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郁悶地坐在發廳里，桃子就坐在一邊修著自己的指甲，阿濤還是帶著人守著門……這時，一輛車聽到發廳門口，高興得朋友劉軍開門下車，來到發廳。劉 軍：高興……高興站起來：你怎麼才來啊？劉 軍：我爸正跟我急呢……我差點就連來都來不了了！……桃子，怎麼回事啊？

桃 子：劉軍，我跟高興是通過你認識的……昨天我開業，來了……我看你面子免費給染了頭發，今天不滿意非要染回去，那昨天我沒要錢是看你面子，今天我不能再不收錢了，你說呢？劉 軍：桃子……昨天是咱們非要給高興染的，說了不染，咱們半推半就的就給弄了……今天這事……桃 子：昨天要來，我還是不收錢！……可今天我得開張做生意吧？劉 軍：桃子你看你……都是朋友，你干嘛呀？桃 子：劉軍……我要是不拿你當朋友，我早就把送派出所了……反正啊，今天不給錢，是走不了了！

劉 軍：你？……得了，多錢？桃 子：一千！劉軍大驚：多？桃 子：看你面子打個八折吧……八百！劉軍火了：桃子你是不太過分了？

阿濤聞言跑進來，一把將劉軍推開，劉軍險些坐到地上……高興嚇得起來：啊？阿 濤：你丫嚷誰呢？你再喊一個給我試試？劉軍看到阿濤胳膊上的紋，心里了：桃子……一場朋友，你就這樣兒……桃子也不理他，低頭修整機指甲。阿 濤：你廢話，你要想替給錢就掏錢，沒錢滾蛋！

劉軍看高興：你帶了多錢？高 興：我就帶四百！你要有先借我點兒……劉 軍：我爸剛把我所有的銀行卡沒收，我上一分錢沒有！高 興：啊？阿 濤：快點兒的……天都快黑了……給錢不給？高 興：桃子……錢我肯定給你……但是我現在沒有，我給你寫個欠條行嗎？明后天我給你送過來……桃 子：那不行……我就要現錢……你今兒要不給啊，我就給你再染回來，我讓你明天去不了你爺爺的葬禮！高 興：你？

高興急得不行，卻也沒有辦法，咬著低著頭，快哭了……桃 子：快點兒的……有錢沒錢，我們該下班了！高興實在無奈，抬起頭：你等我再打個電話！

霍耀庭走出電視臺大門，突然李木子出現在他面前。李木子：霍總！霍耀庭嚇了一跳，抬頭看是，氣不打一來。霍耀庭：……你有完沒完那？李木子：我只需要一個證明！

霍耀庭：所以你就鬧得滿城風雨，還跑到姜副臺長哪兒去告我？李木子：可我沒別的辦法啊？……您大制片人，本不把我們小實習生放在眼里，我不去求姜臺，讓他給您力，你肯定要包庇小米！

霍耀庭：你這人懂點規矩嗎？……你為了你自己的利益，先是頻道越級來找我；然后又越級告狀……你不就是為了你自己能留在新聞頻道嗎？……你這麼自私，為了自己弄得兩個欄目組犬不寧的……你想過沒有，你就是最后留下了，你說你得結下多大仇，以后你能有好果子吃嗎？李木子：可我要不爭取，我就走人了，到時候連壞果子都沒得吃了啊？霍耀庭：好好好……那我告訴你……這事啊，我會查，但是……這個證明，我不會幫你開，沒有先例——你找誰都沒用！

李木子：霍總，您高高在上的——您難為我們一個小實習生干什麼啊？有意思嗎？

霍耀庭：我難為你？你都到臺長哪兒去告我啦……怎麼是我難為你呢？李木子：我知道這事我有點兒沖，當時我太生氣了，走廊里見姜臺，我沒多想就跟他說了……事后我也很后悔……霍總，初七上班就要做實習評定了，我真的沒辦法了！霍耀庭：這不是還有一禮拜呢嗎？……你容我點兒時間！……沒準啊，到最后你來個什麼絕地大反擊、劫后余生什麼的……一下就臺聘了呢！李木子：霍總……

李木子還要說什麼，霍耀庭電話響，霍耀庭接電話……霍耀庭：喂？高興略帶著哭腔：表哥……我是高興！霍耀庭：高興啊……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高興：表哥……我這兒出了點事，你能來一下嗎？霍耀庭臉微變：……哦，行……那地方我知道，我一會兒就到！

霍耀庭掛了電話，李木子還在央求地看著他……霍耀庭：我有事先走了！李木子：哎——霍總，您別走啊……我還有話說！霍耀庭本不理，徑自走去！李木子連忙跟著跑去……李木子：霍總您聽我說……這次機會真的對我非常重要的……

岳小年來到一家專賣奢侈品的店里，看著琳瑯滿目的昂貴皮包，眼里滿是……旁邊一堆青年男也在挑著皮包。孩兒：我喜歡這個……男人立即瀟灑地掏出金卡：要了！

服務員點頭哈腰恭敬地接過卡，孩兒滿是幸福，男人一臉的得意！岳小年看去，有些羨慕……這時，高飛呼哧帶地跑進來。高飛大呼小地：哎呀，我跑到那個門去了……累死我了！

岳小年左右看看，嫌他聲音太大：你喊什麼啊？高 飛：我不是怕你等著急了嗎？……看包呢？岳小年：嗯！這時，服務員聽到聲音，走了過來！服務員：小姐，您看中哪款了？ 岳小年看著那對青年男走出門：那個的那個包，多錢？服務員：哦……那是我們今年的新款，一萬六！高飛差點沒蹦起來：多？……一個包一萬六？

岳小年看著他的樣子，心里就覺不舒服。岳小年：哦……那我們再看看吧！服務員客氣地：好的！小年拉著高飛走去！高飛邊走還邊嘮叨：什麼玩意就一萬六啊？……它鑲鉆石啦？岳小年：哎呀走吧！高 飛：萬惡的臭資本ZY！小年覺在人家專賣店里很沒面子，疾步拉著高飛走去！

