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朱諾死后，傅羽菲的笑容了，話也變了，甚至談到朱諾的次數也越來越。

小腦袋中似乎滿滿地填充著不為人知的想法，就連謝若風的包容，似乎都對起不了什麼安作用。

木然無言遞補了大半時候的活潑健談！

傅羽菲似乎在心中暗自盤算著，決定著，心深那個吉普賽行囊慢慢囤積著，只等時機一到，便可一拎而起，再次浪踱他方

想到此，謝若風不自覺握傅羽菲的手，兩人原本悠閑地手牽手相偕散步到酒吧，沿路欣賞著耶誕綴飾的閃閃浪漫，傅羽菲卻被謝若風這突如其來的力道給嚇了一跳！

“噢！痛啊！”

“啊！抱歉！有沒有怎樣？我看看！”

“有喔！腫了好大一個包，要親一下才會好！”

謝若風以為傅羽菲說的是真的，急忙拿起手來端視，卻發現細致的小手上哪有什麼包？倒是小手的主人卻在一旁竊笑！

他知道自己又被騙，順勢將的手平放在自己左手心上，右手卻大辣辣地用力拍在左手心上，這下傅羽菲的手真的遭殃了。

“哎喲！好痛喔！謝──若──風！嘗到苦果的傅羽菲不平地大聲直呼人名諱。

“呵！剛剛打到一只招惹別人的大蒼蠅，痛快！”謝若風故意撇下傅羽菲，徑自闊步往前走。

“喂！是你自己先用力我的手，怎麼惡人先告狀？”傅羽菲氣呼呼追上前去問個明白。

“誰你老騙我？”

“誰你那麼容易上當？人家只是開玩笑嘛！”

“我也是跟你開玩笑啊！”

“你的玩笑開得我很痛，你知不知道？”傅羽菲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慍怒著跺步往前超越謝若風而去。

驀地，傅羽菲適才被拍打的那一只手，卻被謝若風牢牢握住，直捧到邊，輕輕在他的下。

“知道，我知道！會痛才是我認識的傅羽菲。”

原來他是故意激我的！

回想多日來，自己一直沉溺在和朱諾的回憶里，反覆思考著，疑問著，試圖為朱諾不完整的生命，拼湊出一幅來不及迎接的未來憧憬，卻忽略了邊百般忍讓己的謝若風。

眼前這個“以禮相待”的男人，覺上竟離日漸遙遠了，雖然他們近來幾乎天天在一起

“風，對不起！這幾天我一定讓你很不好！”傅羽菲挨近謝若風，著他溫暖所散發出來的熱氣。

可以在冷孜孜的冬夜里，挨著心的人呢喃細語，真是種無上的幸福

謝若風將傅羽菲的雙手進自己的外套口袋，自己則用雙臂暖暖環住，他覺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親近，雖然這些日子他們不曾分開過

“我知道，你比我還難，不用說抱歉！”謝若風總是這樣，簡短有力的話里，出的卻是無盡的諒與包容。

“我要說！對不起！其實，我并不是全心全意在哀悼朱諾的死，我是在害怕，害怕我們之間的一切，害怕我們會像他們一樣，害怕我們只要有一個付出多些，就會像”

在傅羽菲還沒說完話之前，謝若風雙地印上了的紅，牢牢封住那些還未口而出的話語。

謝若風知道傅羽菲要說的是：就會像朱諾那樣孤寂而終。

不只是傅羽菲害怕，謝若風的心也不時微微抖著！

兩個浪人，在孤零的自由與甜的束縛之間來回擺著，放不掉恣意揮灑的人生，卻又舍不得彼此相系相伴的思，既矛盾又復雜的心，一面對未來，只有令人惶惶不安而已。

謝若風吻得更深了。兩人與，舌與舌的纏，彼此傳遞的溫熱，是濃也是意，吸吮著人香的瓣，也著對方暖呼呼的鼻息，在這一刻，沒有貪婪的掠奪，也沒有猜忌的保留，只有無限忘地給予和品嘗，就是這種覺！

的覺！

“呵！下雪了！”沉醉于熱吻中的傅羽菲到鼻尖上的，和謝若風齊仰頭上，不對眼前麗的景致發出贊嘆之聲。

冬夜的北風強力颼刮著路旁不知名的大樹，懸吊在枝頭上的枯葉與干籽，一被吹襲便紛紛直落，途經一串串燦亮的耶誕燈飾，卻把干癟枯黃的腐朽，一把照亮璀麗的星子，繽紛撒向人間，一閃一閃白亮如雪。

是啊！難得有人！只要彼此都有心，枯朽也有瑩亮的傳奇。

“我們不會像朱諾跟何皓他們一樣，我們就是我們，不像任何人，對吧？”傅羽菲突有所悟似的環住謝若風的腰際，愉悅地仰頭注視著他，一臉的釋懷正殷殷期盼人的共鳴。

謝若風著傅羽菲順的長發，微微撥開落在發上的小枯葉。

“嗯！我們有屬于我們自己的故事，即使將來發生什麼變故，我都很慶幸自己曾和你相過。”

“會發生什麼變故？”

“我不知道，不過，世事總難料！”

“所以，我們相一天是一天，只要把握現在，不問未來？”

