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的子》第四章

“何皓,那麼久都不來看我”傅羽菲走出劇場大門,立刻沖向一輛白敞蓬車,車邊站著一名高大俊著甚有品味,眉宇之間英氣襲人的男子,正張開雙臂迎接飛奔而來的佳人。

“菲菲寶貝,一陣子不見,讓我仔細瞧瞧嗯,連星星都要靠邊站啰!”何皓親切地擁著傅羽菲,仔細端視的臉龐說道。

“我們的準院長,越來越懂得攏絡人心喔!這次來要停留多久?”

“這次有五天假,前三天我和朱諾計劃到走走,后兩天要回去陪家人,你知道我不由己!”何皓的每一趟假期總是要準地切割一番,為了家庭的合諧,也為了能和人甜共度,無論再怎麼費盡千辛萬苦,這一切都值得!

“什麼時候出發?”

“今晚真的很抱歉,每次都來去匆匆,老是放你鴿子。”

“沒關系,誰我們是“好姐妹”呢?”傅羽菲右手鉤著何皓的左臂,左手鉤著朱諾的右臂,三人有說有笑地鉆進車里。

“今晚我們三人要好好聚聚。想吃什麼?”何皓一面轉方向盤下的鑰匙,一面轉頭詢問坐在后座的傅羽菲。

“皇帝用的滿漢大餐!”傅羽菲背脊一,聲音一沉,假扮個威嚴的皇帝。

“臣遵旨!諾,你呢?”他回駕駛座邊的朱諾,溫問道。

“我想吃的東西不適合現在說。”朱諾臉上盡是堆滿幸福的笑意,深注視著何皓。

何皓傾輕啄一下朱諾的紅,親暱地在他邊呢喃,“我已迫不及待想知道哩”

“喂喂太過,兒不宜啦!”傅羽菲在兩人后臉紅抗議著,三人不約而同賊賊地會心一笑,心想,更的還在后頭呢!

流線型白敞蓬車像只待歸的候鳥,殷殷飛馳而去,留下仆仆白煙,彷彿在為今晚的濃意,提前營造些蒙矓浪漫的氣氛。

已經兩年了,何皓與朱諾的關系仍舊于地下階段。

雖然同志“出柜”在這個年代,已有越來越普遍的趨勢,但他們倆誰都負荷不起出柜之后所帶來的各方輕視與譴責。何皓已是有婦之夫,又是一家大醫院的準院長,他們要面對的家庭與社會責任,已經遠遠地凌駕為而活的勇氣。與人長相廝守之外,他們還要更多更多。而這一切,都還待天時,地利與人和的寬容允許。目前,只能過一天算一天,能相守一刻是一刻。

傍晚三人開著車繞了整個市區一圈,似乎沒有一家餐廳令他們有食指大

于是傅羽菲提議,到便利商店買三碗“滿漢大餐”,坐到市政府前的廣場階梯上大快朵頤一番,既方便停車又輕松愜意,完全無須顧及拘謹的餐廳禮儀。

朱諾跟何皓一聽都興地附合著!

市政府走廊上的飲水機冒著白蒙蒙的熱氣,三人端著暖呼呼的泡面,沿路相視傻笑地走到階梯上比鄰著席地而坐。

碗蓋掀開那一瞬間,香氣四溢,團團圍住廣闊的市政府,使三三兩兩在廣場上散步的和夫妻,或羨慕或低咒地四下張,探尋這暫時令人忘了訴說呢喃細語的“罪魁禍首”。

朱諾跟何皓贊嘆傅羽菲的巧思,終于讓他們發現市政府的功用,頭頂上的總統雕像還微笑地和他們“同席用餐”,使他們生平第一次親自驗到總統“親民開放”的作風呢!

“我最討厭在安靜的餐廳里吃飯!”傅羽菲邊吹氣至面條上邊說。

“我知道,因為不準大聲喧嘩。”朱諾點頭說道。

“你一向就不拘小節。”何皓也附合著朱諾。

食當前,必定心愉快,心愉快就想一吐為快,和親朋好友分世上最快樂的事。在餐廳里又不能大聲說出來,只能嘰嘰喳喳,好像小老鼠在吃東西!”傅羽菲一副正經模樣說得頭頭是道。

“說真的,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輕松愉快用餐了”何皓語重心長地說道。

“就是啊!名醫吃相不能太難看,否則會把病人嚇跑。”朱諾幽默地笑著,一小面條呼嚕呼嚕吸進口。

“所以,想要吃一頓快樂的晚餐嗎?歡迎蒞臨好姐妹客棧,是路邊攤的那一種,不是有樓房的那一種喔!”傅羽菲舞著筷子,比手劃腳吆喝著。

“啦啦啦啦”朱諾一時興起,放下手中泡面,走到階下平臺,三八地跳起艷舞來。“我們客棧還提供免費的娛興節目喔!來喲!人客來坐,來呷牛面喔!”

朱諾的一口別腳臺語,當場笑壞何皓跟傅羽菲,差點將口中的面條和熱湯噗嗤笑吐出來,但他仍自我陶醉地扭著舞著,故意用妖的眼神對何皓跟傅羽菲眨呀眨的,傅羽菲也在一旁大肆哼歌,配樂唱一通,一下快,一下慢,一下拉長,一下急短,弄得朱諾不知如何起舞,扭了半天軀扭一只狂吠的小狗狗。

“啊嗚汪汪!”