高飛翻看著爺爺的死亡證，一點也不忌諱旁人的目。岳小年看去：……收起來吧，是什麼好東西啊？高 飛：這你就不知道了……有了這個，房子就是我得了！岳小年：大飛……那房子你堂妹一家在住著，能讓給你嗎？高 飛：那房子本來就得是我的……他們家住是因為爺爺活著的時候允許他們住，現在爺爺沒了，他們按道理就不能住了……

岳小年：我怕沒那麼簡單！高 飛：你放心吧！……哎，什麼時候有空，見見我父母吧？岳小年：見你父母干嘛？高 飛：你看我都見了你媽媽了……你不見見我爸媽啊？岳小年：有點兒早吧？高 飛：那你什麼意思啊？岳小年想了想：等你拿下房子再說吧……好嗎？高 飛：行！

張蘭往桌子端飯；大國坐在茶幾上，拿著計算，旁邊是存折……張 蘭：你算計什麼呢？高大國：我算算……喪葬費、骨灰盒、墓地什麼的……全下來是多錢？四家平，大概是多！張 蘭：陳萍不是說回頭做個帳出來，四家再分嘛？高大國：做得帳我不信，我怕有水分……我心里先有個大概！……唉，老三這招狠那！張 蘭：怎麼了？

高大國：他們家寬裕，他就玩這招，讓四家孩子出錢！……這要是誰家不出，誰就別想分爸的錢……到時候陳萍在賬上點小手腳，里外里他都有得賺……這小子明到骨子里去了！

張 蘭：這不是姐也同意嗎？高大國：我姐家是三人掙錢，咱家呢？……我給人拉私活能掙幾個錢；你那古玩小攤能掙幾個錢？滿指大飛的電腦維修站，他又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心思全在談上……張 蘭：那他要能早點兒結婚也行啊……我還急著抱孫子呢！高大國：你說得真輕松……這年頭，沒錢結什麼婚那？……誰嫁你啊？張蘭嘆口氣：也是啊……哎，算完了是多錢啊？高大國：要按爸這個葬禮規格，每家至得小一萬……張 蘭：是嗎？高大國：本來我還說攢錢換輛車呢……算了，先湊合開那破車吧！

王紅洗了手，抹著護手霜坐到飯桌前，二國端飯過來……王紅氣憤地看著他：……你大哥派高飛把咱爸的死亡證拿走啦？高二國：嗯！王紅生氣地看高歡：你怎麼就給他了？高 歡：他說是大姑的意思！王紅看二國：是姐的意思嗎？高二國：我想打電話問來的，又怕不好……王 紅：這有什麼不好的？你不問電話拿來，我問……高二國：你問不問能怎麼地？是不是的，現在死亡證也在二國手里了！王 紅：都說老三兩口子，你哥也不傻……我看出來了，全家最傻最老實的就是你了，你啊……你就擎等著吃虧吧你！

二國頓時吃不下去了，端著碗按聲嘆氣；王紅也吃不下去，生悶氣；高歡看看父母，端起碗吃飯……高 歡：媽你把西紅柿炒蛋遞我……王紅推了盤子給：這時候還吃得下去，沒心沒肺的東西……高歡白了媽媽一眼，愈加夸張地吃起來！

三國的車停到樓下，陳萍也正好下出租車！高三國：你怎麼才回來啊？陳萍：你還說呢……跟殯儀館協調這告別大廳的事，折騰一下午，一直到現在！……好不容易 才搞定，明天一早咱們家第一撥用！……你呢？高三國：哦，我下午空去行長家拜了個年！陳萍：哦！高三國：你打個電話好了，我順道接你去！

陳萍：你還說呢……破地方連個信號都沒有……高興下午一直給我打電話，就是接不了！高三國：給你打電話？什麼事啊？陳萍：接不著啊……誰知道什麼事啊？再想給打，我電話就沒電了！高三國：我估計也沒什麼事……就是害怕不敢回家……你跟說，只要把頭發染回來，我就不說了！陳萍：行，我充了電給發短信！

兩人別說邊上樓……

阿濤等人吃著飯，高興和劉軍就這麼瞪眼瞅著，劉軍的直吞唾沫。劉 軍：桃子……你看我倆一天沒吃飯了……我去買點吃的行嗎？桃 子：你去可以……（看高興）不行！劉軍看高興：你想吃什麼我給你買點兒？高興心里有氣：不吃！桃子看看：高興啊……你也別不高興，誰你出門不帶錢的……你付了錢，姐姐立馬請你吃大餐！高興嗤之以鼻：哼！

阿濤抹了把，壞笑起來：哎……你那表哥還來不來了？……跟你說啊，他要再不來，你今兒晚上可就得跟我這兒過夜了……高興氣急：呸，誰陪你在這兒過夜，不要臉！阿 濤：咳……你敢罵我？

正說著，一輛車停到發廳門口！霍耀庭開門下車，他一黑，臉嚴肅走進桃子的發廳！高興可算看見親人了，一下哭了：表哥——高興看見后臺了，三兩步跑到霍耀庭邊；桃子和阿濤聞聲看去一愣……霍耀庭的氣勢完全鎮住在場的每個人，劉軍不自覺地都往后退了一步！

霍耀庭看看高興，眼神冷峻地環視全場：誰把招哭了？霍耀庭出現在發廳，高興算是看見了救星。桃子和阿濤被霍耀庭的氣勢鎮住，有點心虛……桃 子：高興……你看你哭什麼啊？……你做頭發我們跟你要錢，天經地義，你這一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把你怎麼著了呢？霍耀庭看看桃子：你是老板？桃 子：是！霍耀庭：欠你多錢？

阿濤搶著說話：一千！桃子趕接過話茬：打完折八百！霍耀庭：你用得什麼染發膏，我能看看嗎？桃子遞過染發膏：明碼標價，我們可沒訛！霍耀庭接過來看看：……你這是金五星批得吧？兩百塊錢一堆……這樣的東西你敢收一千？劉軍湊上前：沒錯……批得時候還是我開車幫著拉回來的呢！高興瞪劉軍：剛才你不說？

霍耀庭掏出錢包，扯出一百塊錢放下：高興，走人！阿濤大怒：嘿……孫子，你惡心誰呢？阿濤上前就要抓霍耀庭，霍耀庭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一使勁，阿濤疼得呲牙裂……阿 濤：哎哎……疼！霍耀庭看桃子：你們這兒是黑店嗎？想訛人是吧？……你說我是給315打電話呢？還是給派出所打電話？或者我直接帶電視臺的記者來給你們曝曝？

