一前一后進了屋！高老爺子回吩咐：關門！陳萍：哎！陳萍回關了門！

王紅來到門口，在門上聽，高老爺子：萍啊，你前兒跟我說，單位要把這房子白給我？陳萍：不是白給，是部分配……您對廠里那麼大貢獻；又了三十多年的房錢，退休了還一直著，廠里的意思是，只要您再付個基本的稅錢，這房子就歸您了！

高老爺子：哦……那什麼時候辦手續啊？陳萍：隨時啊！……本來年前就能辦，您不是住院了嗎？……您要著急，咱過完年就辦……其實就差您一個簽字，他們上個月已經把房錢給您停了！這房子，基本就是咱家的了！

高老爺子：好好好……說起住院，我想起來了——我上個月的藥費報回來沒啊？陳萍：哦，都報了……在我包里呢……我給您拿去！高老爺子：還有工資卡和存折……我想看看！陳萍一愣：啊？高老爺子：工資卡和存折！陳萍：哎！

陳萍來到門口一開門，王紅站在門口，王紅立即紅了臉……王 紅：那個……問問你和爸要熱水不？陳萍白了一眼，來到門廳拿了手包回了屋，關上門。王紅看著門，里嘟囔了幾句，轉走去！

大秀一幫人正在看電視、喝茶、聊天，高大秀疼地看著小弟三國：三國啊！聽說年后你就升信貸部副主任啦？高三國略有顯擺地：已經談過話啦！……基本是八九不離十吧……你想我們部門，老丁、老顧歲數都大了；小張資歷又不夠……那副主任不是非我莫屬嗎？行長跟我談話的時候暗示我啦……說先提個副職，回頭等林主任一退休，我馬上扶正！

二國撇撇沒說話，大國聽著不順耳了！高大國：你們行長沒說什麼時候他退下來，讓你接班啊？高三國：大哥你什麼意思?大秀怕他們嗆起來，立即轉移話題：二國啊！歡歡這說話研究生就畢業了，你兩口子也算是辛苦到頭兒啦啊！高大國又不順耳了：哎呀……看這勁頭2010年，是家家都有喜事啊……好！高大秀：大國你怎麼了？從早上來你就怪氣的？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你要不和我們聊天，你去臺上煙去吧你！

高大國瞥了兄弟姐妹們幾眼，起去了臺！陳萍把存折啊、報銷憑據啊、福利卡什麼的給老爺子過目。高老爺子仔細看過，摘下老花鏡。高老爺子：這都在這兒啦？陳萍：都在了！高老爺子拿著存折看看：這一共是多啊？陳萍特意看看門口，湊近老爺子：爸，您里面一共是啊……此掉，不讓觀眾知道老爺子折子上有多錢。

張蘭對著大秀的掛墜很興趣，那掛墜是玉的！張 蘭：大姐，你這掛墜值錢的吧？

大秀著掛墜略有自豪地：……這是耀庭去云南出差的時候給我買的……說是什麼玉來的？張 蘭：是和田玉吧？真不錯……

高大國完煙，晃悠著回來：你看清楚了嗎？現在高仿得做得跟真的沒什麼區別！大秀看看大國，臉越加難看。這時，高飛推門進來！高 飛：爸媽；大姑、姑父；二叔、二嬸、三叔、三嬸……我來了！高大國三兩步走過來：你不說一會兒就回來嗎？你看現在幾點了？高 飛：怎麼了？全家不是就等我一個吧？我這兒看看，人也沒全啊？

高大國：可不就等你一個嗎？你跟你大表哥能比嗎？人家是誰啊？人家現在為了祖國的電視事業發展在國外出差呢……你有什麼業務啊？大過年的還有人修電腦啊？三國來到臺上，大秀跟到臺上。高三國：姐，你說他這是沖誰啊？……高大秀：哎呀……算了！大國就這脾氣，爭強好勝……看別人日子過得比他好，心里不平衡，說幾句怪話，你別理他就完了！高三國：我懶得搭理他！

一個男孩兒——劉軍開車送高興到樓下。高興對著后視鏡整理自己散的頭發，然后掏出香水在上猛噴！劉軍嗆得直捂鼻子：……這沖……你干嗎啊？高 興：你廢話！誰你們幾個煙的？弄得我一煙味，回去讓我爸聞出來，又該罵我了！……哎，有口香糖沒有！

劉軍趕翻出口香糖扔過去：你要這麼怕你老爸啊，就別和我們出來玩！高 興：行啊……有種以后別打電話喊我啊！劉軍嬉皮笑臉地：開玩笑……開玩笑！高興聞聞上，在嚼了幾塊口香糖，吐出氣來聞聞，確定沒有味道了，才開門下車！高興蹦蹦跳跳向樓門口走去！

高興推門進來，大秀離門最近……高 興：大姑——高大秀：高興來啦？高興立即上前給大秀一個擁抱，大秀抱住高興，提鼻子一聞，慢慢推開高興……、高大秀：怎麼這麼大煙味啊？你煙啦？高興一驚，立即舉起胳膊聞聞：還有味兒？高三國走過來，臉沉：你怎麼這麼晚……你是不煙喝酒啦？高興心虛了：沒……沒有啊……

陳萍護犢子，立即支開高興：還不快去給爺爺拜年！高興就順勢推門跑進高老爺子房間！高 興：爺爺……房間里就傳出高老爺子和高興說笑的聲音。

全家人到齊了。隨著春晚的開始，全家人開始吃年夜飯……大家一起舉杯敬高老爺子，高老爺子笑得合不攏！高老爺子一杯一杯喝酒，大秀坐在旁邊，湊到老爺子邊……高大秀：爸……您心臟不好，喝兩杯吧！高老爺子端著酒杯：我有數……

