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咒》第五章
“所長!查到了。”廖興帶著盧世邦跑進派出所,正好看見詹睿建的媽媽坐在周所長前面哭的肝腸寸斷,連忙閉上了。
“警察先生啊,我們家睿建一直是很乖的小孩啦!當初是被壞朋友帶壞了才會離家出走,現在竟然變這樣……你一定要為他討回公道啊要不然睿建他會死不瞑目的!”婦人用帶著金戒指的手,著都哭的紅腫一片的眼睛,臉上的妝都花了。
周所長連聲安,“我明白,周太太,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找出你兒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請你先別難過了。”
另一名西裝筆的男子輕拍婦人的背,說:“媽,別哭了。警察先生已經說會盡力了,我們就回家等消息吧。”
男子這樣勸道,一旁的幫傭也跟著他一起勸婦人回家。
見婦人在男子和幫傭的安下終于開始收了緒,周所長才放心的走到廖興那里問:“查的怎麼樣了?”
廖興忙把手上的資料給周所長,說:“他在旋河路上的一家DS的酒吧工作,我已經去找過那里的店長了,也拿到當初詹睿建去那里工作時所填的資料。他在那里沒跟別人結過仇,只是最近三個月多攬下了那里的保鏢工作。”
挑起眉,周所長不解的問:“他初中同學不是說他脾氣不好嗎?還說有暴力傾向。”
“可是那里的人都說他很和善啊,只有在對付醉暈暈的酒客時下手會比較重一點而已。”廖興同樣不解,怎麼初中同學的印象跟工作上的印象差那麼多?
“友方面,只知道他跟工作伙伴的私都不錯,有些客人跟他也很好。只是如果不是約下班之后,其他時間詹睿建好像都不會跟同事出去的樣子。”
沉了一下,周所長說:“我知道了,那以前的同學跟他有過節嗎?”他轉頭問盧世邦。
“呃嗯……滿多人有的,初中時他的脾氣不好,常常三兩句就跟同學大打出手,當時的班導和訓育主任都可以做證。”盧世邦抓抓頭,又說:“就連當天去參加同學會的人,除了生外,幾乎其他人都被他扁過,連那個林海飛似乎也差點被打過。”
什麼乖小孩,分明就是個小霸王。周所長瞥了一眼還在里面低聲啜泣的婦人,在心中嘆道。
“他有特別找誰麻煩嗎?”
盧世邦馬上說:“有啊,一個傅斂的。不過好像每次都是打個兩敗俱傷。”然后他怪異的和廖興互看一眼。
周所長見了,不解的問:“怎麼了?”
“呃……”廖興抓抓頭,才緩緩的說道:“是這樣的,剛剛我和阿邦對了一下,發現那個詹睿建之所以會去那家DS工作,是里面的人推薦的。”他從資料里出一張紙,說:“這是DS的員工資料,所長你自己……”
周所長不明所以的掃了上面的人名一眼,眼睛倏地瞪大。
“傅斂?是傅斂推薦他去DS工作的?”他驚訝的問廖興和盧世邦,“阿邦你不是說他們是對頭?”
盧世邦苦著臉點頭,“就是啊,這是連班導都知道的事,所以我和廖哥才覺得奇怪。”接著他指了指上面的地址,說:“而且,所長你看,他們兩個人的地址還是填一樣的咧。”
周所長拿來一對,竟真的一模一樣,讓他頓時彷佛陷了九重迷霧里。
“那……他和傅斂兩個在工作上怎麼樣?”
廖興干笑,“合作無間,不是說詹睿建手對付酒客嗎?傅斂就是負責把人扛去休息室休息的。”
“完全不像死對頭。”盧世邦說:“而且詹睿建去同學會那天請假,還跟店長說讓傅斂擋他的保鏢工作。”
周所長著下想了下,問:“那天傅斂有去工作?”見廖興點頭,又問:“為什麼他會沒去同學會?難道沒邀請他?”
“這就不知道了。”廖興說,見周所長又開始沉思,于是問道:“所長,你覺得該不該去一下他和詹睿建住的地方看看?”
“該。”周所長簡潔有力的回答,看見李嘉起去拿了傳真朝他走過來,立刻問:“驗尸報告出來了?”