桃子也害怕了：別別別……大表哥，我們不要錢了，您和高興走吧！霍耀庭放開阿濤：那不行……在你們這兒染得頭發，錢我們一定付，但是你別訛人！……姑娘，做生意就好好做，投機取巧可不好！桃子沒話來，看看那邊手的阿濤，低下頭……霍耀庭拉起高興就走，劉軍趕跟著跑出去！

霍耀庭來到自己車前，高興和劉軍跟著走過來。劉 軍：大表哥，今兒多虧您及時趕到，我請您吃飯吧？高興早就按捺不住火氣：你請個屁？你有錢嗎？你錢和卡不是都被你老爸沒收了嗎？這會兒顯了你了？……剛才嚇得跟三孫子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要不是我表哥來了，我們今兒都走不了了？……你給我滾！劉軍賠著笑臉：高興……高 興：滾！……我現在看見你就不高興！

劉軍灰溜溜地跑回自己車，開車跑了！劉軍開車來到高興邊：回頭我電你！高 興：滾——劉軍車開走，高興看霍耀庭，十分心虛，吐吐舌頭……霍耀庭看：他是你男朋友啊？高 興：現在不是了！霍耀庭：不是就好，以后搭理這種職業富二代！高 興：誰知道職業富二代還有下崗的時候？……以后找個富一代好了……

霍耀庭舉手做要打狀：我你！高興趕跑到副駕駛車門邊：我開玩笑呢！霍耀庭：你啊……你純屬好了傷疤忘了疼……剛才嚇那樣，現在又眉開眼笑了！

霍耀庭開車送高興回家，高興這回算是踏實了，坐在車里覺很良好！高 興：表哥啊，你剛才真是太帥了，帥得都無法用語言形容了……你說你怎麼就是我表哥呢，你要不是我表哥該多好啊……我鐵定倒追你！霍耀庭：你說你腦子里整天你都想什麼呢？高 興：我想得可多了……霍耀庭：你想過畢業以后干點兒什麼嗎？高 興：不是還有一年呢嗎？

霍耀庭：一年時間……眨眼就過去了！……你得對你以后的人生有個規劃，你就這樣玩啊樂啊的……等一畢業，別人都紛紛投理想的工作崗位，你那個時候再想，就落在后面了……

高 興：那你剛畢業的時候想到過你會做欄目部總制片人了嗎？霍耀庭：豈止啊……我給自己定了目標，三十歲欄目部總制片人；四十歲頻道總監；五十歲當臺長……我現在不是已經實現我第一個十年計劃了嗎？高 興：那你力得多大啊？……你整天就這麼工作啊、拼命啊……你的生活逐漸就變得毫無樂趣，你每天都被繁重的工作得不過氣來；再加上現在社會競爭這麼大……你不學會減，你遲早會崩潰的……

霍耀庭：我自有我的減方式——健康的減方式！

高 興：你憑什麼說我的減方式不健康？霍耀庭：哦……泡夜店、網上曬私房照、二環路飆車是健康的減方式嗎？……看看你那幾個朋友？一個個都什麼造型？高 興：那標新立異……現今社會，人人千篇一律，為了生計奔波，把自己的生活變得乏味不堪——我們這個非主流！霍耀庭：我看是邪不流！

高興不聽了：你不了解90后……霍耀庭：你不了解這個社會……高 興：不跟你說了……你就是對我們90后有偏見！霍耀庭：如果你能努力改變我的偏見，我可以承認我錯了？高 興：我為什麼要為了你而改變我自己啊？……我就是我，不管別人怎麼看，我自己覺得好就行了……這就是我們非主流！

霍耀庭懶得再和斗，笑著搖搖頭，繼續開車……高興再看看他：你不用冷笑……我還是那句話——我要做我自己，不會為任何人去改變！二國著膀子去洗手間洗澡……王紅還坐在沙發上生著悶氣……高二國：算了……你生氣也沒用，生氣死亡證也讓高飛拿走了……王 紅：我絕對不相信是大姐讓高飛來拿老爺子死亡證的！

高二國；說著說著又繞回來了……行，你自己愿意氣氣去吧……我跟你說，你就是把自己氣個好歹，人家也不知道……二國說完，進了洗手間……王紅吼起來：高二國你就是個窩囊廢……眼看房子就要是人家的了……你一點兒都不著急！

屋里傳出二國洗澡的水聲，二國本不理！王紅越想越氣，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電話！王 紅：喂？……萍啊……陳萍接了電話……陳萍：嫂子啊？三國正在躺椅上看電視，聞聲關小了電視的聲看過來……陳萍向他出兩個指頭……高三國小聲地：王紅？

陳萍點點頭，對著話筒：嫂子……有事啊？王 紅：萍啊……有個事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你說一聲……陳萍：什麼事啊？王 紅：今兒早上，哥派高飛到醫院，把咱爸的死亡證拿走了……陳萍一驚：什麼？三國看去。王 紅：他說是姐讓他去的……陳萍：姐？王 紅：對……陳萍：哦……我知道了……還有別的事嗎？王 紅：沒有了……那就這麼著！

王紅掛了電話，陳萍慢慢放下電話。高三國：怎麼了？陳萍：今兒早上，高飛去了醫院，拿走了老爺子的死亡證……還說是你姐讓他去拿的！高三國：我姐？……不會吧？……我姐要爸的死亡證干嘛啊？就算要拿，也該是讓霍耀庭去拿啊？……怎麼是高飛啊？陳萍：我覺得肯定不是你姐……是大國的主意！

高三國想了想：嗯……有可能！……他是怕二國拿了死亡證和房產證，直接就去單位辦手續把我爸的房子過了戶，那房子就沒他什麼事兒了……陳萍：對！高三國：哼……心眼全用這兒了……陳萍：我覺得未嘗不是好事……你想啊……房本和死亡證都在二國手里，二國厚道可能還好說，王紅可什麼事都干得出來，萬一背著咱們去過了戶，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