大家推杯換盞，家庭氣氛營造得無比熱烈！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大家都靜下來等著看高老爺子，老爺子也查覺到了。高老爺子：干嘛，你們都猴急似的盯著我？是不想我說點兒什麼啊?高大國最先忍不住：呵呵……爸，您不是說，今天要……要宣布那個……就是，您的東西以后怎麼分配……什麼的嘛？

高大秀：大國，你說什麼呢？高大國：姐您別老罵我，我可是替大家問的……是吧二國？高二國有點尷尬：嘿嘿！高大國：三國，對吧？高三國咳嗽一聲：咳……呃，爸電話里，是這麼說得……是吧！

高大秀越發有點不高興，高老爺子到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高老爺子：這年夜飯，吃到這個時候才有點兒滋味啊……我說你們之前都不筷子，原來是都等著這道大菜呢！高老爺子目如炬掃過眾人，大秀與霍建東表平靜，大國覺得自尊心傷，憤憤地往椅子上靠著，張蘭捅了捅他；二國與王紅相互換一下眼神，很興很期待；三國和陳萍也在等待老爺子下面的話……

高老爺子放下酒杯：本來今天呢，今天是想跟你們說一下……唉……我啊，過完年我八十四了，人都說這七十三、八十四是坎兒年……我這輩子呢，辛辛苦苦的，也沒落下什麼……就這套房、這點兒錢……早分完了，早踏實……省的你們一個個的心里都跟貓抓似的……可是……今兒我大外孫子不在，我就不想說了……產這事兒……等過完年，耀庭回來了……咱再說不遲……

眾人被挑起的化失，頓時都很沮喪。高大國：爸，我真是不明白了，您這大外孫子長大外孫子短的，您什麼時候也能想著我們高家的子孫呀，這耀庭再好，人家姓霍。

高老爺子：姓霍怎麼了，那他上也有著我的骨，那小子的脾氣比你們更象我！高大秀：爸，你要想宣布什麼就宣布什麼，千萬不要想著耀庭，他不過是個孩子。霍建東：爸，還有，我們就是來給您過年的，您想事兒時千萬不要考慮我們，甭因為耀庭一個不來就耽誤您的決定。

高大國嘟囔：就知道說漂亮話……姐夫，你這是得著便宜還賣乖吧？高大秀：大國，怎麼和你姐夫說話？是不是喝多了？高三國眼睛轉轉：那什麼……既然大姐姐夫都這麼說了，爸，您就別想太多了。這今天大伙都在這兒了，您也老早就同我們說了，您有什麼想法要不就對我們說了吧，這趁著人多，是不是方便點？高老爺子：我說了，等耀庭回來再說。王 紅：按理說，我是個媳婦，這話不到我說。可是，爸，這耀庭現在飛黃騰達的， 他不差這個，可是這還有窮得沒房沒瓦的……是不是……

高二國怕老爺子生氣：你去廚房看看餃子好了沒，這沒有你的事兒！王紅被二國罵得下不來臺，氣乎乎地坐下，翻了旁邊的果糖碟。陳萍趕去給收拾了。高老爺子：怎麼的？你們還想我立囑啊？告訴你們……這產是我自己的事，我樂意說就說；不樂意說誰也管不著……急了，我把它捐了，信不信？

老爺子一翻臉，氣氛冷了下來，誰也不敢再說話了。高歡坐在那里，冷漠地看著這一切，慢慢起退到自己房中。高 歡：我吃飽了，我回屋看書了！高興則是把頭靠在陳萍肩頭，無聊地打著哈欠。高飛兩眼看天：霍耀庭霍耀庭……考，缺了他這仔兒還做不了槽子糕了！高大秀拿出大姐如母的風范：行啦——這大過年的，什麼產產的，好聽啊？再說了，也不吉利啊？今天誰都別提這事了了……等正月十五過完年再說吧。

高老爺子：那十五耀庭就不用出差了嗎？高大秀：哎呀爸，什麼耀庭不耀庭的，十五有他沒他咱都一樣的說這兒事……行嗎？爸，您可別再固執了，這什麼時候您了一個倔老頭了呢。高老爺子：好吧，就正月十五……吃飯（筷子一摔）餃子呢？陳萍：哎哎哎……就十五就十五……我去端餃子！張蘭也站起來：我幫你！

王紅才反應過來：我也去！三個媳婦跑去，三位爺互相看看，低頭不語；霍建東坐在那里看看老高家幾位爺，暗暗輕輕搖搖頭！大秀三家離開，二國和王紅送到樓下！

高老爺子一直站在二樓窗戶前看著，看著幾家兒各自回家……高興早就在車后座呼呼大睡起來……

陳萍開車，三國坐在副駕駛上！高三國：唉，今天這事兒，你說，咱們還趕慢趕，這老爺子他又不說了。陳萍：你還說呢……你今兒可有點沉不住氣啊……現在關鍵時刻，你可別招你爸煩……不然的話……高三國：早知道，早上就不這麼急，我是心疼那五百塊錢……算了，不說我爸了，你說這高大國啊……從小到大，他就沒跟我氣兒順過！我好了他怪氣；我有事他幸災樂禍……你說我招他惹他了我？……這我升個信貸部副主任，你聽聽他說得什麼話？

陳萍：他不一貫這樣嗎？……你什麼時候聽他說過句順耳的話？他說什麼，別搭理他，給個耳朵就完了，讓他說去，他也就痛快痛快！高三國看看陳萍：下午爸把你喊屋里去，有事啊？陳萍：先問了房子過戶的事，后來又問我他存款到底有多錢？高三國：有多錢？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陳萍：我也不知道啊……突然就問起來了——可能是想看看一共多錢，好算在產，一塊兒分了吧！

