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載歌》第六章

一邊養傷一邊教小王爺趙揚還一邊和偶爾來聽課的梁熠科打諢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夏末已過

這日天正好。丫鬟翠湘急急跑到正在屋讀書的桓梓瑱那里,也來不及口氣:“桓爺!桓爺不得了了!小王爺他……”

“他怎麼了?”桓梓瑱聽了這說到一半的話也忙站了起來。

“小王爺他說要出去,昨日奴婢沒同意,今日……等奴婢發現小王爺不見了,問了門口的侍衛才知小王爺一個人跑出去了……現在王爺去早朝了還沒回來,這事也不宜驚夫人,奴婢只好來找您了。據說是往萬華街那塊兒去了,請桓爺趕支喚些侍衛仆從們去找找吧!”

桓梓瑱到底是讀過書又見過世面的人,也不會像翠湘這樣慌張。略微思考以后覺得大概是前幾日被趙揚看見蕭煌帶著桓語從城里萬華街上的怡紅院回來,之后纏著自己講了幾個民間故事因而對市井產生了極大的向往,才這樣自己跑出去玩。又仔細想想那日自己和他說了什麼故事來著?街口面人的老翁?鏢局的游俠?還是河上畫舫里的唱戲班子?一時間驚了一的汗,若是小王爺跑去萬華街尾的那條河可怎麼辦?現在世道終歸不是很穩定,要是有人落井下石……

想到這里才覺得事比自己想像得更加嚴重一點,桓梓瑱冷下臉擺出一副教書先生的大人樣安了幾句慌里慌張的翠湘就忙吩咐侍衛們找人去了。

【偏偏這個時候姐姐還出門了……】桓梓瑱恨恨地想。論輕功,在這安王府里定沒有人可以比過自家姐姐。且桓語力又高,站在街口喊一聲,趙揚絕對會聽到。這小家伙得很,要是聽著聲音不他還不出來呢,就像平時玩躲貓貓一樣。

且說安王爺府這里是焦頭爛額一團糟,一大早就出門了的桓語倒是輕松自在得很。

此刻,桓語正坐在恒鏢局邊的月酒樓和一群五大三的漢子們喝酒呢,其中當然也有些小輩,不過流之輩還真就只有一個。至于原因,其實這是鏢局里的老前輩胡大鏢頭的送別酒。胡鏢頭自從一季前的護鏢旅程之后就不打算再干下去了,通過這次辦酒是要金盆洗手的。

辦酒麼,自然是要請一些人來。

因此就來了些時下人們知的鏢頭,還有桓語這個不出名但是救了胡鏢頭好幾次的貴人,以及自己提拔的幾位聰明伶俐的下屬。一桌上圍坐著約莫十幾人,顯得略有些,不過漢子們哪里在意那麼多,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這邊桓語的立場就微尷尬了。說是值得托付的后輩呢也是,和其中幾位都有過生死相欠的因果,但又礙于這是個姑娘不能大搖大擺地像對個兄弟似的勾肩搭背,可苦了坐在兩邊的兩位鏢頭。

不過,姑娘家也是很有好的。比如到了拼酒的時候,桓語就可以含笑著超對方擺擺手,然后自己就這麼免去了一又一

看著那群不要命的爺們兒酒過五巡,桓語有些擔心他們喝醉了會不分青紅皂白地灌酒,于是說了聲“小輩酒量不佳”就退到一邊坐在正對著萬華街的窗旁喝茶看風景。

總說人在不經意間會發現很多事,這句古話還真讓桓語撞上了。

窗外街上有個小小的錦公子,看著一副明的樣貌卻有些張,小拳頭攥得的。那不是趙揚那小子還是誰?桓語一時不太明白,這小王爺怎生肚子跑來了大街上?還穿著平日里的華服,不怕被乞丐什麼的欺負?

正想著,還真瞧見有個混混樣的人要靠近他。桓語剛把頭上的簪子拔下來要出手,只見一個白人緩緩從背后走向那個乞丐,不慌不忙地擋在他和趙揚中間,一手輕握幾枚銅錢給了乞丐,一手環過趙揚小小的肩膀,俯下在他耳邊說了什麼。本以為是個安的話,不過看似不盡然。趙揚聽完那幾句后變得十分開心,忽然沒了顧慮似的和那白公子走了。

桓語坐在三樓把一切看在眼里,手上不停把玩著那玉簪。那個影,怎麼能不認識?正是自己不幸傷了還搭上大半力的蕭煌。只是,這個人怎麼會在這市井街頭騙小孩?還是他知道這孩子是當今皇帝唯一的侄子,駐守皇城浩天城的安王爺獨子?這可就不太妙了。不過又轉念一想,蕭煌也不像個壞人,大抵是趙揚長得人見人又慌張無措的樣子讓人看著心疼,所以他就順手打算把人家送回家吧。

不過,牽扯到現在自家食父母的兒子,也是自己的學生,雖然學習績不盡如人意,但作為師長豈有棄之不顧之理?于是匆匆告別了一干七倒八歪的鏢局友人,一個飛下了樓。

殊不知自己今日一淺紫外衫在下甚是引人注目,在不路人驚為天人的同時也跟丟了蕭煌和趙揚。

而帶著小王爺玩得開心的這一邊,一個黑影悄悄對立于糖果鋪子后的白公子輕聲報告:“公子,過來了。”

“……好。”這不和諧的聲響自然是傳不到任何人耳朵里的。

找尋了約一個時辰不到一點,桓語終于在萬華街尾靠近畫舫的河邊遠遠瞥見了正在對岸準備上畫舫的白影和紫紅的趙揚。看著河面大概也有個幾十丈,尋思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輕功應該還是不問題的,于是桓語運足了力準備越河。只聽對岸不遠傳來一聲破了音的喊:“揚兒!!!”