高三國：對對……能干出這事來！……那王紅給你打電話什麼意思啊？陳萍：我估計想給姐打……又怕真是姐的意思，尷尬……就轉個彎給咱們打，讓咱們去問姐……正說著，門開了……霍耀庭和高興進來！霍耀庭：三舅、舅媽……三國和陳萍趕站起來：耀庭來啦？高三國：你怎麼和高興一塊兒來了？霍耀庭：哦……我路上見了，就順道兒送回來了！

高興激地看看霍耀庭，謝他沒說出實。陳萍：你也別護著了……準是害怕不敢回家，搬你來說來了！霍耀庭嘿嘿一笑：舅媽您英明！高三國看高興：你頭發整好沒？高興趕摘下帽子：你看啊……陳萍：行了……頭發染回來就好，你爸也說了……染回來就不罵你了！霍耀庭：那沒事我就回去了！陳萍：再坐回兒唄？霍耀庭：不了……趕回家，我媽來電話催了！

三國和陳萍、高興就送他到門口……高三國：改天過來吃飯！霍耀庭：哎！陳萍突然地：耀庭……是你媽讓高飛去醫院拿你姥爺死亡證的嗎？霍耀庭聞聲愣住：嗯？

高大國看著老爺子的死亡證，突然一陣悲從中來！大國使勁眼睛，張蘭看見，趕勸……張 蘭：這是干嘛呀？高大國：……唉……一個大活人，白天還好好的，一晚上就在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消失了！變這麼一本小證件了……想想我爸這輩子，太苦了……

張 蘭：好啦……

高大國著眼淚：我爸這輩子什麼都趕上了……13歲讓后媽趕出家門，一個人到工廠當學徒，吃了多苦啊？解放了，憑著自己本事，20歲就當了車間主任……文革的時候，讓人揪出去批斗，差點沒給的自殺；后來恢復名譽了，升了副廠長；改革開放了……年輕一代上來了，他就只能是個掛牌的副廠長，要不然，以我爸的資歷，早就該是廠長或者書記了……我一直就想啊，等生活條件好了，把爸接咱家住著，咱們伺候，可他這輩子就掙下這麼一套房子，他舍不得離開啊……我尋思我搬過去陪他，咱是沒三國有錢；也沒二國會哄人；但是我真能伺候他啊……偏就跟我不對付，偏就愿意和二國兩口子住……那王紅是什麼人啊？刁鉆潑婦一個，我爸我媽都是老實人，我媽怎麼好好得就得了肺癌了？

張 蘭：哎呀怎麼又提起這事來了？高大國：我憋屈……想想我爸我就憋屈！……早知道就該我搬過去和他住，還能多讓他幾年福……張 蘭：當初讓老爺子挑，是他自己挑和二國兩口子住的……當時大姐、你、三國三家都有房子，就二國沒有……你說爸的意思是不是就把這房子留給二國了？

高飛一直沒說話，聞言不干了：不是吧？……憑什麼給他們啊？……我是長孫啊？那房子就該是我的啊？我還等著它結婚呢……爸你說是不是？高大國看看他：唉……你也到了結婚的年紀了？……你爸沒本事，別人家一聽說孩子要結婚，都能拿出幾十萬買房子，我呢……別說幾十萬了……幾萬都費勁！張 蘭：幾十萬？……現在房子還有幾十萬得嗎？……你看看現在房價都漲什麼樣了？……普通家庭本出不起。

高 飛：所以那房子咱必須拿到手啊？高大國：還說呢……你要爭點兒氣，那房子不早就是你的了嗎？……你爺爺為什麼臨終前喊得不是你名字啊？……你說你？上學不好好上，畢業了正經工作也不干，開個小店還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心里要誰沒誰，掙了錢也不說去看看你爺爺，給你爺爺買點兒東西，上又不會說話，也不會來事；家里有什麼大事小指得上你？……你爺爺能不對你寒心嗎？高 飛：爸……我承認我現在不穩定……我跟你保證，只要房子到手，我結了婚，我保證就穩定……我踏踏實實賺錢養家，給你長臉！高大國看看他：你說真的？高 飛：您就擎好吧！……但先題條件是——我得有房結婚啊？

陳萍從兒房間出來，三國看……高三國：高興睡啦？陳萍：嗯！高三國：你剛才跟霍耀庭說高飛拿走死亡證是什麼意思？陳萍：王紅不是想借咱的口告訴大姐嗎？……咱就讓大姐知道，讓大姐心里有數——這爸還沒下葬呢，就都開始行了……只有咱家是踏踏實實忙活著爸出殯的事，大姐心里就明白了！高三國：哦——有理！

二國洗完澡出來，王紅手機響……高二國：是你手機響嗎？王紅邊跑去拿電話邊說；這麼晚了誰啊？高歡出來接水，王紅接電話……王 紅：喂？……李總啊？……什麼？……呀，我家有點兒事啊……哦，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盡量，好好……王紅掛了電話，二國看去……王 紅：明天新加坡一個商務考察團要來我們酒店……人手不夠，李總打電話喊我們所有在北京的員工全部回去上班！高二國：明天？……明天我爸出殯你不知道啊？

高歡愣住，看看父母……王 紅：這不是臨時有事嗎？……原定是初五來的……誰知道他們提前了？高二國：明天那麼大的事，你說你不去……你讓姐姐、三國他們怎麼看你啊？你還嫌大國沒生事的由頭啊？你非把話瓣送人里？王 紅：李總說……給五倍的工資！高二國：這不是錢的事……給多？王 紅：平時節假日五倍的工資！

高二國愣住：五……五倍啊？高歡走過來：五倍怎麼了？五倍工資比爺爺出殯還重要啊？王 紅：有你什麼事兒？回屋睡覺去……高 歡：我不同意你明天去加班！王 紅：大人的事不到你，回屋！

高歡轉就走，使勁摔門！王紅看二國：……你看怎麼辦？反正我話也沒說滿，我告訴他家里有事了……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去了……我是這麼想得啊……歡歡研究生雖然是最后一個學期了，但是最后一個學期也得要學費啊、住宿費什麼的，全算下來……咱家吃力的……能多賺點兒是點兒啊……

高二國有些煩躁地：怎麼偏偏趕到明天了？王 紅：那要不然我就請假吧！高二國：算了……你去吧！……明兒我和歡歡去就行了！王 紅：那好嗎？高二國：不然怎麼辦？唉……你明天早點兒趕回來就行了！王紅大喜：行……明兒我一完事就趕回來……你替我跟大姐多解釋解釋……