高三國：哦……（三國靠在座椅上一會兒，突然又轉頭）說真格的……咱爸到底有多錢？陳萍看他一眼沒說話，繼續開車！霍建東開車，大秀坐在旁邊；高大國和張蘭坐在后座……高大秀：大國啊……你說你今天這是干什麼啊？一句一句的噎三國，你還有個當哥哥的樣兒嗎？高大國聞言坐起來：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小人得志的臉！……不就升個副主任嗎？有什麼可顯擺得啊？……跟我說話還打腔——還我們行長暗示我啦……四十多了才混一副主任，還有臉說呢？

高大秀：大國啊……三國在家最小，你讓著點兒他唄！高大國更來勁：我從小我就讓著他！……那年，就說下鄉隊那年，明明選中的是他，是我看他小，我替他去的不？一去就是三年啊，恢復高考以后，咱爸咱媽說家里窮，只能供得起一個大學生，是我把名額讓他的不？要不然有他今天嗎？哦，現在他事兒了，到我面前顯擺來啦？對，我高大國是沒他功，我企業倒閉了，我沒工作，弄輛破車，找幾個人給人拉私活……我用他一分錢了沒？老跟我這兒裝什麼啊？大秀越聽臉越難看，干脆就不再說話了。

二國和王紅刷著碗，王紅絮絮叨叨：哎……我可跟你說啊……下午你爸把老三媳婦喊屋里去了，問存款的事來的！老爺子的錢，都得是他們家的！高二國：那也是人家的本事！王 紅：可是你爸也太偏著霍耀庭了吧？本來說得是今兒說房子的事兒，可霍耀庭一不在，就不說了……這自己家的孫子、孫……你爸提都不提，你爸別是想把這房子給霍耀庭吧，那咱家可怎麼辦啊？高二國：不能吧？……你別瞎想！

這時，高老爺子推門出來！高老爺子：二國啊……去給你媽上柱香！高大寬答應一聲，走去。高老爺子看王紅：你剛才說什麼呢？……那耀庭一個人在國外，大年底下的，我不該多關心關心啊？王 紅：那平日里您關心他還啦？什麼好吃的、好東西您第一個想到得不都是霍耀庭嗎？爸……歡歡也是您孫，您空也關心關心我們歡歡好不好？

高老爺子：你？

王紅說完，收拾好廚房，去了自己房間！高老爺子給氣的夠嗆，轉氣呼呼回了自己屋。高老爺子獨自坐在屋里，回想著一大家子鬧心的事，心里不痛快！這時，門開了，高歡個頭進來！高 歡：爺爺，我能進來坐坐嗎？高老爺子頓時一掃愁容：歡歡啊……來來……進來啊！高歡進屋坐下。高老爺子：有事啊？高 歡：沒事……就是過來和您說會兒話！高老爺子：白天那麼多人，怎麼不出來說話啊？高 歡：一大家子人，嘰嘰喳喳的我頭都大了！我大伯、三叔跟哪兒吵啊吵的，我聽著就煩，就不想出來！這人都走了，我想我過來跟您聊會天！

高老爺子：好好……來，咱爺倆聊會兒天！

霍建東開著車，大秀心里不痛快，冷著臉坐在旁邊。霍建東看看：怎麼了？高大秀：看這意思，正月十五也不好過呀。霍建東：這回可不能再讓你爸一口一個耀庭耀庭的，你看今兒大國、三國那表……回頭讓你爸幫著咱們把人都得罪了。高大秀：你說這一家人，老較得什麼勁啊？

霍建東：一家人才較勁呢！想跟外人較，你較得著嗎？高大秀：哎你什麼意思啊？霍建東：你們老高家這幾位爺啊……沒一個省油的燈！高大秀：唉……是啊，幾位也不省油啊！霍建東：這是老爺子還在，逢年過節還能聚那麼兩三回……我說句難聽點兒的話， 那天要是你爸不在了……高大秀：怎麼地？霍建東：不好說啊！高大秀：不好說就別說了！……快點開，我還急著回家看趙本山呢！

霍建東：遵命了您那！霍建東加速，汽車飛馳而去！外面是鞭炮齊鳴；屋王紅和二國在家看春晚，樂得前仰后合。高老爺子正準備鋪床睡覺，拿起掃帚，突然心臟病發…老爺子一手捂住心口，掃帚掉在床上……

王紅和二國不知道老爺子發病，依舊對著電視哈哈大笑！高老爺子拼命想去夠床頭柜上的藥，卻本挪不了自己的……高老爺子想開口喊人，連張了幾次，卻一句也喊不出來！高老爺子猛地向前一探，跌倒在地。

凌晨12點。戶外響起歡天喜地的鞭炮聲。二國和王紅兩口子，完全被鞭炮聲和電視里的歡喜氣氛淹沒，本不知道隔壁屋里，高老爺子已經快不行了……高老爺子慢慢扶著床幫想站起來，他拼盡最后一口氣，將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茶杯摔碎的聲音驚了二國和王紅；高歡也跑出來，一把推開爺爺房間的門。高歡看到高老爺子躺在地上，手捂口，臉刷白！

高歡驚呼：爺爺——爸你快來啊！高二國奔進來：爸！（二國一把扶起高老爺子）爸您怎麼了？歡歡，藥……高歡趕拿藥，可高老爺子已經休克，牙關閉，藥已經喂不下去了！王紅臉變了：爸……爸……二國，怎麼辦啊？高二國吼起來：快救護車啊！王紅趕去打電話，二國抱著老爺子！高二國使勁呼喚：爸……爸……

凌晨12點前后，街上家家戶戶都沉浸在喜氣中。放鞭炮的放鞭炮，春聯的春聯……救護車的車燈劃過歡樂的夜空！救護車停到醫院門口。高老爺子被大夫和護士從擔架上抬下來，抬到擔架車上，推著向醫院里跑去！高老爺子臉灰白，躺在擔架車上。醫生和護士推著車往急救室跑！

