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書》第016、推廣教案
也許黃明秋的份并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別的不說,至他此番來嘉興作坊尋找朱沁的那份速度便快得讓人起疑。
朱沁回到嘉興作坊的第二天,黃明秋就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消息,風塵仆仆地著《離》趕過了過來。
再回作坊,制造打谷機的事有了管事大人馬旋的全力配合,又有技湛的魯德修等能工巧匠親自持刀,朱沁只需要提供一些技指導便可,整個人倒也落得個清閑,因此也樂得和黃明秋這老頭敘敘昔日的舊。
但是,黃明秋此行的目的似乎并不是敘舊這麼簡單。他對朱沁這幾天的行蹤似乎也早已了然于,簡單的詢問了一下打谷機制造的進展,談話的重點便又落在了前些日子的教案上。
也不知道這老頭子安的是哪門子心思,竟然異想天開,想讓教案在申國教書先生中推廣。
教書先生手持教案上課固然有利于提高教學質量,可是讓那些自視飽學,清高迂腐的教書先生接這新鮮事卻未免有些強人所難。更何況,那些教學經驗富的教書先生不一定需要教案,也可以很好地把握好上課的節奏,把同樣的一堂課講得有聲有。
但是黃明秋想到的只是,教書先生上課手持教案,可以提高教學質量,為申國造就更多的棟梁之才。
好在這一切只是紙上談兵,是打發時間的笑談。
朱沁便侃侃而談道:“黃伯,你可知道,這是改革?改革就是廢舊立新,可是會遇到很多阻礙的。”
“這個我當然知道。”黃明秋只道是朱沁被打谷機的事搞得畏首畏尾了,點點頭又說道:“賢侄,依你之見,這改革過程中會遇到那些困難?又不是真要去干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事,咱們兩個私下里說說總沒事的吧!”
“那好吧!”朱沁笑了笑,問道:“眼下這教案推廣是針對所有教書先生的,冒昧地問一句,那你又對教書先生了解多呢?”
黃明秋不假思索道:“教書育人,傳道解當然是首當其沖了。”
“這只是他們的本職工作而已。”朱沁又問道:“你對他們的共同的特征和職業格了解麼?”
“賢侄我和你說的是教案,你問這些干什麼?”眼看朱沁似乎有越扯越遠,大有離主題的趨勢,黃明秋馬上制止了他。
朱沁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茶小灌了一口,才不不慢地說道:“黃伯,你錯了!改革是要到阻力的,方才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麼?所以我們先得抓住這些教書先生的共,想象改革中會遇到那些困難,事先準備一些措施預防,才能避免措手不及,改革是大事,準備不足遭遇的必定是失敗。”
黃明秋點了點頭,便不再作聲了,頗有點理屈詞窮的味道。
朱沁也不去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煞有介事地說道:“是迂腐,是清高!就拿我教書那會來說吧,如果有人說我是在誤人子弟,我一定會然大怒,先把他狠揍一頓再說。而現在要每個教書先生上課時都要手持一本教案,這不是很容易讓人誤解,他們原來教書的方法是錯誤的,是誤人子弟麼?”
“依賢侄這麼說,這教案雖好,但是在我大申國推廣真是萬萬不可行的了?”黃明秋來找朱沁商量教案推廣的事就是怕有教書先生誤人子弟,現在聽朱沁這麼一說,冷汗不停地從他頭上蹦了出來。
“現在知道我不是在危言聳聽了吧!”朱沁輕輕地拍了拍黃明秋,給他的茶杯里面加滿了水,輕描淡寫道:“黃伯,這教案不推廣就不推廣唄,又不是什麼大事。”
“如果有不學無的教書先生在上課講一通怎麼辦?”
黃明秋對國家大事的關心,似乎已經超出了一個升斗小民的熱心,朱沁只道是他那個當大的親戚派他來的,也不大放在心上,微微一笑道:“難道有了教案他們就不可以講一通了麼?那些個學又哪里分得清孰真孰假?”
黃明秋嘆氣道:“我大申國民風淳樸,像這樣心誤人子弟的人恐怕還只是數。所以我才想用教案來輔助他們,一旦他們上課之前是實實在在的準備過了,那肯定不至如信口開河的吧!”
黃明秋說得也不無道理,至朱沁曾經所在的李家莊就如同他說的那樣,朱沁沉了片刻,若有所悟地問道:“黃伯,你有親戚在朝中當大,可知道朝廷是怎樣考核那些學教書先生的政績的麼?”
黃明秋說道:“那當然是看他們學生的績了,學生績好,老師自然就教得好了。”
“這未免也太片面了吧,畢竟學生的績如何很大一部分也決定于天資的和本是否努力的。”朱沁略微思索片刻,笑道:“黃伯,其實這教案推廣也并是完全不可行,至在學里面還是有上定可行的。先在學里面試點推廣,說不定還可以帶其他私塾的教書先生呢。”
黃明秋問道:“此話怎講?”
朱沁故弄玄虛說道:“這問題的關鍵就在于學教書先生的考核制度里面。”
黃明秋恍然之間看到了一亮,急切地問道:“難道是想把上課是否備案,作為考核的依據之一?”
“應該是可得的吧。”朱沁點頭道:“不過這個方案施行也并不是這麼簡單。明令讓那些教書先生使用教案未免落了下乘。”
“賢侄你難道還有什麼好辦法能讓它們上課主使用教案不?”
“辦法倒是有一個。”朱沁突然想起了以前在學校評優評先進的事,“其實考核優劣,其結果必然要公示的吧!咱們在這上面做點文章不就行了麼?”
“賢侄,你就別再吊老夫胃口了好麼?”黃明秋覺自己的思維有點跟不上了。
朱沁走到門口,遙遠,說道:“黃伯,如果有人因為教案被評為了優秀,甚至因為此而加進爵,你認為其他人會怎麼做?”
不難想象,此事一經宣傳,其他學的教書先生會為了加進爵而依葫蘆畫瓢,然后教書先生上課是否有備課,便自然而然地了考核制度的一部分。由此還會帶私塾的教書先生,因為私塾的辦學、教學模式很大一部分都是模仿學的。
想道此,黃明秋才徹底明白過來,口中不大呼高明。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再次夸贊了朱沁幾句,黃明秋便急急忙忙地要請辭離開,朱沁只當他還要回去向他那個當大的親戚復命,因此也沒有強加挽留。
目送黃明秋至門口的時候,誰知道他又跑了回來,滿臉微笑地對朱沁說道:“賢侄不是我說你,現在都是家的人了,你這裳也該換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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