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事件》第十章 心神凝聚

心倏地充斥著某種不快,我決定暫時放棄思考事

我下意識地抬頭,視線所及的只是一堆不明所意的文字。

中年男人正在努力地教授著黑板上文字的意義,其他人則是很用心地忙著寫下筆記。

“所以,只要把右邊的方程,換到左面積分,就能簡單地算出答案。”他托了托厚重的黑框眼鏡,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著目呆滯的學生。

“那麼,為何不直接在左方進行微分呢?那樣的話,也能以導數來求得答案吧﹗”聲音自左方傳來,聲音帶有點模糊,那大概是下的厚厚脂肪做的。

男人淺淺一笑。

“對,但那種方法卻有致命上的弱點。秦茂彥,你能夠指出嗎?”

我不怔住了。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在聽他在說的事,又要怎樣回答呢?

“這對你來說,應該是件很簡單的事吧﹗”男人皺起了眉頭,就像是我非解答不可似的。

“老師,秦茂彥才剛住院回來,可能還未適應學習的進度。這條問題,就由我來回答好嗎?”坐在我前方的長發孩禮貌地說。

“凌香同學,沒有這個必要。秦茂彥同學只是尚未進狀態罷了,要讓他慢慢思考,他才會找回住院前的自己。對,那個傳聞中的天才。”男人如此這般地說。

的全名是雙凌香,與管閑事的諸葛文同樣是我僅有的友人之一。

“怎樣?不能回答嗎?”男人的發問瞬間把我的心神凝聚起來。

“當然可以。”在思考過無聊的事后,我的腦筋格外清晰,看著黑板上的數列,頭腦突然運算起來。

“如果在左式進行微分的話,算式就會過度復雜化,恐怕是無法用一般的方法繼續運算。即使絞盡腦……嗯,大概也需要十五分鐘以上才能得出答案吧﹗”

“答的好,如何在有限的時間,用最簡單的方法來解決問題才是數學的重點,可別忘記這點。”

男人贊許的話語并未傳我的耳中,我的心神被一不常有的冰冷震懾。

他的視線帶有超人類的冰冷,直覺告訴我那不是人類的眼神。

——還有一件事,吸引了我的視線。

的表臉呈現著異常的澤,表面的脈絡亦顯得過于清晰,那彷如是天才工藝家的手制品般。工藝家不是想炫耀自己的手藝,他純粹只是呈現人類的真態。但那終究只是我無聊的假想,對方是如假包換的人類,從說話方式,以致的表達,也與名為人類的生如出一徹。

想到這里,我不苦笑。

現在我無法把自己歸納其中,不存有任何應有記憶的我,這個空白的軀殼,充其量只是靈魂的容,是名為自我的意識的唯一歸依。僅此而已,它的作用就只有給人“秦茂彥”就是我的報。

沒有自我的自我,彷彿是個被縱的木偶般。任由命運編織的線擺布,可這個控命運的人偶師又是誰呢?既然一切是在最初就決定好的話,那里必定會有策劃人吧,那就是所謂的“神”嗎?

想的太遙遠了。這種虛無的事并沒有深探究的必要,一切本來就設定為我們所無法理解的了。與其思考,倒不如接算了。就像現在的課堂一樣,與其去細味其存在的必要,倒不如靜待它的過去好了。

“秦茂彥。你不認為自己該認真點嗎?”陳副教授用流暢的英語說著。

陳副教授是我校特地從大學部請來的特別講師。雖然我對他并不是很有印象,但他卻總是找我麻煩,大概是對以往的“秦茂彥”有所憧憬吧﹗

我聳了聳肩,把沉重的眼皮稍微瞠開了一點。自課堂結束后,陳副教援已連續四小時不停地對我說著同一番話。難道他不會累嗎?

“秦茂彥,我知道你因為意外而導致記憶喪失,但你畢竟是個備考生,不能一直因為這樣而意志消沉的。從前的你……”

又是這番說話,為什麼你們都不經我同意就擅自認定我意志消沉呢?

人就是單憑過去的認知來決定他人的形象了嗎?

如果是這樣,沒有大部分過去的我又怎樣呢?

我又再陷了思考,雖然我無法確認以往的自己,但現在的我絕對不消沉,反之而我窺見了很多的事,滿的我反而更能從不同的角度來觀察每一種事。然后,我發現從高空俯瞰自己是件很有趣的事,離了“我”的空間,為了第三者的存在,反而能把“秦茂彥”看得更徹。

“陳副教授……”門外傳來一把焦急的男聲。

“怎麼了?”陳副教授指了指大門,示意我把門打開。

門打開后,男人氣急敗壞地說︰“事不好了﹗”

“到底是怎麼了?”他又問。

男人瞄了瞄我一眼,在副教授點頭后說︰“剛剛在醫學大樓發現了一,已經報警理了……”

“那不就行了嗎?在醫學大樓那里,有尸不是很正常的事嗎?”陳悠閑地點燃了香煙。

“可是……死在那里的是我們的學生……”

“什麼?”副教授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這大概是故從鎮定的后果吧﹗

“怎會這樣……”他搔了搔頭。“知道是誰嗎?”