高二國追著車，死死抓著父親的手，泣不聲……高二國：爸……爸……爸您堅持住啊……已經到醫院了……王紅和高歡隨后跟著跑進來！高老爺子喃喃地：耀庭……耀庭……高二國聽不清楚：爸……你要什麼……您說……您要什麼？擔架車推進急救室，二國被護士攔在了外面！急救室上方的燈亮了！

高二國急得坐立不安！高二國：怎麼會這樣啊……怎麼會這樣啊？王紅氣吁吁地和高歡跑到他邊。王 紅：現在……現在怎麼辦啊？爸會不會……高二國使勁瞪一眼：會不會什麼？你想說什麼？高二國焦急萬分，坐在一旁的長椅上，使勁抓著頭發！高歡看看老爸是在太可憐了，就走過去挨著爸爸坐下，使勁拍拍老爸的背，安父親……

二國急得在走廊里走來走去，王紅和高歡坐在長椅上。這時，大秀、大國、張蘭、高飛、霍建東奔進來！高大秀：爸呢？高二國看見姐姐眼淚就流下：姐……高大秀：我問你爸呢？高二國：搶救呢！高大國：怎麼回事啊？……走得時候不還好好的嗎？王 紅：誰知道啊……突然就不行了！

這時，三國和陳萍、高興也趕到了！高三國：爸呢？爸……二哥……爸怎麼啦？高大國：你喊什麼啊？爸正搶救呢！高三國：是嗎？……這家醫院院長誰啊？快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找到人……高大國撇：把你能的！高大秀呵斥起來：什麼時候了？就別嗆嗆了，爸搶救呢，你們都給我消停點行不行？長姐吼了一聲，幾個兄弟閉了。大秀白了幾人一眼，焦急地看搶救室的門。

這時，大夫和護士走出來！高大國立即走上前：大夫，我爸怎麼樣了？大夫摘下口罩：正在全力搶救……對了，霍耀庭是誰啊？大國三人聞言一愣；高飛、高歡和高興互相看看……大秀三兩步上前：霍耀庭是我兒子，怎麼啦？大 夫：老人昏迷的時候一直喊這個名字……我想他是想見這個人，能不能喊他來見見老人啊？

大秀愣住，霍建東：大夫，我兒子在國外呢！大 夫：呦！是嗎？大夫搖搖頭，轉走回去！高家兄妹互相看看。高大國：怎麼這時候親孫子不喊，想外孫子啊？大秀和霍建東有點尷尬，沒說什麼；大國這句話，招來了其他兩個兄弟也有所不滿，一時間走廊里沉默了！張 蘭：你怎麼那麼多話呢？爸從小就喜歡耀庭，誰人爭氣呢！

張蘭言者無心，卻令在場其他三個小輩聽者有意了！高興沒心沒肺，到沒什麼；高歡看看高飛，高飛看高歡看自己，不自在……高 飛：看我干嗎？……不是也沒喊你嗎？高歡白了他一眼。

心電圖逐漸變一條直線！大夫摘下口罩搖搖頭，嘆口氣！護士慢慢為高老爺子蓋上白布！大夫和護士走出來，大秀等人立即站了起來！高大國三兩步來到大夫面前：大夫，我爸怎麼樣了？

大夫看看眾人，沉重地嘆口氣！大 夫：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所有人愣住！大秀一把抓住大夫：大夫……您再想想辦法，求求您了！大夫拉著大秀：對不起，人已經走了，請節哀！大秀看看大夫，愣了一會兒，突然大喊一聲……高大秀：爸——大秀一下昏了過去！霍建東一把扶住：大秀！高三國第二個過來幫著扶住：姐——

大秀悲傷過度昏了過去大夫和護士、霍建東扶著大秀進了搶救室。霍建東眼睛，他還比較理智：……我知道大家都難的，大過年的……以后這春節，咱們都過不好了……

他這麼一說，大國兄弟三人更是悲從中來，又哭起來！霍建東：爸走得倉促，咱們是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啊……現在人已經走了，咱們得讓爸走得安心！……三國……

高三國聲音沙啞：哎！霍建東：你和萍去爸的單位報喪，然后聯系火葬場、殯儀館和墓地……陳萍：知道了，姐夫！

陳萍拉了下三國，三國哭著和陳萍走了！霍建東看看王紅：弟妹……你去給爸買一套壽來！王紅愣了一下：我啊？……哎，行！……二國？高二國于悲傷中，抬頭看看王紅，王紅猛給使眼……高二國：干嗎呀？王紅看大國兩口子還在呢，不好意思，卻還是開口了：……我沒錢了，錢剛才都給爸住院費了！

大國嗤之以鼻，二國就趕上，似乎也沒帶錢！霍建東嘆口氣，出錢包，扯出一千塊錢：拿著！王紅接了錢，跑出去；二國還在長椅上哭著。三國和陳萍坐到車里，三國系安全帶。陳萍突然低聲地：錢從哪兒出啊？

高三國轉頭看：什麼錢？陳萍：喪葬費啊？花籃、燒紙、骨灰盒、墓地、殯儀館……哪樣不用花錢？高三國：不是你什麼意思？陳萍：話不得說清楚了嗎？不然以后怎麼報賬啊？高三國：哎……我問你，我爸到底有多錢？陳萍看看他，出三個手指頭。高三國心里有數了，發汽車離開！

大秀輸著，靠在病床上。高歡和張蘭守護在床邊。大秀靠在床上，眼淚不住地流……王紅和二國幫老爺子穿壽，王紅在酒店干服務員的，手腳利索！高二國眼睛紅紅地邊為父親穿壽邊說話：爸啊……這您以后就可以和我媽團圓了……爸，兒子不孝啊，也沒讓您老多幾年福，我對不起您啊……