高二國郁悶地點點頭，起去了臥室！王紅一想到五倍工資，十分開心，抓起浴袍去了洗手間！霍耀庭開車到家，停車上樓……霍耀庭開門進來……大秀正在泡腳，聞聲看去：怎麼這麼晚才下班啊？霍建東也聞聲出來：吃飯了沒？霍耀庭：吃了……我送高興回家了！

高大秀：你送回家？霍耀庭：對……回來路上見了！順道兒送回家……高大秀：頭發染回來沒？霍耀庭：染回來了！

高大秀：這孩子……太不靠譜……霍耀庭坐下來：媽……是您高飛去醫院拿走我姥爺的死亡證明的？高大秀愣住：啊？……我沒有啊？霍建東也坐過來：怎麼著？你姥爺的死亡證高飛拿走了？霍耀庭：嗯！……他打著我媽的旗號，從高歡手里拿走的！霍建東：這什麼路數啊？霍耀庭：我估計我大舅是怕二舅拿著姥爺的死亡證和房本，直接就把房子過戶到自己名下，才高飛去把死亡證拿他家去的！

高大秀大怒：他們這是要干什麼啊？明天爸出殯，今天就手奪產啦？霍建東：是啊……這人還沒下葬呢……這也太著急了吧？霍耀庭：媽您先別生氣……這不早在咱意料之的事嗎？……咱明天踏踏實實把姥爺送走，后面的事……咱慢慢再解決！霍建東：兒子說得對……你也別太往心里去，明兒等老爺子下葬以后再說……高大秀住火氣：這兩個人……太不人省心了！

高歡胳膊上纏著黑紗，開了門……大秀一家和三國一家進來！高歡眼淚涌上：姑媽、三叔……大秀心里也難，著眼淚點點頭；陳萍趕扶著，大家進門……隨后大國一家就推門進來……三國回頭看看：哥來啦？

高大國看見弟弟，心里也不舒服：嗯……霍建東就開始張羅：這樣啊，咱們一會兒一塊去醫院接爸的，然后咱四家都有車不是嗎？……一會兒咱派倆人扶著棺槨跟著靈車走，其余的車都跟著，其他親戚朋友呢，都是直接到殯儀館那邊……去了咱就開始告別，然后就火化。

陳萍眼尖，四下看看：哥……嫂子呢？一問，大家都反應過來，不見了王紅……

高二國立即很尷尬：那個…………那個……高歡看看老爸：我媽加班去了！高大國第一個就翻了：什麼？……二國你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高二國：……完事直接趕去殯儀館！高大秀：二國……今天爸出殯，你們家人就不能請一天假嗎？……錢什麼時候不能掙啊？……你可就一個爸！

大秀氣得直氣，霍建東和陳萍趕安……高二國：要不我現在就打電話讓回來？二國說著拿起電話，卻不撥號，而是看著大國三人……高大國：你打啊？……裝什麼呢？……沒人攔你啊？現在就打……打啊？

二國實在很尷尬，只好假裝撥號，卻撥得很慢……高大秀：算了……（二國趕按了電話）一來一往地得耽誤多長時間？……高飛，捧著爺爺相片，所有人醫院后門集合！

大秀說完，由陳萍和霍建東扶著出門！

高飛趕端正地抱起爺爺的相片，出了門。高大國：二國……這事咱沒完啊……等爸下葬了咱再說……大國和張蘭出門……霍耀庭和高興、三國也隨后出門，三國也不滿意地瞪二國一眼！高歡最后走出去，回頭瞥老爸，眼神中滿是鄙視……二國萬分郁悶，眼淚，灰溜溜跟著走出去！

醫院靈車停在太平間后門，老爺子的被推出來！高大秀看見白布，悲從中來：爸……大秀一哭，頓時響起一片哭聲……霍建東和霍耀庭、高飛立即幫著把爺爺的抬上靈車，陳萍始終扶著大秀……霍建東：……高飛啊……你和耀庭押車走，我們其他人殯儀館集合！高飛紅著眼圈：知道了姑父！高歡突然喊起來：我也要跟著車走！

高二國本來就心虛，看高歡提出反對意見，立即說：讓你怎麼著就怎麼著？瞎出什麼幺蛾子？高 歡：爺爺平時那麼疼我，有什麼好吃的都給我留著……我送他最后一程怎麼了？霍建東：可車里沒地兒了……高歡哭著鬧起來：我就要坐靈車，我要送爺爺！高二國：你鬧什麼你？高 歡：我就要坐……（指霍耀庭）他都能坐我為什麼不能坐？高大秀：歡歡……你這孩子平時懂事的啊？……今兒爺爺出殯，你鬧什麼啊？高 歡：我要送我爺爺怎麼了？憑什麼不讓我送？

霍耀庭跳下車：高歡——別鬧了，跟你爸上車！高歡又哭又鬧：我不……我就要跟著靈車走！陳萍不不地：姐……咱那告別的大廳時間都是約好的，錯過了人家可不給咱留著啊！高大秀立即怒喝：高歡，別鬧了！二國，拉上車……

高二國一把拉起高歡：你給我上車！高歡邊掙扎邊哭喊：我不……我不跟你坐車，我就要送我爺爺……爺爺——爺爺……二國使勁把高歡塞進車里，高歡大哭起來……霍耀庭轉跳回車上，高飛關上車門，其余人各回本位……靈車開道，其余車跟著開走……

大國開著車，張蘭坐在副駕駛。張 蘭：這高歡平時里不言不語、溫文爾雅的……今兒這是怎麼回事啊？……哎大國，你說這是沖誰啊？高大國：沖誰沖誰？高大國開著車，張蘭就不好再問了……

三國開車，陳萍坐副駕駛、高興坐后面。高三國：……你說……高歡這一通鬧騰，是因為什麼啊？陳萍：借題發揮唄……他媽這麼大的事還去上班，幾家人得怎麼看他們家啊？二國臉皮那麼厚都掛不住了……高歡從小就面子，爭強好勝的，你說心里得多難啊？借著這事鬧一鬧，正常！高三國：唉……這王紅啊，掙錢不分時候！

