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小子倒是靈通，沒錯，就是妖怪，那的給你吃的倒是不臟，都是平時積攢的，不過，并不是人，而是山中修行的狐妖，修為已經……算了，你一個普通人跟你說這些也聽不懂。”

“等等。”陳東適時打斷老劉的話，將自己的藍長劍拽了出來，上一次見到陳東的時候，他已經給藏了起來，故而，法出現，立馬引來老劉的一聲驚呼。

“你也是……”

陳東點頭：“沒錯，只是這次上了臟東西的當，說起來都有些丟臉。”

“呵呵呵，不丟人不丟人，想不到我有生之年還能遇到修行中人，這就好了，你我連手，這些山妖鬼魅再也闖不過這關卡，不過我看你修為平平，還是替你擔憂啊。”

“我會抓修行的，本來在莫州那邊有接引使者贈送的靈符，小打小鬧的收拾一些孱弱生靈夠用了，但現在，不得不用全力了。”

“不妨，我李家祖居昆侖，與那道家創教之人有些淵源，如果你能幫我搭把手，老劉哥不會小氣的，有空我教你一套特別的功法，那些吸納玄氣的小班班，太拿不上臺面了。”

陳東雙眸一亮，萬萬沒想到，還有人敢說吸收玄氣修行的方法太垃圾，難不，這家伙真的和老子李丹有遠親，就沖他這扁擔來說，就絕對不是普通修行者，但陳東有些納悶，怎麼看這扁擔都是普通凡，就連華都沒有啊。

看陳東的眼神，老劉哈哈一笑，胡須下白齒輕輕咬合，將立在邊挑柴的扁擔過來，笑道：“小老弟，兵法法寶靈寶，一節節往上排，到最后才是神兵，我這扁擔已經抵達返璞歸真品質，不然，如何能鎮守這蒼茫萬妖山。”

“萬妖山？不是甘南老山嗎？”

陳東再次扭頭，這一眼，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土屋后的老山黑氣縈繞，無數巖漿噴發般的煞氣升騰高空，將整個正午的天空都要覆蓋，山上，山哭鬼嚎山猙獰，就像一只龐大的遮天黑手，已經朝著這邊抓下來。

他心驚噔噔退后，再看老劉，卻只是哈哈一笑，他甚至都沒回頭，只是用搭在肩上汗的巾往后一甩，就跟刷屏一般甩走了所有的恐懼，山還是山，山巒疊翠，樹還是樹，郁郁蔥蔥。

陳東再次眼睛，眼前仍是一片錦繡山林，但微風吹過他的熱汗還在蒸發，顯然，剛才那不是幻覺。

老劉呵呵一笑，招招手示意他坐下喝茶，“來來來，茶水要涼了，你沒看錯，那就是萬妖山，祖祖輩輩被我們李家人用特殊手法掩蓋，所以，外面的世人才看不到他猙獰的一面，我在這就是為了困住這里想要逃出去的妖孽，更是要趕走所有想上去的游客，遇上你的時候，你一定是遇到了一只剛剛化形的煉五重天小妖。”

“是啊是啊，我還以為是我孿生哥哥或弟弟呢。”

老劉搖頭苦笑：“看你一舉一，修為在幾重？”

“三重已過好多天，快要四重了吧。”

“哈哈，你這小子還真是會吹，一張，大張牛皮都不見了，三重天修四重，最快也要半年，慢慢來吧，這東西需要循序漸進，急不得。”

倆人有說有笑，一直喝茶道晚上，不過聽老劉說那狐妖是五重修為比自己高，陳東就連晚上撒尿都弄個陶罐接著，瞪眼沒敢出門。

火炕上，老劉聽到嘩嘩 響翻個，猛地一個踉蹌：“哎呀那可是我盛茶葉的罐子，你這小子要賠我，白天膽子大跑，今夜尿尿都不出門，哎——”

嘆口氣，他回睡了，陳東用布條給罐子口塞上，放在炕沿邊以備不時之需，這才上炕休息，剛睡著沒多久，就聽院子外面有聲音，仔細一聽，似乎是個孩子在委婉傾述……

“沒有我你難過麼，歲月如此蹉跎，何不快快樂樂的過，沒過，怎知不會快樂……”

他聽著聽著，就想起了和許晴在一起的時候，不用猜，外面的那孩子一定也是有故事的人，反正也睡不著去聊聊吧，各自解心傷吧。

踩上鞋，他過尿罐子就要推門出去，后，忽然吧嗒一聲響。

陳東回頭，見到老劉扁擔立在墻邊的那只扁擔忽然倒了，他被嚇了一跳，再聽，外面歌聲沒了，覺渾好冷脊背冒汗，再次想想自己也覺得恐怖，大半夜的這可是在山里，哪會有什麼傷心的妹子在唱歌，尼瑪，又是妖怪。

險些著了道，他小心翼翼躥到炕上，掀開被窩鉆了進去，這次，再有聲音也不搭理。

早晨，外面的頻頻，陳東睡的迷迷糊糊聽到嘩啦一聲，就聽老劉在自己頭前嘀咕，“臭小子，尿完不扔出去，這一腳踩個正著，哎——”