李嘉點點頭,把傳真到他的手上說:“對,而且鑒識科那里的報告也出來了。他們在詹睿建的脖子上采集到了蛇鱗,不過還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
“什麼?”廖興了出來,“蛇鱗?蛇鱗怎麼會跑到他上去?”
“你問我干嘛?我怎麼會知道。”李嘉沒好氣的說:“還有,除了三樓下方有打斗痕跡外,林海飛口上的,和地上、扶手上的漬都不是詹睿建的。”
“咦?那是誰的?”盧世邦也好奇了,現場竟然出現了不是死者的,難道是兇手的嗎?
“資料庫上面沒有建檔,不過目前確定是AB型的。”李嘉回答,又說:“然后啊,法醫的驗尸報告指出,在林海飛發現詹睿建的時候,也許詹睿建還沒有死。”
四個人都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周所長才緩緩的問:“法醫那里是怎麼說的?”
李嘉一五一十的說道:“他說,當初摔下樓時,確實是先扭斷了第三第四頸椎,但是沒有劃破氣管,詹睿建最后是死于失過多的。”
“預估死亡時間?”
“大概是八點十五分到三十。”
四人又是一陣沉默,三個人看著已經完全陷思考的周所長,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后是李嘉問:“所長,你覺得林海飛有可能……”
周組長馬上一擺手,阻斷了他的話,“廖興,你、阿邦跟我先去詹睿建和傅斂住的地方找傅斂。李嘉,你見過林海飛,所以你和阿志去盯著他最近幾天的行蹤,隨時回報。了解嗎?”
三個人立刻一起喊:“是!”接著趕四散,去為接下來的事做準備。
周所長見到婦人和男子往他走了過來,于是對他們說道:“詹太太,你們先回去吧,有任何進展我們會再通知你的。”
婦人疲憊的點點頭,由幫傭攙著走出派出所,臨走前還不忘對周所長說要幫他兒子討回公道云云。
在婦人走出后,男子遞出自己的名片,對周所長說道:“周所長,不好意思,我母親緒太激了。希以后案有什麼進展,你可以先打給我,由我再轉達家母。我會請陳媽多顧著一點,不會讓來這里給你們施加力的。”
周所長點頭說好,并接過上面寫著“詹睿智”的名片,對男子問道:“不好意思,詹先生。請問你對令弟的友狀況了解嗎?”
詹睿智想了一下,緩緩的搖頭,“睿建那小子在家里沒跟我們提過學校的狀況,一提,肯定又是他打了誰被記警告。初中是如此,高中亦是。所以當初他離家出走的時候,我們完全不知道他會去哪里。”接著,他嘆了一口氣,說:“誰知道好不容易得到他的消息,竟然是……”
“我明白了。”周所長說,又問:“那請問,你對傅斂這個人有印象嗎?”
“傅斂?”聽到這個名字,詹睿智訝異的眨眨眼,“我知道他,怎麼了嗎?”
“聽說他跟令弟初中時常常打架?他們不好嗎?”見詹睿智的反應有些奇怪,周所長連忙繼續問下去。
詹睿智的神更奇怪了,“這我倒是不知道,但我知道上高中的時候,他有跟睿建借了一筆錢。”
周所長的高高的眉揚起一邊,“借錢?借了多?”
敲敲腦門,詹睿智想了下,才說:“大概……幾萬吧?我也記不得詳細數目了。當初我是在睿建的口袋里看見他們寫的借據,問睿建是怎麼回事,他只我不要管。”接著他皺著眉頭反問:“周所長,你覺得睿建的死跟他有關?”
“目前都只是臆測。”周所長保留的說,這下更覺得整件事實在太了。
姑且不論為什麼工作和學校兩邊對同一個人的印象會差那麼多。初中同學和班導都覺得詹睿建和傅斂有仇,但工作卻是傅斂幫詹睿建找的,可能還提供他住,難道兩人其實不錯?
難道說是……因為詹睿建借了傅斂那筆錢,所以當詹睿建一滿十八歲離家出走后,他就去找傅斂要他收留?這倒不是不可能……
周所長還在思考,詹睿智又開口說道:“我覺得……睿建的跟那個傅斂的……應該還不錯。”
“怎麼說?”