二國說不下去了，轉捂著臉又哭起來。高二國見父親已經換好了壽，眼淚：喊護士來吧，送太平間！高大國看看二國，突然地：二國……白天爸還好好的呢，怎麼半夜突然就犯病了？高二國正于悲傷中，緒很壞，聞言抬起頭。高二國：哥你這話什麼意思？高大國冷笑：我爸白天還好好的，晚上吃飯高興了，還喝了兩口。這到了半夜，怎麼就突然大面積心梗塞了呢？再說了，爸知道自己有心臟病，平時藥不離，這次怎麼就……這里面得有原因吧？

高二國一下竄了起來：高大國……在這兒怪氣的，有什麼話你就直說！高大國：直說就直說！……咱爸雖然心臟不好，但大夫說了，無緣無故不會突然發病。我琢磨著……一準是給你們氣著了……高二國：高大國，你意思是說爸是我們氣死的？

高大國：我可沒這麼說，是你自己說的！高二國：爸現在就在這兒躺著呢……你問問爸，要是我們氣得，我他媽一頭磕死在這兒！高大國：我倒是想問問爸呢……可惜，爸現在不能說話了！

高二國突然跳起來撲向高大國……高二國：我去你的！大國沒有防備，被二國撲到在地……王紅和張蘭都嚇了一跳，尖起來。高大寬：你不是要清楚嗎？我給你丫清楚……兄弟兩個滾到一起！

大秀還在泣著，高歡眼看看……高 歡：大姑……高大秀看看高歡：嗯？高歡低頭琢磨著，似乎有話要說，又難以啟齒。高大秀止住哭聲：……怎麼了？高 歡：那個……昨天你們走了以后……爺爺喊我進屋聊天了！高大秀：嗯……然后呢……高 歡：然后……然后……高大秀：說啊？

這時，霍建東推門進來了。霍建東：大秀，沒事了吧？高歡見姑父進來，就閉了。

高大秀：你來了？霍建東：外面我都安排好了，你別著急！……喊我有事啊？高大秀：你快給耀庭打電話，喊他回來……唉，爸從小就疼耀庭啊，臨終還喊他的名字呢……可惜——偏偏耀庭出國了，連他姥爺最后一面也沒見著……

大秀說著說著又哭起來……霍建東：別哭了……耀庭那兒我打完電話了，他說訂最快一班飛機過來，順利的話，黑就能到家！高大秀：嗯……那就好！這時，張蘭焦急地推門進來！張蘭帶著哭腔：姐夫……不好了，大國和二國打起來了！霍建東：啊？大秀一下從床上坐起來，高歡也站了起來！

大國和二國發生肢沖突，王紅幫著二國，使勁錘了大國幾拳……高大國：高二國，你們兩口子對付我一個是吧？高二國：你不是要清楚嗎？我他媽給你清楚！霍建東和高歡沖進來，張蘭隨后扶著大秀進來。霍建東立即扯起大國；高歡扶起父親……高大秀怒喝一聲：鬧夠了沒有？這里是醫院？大國和二國看姐姐來了，不再互相廝打，卻惡狠狠瞪著對方？霍建東：干什麼啊這是？

高二國氣呼呼地：你問他？高大國：他先手的！高大秀指著高老爺子病床上的尸：爸就在這兒躺著呢，尸骨未寒……你們當著爸就起手來了！你們倆出息啊？……因為什麼？……說話？

高大國：我就覺得爸走得突然，我想弄個明白！高二國：他說爸是讓我倆氣死的！……姐，我夫妻倆一直和爸媽住一塊兒……伺候走了媽；伺候咱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那年下雪，爸弄傷了，出出進進都是我背他，端屎端尿都是王紅……我們倆說什麼了？……說我氣死咱爸，高大國，你他媽真說得出口！

高大秀轉頭看大國，一字一句地：你說了嗎？高大國見姐姐看他，心虛起來：我沒說啊……是他自己認為的！我不過是對爸突然去世提出點兒質疑，你至于手嗎？

高大秀：你質疑什麼你？……有你這麼質疑自己親弟弟得嗎？爸媽從小最疼二國，住都和二國住一塊兒……你說得是人話嗎你？

霍建東立即圓場：哎呀……老爺子走得匆忙，我知道大家伙心里都堵得慌！大國啊，你心里有氣姐夫能理解，有氣也別撒啊？多傷兄弟啊？二國，我知道你最委屈……其實大家都是心理難過，親兄弟間，都別記仇啊！

大國和二國低下頭，不說話了……高大秀：喊護士來，送爸去太平間！王 紅：哎！

王紅趕跑去，高歡扶著老爸，二國狠狠瞪了大國一眼，坐下；大國走到一邊，張蘭陪著過去，安兩句……

大秀來到老爺子的尸前，眼淚一下又掉下；霍建東連忙安……大秀眼淚，看倆兄弟，他們互相不看對方，都低著頭，大秀無奈地嘆口氣！氣！

大秀等人走出醫院，霍建東：大家都累了一晚上了，都回家歇著……下午休息好了，到二國家集合……商量一下爸的后事怎麼辦！二國甕聲甕氣應了聲，由高歡扶著走了；王紅看看霍建東和大秀，也走了。霍建東看看大國和張蘭。霍建東：我送你們倆！

高大國沒好氣兒地：我開車了！大國拉著張蘭走了！霍建東討個沒趣，自嘲寬厚地一笑，看看大秀！霍建東：走吧！大秀嘆口氣，由老公攙扶著走去！

高三國開車，陳萍收到短信。陳萍拿出來一看，看看三國。陳萍：姐夫說，下午四點，到老二家，咱們商量一下爸的后事！高三國：哦！陳萍收起手機：哎？你想好沒啊？到底后事用不用老爺子的錢啊？高三國：爸的錢留著吧！陳萍：留著？高三國：你看我是這麼想的。喪葬費，單位出了……其余的，我們四家出……也算我們為爸盡孝！至于爸的錢怎麼分配，回頭再說……陳萍：我就怕大國和二國他們不同意？