朱諾跟何皓的對傅羽菲和謝若風影響甚巨，尤其朱諾的付出和回報竟天大的反比，雖說走上自殺一途實屬極端，卻也為“多自古空余恨”作了最佳見證。

朱諾如此積極，開朗活著的原力，不過就是何皓曾許下的“承諾”所帶來的夢想和希罷了，一旦這諾言的可行和真實度到質疑，他們之間的盟約也隨著浮逝，不到堅貞執著的信心了。

傅羽菲和謝若風深信自己和他們倆截然不同！

一個不輕信諾，一個不輕許諾，說好了兩個年輕自由的靈魂，無論歲月如何推移，都要保有自我獨立的空間，不過份干涉對方的一切。尤其兩人過的都是眾所矚目的舞臺生活，若無足夠的和包容，彼此都會因力而窒息。

但，原本就飄脆弱的，是否經得起一丁點距離上的拉扯？

“不，我希未來的路可以和你一起走。”

“這是一個承諾嗎？”傅羽菲心怯怯，害怕聽到的只是一聲風的嘆息。

“不是承諾，是我衷心的期盼。”

傅羽菲的心，該是雀躍的，至，心的人訴說的是一個值得期待，有希的未來。

不知怎的，心頭卻是沉甸甸的！不相信幸福之神怎會如此輕易來敲門

“風，為什麼你可以一開始便那麼確定，你的人是我？”

“從小到大，我邊值得的人寥寥可數。以前往過的子，大多維持一段的日子之后，就一拍兩散，無疾而終。遇見你之后，我才發現自己是個一無所有的窮蛋！”

“不要和我比啦，我才是個窮蛋哩！”

“我缺的不是錢，而是！我的家族員個個勢利，這輩子除了，我從不覺得自己會稀罕任何人的。”

“好驕傲的小王子喔！”

“是可悲的蠢王子！長那麼大，直到認識你才第一次會到這樣的覺。”

“什麼樣的覺？”

“溫暖。”

傅羽菲想起初次相遇及后來的幾次見面，彼此都沒有留下什麼好印象，自己的“溫暖”竟是何時溶化了高傲王子的一片冰心？

“雖然你的率真和沖常令人氣得牙的，但你待人坦誠，懂得關別人也懂得被，所以，無論是在舞臺上或舞臺下，你都會散發出莫名的和熱，吸引眾人的目，讓觀眾不知不覺便在心里和你的演出流著。”

傅羽菲的心頭納悶：也許我真的懂得如何與被，但，遇見你之后，一切生活準則都被打，所有的與被都變得不確定，令人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面對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我只是勇敢選擇了自己想過的生活罷了！”

“就是這種用心生活的執著了我，為了實現夢想，你的每一天都是為了能為好演員而準備著，雖然我玩band，但我總是把它當作一個隨興的工作，沒有什麼強烈的企圖心，會團練，會上臺表演，都只因為“樂趣”而已。”

“可是，我喜歡你的表演，你的音樂雖然不華麗，但很真。”

“認識你之后，我想把電吉他彈得更好，不只是玩玩，而是和你一樣用心生活，努力突破，我已經可以到自己的人生觀慢慢在變，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傅羽菲和謝若風手挽著手，漫步在冷風吹拂的“雪花”間，傅羽菲雖沒有注視著謝若風，但看得見，聽得出他的真與誠。

知道旁這個和五指纏的男子，正努力學著與付出，而正好是他此刻愿摯相攜的親伴。

但，為什麼不能像他那般“篤定”？即使他的表白已如此明確，為什麼仍不要疑懼這份信誓旦旦的？是要求太多了嗎？

平日伶牙俐齒，撒慣了的傅羽菲，此刻卻生平第一次到語言文字上的虛幻難解，知道謝若風所說的都是肺腑之言，然而，卻不到他們之間的親，不到幸福快樂的未來

是想太多了嗎？太鉆牛角尖了嗎？

唉

謝若風突如其來的手掌，輕拍了一下傅羽菲的口，“我說，小孩子不可以隨便嘆氣，不吉利！”

“我又不認識你，我呃？你吃我豆腐！”

“啥？沒覺耶？”

傅羽菲哭笑不得地追著謝若風，兩人繞著街邊的“雪花樹”跑了一圈又一圈，獵沒著落，卻搖得樹干上的枝葉沙沙作響，只獵到更多由天而降的雪花霏霏。

兩人意滿盈的眼眸相視而笑，細心地為對方撥落發際與肩上的小枯籽，謝若風突然想到在天之靈的，此刻定在天上搖頭輕嘆：唉！孫子都那麼老了，還在路邊玩兵抓強盜！

還不都是這小妮子害的，嘻！

謝若風上伏在傅羽菲背上，雙手往前箍住的腰，兩人四腳地疊著往前走，好不溫暖。

“我發現你滿多話的嘛！裝酷！”

“還不是被你的！怕你又搞不清楚狀況，就怒氣沖沖哭著跑掉！”

“哈！那怎麼好意思？啊嚴格說來，我是你的初啰？”傅羽菲似乎很得意地在謝若風懷中輕笑著。

“嗯嚴格說來！”謝若風有些靦腆地重覆了傅羽菲的話。

“哇！我居然上了一個男！”

“男？”

“對啊！神上的男！天啊！我上了二十世紀中國史上最后一個男！”傅羽菲邊說著邊靈巧地溜出了謝若風的懷抱。

“喂你們大家醒醒啊！告訴你們一個，我男朋友還是個男喲！貨真價實的男喲！你們大家聽到了沒？”

“噓小聲點！我的名譽都被你破壞了不要跑，小野貓，看我怎麼收拾你”

“呵呵！男喲！千金難買男喔！呵”

兩人嬉嬉鬧鬧彼此追逐著，天上偶爾飄來幾顆金黃的雪花籽，為這對冤家的歡天喜地，墜飾幾許應景的溫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