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瞬間炸鍋，手里臭豆腐直接甩了人群一頭，抓著電話就罵，“王八犢子錢長江，你特麼跟我說回去籌款讓我在這邊等，你特麼原來是回去惦記我老婆，我草……%……%*&……”

陡然，他想起了什麼，主掛了電話立馬撥出去，焦急下，一邊剁著自己大的皮鞋：“次奧尼瑪，次奧尼瑪，快接呀我是三壯哥，你特麼給我神點，快去樓上你嫂子那，前幾天跟我一起做生意那姓錢的家伙要非禮，給我干就行，出事我賠錢，快點呀——”

他狠狠的摔了手機，再回，陳東攤位前幾十個早市的男男，此刻都在看著他，下一秒，胖子忽然想起了陳東，想撲過去占位置，但已經被本地的一個小老板搶了先。

略去溫州胖子，陳東抬眼看看前的這位，卻輕輕皺眉。

對面，小老板也輕輕皺眉，似乎，他已經料到了這位大師已經看穿了自己，索擺出一副虔誠，竟然拿出一百塊推過來，“不好意思，以前的事大師就別提了，那時候年輕不懂事，幫我算算以后吧。”

陳東看看通紅的一百塊，再看看他，在所有人注視下輕輕搖頭：“不好意思，以前是現在的因，將來是以前的果，你做了，就要擔著，明白嗎。”

周圍人嗡嗡議論，雖然搞不懂倆人在說什麼，但一般人的智商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一定是這三六一度的老總以前干了缺德事。

小老板皺眉，抓了一百塊對陳東冷笑一聲，什麼也沒說回頭就走，鑒于他的以前，一走一過當然所有老百姓都給讓路了，這種人，惹不得。

小老板咬著自己的，出來后也是嘆氣，把一百塊塞進兜里心說自己真晦氣，這是明擺著送上門讓人砢磣嘛，不過說回來，這小子真……

咣！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在眾人后響起，所有人回過頭來，但只有后面的一圈人才看的清楚，竟然小老板被人撞了，而且撞人的車還倒車一下，碾個來回，不僅如此，竟然重新掛檔噔噔開過去，隨后才加油消失在街角。

地上，小老板的西裝滲許多漿，碎卻在領口出來，和草莓的冰淇淋一般。

“哇……”

有上學的學子，當場就被嚇哭了，死人最恐怖，一般時候見不到。

“殺人啦——”

“他被人撞死啦，快報警啊。”

“吵吵啥快打電話，你不就是警察嗎？”

前面嚷嚷的人忽然想起自己的份，急急忙忙哆嗦著打電話，把片區的同事一個個折騰一遍。

足足十五分鐘，警察采用黃線把附近區劃開來，隔離后，很多百姓都在遠指指點點，離著這里最近的都到刑警的排查，最近的攝像頭也一個個不放過。

老王頭在屋里，輕一下陳東的后背，“快過來，警察狗屁本事沒有，太墨跡，一遍遍記錄問話耽誤咱們過日子，就算查出來了也不敢那些有來頭的殺人犯，過來喝茶。”

這些，陳東都懂，笑著拍拍自己也被嚇到的臉，他沒殺，但殺的都是蚊蟲鼠蟻一輩，人——沒殺過。

那小老板毫無尊嚴的死法，其實說到底是他咎由自取，這一點，老王也看了出來，他索把茶擺上，那些什麼測命和周公一類的書籍，都劃拉到一邊不再理會，眼前就有活神仙，誰稀罕那些印刷的玩意。

吸了一口滾燙的香茶，陳東再次回看看門口，那邊，警察已經在照相，帶著白手套的法醫完事后，用白單子給死尸蒙上，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用黑塑料袋給盛走，小老板的一輩子，完的句號了。

老王一直瞄著陳東年輕的臉頰，憋了好久，他擔心陳東這只大鵬鳥早晚會飛離自己的烏巢，所以，現在就要追問，“咳咳，東子老弟，你看吧，我也是算命的，但一輩子就是看書學學，你這玩意……能不能……就是有機會的話，能不能教教我老頭，我給你當個徒弟，以后你出門算卦，我給你拎包跑兒，行不行？”

陳東搖頭，只是笑。

老王吞咽口水，一臉的急切：“你看……我有十二萬存款，算上這房子也能湊三十萬了，你需要全都給你，我真的沒騙人，就這麼多了，收了我吧。”

說到激之時，老王直接起來給跪了，倆只就剩一層皮的老手抓著陳東雙膝搖晃，“我給你磕頭了。”

老頭子也是噔噔退后兩步，然后真的咣咣磕頭。

這一幕，正好被剛推門進來的兩名警察看到，大個子警察一警服，看到這邊后錯愕一下，老王頭回看看，跪著吼道：“干啥都沒工夫，關門了。”

屋子里線不如外面，警員某看看這邊，忽然看向同事：“那個年輕的怎麼好像是上次那個。”

“上次哪個？”

“草，就城西那次的那個，那的給咱們局長……”

對方忽然想了起來，再看陳東一眼，立馬滿臉堆笑靠攏過來，“哎呦，陳哥是不是？”