“睿建那小子心眼很小。”詹睿智苦笑,疲憊的眼角出現了幾魚尾紋,“如果他跟傅斂沒、或不好,就算那人跪下來求他或提出什麼條件,他都不可能會借錢的。尤其用的還是他從小到大一點一滴累積下來的錢。”
他笑了下,又說:“他確實是小霸王,從小到大茶來手飯來張口。但只要是他想幫的人,他就會用自己的力量去幫他。”
周所長靜靜的看著男人,直到廖興過來他,他才跟對方告辭離去。
看著在圓柱形的鐵籠子里,熊熊燃燒的火焰和下面的焦燼,林海飛忍不住嘆了口氣。
“還以為只是要丟掉,沒想到你竟然把它們燒了……”那些東西至也要幾千元,雖然多又雜又不是新的,但也是錢啊……竟然一把火把它們都燒掉。
特地跑到廟里借鐵籠和后面的空地燒這些東西……真不懂傅斂在想什麼。
傅斂沒理他,繼續把另一個塑膠袋里的東西倒了下去,頓時又是一陣刺鼻難聞的氣味跟著黑煙白煙一起冒出來,嗆的三人連忙退的更遠一些。
“別人是拜托你燒掉這些東西?”林海飛問。
傅斂搖搖頭,看著不斷躍的赤火焰,靜靜的說:“他都讓我理,是我想燒。”
看著煙越冒越大,隨著時間又開始變小,小A的眼依依不舍的看著僅剩的紙箱。
“真的好可惜……”喃喃的說。
瞥了小A一眼,傅斂沒有說話,拿起那個紙箱,把東西一一丟了進去。
林海飛看著火舌吞噬著每一個被丟進去的品,越看越覺得他們現在好像是在火葬誰的過去。
抓抓頭,林海飛想,大概是因為傅斂燒的東西都是生活用品,所以他才會有這種錯覺吧。
最后,傅斂拿起了那個北極熊娃娃,微微遲疑了一下,還是丟了進去。
林海飛很想傅斂把那個娃娃給他,但最后還是說不出口。畢竟傅斂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別人要他理的的東西他不會轉給別人。
火焰還沒完全燒完之前丟下去的服,北極熊娃娃就落在服上,黑的眼睛看著鐵籠外,讓人覺得可憐。
傅斂站的直直的,眼睛還是盯著焰火。
在火焰快要纏上北極熊的時候,小A難過的說:“我好想要那個北極熊娃娃……”
微微愣了一下,林海飛才拍拍的肩膀,說:“了不起我下次弄一個來給你嘛,不要難過了。”
突然,他邊的傅斂往前了一個箭步,出手,竟直接往鐵籠里抓了過去!
林海飛和小A被他的舉嚇到了,同時大:“傅斂!”接著兩人作一致的,上前把傅斂從燃燒著的火籠邊拉了回來。
傅斂咳了幾聲,臉上被煙熏的有點黑,手上還有些點點的灰斑和紅痕,顯然是被燒傷了。
林海飛道:“你在干嘛啊?燒傷了啦!”
傅斂從他手中回自己的手,往那只探進火焰里的手上拍了拍,語氣還是一樣淡淡的說:“不礙事。”接著,他拿起剛剛他冒火搶救回來的北極熊,想用手拍掉上面的灰燼,但還是有點臟。
“不礙事的鬼!”小A罵道,轉去旁邊的洗手間拿了一杓子的水過來澆到傅斂那只燒傷的手上。“雖然老套但你沒聽過發之父母的道理嗎?不想燒就不要燒那麼快啊!現在弄這個樣子做什麼啊。”
突然,停了下來,視線落在傅斂拿到面前,那只臟兮兮的北極熊娃娃上。
“這是干嘛?”小A不解的問,連林海飛也驚訝的看著面無表的傅斂。
傅斂靜靜的看著小A,“你不是要?”他問。
小A愣了一下,接著有點遲鈍的點點頭,從傅斂的手中接過了那個北極熊娃娃。
有幾已經被燒的焦黑了,不過娃娃的眼睛還是一樣水靈靈的,倒映著小A俏麗的面孔。
“謝謝!”抱著娃娃,小A雙眼發亮的對傅斂說:“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它的!”
傅斂沒有說話,但角卻在兩人的眼前微微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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