這時，高興的手機短信響……高三國回頭：趕快調震！高 興：哦！陳萍：高興……今兒爸爸、姑媽、大伯什麼的……心都不好，千萬別撞槍口上啊？高 興：哦！大秀坐在車里，氣得手直抖，直往里塞藥……高大秀：氣死我了……掙錢掙得心都黑了！霍建東：算了……不是都說好了嗎？天大的事，等爸下葬以后再說嗎？大秀忍住氣，不說話，霍建東趕在手上輕輕拍拍，以示安……

靈車里，高飛手扶擔架板看看霍耀庭，霍耀庭一臉嚴肅！高 飛：表哥……高歡今兒是不有點兒過分了？霍耀庭抬頭看他：嗯？高 飛：爺爺出殯，瞎鬧什麼啊？……待會兒完事，你得好好說說！霍耀庭：哪兒那麼多話？看著點兒路……高 飛：哎！

高飛幫著看路，指揮著司機……高 飛：前邊上四環……李木子敲門進來……很多人看到，卻沒人打招呼！木子直接來到杰克面前。李木子：杰克……杰克抬頭：這不是木子小姐嗎？……什麼事？李木子：小米是今天的飛機回來嗎？杰 克：應該……可能……大概吧……李木子：到底是不是啊？杰 克：我哪兒知道啊？你問霍總去……李木子：霍總在嗎？杰 克：他今天請假了？李木子：啊？請假？

李木子想了想，來到節目部門口，掏出手機……李木子撥號……聲：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李木子對著話筒里傳出的聲音十分氣憤……李木子慢慢放下手機：霍耀庭你個大騙子！

老爺子的骨灰下葬，服務人員開始鏟土，填埋……大秀看到父親下葬，突然哭起來：爸……大秀想沖上前，被霍建東和陳萍死死拉住……大國、二國、三國都大哭起來二國哭得最傷心：爸……爸……

霍耀庭慢慢上前，接過鐵鍬幫著填埋；高飛一看，也立即上前幫忙……霍建東扶著大秀，不住地安……高大秀哭得難：爸……正當大家哭得最傷心的時候，突然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極其搞怪得那種）響起來，令所有人倍反……大秀止住悲聲看去；三國第一個反應就是看高興……高興一臉無辜：我的關了！

霍耀庭抬頭看對面的高飛，高飛大驚，立即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正是他的再響……高飛趕接電話：喂？……你等會兒……高飛跑遠接電話。大秀氣憤地看看大國，大國很尷尬……高大國暗恨：這孩子！

霍耀庭繼續鏟土，三國就過來幫著接高飛的班，兩人幫著服務人員填土！高飛來到僻靜接電話……高 飛：喂？岳小年正在逛街：怎麼這麼半天才接電話？高 飛：我的小姑……我爺爺今兒出殯……你這一通電話，可把我害了！岳小年：啊？……今天出殯啊？你怎麼不早跟我說一聲啊？高 飛：我昨兒不和你說了嗎？……有什麼事啊？岳小年拎著電腦：我電腦又壞了……上不了網了……你快來幫我看看啊？高 飛：我現在走不開……等完事我給你電話！岳小年：那吧……你快著點兒啊……沒網上我一天都活不了！高 飛：知道啦！

三高飛回來，墓地已經填埋好……大家都流給老爺子鞠躬！高歡、高興依次給爺爺下跪磕頭，霍耀庭過來跪下磕頭……高飛來到墓碑前，見就剩自己了，趕跑過來跪下，夸張地哭起來……高飛放聲痛哭：爺爺……爺爺……高飛一哭，引得大秀又開始難，不住眼淚……張蘭趕遞上紙巾給高飛，并使勁桶了他一下，高飛才哼哼唧唧止住悲聲。

一家人走出來……高三國看表：我定了餐廳了，咱們去吃飯吧！高二國：哪家啊？高三國：就姐家邊上那家岳泰樓！大家分別上了自家的車……大國和高飛、張蘭來到車前！高大國低聲地：你那手機怎麼回事？高 飛：忘了調震了！張 蘭：你瞧你出了多大洋相？高飛吐吐舌頭：對不起對不起……下不為例！高大國：你還想有下次啊？大國開門上車，張蘭坐上車，高飛坐到副駕駛！

霍建東開著車，大秀坐在車里，臉很不好看。高大秀：這幫孩子怎麼回事？……高歡鬧靈車；高飛在墓地，爺爺下葬的時候打電話……他們心里到底有沒有老家啊？……嗯……今兒就屬高興還比較老實，最小，今兒最懂事，這高飛、高歡……一點兒哥哥姐姐樣兒都沒有！霍建東：你有時間生氣，還不趕想想一會兒那頓飯怎麼吃？高大秀沒聽明白：什麼怎麼吃？……你什麼意思啊？霍建東：只怕今兒這頓飯……不好吃啊！

大家進了包廂，大秀和霍建東坐了主位，三國兩口子挨著大秀；大國坐到霍建東旁邊；二國坐三國旁邊；霍耀庭、高飛、高歡、高興坐到對面……二國從進門就打著電話……高二國：……你到了沒有啊？……快點兒的吧……三國接過菜單，遞給霍建東。高三國：姐夫點菜！霍建東：我最不會點菜了……你們點吧！

高三國就自己接過來：那我點吧……點菜也是門學問呢……大國看看三國，撇——意思是，按理應該給我點！這時，王紅推門進來，大家看去……王 紅：對不起……我剛下班……誰也沒理，王紅自己挨著二國坐下來，高歡也不去看媽媽。王紅厚著臉皮看大秀：姐……酒店來個商務考察團，實在人手不夠用……昨天半夜，經理臨時打電話我回去……

高大秀也不理，看服務員：洗手間在哪兒？服務員：哦，您出門右拐！大秀起去了洗手間。王紅就好像看不懂臉似的，也跟著起來：姐，我也去！大秀也不搭理，出門；王紅跟著出門。高大國冷笑：趕著飯點兒來，真是時候啊？

二國很尷尬，張蘭就捅咕大國。三國點完了菜，服務員轉出門。高大國看看三國：這頓飯也是四家平攤嗎？高三國：什麼？高大國：我是問——這頓飯是不是也算在咱爸的喪葬費里，四家平攤啊？高三國不聽了：……我是怎麼著都行啊？高大國：別介啊？……話不說清楚一會兒怎麼筷子啊？