“不﹗還不知道……畢竟我們不是警察,沒有詳細觀察尸的權力。”

“那麼現場的況是怎樣呢?”我不經意地問。

男人猶疑片刻后,還是如實地說了。

“我不是第一個發現者,但據那位發現的文同學所說,現場似乎是個室,因為當時的唯一一個出大門從側鎖上了。能這樣確認是因為那是個老舊的房間,是只能從側上鎖的。文說他是被一個神電話到那里去的,他敲了很久的門,覺得很可疑后才跟研究大樓的警衛商量的。至于為什麼決定要強行把門打開,或許就是因為嗅到腥味吧﹗總之,房間是個室,而被害的學生就橫躺在窗臺下,他的周圍都布滿了鮮……”

完全的室,那只可能是自殺罷了。那種超越理存在的殺人手法是不會存在的。但,反過來思考,若真有什麼機關的話,諸葛文便是最大的嫌疑犯了。唯一知曉那里是室的人,他的作法張會被考慮制造不在場證明的詭計,利用守衛來替自己設立的室作證,然后以最有利的時間發現尸

當然,管別人閑事的諸葛文是不可能會殺人的。

作了初步思考后,我站了起來,是時候從別的角度觀看了。

“你就是尸的發現者了嗎?”對方一再用嚴厲的語調問。

“是的。”諸葛文吞吐地回答,眼睛不敢正視對方的黑帽子。

因為事的發展實在讓人匪夷所思,事奇怪到連他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再問你一次……”他的口吻終于顯得有點猶疑了。

“他本來是在那窗臺下的……”他再毫無意義地重復說話。

事實上,現在說什麼也沒用。

“但……那里什麼也沒有……”刑警狐疑地說。

對,尸消失了,本來關閉的一個窗卻打開了。然而,不管是誰都無法把尸從六樓的研究生室搬走吧﹗

一來搬走尸是個不任何意義的舉,不管在生時是怎樣偉大的人,死后不過也只是冷冰冰的擺了。

這不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就像昨天的那出人偶劇那樣,人偶的自由其實只是一種錯覺。

“怎麼了嗎?”一把厚重的聲音響起,一個穿純黑西服的男人自走廊的另一端步出。

男人的臉很瘦,皮黝黑,眼睛很大,頭發已經半白,似乎是個相當老練的刑警。

“睿明警部﹗”刑警立即敬了個禮。

“尸消失了?”睿明在聽了文的敘述后眉一揚,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是那個警衛報警的吧?”他問。

文頷首點頭。

“是的,我們把門打開后,由警衛負責報警,而我則在這里看守現場。只是我一個人不太敢看尸,便又把門關起來。直至警察到來為止,也沒有人進過那個房間。”

“沒有任何人嗎?”睿明試探地問。

文又點了點頭。

睿明警部冷笑了一聲,然后示意其他刑警把文捉住。

“怎麼了?”后者連忙慌張地問。

“很簡單,犯人就是你——諸葛文先生。”睿明警部悠閑地點了煙。

他吸了一口后說︰“你首先利用某種手法把被害者殺死,然后再裝作驚訝地找警衛,接下來只要等他去報警時,你便剩機把尸理掉。看,前前后后都沒有人進那個房間,除了你﹗”

“至于你用的是什麼手法和把尸丟在哪里,只要好好審問的話,便會知道的了。好了,把他帶走。”他補充地說。

踱、踱、踱——

警部在行了數步后突然停住。

在走廊的盡頭,冰冷的荀開誠了個鄙視的眼神。上揚的角彷彿在說著︰“可笑。”

文不是犯人。”男子——秦茂彥如此說道。“文不是犯人。”

滿臉胡子的刑警“哦”了一聲,若無其事地命令手下繼續把文帶走。

“報警不需要三分鐘以上的時間吧﹗”我繼續向對方挑戰。

“是不需要。”胡子刑警含糊地應了一聲。

“那麼要理尸,需要多時間呢?”

胡子刑警眉一揚,他注意到了某件事。

若犯人是文,以現在的況來說,他是用了某種手法在三分鐘把尸理掉,要文是犯人的大前提,就必須要推理出那個極速理尸的手法。

首先是,那麼龐大的人類尸有可能在三分鐘消失嗎?

最快的方法當然是把他從六樓的那個房間拋下去,這種做法大概只要三十秒。但墜落的尸必然會發出巨響,而且一經搜查也會輕易水落石出,這種手法自然不太明智。

循著這樣的思路,一個問題便油然而生。

他為什麼要把尸消失?

現場是個只能從側上鎖的室,若他真的是犯人,與其讓尸憑空消失,倒不如裝自殺吧﹗

那才是設計室的理由。

若不能解開這個矛盾,大前題便不可能立。

換句話說,文不可能是兇手。

“原來如此,沒有機是吧﹗”睿明了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既然如此,我就接你的挑戰吧﹗探長。”他語帶諷刺地說。

“那麼我就不客氣了。首先,他到底是用什麼手法把尸在短短的三分鐘消失呢?”秦茂彥一下切中問題的核心。只要手法能立的話,自?

然就能找到被害者的尸,那或許就能偵破個中的原因了。

睿明沉默地思考著,他必須找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他當了三十年刑警的自尊不容許自己敗給一個連業余偵探也算不上的小子。

他邊讓尼古丁充斥大腦,邊細心地重組事件發生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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