三人的朗朗笑聲,一下子便取代了泡面的裊裊香煙,飄繞在空曠的廣場上,和秋夜罕見的蟬鳴,兩相應和著暢快無比的心

“BAD BOY,BAD BOY, 你的壞讓我太無奈,BAD BOY,BAD”

傅羽菲結束了下午的劇團排練,晚上又和團員們一起吃飯,今天那只“臭烏”未出現,的心真是再好不過,一面哼歌一面步上公寓階梯,心里想著待會兒泡哪種香味的熱水澡較好。

“終于回來了,我的大小姐!”

傅羽菲一抬頭看見階梯盡頭上站著一名子,著墨綠套裝,左右手各提了一個大SIZE超市袋子,沉沉的,想必袋子里裝了許多食品,日用品之類的東西。

傅羽菲不用看臉也知道,是那“乖巧上進”的妹妹到訪。慘了!夫子又來說教也

“妹仔,你又買什麼大包小包的?”傅羽菲一邊拿鑰匙開門,一邊拉開袋子隨意探看。

“還不是為了你,老是三餐不定時,又在外面吃,奉了傅太后之命,多買些營養的來幫你補補。”

“拜托,我要吃什麼我會去買,下次不要再花錢,買一些放著準備養霉菌的東西。”

傅羽棻不顧姐姐的抗議,穿上室拖鞋徑自走到小冰箱前蹲下,將所有食一一送進去,分類排放整齊。

“要咖啡還是茶?”食排列完畢,傅羽棻往櫥柜走去,搜尋合適的杯子,嚴然一副“主人”的樣子。

“咖啡。”

“咖啡喝太多傷,還是喝茶好了!”

傅羽菲就知道,說了也是白說,傅家的專制由傅媽媽一脈“單”傳,傅二小姐羽棻無論在生活習,言行舉止各方面,皆得其髓,旁人之莫及。

傅羽菲只能無力地倒在自己綿綿的床上,像只懶洋洋的蟲,蠕磨蹭著令人依

反正,也不到作主!

“哎喲!”傅羽菲被妹仔一喊,嚇得僵直了,連忙抬頭看看床鋪四周,“你看你的床像被戰火過一樣,太邋遢了!”

傅羽菲發現,原來妹仔是指這“有點又不會太”的床,早上急忙出去趕十點半的快餐店味早餐,忘了褶棉被。

還好嘛!至枕頭還在原來的地方!

“反正晚上回來棉被一蓋,還不是又了,橫豎都是,干嘛多此一舉?”

“幸好傅媽媽不在這兒,否則一定被你活活氣死!”傅羽棻無奈搖搖頭,只覺這姐姐像個沒“長大功”的小孩,一個惱人的荒謬!

傅羽菲暗暗高興,這就是為什麼要自己搬出來的原因之一,輕松自在,無拘無束!YA!

其實,不顧和母親鬧別扭,工作收不穩定仍執意要搬出去住的最大原因,只有兩個字:自由。

有夢想,而且全心全意地在實現著自己的夢想,這是想要的人生!朝久晚五的生活不適合,悶也悶死了。

傅羽棻就不同了,學校畢業后馬上在一家貿易公司找到會計的工作,每天按時上下班,每月按時領薪水,下了班又可以和同事去唱歌,看電影。傅媽媽對這二兒滿意極了,直夸未來一定“前途”無可限量!只是,傅媽媽一直沒說明“前途”指的是什麼

不過,傅羽棻自己似乎也習慣這種平穩的生活,至心安理得。

只是,連一個談得來的朋友都沒有!做姐姐的心里知道

“棻,拜托你穿的是什麼服?好像一只八爪章魚,丑斃了!”傅羽菲趴在床上,瞇著一只眼斜視著傅羽棻。

“這是我們公司新訂做的制服,真的不好看,不過,方便就好,至不用每天為了穿什麼服而煩惱。”傅羽棻打量自己一詭異的綠,頗有同地自我安

“你如果沒服,來我這兒拿!本姑娘什麼沒有,服最多!每天變換一種造型,三百六十五天都不夠用!”

“謝了!你那堆花花綠綠的奇裝異服,我可不敢領教!多存點錢,不要買些有的沒有的!”

傅羽棻端著兩大杯熱呼呼的人參茶走至餐桌,傅羽菲也從床上輕巧翻滾而下,在妹仔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哇歐依夕!”傅羽菲淺嘗一口,笑笑地看著親的妹仔。

“唉!真羨慕你!”傅羽棻突然若有所地嘆了口氣。

“羨慕我?”原本以為夫子要開課了,誰知竟冒出這樣一句!

“嗯!可以那樣不顧一切,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也可以啊!”

“我不行,我沒有勇氣放下目前的一切。而且,我也不曉得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其實,我也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樣輕松,說不擔心未來是騙人的,我也有力。”傅羽菲低頭輕啜一口后繼續說道:“只不過,目前這種生活是我惟一想過的,我要用心驗,不輕言放棄!”

傅羽棻知道這個滿懷理想的姐姐,對于“生活”自有一套“菲氏理論”,而且必定能想辦法言行合一。不知怎的,就是對姐姐有信心。

“什麼時候回家?”傅羽棻關心地問道。

“看看吧傅媽媽還好吧?”

“還好!脾氣依舊!”

“還在生我的氣?”

生氣,心里其實是擔心你在外面過得不好。”

“放心,告訴我會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的。”

“有空常打電話回家,很想你。”

“是!遵命!夫人哪”傅羽菲突然用臺語腔調,像一個歌仔戲小生般,雙手抱拳回應著。

傅羽棻對于姐姐的“神來之舉”,總是又驚又羨,平日的自己只能將這種激賞的心,化做無限關懷與祝福,為這勇氣可佳,只在外闖的“菲菲寶貝”,默默加油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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