高三國心里不樂意：你要不愿意出，我請也行！霍耀庭：……既然是爺爺出殯回來的飯，就算在喪葬費里，四家攤吧！高三國：那，就聽耀庭的吧！大國就不在言語了，張蘭看他，大國不理張蘭。霍耀庭左右觀察，覺飯桌上火藥味十足！

大秀洗手，王紅從洗手間出來，也跑到大秀邊洗手……王 紅：姐……問您個事？大秀對著鏡子攏頭發，沒好氣地：什麼事啊？王 紅：昨兒高飛一早到醫院，從我們歡歡手里把老爺子的死亡證拿走了，說是您讓他拿的……是您讓他拿得嗎？

大秀本來不想發火，王紅不識相，大秀忍不住了……高大秀：王紅……你非得現在說這個事嗎？……爸出殯你不來，跑去上班，你知道幾家孩子都怎麼看你嗎？……吃飯這會兒你到來了，上來就催著我問是不是我高飛把死亡證拿走的？你想干什麼？王紅愣了：我……我沒別的意思……高大秀：你說你沒別的意思……你問這話讓人聽了會不會多想？……王紅，這幾天我不說你，你非把話遞到我邊……爸才走，你就回家翻東西；出殯也不來；現在來了就問死亡證的事……你不覺得你過分了嗎？

王紅弄個大紅臉：姐……我隨口就問問，沒多想……您別跟我一樣！高大秀：你們啊……高大秀說完，轉走去！王紅事沒問出來，反讓自己落了埋怨，十分郁悶，跟著走去！

大家吃過了飯，桌子上已經是風卷殘云！服務員進來收盤子。服務員：請問還要加點什麼菜嗎？陳萍：對了，來份餅打包吧！高飛看去：三嬸，您還沒吃飽啊？陳萍：哦，明兒我和三國去親戚朋友家回禮，高興一人在家沒飯吃……要份餅給打包，讓明兒自己熱了吃……

大國看去，心里不爽……王紅哪里肯吃虧：服務員，兩份餅打包！高二國看：你干嗎啊？王紅看大家：哦……明兒我和二國也上班，歡歡也是一人在家沒飯吃，我也給打包一份！高飛樂了：那我也要一份得了……表哥，你要不要啊？張蘭底下給了高飛一腳……霍耀庭冷笑：我單位有飯吃！高 歡：我也不要，我自己在家能做著吃！王 紅：這兒有現的你還做什麼啊？高 歡：反正我不要！

服務員左右看看：請問到底加幾份啊？王 紅：兩份……你不要我要，我帶酒店吃去！

高大國：要加就加四份，高飛和耀庭都加一份……我看出來了，他們家餅好吃——搶手……霍耀庭：我是肯定不要！高 飛：我也不吃！服務員：到底幾份啊？王 紅：兩份！高大國：四份！高 飛：三份啊，我不要……高 歡：我也不要……高 興：那你們都不要我也不要了！陳萍：不要你明天吃什麼？高 興：我喊必勝客外賣……

一家人吵吵嚷嚷，大秀煩躁萬分，使勁摔了筷子……高大秀：吵什麼呀？大秀吼一嗓子，包廂里頓時安靜了！木子敲門進了潘主任房間。李木子：主任您找我啊？潘主任：木子啊……你去娛樂頻道找霍耀庭涉得怎麼樣了？

李木子苦了臉：……他答應是答應了，但是他說需要時間……潘主任，我想和您商量商量，我的實習鑒定能不能推后幾天再做……我向您保證，我絕對沒有抄襲小米，是小米抄襲的我！潘主任：你們幾個實習生的鑒定是統一填寫的……你押后其他人就得跟著押后，別人會有意見！……這件事說白了就是霍耀庭找來小米問句話得事，簡單的很……你抓辦了，最好別耽誤！

李木子為難了：可霍耀庭……他不聽我的啊？潘主任：那你就多催催他！……他現在可是大紅人啊？人紅事就多、架子就大……你多催著問吧！李木子：唉……我知道了！ 大秀摔了筷子，全家人靜了下來。高興左右看看：媽……我自己喊外賣吧……就別要餅了！陳萍：那，那就不要了！高 歡：我也不要，我自己能做！高二國立即接腔：那我們也不要了！

大秀臉依舊難看……霍建東趕圓場：那就都不要了，就這樣……服務員含笑點頭，收了盤子退了出去！高大國慢慢放下筷子：……我看大家也都酒足飯飽了……咱們是回姐家聊；還是在這兒聊？高三國看他：聊什麼？高大國：當然是爸的產問題了？

大國一言出口，包間里瞬間又安靜下來……幾雙眼睛不約而同看向大國，大國顯得很平靜！高大秀：大國……這事非得今天談嘛？高大國：姐……趕早不趕晚……我知道我現在提這事不招人待見，但是……今天我提出這事來，我是替大家提的……你們誰也別裝，早前年三十爸要替，就因為耀庭不在沒說，結果爸突然就走了，弄得大家心里多堵得慌；今兒個我看人齊的，咱不妨就說說……是不是？二國？

高二國尷尬地笑笑：嘿嘿……高大國：三國，你也這麼想得吧？高三國瞪他一眼，懶得理他。高大秀看看兩個弟弟：你們覺得呢？高三國：我還是那句話——怎麼在著都行！高二國：要不……要不就……就說說唄！

大國聞言暗笑，看看大秀；大秀一看這陣勢，知道他們仨一個意思，今兒不說不行了……霍耀庭琢磨了一下，站起來：高飛、高歡、高興……你們仨跟我出去吃甜點！高興最沒心沒肺，一下蹦起來：好啊！高歡左右看看，也不傻：哦！高飛想留下聽聽：我不想吃甜點！霍耀庭看他：我要非讓你去呢？張 蘭：大飛，老家兒說話，你跟表哥吃甜點去！