“我二十二，沒你大。”

陳東都沒站起來，關鍵老王還跪著搖晃自己倆呢。

看到這倆不識時務的過來搗，老王拉拉膝頭的灰塵，起來后皺眉哇哇：“你倆干啥的，警察就能私闖民宅啊。”

剛才那一幕倆警察可看到了，這老頭肯定和陳東有關系，現在對他倆一頓吼，多半是狐假虎威，但即使這樣也不能收拾。

哥倆對視一笑，站出來一個說道：“大爺，不好意思，我們是刑偵局的，中隊長給命令了，死人的這片我們得排查，你家最近有沒有攝像頭啥的，另外，有群眾反映說出事前，你們這邊有個小年輕……”

群眾反映中小年輕的是誰，現在用屁想也知道了，聯系著許家那位牛掰的小姐，眼前這小年輕陳東，一定是有過人之，不然，如何能獲得放心平步青云。

倆人心里有數，陪笑著隨意問了幾句，大概經過到手后也沒責令什麼陳東搞封建迷信一類，灰溜溜走了。

小嘍羅，以前陳東會在乎，現在他完全不鳥。

等倆人走了，他一看老王又要下跪，趕提前一步開口：“王叔啊，我呢，是有些機遇學到了這玩意，但我跟你說吧，這東西練的太絕，會影響子孫后代，你也可以說沒有子嗣，但下輩子呢，所以，沒有足夠的道行去化解災厄，我看你還是別學了，不然，給人家看一次就要折壽一次，弄不好，自己的小命就要搭上。”

“這麼厲害啊！”現在，老王打了退堂鼓，他尷尬一笑，回給陳東茶杯里添滿，“那……算了，我也是沒那個命。”

陳東呵呵一笑：“這麼快就了？哈哈哈哈，其實我給你看過，你的命數未定，也就是說，一切皆有可能，所以吧，有時間的時候，我可以指點你一下，修行之路博大深，你要做好一次次吃驚的準備才行。”

“行行行。”老王樂開了花……

晚上，陳東回到家里，將賺來的十五塊錢丟在老爸陳大山的煙灰缸里，留著給他買盒煙，第二天他照常過去，不過收攤后回到家，卻從黑方便袋里出來厚厚一沓零票，比陳大山和王瑩殺賺的都多，足有兩三百。

一天的玄氣消耗，陳東也覺很累，回到家倒頭就睡，陳大山和妻子對視一眼，著沉甸甸的兩三百零錢放在存錢柜里，還用筆在塑料袋上寫道——“兒子掙來的。”

孩子長大了，掙來的這幾百塊他們覺比山還重，明天，到那個很火的算命大師那去看看，如果能給孩子找條明路，花多錢都值。

時間在煎熬中渡過，第二天一早，夫妻倆人給還在睡中的兒子準備了豆漿油條后，就雙雙騎上自行車去了集市那邊。

早市這邊比較匆匆，快節奏的生活讓早起的人們即使走在菜市場，也是無心流連其它，只惦念著自己要找的東西，推著自行車，陳大山按照別人的指點終于找到了王半仙測字算命門市前，等在那里的人，似乎不能用多來形容，幾乎都自的排了長龍。

人太多，到自己也要中午了，而且那大師架子還真大，都六點了還沒出現。

王瑩嘟囔了一句，倆人推著自行車重新回來，正趕上陳東起來洗臉刷牙，三口人悶頭吃過飯各自去忙各自的。

晚上回來，陳東這次沒拿零錢，而是把兩千多二十多張百元鈔丟在茶幾上，“媽，我掙的，干凈錢，存起來吧，先把我爸的看好再說。”

“你爸沒事，你干活多吃點，對了東子，那個啥……晴晴……”

“哦，出國了，短時間回不來，別惦記了。”

陳大山還要追問，卻見到妻子正在對自己眨眼，憋回去半句坐在那看電視了，但電視上演的什麼，完全沒弄懂。

又是一夜無語，陳東第二天早早起來，他想跟老王說一聲把門口的價格牌子抬高一些，二十塊算一卦太便宜了，怎麼也得二百一卦。

出門，坐上出租，司機一腳油門到了，陳東剛下車，迎面的一輛商務車側門打開，下來兩個穿著休閑裝的人，雖然普通但走姿明顯擺臂有力，那步伐盡管藏也能看出竟然是正步走，尼瑪，當兵的。

倆人真的奔著他來了，到近前低頭看著齊高的陳東，“你好。”

陳東抬頭，“你好，有事啊？”

“請跟我們走一趟，有人請你算命，價錢你定。”

大買賣，陳東毫不猶豫豎起一手指，至于價錢，讓對方自己琢磨去，反正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值多錢。

倆人點頭，走回去為陳東開了門，陳東則是對著那邊門口正看過來的老王擺手：“我去一下，你就說今天不開門了。”

老王點點頭，有些擔憂的看著那商務車的車牌，就連對方在外的兩個大塊頭的模樣，也仔細的記下來，防備不時只需。

商務車平穩的跑著，茶玻璃外的喧囂越來越遠，在市區后面的象山駐地，商務終于停在一所別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