這聲音著實把桓語嚇了一跳。因為現在一邊喊著一邊朝兩人那里奔過去的是自己那位說話從來不大聲而且舉手投足之間頗有君子風儀的弟弟桓梓瑱。

“揚兒別跑!”只見桓梓瑱跌跌撞撞地奔向畫舫那里,把后一群侍衛甩出了好遠。也難為他了,一個文人竟然可以跑得那麼快。

“先生……”趙揚看到桓梓瑱,先是出了喜悅放松的表,隨即又看了看邊的蕭煌,有些憾,再是變了面,尤其是當他上氣不接下氣地站在兩人面前的時候。

“這位公子,對不起我家爺麻煩您了,請讓我帶回去。”不知為什麼,一向待人和善的桓梓瑱出口就對蕭煌面不善,桓語遠遠看著覺得有些奇怪。

“不麻煩,貴府的公子很是聰明有趣。”蕭煌拿著折扇的手晃了晃,表示不必介意。

“不,這樣突然打擾還是不好。敢問公子貴姓?改日一定登門致謝。只是今日爺外出游玩耽誤了課程,需要回府了。”桓梓瑱也不讓步,向前一步彎腰拉起小王爺的手。

“哦,原來是這樣。在下姓蕭,暫住京城。無固定住所,就不麻煩公子再登門了。”蕭煌說罷目似有似無地往河對岸飄了飄,“蕭某去會紅了。”

順著他的目,桓梓瑱驚訝地在看到桓語一的江湖大漢打扮后瞪大了眼睛,那句“姐姐”是怎麼樣也喊不出來了。

被一群人看著想來也不是什麼好的事。桓語撓了撓頭,無奈地以足點地,到了另一岸。

“咳咳,蕭公子,好久不見。”

“嗯,桓姑娘這幅打扮倒也別有風味。”蕭煌含笑的眼把從上到下打量幾遍。

“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來,揚兒,再不回去老爺就知道了。”桓梓瑱破天荒地不顧別人的心,拉起趙揚就往后走,還白了蕭煌一眼。

看著自己弟弟走遠,桓語很是莫名,尤其是他表現出的油鹽不進的態度。但是面對蕭煌,卻怎麼也問不出那句“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他”,只好把滿腹疑問咽回去。

“呵呵,桓兒可千萬別看我,在下今日可是第一次見到令弟的。”倒是蕭煌先解釋了。

“舍弟年紀小不懂事,還蕭公子大人有大量,忘記了吧……”桓語稍稍笑了幾聲,余看到桓梓瑱和趙揚應該是離開了這一帶,才放下心來。畢竟京城鬧市區人多眼雜,被注意到了不好。

“那麼,不知蕭某有沒有這份運氣,請桓兒去畫舫一游?”蕭煌手指了指旁邊的畫舫,那里比剛才的人又多了一點。不過倒不是觀眾多,卻是演員多一些,依稀可見大紅大紫夸張妖艷的戲服在臺子上左右移

“……不瞞公子,在下今日前來此實際上是為了鏢局的應酬,剛才是不放心舍弟,拋下了兄弟們來的,現在也該回去了。對不住,就此失陪。”說罷很有大俠風度地抱拳彎腰,作勢要走。

“那真是太可惜了。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麼,那麼余也就不想留桓兒了。后會有期。”蕭煌出有些失的表手理了理袖子,含脈脈依依不舍地告別了好幾次后才慢慢走向畫舫。

此時的畫舫已經在河中央了,目送桓語回到月酒樓,蕭煌把從不離手的玉笛收袖子里,向前一步就輕輕松松地凌空至畫舫口,作不快但十分有風度,像極了展翅飛的白鳥。

雅間,已有一位著月白錦服的公子坐在那里喝茶。

“明明是蕭公子約了余,怎麼自己反而晚到了呢?我這個客人可真是當得不瀟灑。”那人把盛著枸杞大紅袍的杯子放下,言語中略有些諷刺,“來京快一旬了吧?和姑娘們花前月下夠了,才想起要見我?不愧是龍音神君,果然很有不把世間放在眼里的氣度。”

“這就是公子在說笑了,除卻在桓兒的方面蕭某似乎走得近一點,別的可一點都不比公子強啊。”

“即使在桓姑娘那里,余也是更重視的那個,請蕭公子不要弄錯了。要是哪天桓姑娘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一位紅知己的時候,指不定要有多難過呢。”

“即使有知道的那一天,相信桓兒也會選擇我的。畢竟,按照在貴國的份,比起一個說不定沒有名分的妃子,在我這里當正妻才是更好的。”毫不畏懼地平視對方,言語中充滿挑釁。

“你……!”那位公子雖然面不改,但可以看出非常生氣。

“你說是吧?梁公子——”蕭煌的右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紅木桌面,角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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