高三國：為什麼不同意啊？平時一個個得要命……除了我和我姐去看爸，給爸又買吃的又買穿的……你看大國和二國給爸買過什麼？臨了臨了了，連筆喪葬費都不出，就指著花老頭兒的錢……有這樣的嗎？讓他們出……必須出！陳萍：你這麼說……只怕大國和二國覺得不公平！高三國：怎麼公平啊？……他們要不想出，咱家出也行……但是——以后他們也別說是老高家的子孫，爸的產他們也別想分一分！陳萍：行，那就按你說得辦！

二國和王紅、高歡回家，王紅里不閑著：……這高大國太過分……有他這麼當哥哥的嗎？他就差說是咱們把老爺子害死的了……平時不見他有多孝順，這會兒顯了他了，做給誰看呢？高二國：你閉吧！王 紅：怎麼我還不能說兩句了？

高二國：你好意思說別人嗎？你看看你今天……你掉不出眼淚就別裝，你是哭是笑呢？你今天怎麼那麼興啊？還多燒點紙，您和我媽那邊好好團圓……你讓人聽了怎麼想啊？你不得我爸走啊？王 紅：怎麼沖我來了？……高二國你真是窩里橫啊？你就會說我是吧？

突然高歡大喊一聲：別吵啦！二國夫妻愣住，都看高歡。高 歡：……我了，我要吃早點！王紅瞪了二國一眼，去了廚房。二國也回瞪一眼，抓起桌上車鑰匙，轉要出門。

高二國：我出車了！高 歡：你今天還出車啊？高二國：怎麼了？高 歡：你不能休息一天嗎？高二國：我掙錢是為了誰啊？

高二國撂下這句話，開門出去；王紅從廚房追出來。王 紅：你一宿沒睡，開車小心！高歡看看王紅：媽你怎麼不攔著啊？王 紅：你爸掙錢，我攔什麼啊？高 歡：你們倆就知道錢！高歡說完，轉回了自己房間。王 紅：哎——早點。高歡：不吃了！

高歡回到房間，坐到床前，看到床頭柜上，和爺爺的合影。照片上——高歡帶著四方帽，高老爺子笑得合不上，高歡還舉著畢業證。高歡拿起照片，眼淚流下！

大國開著他的破夏利行駛在路上。張蘭看看他：你在醫院和二國這是干什麼啊？高大國：我就覺得我爸走得蹊蹺！張 蘭：你沒證據別胡說八道！高大國：你以為他們倆跟老爺子住因為什麼啊？不就是惦記我爸媽那房子嗎？我告訴你——我媽就是給王紅氣死的！

張 蘭：又扯哪兒去了？高大國：你別不信！……大前年，就是我媽去世一周年，我爸和我在他屋里喝酒……我爸喝高了，跟我說的……張蘭一驚：說媽是王紅氣死得啊？

高大國：那到沒有！……就說二國這麼老實的人，娶了個心腸不好的人……你想我爸多寬厚的一個人啊？都能說這話了，那王紅得多過分啊？張 蘭：要說王紅就是那張不會說話！其實也沒什麼心眼……倒是老三媳婦……得跟猴似的！高大國：哼……啥人找啥人！老三自小就……我跟你說啊，這事沒個完……不弄明白我爸怎麼走的……我沒完！張 蘭：你啊……我懶得管你家的事！車開去！

大秀呆呆地坐在客廳里，默默地流著眼淚，不時扯桌子上的紙巾。霍建東走過來：大秀啊……親戚朋友我都打招呼了，這幾天也別走了；也不讓人來拜年了……咱們安心給老爺子辦喪事！高大秀聲音沙啞：……行！大秀說完，又哭起來。霍建東：你看……怎麼又哭了？

高大秀：沒事……我就是想耀庭了……你說爸走得時候就想見他……偏就他不在邊。……我爸這輩子過得太不容易了，臨了的心愿都沒完……大秀說著說著又哭了……霍建東：行了……別哭了！……傷心是傷心，但是……我覺得你還是多擔心擔心吧……高大秀一愣：擔心什麼啊？霍建東：我說了你千萬別急啊！

大秀看霍建東不像看玩笑的樣子，張起來，高大秀：你說……霍秀聞言萬分驚訝地看著一臉嚴肅的霍建東。高大秀：什麼禍起蕭墻啊？……霍建東，你把話說清楚嘍！霍建東：今兒醫院劍拔弩張的你沒看見啊？……你爸還跟那兒躺著呢，大爺、二爺就了手了……這回頭爭起產來，還不定什麼樣兒呢……你不該把事都想到前頭啊？高大秀：我爸又不是大富豪，有什麼產啊？

霍建東：你爸要是富豪還好辦了！……那一早就得有律師把囑都立好了！……你爸那房子、還有存款……那些都不是產啊？本來指著年三十說清楚了就沒事了，偏是因為耀庭不在，老爺子沒說……這下突然走了，只言片語也沒留下……那些東西怎麼分？誰說了算啊？

大秀聞言愣住，表一下嚴峻起來！高大秀：對啊……那房子——不對，那房子是我爸單位的啊？霍建東：吃飯的時候你沒聽陳萍說嘛，那房子單位已經決定分給你爸了，就差老爺子一個簽字了，這回老爺子走得倉促，這誰要是拿了死亡證加房本，到單位替老爺子把手續一辦，那房子可就跟白撿的一樣啊！高大秀：啊？……凈顧著過年高興了，忘了這茬了！

