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時間，一直到再一個周二，莫樂除了吃東西和早上例行的鍛煉，其他時間全部消耗在書房里，甚至睡覺的時候也只是趴在書桌上休息等到將第一部分政府部消息看完，莫樂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竟然做了整整一本厚厚的筆記，估計要有將近十萬字，麻麻，而且都是那種字很小的行楷。莫樂已經形了一個寫行楷的習慣，而且由于小時候為了節省紙張消耗，莫樂習慣將字寫的很小，幾乎可以用蠅頭小字來形容。

莫樂雖然沉浸在這些珍貴的資料中，但并沒有完全失去時間觀念，今天是周二，按照慣例，導師晁良才的課還是要上的，莫樂中午走出房間，恰好遇到白天睡覺，因為口到樓下喝水的胡琬，兩個人在樓梯邊緣相遇，胡琬瞪大了眼睛，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般，指著莫樂道："你……你……你怎麼變這個樣子了。啊，我怎麼會和你這樣一個邋遢的家伙住在一起，你快去洗洗干凈，上都有味道了。"

胡琬一只小手在鼻子前面使勁兒忽閃著，另一只手想要去推莫樂，不過到半路卻了回來，用小腳丫踢了一下莫樂的小，莫樂這幾天來一只沉浸在大批的資料當中，腦袋反應有些遲鈍，胡琬腳上穿的是一個小涼拖，因此踢在上也不疼，跟撓差不多。

看到胡琬擋在自己面前不然自己下樓，莫樂無奈道："琬姐，你要不擋住我的路好不好，我下午要去上課，我想先一份外賣來吃，已經三四天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

胡琬小手指著莫樂道："你……你要去上課，你要這個樣子去上課？"

"什麼樣子啊，我樣子有什麼不對嗎？"

胡琬道："你自己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出門，不被人當神經病關進醫院才怪呢。"

莫樂在胡琬的迫下只得先回自己查的臥室，跑到洗手間一看，莫樂也尷尬地笑了，現在他頭發凌，眼睛上掛著一圈濃濃的黑眼圈，一臉憔悴的神，胡子拉扯，確實是邋遢完畢。匆匆花了將近一個小時時間洗了個澡，然后刷牙洗臉刮胡子，換了一干凈的服，做完這一切，莫樂再次對著鏡子照了照，雖然黑眼圈是消不去的，不過卻神了許多。走出房間，胡琬沒有再次跑到自己房間睡覺，竟然很意外地給莫樂了一份外賣，莫樂也沒有客氣，向胡琬道了一聲謝，然后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外賣，看了看表，已經離上課只有不到半個小時時間，莫樂拿起書包沖出公寓，然后很奢侈地打的趕往學校，在上課鈴響起的前一剎那，沖進了教室，不錯莫樂所料，此次舒雨依然給自己占了位置。

安瀾公寓里，胡琬安靜地將莫樂留下來的一次餐收拾好，扔進垃圾桶。走到樓上，卻沒有自己回自己的臥室睡覺，而是推開莫樂書房的房門，書房里有一淡淡的酸味，胡琬皺了皺眉，卻沒有退出去，而是打開通往臺的玻璃門，將書房通風。看到四散落的方便面紙碗，面包包裝袋和空的礦泉水瓶子，胡琬反常地像一個家庭婦一樣，將所有垃圾收拾好，裝進一個黑垃圾袋中，走出公寓，將垃圾丟進垃圾通道。然后回到公寓莫樂的書房，似乎帶著莫樂氣息的牛皮辦公椅上。靜靜地看著桌子上的東西。

書桌上四類文件依然整整齊齊的擺放著，胡琬心想如果不是太匆忙，趕著去上課，說不定莫樂也不會將方便面紙碗之類的垃圾丟。桌子上多了一個筆記本，是用草稿紙寫就的，不過，胡琬拿起莫樂這幾天的筆記，有些驚呆了，一本將近幾十頁的草稿紙上寫滿了小小的行楷，胡琬看不懂上面都是記載著什麼容，不過，大意是一些想和摘抄之類的，還有一些表格和曲線圖。胡琬雖然高中的時候學習績名列前茅，但畢竟沒有上過大學，再加上這幾年來的刻意忘，因此，不可能看出這些表格和曲線代表著什麼。但卻看出了寫下這些蠅頭行楷的人的那種不容質疑的認真和執著，幾十頁的草稿紙，幾乎沒有一頁里有顯示主人失去耐而變得潦草的容。

難道這幾天，那個家伙一直在一邊看眼前這四摞厚厚的資料，一邊記這些筆記嗎？胡琬拿起眼前的一份文件，看了幾頁，發現上面也有一些批注或者圈點的痕跡，依然認真細致，沒有毫的浮躁氣息。