被窩里，他憋著笑重新閉上眼睛，沒多久，一只大手進來，給他生生揪住拽了起來。

老劉的力量大到沒邊，估計下屆的超人就他了，陳東眼睛，“干嘛？”

“睡睡睡，晚上不睡聽人唱歌，大早上的紫氣已經東來，還不起來修行？”

“原來你也聽到了？多好聽啊。”

“哼，我要是聽出來好聽，還能活到現在，走吧，去東山子。”

他在頭前帶路，陳東后屁顛顛的跟著，來到后，老劉盤膝往石臺上一坐，輕道：“盤膝穩坐，玄氣下凝，眼觀鼻鼻觀心，混沌自分。”

陳東：“啥意思？”

老劉差點從石臺上栽下去，“你以前是怎麼修煉的？”

“殺怪呀，接引靈符你不知道嗎，小吸收獵殺的那些生靈的玄氣。”

“那是剝奪，萬平等，有萬且平衡，肆意殘殺，早晚會失衡的，萬亡，人可存？”

“那怎麼辦？你們道家修行不是也搶奪天地間的靈氣嗎，在這盤膝打坐吸收天地華，一個意思的。”

老劉搖頭：“那佛家呢？禪宗宗不采摘日月華一樣修的金正果，修行一途將就萬法歸宗，不一定非要殺戮的，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殺的多了，遲早會有業障。”

陳東也早就覺得有些殘忍，變小修行后覺得那些蟲子是恐怖，可是平日逗弄螞蟻和其它小蟲的時候，也沒覺得它們很恐怖，老劉沒說錯，如果殺了那些生，人類也到滅亡的時候了。

可是，這修行就是在競技，都要逆天都要逆流而上，禪宗的佛家……太神，現在流行的都是道家的修行法門。

他盤膝坐下，側頭看向老劉：“老劉哥，不不不，師傅，你用的是什麼修行法門？”

老劉呵呵一笑，雙手開擁抱天地：“道家采摘日月華，有損天地圓滿，禪宗自悟以突破不垢不凈，我大衍宗銜二家所長，自創修行法門，小子，你愿意做我宗門的第二百五十代掌門麼？”

陳東撓撓鼻子，倒霉，自己接的這代數字好吉利，忽略這二百五的代問題，他追問道：“大衍宗？什麼來頭？”

但凡是能有后人的宗門都比較強，比如佛門，現在最起碼有林寺撐著，比如道門，道館比比皆是，大衍宗雖然就剩老劉一個了，絕對也是了不起的玩意。

老劉聽了，毫沒理會，只是沉氣凝神呼呼吸吸，一副修煉中的狀態，更似在醞釀著什麼，陳東不敢打擾，足有三四分鐘，老劉終于睜開雙目，憋久的腔如同北大那位神般磅礴，只見他竟然朝著空氣出自己的手，猛的一，似乎抓到了什麼。

好厲害，難道是控制了創世神的靈魂不，陳東雙眼冒，仔細看向他的手指住之，突然，他也差點從石臺上掉下去，老劉……這混蛋，竟然著一只蚊子在裝高深。

蚊子被清晨的水打雙翅，本就飛不起來，好容易踉踉蹌蹌的嗡嗡升起，卻被老劉的拇指食指住，他雙目圓睜額頭冒汗，在頭頂百會呼呼涌蒸汽之際，陡然，張口噴出一口東西。

霍！

撲朔朔！

拇指食指中著的蚊蟲變了，陳東一晃神的空檔，發現他手中著的竟然是一只蒼蠅。

他驚奇，懂了，大衍宗師魔的鼻祖。

“哎呀哈真彩，劉哥，你能把蚊子變蒼蠅，佩服佩服，教教我吧。”

老劉抖手仍非蒼蠅，并不答話，而是呼哧呼哧的著氣，鬢角的汗滴滴滴答答流落耳朵，順著軌跡落在他脖頸里。

好半天，他終于夠了，“小子，這并不是變戲法，此乃九龍玄氣，是我大衍宗的獨門絕學。”

嗡！

找到家了，陳東倆眼一瞪，急道：“老劉哥，宗主可是九龍真仙？”

“咦？”老劉帶著一欣賞，看向陳東的雙目中著興，“奇了，大衍宗向來為人謹慎做事低調，你是從何得來的消息？”

“哦，聽外面人說的，在我們莫州有個蘇老善于堪輿窺測天機，他說……我說了你別激啊，他說九龍真仙已經羽化兵解了。”

老劉神一暗：“他沒說錯，想不到世間還有能窺測天機之人，的確，我祖師爺已經羽化，不然，這萬妖山中封藏的妖孽，又怎敢蠢蠢，不過可惜呀，老劉哥今年整整一百七十歲了，但這獨門的九龍玄氣我也只能發揮到如此境界，如果小，就可憑借一口九龍玄氣煉制法，大，可變麻雀為朱雀，化泥鰍為神龍，倘若修，我等還用得著看禪門和道門的臉嗎？”

嗡……

陳東腦門子放屁一般嘎嘎響，“你說什麼？你說什麼……我懂了，我懂了，原來你說的修行新方法，就是不用獵殺生靈，而是可以將凡變神，萃取它們的……不對呀，那還不是得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