霍建東：所以我說你別難，要時刻保持理智！高大秀：不是……你到底什麼意思，你直說吧！霍建東：那我就直說吧……你爸那房子，你們家拋開你之外，哥三個，一套房子歸誰啊？高大秀：哎老霍，你說我爸臨終前喊耀庭的名字，他是不有話想跟耀庭說啊？霍建東：也沒準……可惜，耀庭沒在邊啊！高大秀：唉……讓你這麼一說，還真棘手！

霍建東：所以我說……你別顧著傷心！……你要不留點心啊，你們老高家真的就得出事啊！

高大秀：他們怎麼分怎麼分，反正我是姑娘，我嫁出去了，我不爭不就完了嗎？霍建東：你以為那麼簡單呢？……你以為你一個不爭，就能置事外那？高大秀：那什麼意思啊？霍建東：你是嫁出去了，但目前家里你是頭大，如果他們仨來找你要意見，你向著誰吧？高大秀愣住：我……霍建東：你向著誰，另外兩個都不能干……

高大秀坐在沙發上，半天緩不過近來！高大秀：這……這什麼事啊？大秀發了愁，霍建東看看，也不知道該如何安。大秀陷深深的焦慮中。三國和陳萍開門回家，高興正打扮整齊，開門出來！高興看到他們倆愣住；三國一眼看見背著包。

高三國：你要干嗎去？高 興：我……出去一趟！高三國聞言暴跳如雷：你有心沒心啊？……你爺爺去世你還出去玩？高興低下頭：都……都約好了！、高三國：約好什麼啊？……沒跟他們說你爺爺去世了嗎？……你懂點人事不？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呢？你爺爺平日里白疼你了？高興看陳萍：媽——高三國：你喊誰也沒用！……我告訴你啊，你敢給我出去玩……你別以為我不敢揍你啊？

高興見父親發火，只好低下頭，但明顯覺不服氣。高三國：沒心沒肺的東西！……我看出來了，你們這代孩子心里除了自己，誰也沒有……哪天我和你媽要是躺下一個，指著你照顧我倆？你能把我倆風干了晾屋里！三國罵罵咧咧進了自己書房。高興抬頭看媽媽：媽……你說我在家什麼事也幫不上忙……今天一個朋友的店開張，早就說好的事……

陳萍：那你不看看家里出什麼事了？高興上前抓著媽媽的手撒：媽……我下午保證趕回來！陳萍：你啊！高 興：媽……

陳萍眼看看三國書房的門：去吧，回頭我和你爸說……高興大喜：哎！高興抓起包，開門就跑。陳萍：下午四點到你二伯家，千萬別遲到啊！高興：O啦！高興前腳跑出去，高三國后腳聞聲開門出來！高三國：是不是跑了？陳萍：我讓去的！……你說在家又幫不上忙，我讓下午四點前趕到二伯家！高三國：你怎麼這樣呢？……行，慣著吧……你就慣著吧！高三國轉又回了房間，使勁關上門！

岳小年替媽媽拎著行李，母倆下樓！高飛的托停到小年家樓下，正趕上母倆下樓！高飛摘了安全帽跑過來。高 飛：阿姨、小年……小年媽：高飛來啦？岳小年很奇怪：不是說你爺爺去世了嗎？……怎麼還來了？高 飛：我尋思阿姨今天走，過來送送！小年媽：家里出這麼大事就別來送我啦！高 飛：那哪兒行啊？……阿姨干嗎走得這麼匆忙啊？

小年媽：咳……家里還一大堆事呢。這不就是過來陪過個春節嘛，家里還一幫親戚等著呢！

高飛結果行李箱：那咱走吧！岳小年看去：你那托能坐仨人嗎？高 飛：哦，我不騎托。我把托停這兒，咱打車去火車站！高飛說完，拎著箱子先跑到街邊去攔車。小年扶著媽媽跟在后面走去！

高飛三人在路邊打車，大年初一的街上，過來過去車很多，但都坐了人！小年和媽媽穿得，小年和媽媽凍得直往手里哈氣！高飛攔不到車，十分焦急。高 飛：媽的，怎麼都有人啊？岳小年看媽媽直往手里哈氣：媽，冷啊？小年媽：有點兒！岳小年：大飛，有空車沒有啊？高飛一頭是汗：半天沒一輛空車！

高飛繼續攔車，遇到出租車，跳著腳揮手。小年媽不住地原地踏步取暖：唉……這要是自己有車，還至于這麼麻煩嗎？小年輕輕給了媽一下，高飛聽到這句話，十分尷尬，也不好回頭，這時，對面馬路來了輛空車，高飛不顧車流危險，三兩步跑到對面馬路，截住那輛空車……小年媽看去：要說這孩子是個好孩子……可是，你要跟他媽還真不同意！

岳小年：哎呀……還沒定呢……小年媽：那就對了……閨，你條件也不差啊，找個比他強的一點兒不難啊！岳小年：知道了知道了！

這時，高飛的攔下車調了頭，高飛下車拎起行李放在后備箱，小年和媽媽上了車。高飛最后跳上車，車子向火車站駛去。高興拉開門，上了朋友的車（這朋友就是昨天送回家的劉軍），劉軍正在煙。高 興：掐了……昨天就因為你煙，害我挨我爸和我大姑一頓罵！

劉軍立即掐了煙，轉頭看：怎麼啦？這麼大火？你們家老頭兒又訓你啦？高興嘆口氣：我爺爺去世了！劉軍一愣：什麼時候的事啊？昨天不還好好得嗎？高 興：昨天半夜突然心臟病發作！……唉，直到現在我還沒接這個事實呢，我還覺得我爺爺活著呢，這一切都是假的！劉 軍：哎呦……你說你爺爺怎麼單挑這個時候走啊？……這以后你們家還怎麼過春節啊？高 興：什麼我爺爺單挑這個時候？……這還有挑時候的啊？你會說話不會？