不瘋魔，不活麼。

胡琬放下文件，將筆記放在前，然后趴在寬大的書桌上，手里拿著一只水筆輕輕的轉來轉去，盯著眼前的筆記本怔怔地發愣，似乎有些癡了。

剛開始順勢住進莫樂的公寓，胡琬就是因為發現了莫樂一些細微的變化，是一個很善于觀察別人的人，一方面住在莫樂的公寓，躲開家里為自己安排的無休無止的相親，另一方面，想要看看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狗改得了吃屎這種事，正如莫樂偶然間說過的，胡琬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犬儒主義者，懷疑一切，對所有的事都保持不信任的態度，對所有人的機也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猜測，這也許與曾經的經歷和生活的家庭環境有關吧。

不過，這些天來的觀察，以及眼前這個厚厚的寫滿蠅頭小楷的筆記本，讓胡琬那可飄無著的心竟然慢慢沉淀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胡琬輕輕嘟囔道：哼，小莫子，就憑這這些，就像要姐姐相信你真的改變了麼，沒門兒。

連胡琬自己都沒發現，輕輕嘟噥這這些話的時候，語氣里竟然帶著人間撒似的覺。或許胡琬就像一只小金魚，被人裝進了魚缸里許久，還沒有發現自己早已離開了大海，被圈在一個小小的空間中了吧，或許魚兒早已發現了，只是不肯承認呢。

莫樂上完課回來，再次鉆進了書房開始對剩余的文件進行攻堅，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房間里的方便面面包等垃圾食品全部消失了。等到莫樂再次了的時候，想要手去找方便面，卻發現一個保溫盒里放著一份蓋澆飯，這個公寓里只有自己和胡琬兩個人，莫樂雖然有些奇怪胡琬怎麼會突然變得對自己這麼好了，不過卻只是閃念一想，并沒有深究，匆匆吃完飯，將飯盒放在一邊然后又埋頭投戰斗，等到再次的時候，卻又發現邊多了一份盒飯。

而且，接下來的幾天，莫樂被胡琬強拖著，每天清理一下個人衛生，胡琬其名曰保持自己的良好居住環境，看在胡琬每天兢兢業業為自己準備飯菜的份上，莫樂屈從了。兩個星期時間，莫樂完全陷一種癡迷狀態，但也漸漸發現了胡琬與以往的不同之，這個孩這些天當夜貓子的次數寥寥無幾，反而會經常出現在自己邊，也不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自己專心的讀在眼中枯燥異常的文件。在最后一份文件看完的時候，胡琬剛好在自己邊，看到莫樂放下最后一份文件，胡琬和莫樂兩個人心里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

將這些天來剛好記錄的四本筆記碼好，放在一邊，胡琬突然道："喂，小莫子，這些天看這些東西，有什麼沒有，給姐姐說說。"胡琬沒話找話，只是隨口問了一句。

莫樂搖了搖頭，道："太多了，到了最后，反而沒有任何想了。不過，我想起了國華爾街的一句經典名言：有的時候，不是你不知道的東西欺騙了你，而是你知道，但卻不真實的東西欺騙了你。"

"什麼意思？"胡琬好奇地問道。

"意思就是說，我們看到知道的東西，并不一定是真的，所以我們要謹慎對待我們看到的表面上的東西，因為可能一個不慎，因為這些表面上真實，其實虛假的東西，會讓一個人所有的努力都毀之一旦，會讓一個本來順風順水的人陷萬劫不復。"

胡琬皺了皺小鼻子，道："不明白，說的玄的，跟算命先生似的，什麼都有道理，卻什麼都沒說。"

"呵呵，以你的智商，確實難的。"

胡琬眉一挑，卻沒有發火，而是輕輕的呸了一聲，接著道："小莫子，好久沒有去玩了，前幾天蚊子他們還打電話約你呢，不過我告訴他們你正在閉關修煉《葵花寶典》，沒時間。現在我們可以去玩一次了吧。"

莫樂道："玩兒可以，不過的狀況你也知道，天堂是不可能去了。要求只能ＡＡ，其他的地方我倒是可以請客。"

胡琬道："就知道是這種況，我跟他們商量好了，今天晚上我們去一個最近新開的會所，做云間，聽說是一個很漂亮的人開的哦。嘿嘿，姐姐我對你好吧，你要是有能力就將那個人拿下來，到時候姐姐一定乖乖離開，不給你當電燈泡，怎麼樣？"

"……"

最后莫樂點頭同意，倒不是對那個什麼老板興趣，而是覺得自己確實要出去散散心了，這些天往腦子里生生地塞了很多東西，莫樂有一種要炸了的覺。但莫樂知道，雖然這一遍自己看的很認真很細心，也掌握了很多東西，但實際上，還有更多深層次的涵，等待這自己的挖掘。但是，眼前最重要的任務依然是放松一下，勞逸結合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