霍耀庭帶著三個弟妹出門，回頭給老爸遞個；霍建東看去點點頭，松口氣——這兒子懂事！

大秀見孩子走了，沒了顧忌：那就說說吧……高大國：姐……您是頭大，您得說話啊？高大秀：我現在沒那個心，你們不是要說嗎？誰提出來的誰說……霍耀庭帶著高飛三人走出來……高 歡：我不去了……我自己回家了！高 飛：我也不去了……我本來就不喝甜品，我走我得啦……霍耀庭沉下來：回來！

高飛和高歡沒地方，霍耀庭：我有話和你們……（看高歡和高飛）特別是你倆！霍耀庭說完，來開車門……

高飛和高歡只好鉆進車里，高興跟著上車！霍耀庭上車，車開走！大秀不說話，誰也不好先說話，都沉默著……

霍建東左右看看，每個人都低著頭，似乎都在盤算著什麼……高大秀：怎麼都不說話了？……不是都要說嗎？……說啊？……大國，你張羅的，你說……高大國：我可不是為我一人張羅的……我開頭了，接下來該大家說啊？高大秀：那二國你說……高二國：我……我先聽聽……先聽聽！高大秀：三國！高三國：姐……咱們里面我最小，按理我不該發言，我聽著吧……怎麼著都行啊！陳萍：要不還是誰提的，誰先說吧！王紅附和：對對……哥，姐要不說的話，就得你說……你是長子啊？

大國臉皮再厚，此時也不好率先說話……高大國：啊……我啊……我……大國吭哧了半天，沒說出來……包廂里繼續陷沉默！

霍耀庭帶著高飛三人進了咖啡廳，服務員將三人讓進包廂。霍耀庭：先來一杯咖啡，三杯西瓜、一個果盤、一個干果盤……服務員點頭退了出去！霍耀庭坐下看高飛和高歡：你倆過來！

高歡和高飛過去坐下，高興則沒事人似的掏出手機，開始上網聊天……霍耀庭：高飛……你今兒在墓地怎麼回事？那麼嚴肅的時候，你那什麼手機鈴聲啊？高 飛：我沒想到那麼早能有人給我來電話！霍耀庭：那你為什麼不把電話調震啊？高 飛：我……我這不忘了嗎？霍耀庭看他，高飛低下頭！霍耀庭再看高歡：歡歡你也是……一早跟靈車的時候你鬧什麼啊？……不讓你跟靈車走，你看你還要死要活的？高 歡：我心里難！

霍耀庭：誰心里不難啊？……誰跟你似的那麼鬧啊？高 歡：憑什麼我不能跟著靈車走啊？霍耀庭：長孫跟車，那是規矩！高歡低下頭：哼……霍耀庭：你還不服是不是？

包廂里依舊沉默不語。高大秀：既然都不說話，那就走吧！大秀就勢要走，大國三人坐不住了！高二國憋紅了臉：那……那我就先說兩句吧！（所有人目看向他）……我和王紅一直照顧爸媽這麼多年，大家也看見了……就說沒有功勞，那也有苦勞吧？……我覺得……爸的其他的東西我都不要，我……我要這套房子！

高大國立即反對：我不同意！……照顧老人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不是邀功和爭產的理由！我想跟爸住來的，爸不同意，不是我不想照顧……再說了，我們每個月不都給著贍養費呢嗎？能說我們沒照顧爸媽嗎？高二國：可是……是爸媽挑我們和他們住的……這就說明……高大國：說明什麼啊？……當時是姐夫家拆遷，買了新房；三國升到了信貸部，分了新房；我單位雖然下崗了，可是把房子賠償給了個人……我們三家都有了房子，只有你們家沒有，所以爸媽才你們和他們住，只能說明爸和媽心疼你們沒地方住……并不是我們仨不想管爸媽！

高三國：是啊……媽沒的時候我和爸提過，不行就到我們家來住……爸不同意啊？……并不是我們不管爸媽！高二國：可是……陳萍突然打斷二國得話：大哥……那您覺得這房子應該怎麼分啊？

一句話，皮球就踢到了大國的腳下……高大國知道不表態不行了：……我覺得啊……我覺得這房子應該留給老高家的人！王紅冷笑：二國不是老高家的人啊？高大國：我還沒說完呢？……應該留給最有資格繼承和最需要它的人！高三國：那你認為咱家誰最有資格、最需要它啊？高大國左右看看：大飛！

高飛吃完自己的那份吃的，抹了把……高 飛：我吃好了，我先走了！……表哥，您沒事了吧？霍耀庭：你先走吧！高飛離開，高興也跳起來。高興叉了塊西瓜塞在里：那我也走了……我約了人了！霍耀庭：不是劉軍吧？高 興：我早和他吹了……換人了！霍耀庭：你別整出事兒來！高 興：不能啦！

高興也出了門。高歡沒走，慢條斯理地吃著果盤里的水果；霍耀庭坐下喝水……高 歡：你知道我今天早上為什麼鬧嗎？霍耀庭：你是不借題發揮啊？……因為你媽沒來，你覺特沒面子，大舅說話又不好聽，你就借故鬧一鬧？發泄不滿？高 歡：嗯！霍耀庭：唉……你要這麼說，我還能理解，要不你就真該罵了！高 歡：表哥……霍耀庭：嗯？高 歡：我想出去租房子住！霍耀庭一愣：嗯？為什麼不愿意跟家住啊？高 歡：就是不想跟家住！霍耀庭：總得有個理由吧？高 歡：你不也在外面單住嗎？

霍耀庭：我那是自己的房子！……你有地方住，還跑出去租房，你有錢燒的？高 歡：我要有錢早出去租房子了！霍耀庭：我就不明白了……你家怎麼了？你一個孩子，怎麼這麼不愿意跟家待著呢？高歡低頭不說話了……霍耀庭：問你話呢？

高歡依舊低頭不語，霍耀庭：出去住，你以為那麼簡單呢？……你自己出去生活過嗎？什麼都要自立，自己做飯、自己洗服；燈泡壞了得自己修；水龍頭壞了也得自己修……你除了會下點兒面條還會什麼？你知道現在租房子比買房子貴嗎？……你啊，你想得真簡單……你就湊合跟家待著吧……別凈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明白嗎？高歡突然抬起頭：我恨他們……霍耀庭愣住：誰？高 歡：我爸和我媽！霍耀庭：為什麼？高 歡：我覺得爺爺就是給他們氣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