劉 軍：那你還有心去參加桃子容院開業嗎？高 興：沒心了……我剛才出來的時候，我爸都要揍我了……要不你替我跟桃子說一聲，我就不去了！劉 軍：別介啊……你不去，我一人去多沒意思啊？高 興：我一點兒心都沒有！劉 軍：你爺爺去世的時候多大歲數？高 興：八十四，怎麼啦？劉 軍：八十四是喜喪……沒什麼可難的！去吧，到哪兒坐一坐就走，保證不耽誤你下午回家，行不？

高興想了想嘆口氣：那走吧！劉軍樂了，在高興臉上一把，高興揮手打掉他的手，劉軍發汽車，開去！高飛和小年坐在車里，返回小年的住。高飛看看小年，小年只顧看著窗外也不說話。高 飛：你媽是不是對我不太滿意啊？岳小年：……我早就說不讓你見他！……咱倆才多長時間啊？……你非要見，怪誰啊？

高 飛：那我不覺得你媽都來了，我不去見見不好嗎？……再說了，這兩天我對你媽咋樣？……我爺爺去世我都趕來送，我哪兒還做得不好啊？岳小年嘆口氣：大飛啊！……你別怪我媽說話直……我媽都是為我好！……你確實……確實沒什麼實力……但是我相信你會功的！（小年說著拉住高飛的手）大飛啊，我跟我媽說了，讓他對你有點兒信心……我在北京立足就全指你了，你可千萬別讓我失；讓我在我媽面前沒話說！

高飛轉頭看著：小年你放心！……我高飛是有技的人，我走到哪兒我都不死！……我不是沒實力，我是不息的干，我要是踏實賺錢，半年，我就讓你住上新房！岳小年：大飛，我要得不是空頭支票，我要你的行！高 飛：你擎好吧！小年心里很滿意，倒在高飛懷里，高飛就勢摟著……

王紅在家翻箱倒柜，幾乎把老爺子的房間翻得七八糟。王紅把自己折騰得一頭汗……高歡聞聲從自己房間走了出來……高歡看到王紅翻箱倒柜，似乎找什麼東西，但是很明顯，沒找到！高 歡：媽你干嗎呢？王紅聞聲看去：啊？高 歡：你干嗎呢？……你瞧你把爺爺這屋翻得，你找什麼呢？王 紅：找東西呢！高 歡：我知道您找東西，您找什麼呢？王 紅：沒你事……你回屋吧！紅繼續翻找。高歡無奈地看看，轉回了自己房間，關上門。

高飛開門回家，大國在喝悶酒，張蘭迎出來。張 蘭：小年媽媽走啦？高 飛：啊！張 蘭：唉……你這朋友，我們還沒看著呢，你先人家媽看了！高 飛：怎麼了？張 蘭：這按規矩，是不應該先上咱家來啊？高 飛：哪兒那麼多規矩……瞎規矩！高飛來到沙發一坐，看到大國臉上有傷。高 飛：爸你臉怎麼了？張 蘭：跟你二叔手了！

高飛一下站起來：什麼？他還敢跟您手？……我找他去！高大國：給我坐下！……大人的事，不到你！高飛坐下來：不是……因為什麼啊？張 蘭：還不是因為你爺爺突然去世這事……你爸非說你爺爺走得有蹊蹺，你說你二叔能干嗎？高大國：你以為我是憑空說他啊？……爸走了，對他們兩口子最有利！張 蘭：怎麼就有利了？

高大國：怎麼沒利了？……咱們家，屬我和二國混得最不好。姐嫁給老霍家，那霍建東再面，老霍家祖上有房子吧？一拆遷，買了那麼一大套房子，還余下不錢；三國就別說了，他跟陳萍多能撈錢啊？我再不濟，單位倒閉前咱還分了套房子……咱家只有二國他們兩口子沒房子住，你以為他們為什麼和老爺子住一塊啊？不就是打我爸那套房的主意呢嗎？

高飛聞言眼睛一亮：哎？……爸，那三居室是我爺爺的啊……那我爺爺生前可沒說他沒了那房子給我二叔吧？……爸，你是長子，我是長孫……怎麼那房子也不到他們家啊？按理應該是咱們的啊！張 蘭：可是你二叔、二嬸一直住著那套房子呢！高 飛：那不對啊！……那是我爺爺活著的時候讓他們住的……現在我爺爺沒了，那是不是繼續讓他們住，也得其他人同意不是？

張 蘭：可是……高大國：……我覺得大飛說得有理！……大飛是咱高家唯一的孫子，要是論產繼承順序，怎麼排，那房子也得是咱家的……張 蘭：那要排順序你姐得排前邊啊？再說了，還有霍耀庭呢……高 飛：媽……他霍耀庭可姓霍，那房子可是姓高！高大國：再說了……我姐是嫁出去的人，按理是不應該有繼承資格的了！高 飛：爸……我覺得你說得特別對，這房子就該是咱家的……別的不說，長房長孫啊，不是咱家，還能是誰家的？

高大國：對，說什麼那房子也得是咱家的！高飛聞言大喜，一拍大：嘿……這回好了，不用斗了，天上掉下一套三居室！高大國：那是你爺爺去世留下的房子，你瞧你得……怪不得你爺爺不搭理你呢，什麼孩子你！你跟那王紅一樣，都是他媽恨老家不死的玩意……高飛知道自己緒失控，太過喜形于，立即低下頭！高 飛：爸我一時沒想那麼多……對不起對不起……

高大國白他一眼，高飛站起來！高 飛：媽我再出去一趟啊！張 蘭：你不是才回來嗎？高 飛：我……有點事！張 蘭：說話就去你二叔家商量你爺爺的后事了……高 飛：我到時候自己過去！

高飛說完，抓起車鑰匙奔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