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快樂！”

“噢嗚”

平日聲氣的阿杏，今晚打扮得特別，從未在眾人面前穿過子的，此刻著淺紫系的背心短，出一雙修長勻稱的，怯怯地向劇團伙伴們祝賀完，便頭低臉紅走出劇場大門，將眾人的取笑聲，好聲一概拋諸腦后。

大概是趕著去約會吧？浪漫的圣誕夜！眾人在心中不約而同地做了個相同的臆測。

持續了一天的團練，宋伶拗不過眾人乞求，只好破例休息一個平安夜，放大家去為耶穌的誕生慶賀。

“不準把人家的馬槽弄壞！”宋伶正經八百地告誡大家。

眾團員齊呼一聲，興高采烈四散而去，有的打扮，有的急忙撥電話，個個拳掌準備歡慶這一年一度的佳節，弄得劇場一時之間沸騰四起！

宋伶順著劇場走一圈，將照明燈一一關閉，只留下舞臺上接近觀眾席的一盞小黃燈，傅羽菲仍在那兒延展肢。籠罩在暈黃圈之下的，彷彿仍在表演一齣獨角戲。

“在笑什麼？”宋伶走近傅羽菲，坐在舞臺邊緣和對話。

“剛剛那個實習生說了一個黃笑話給我聽，真的很好笑！”傅羽菲的角仍泛著笑意，兩張開橫坐在地板上拉筋。

“今晚沒節目？”

“團練了一天累死了，要早點回家休息。”

“你和風神最近都沒見面？”

“沒有，我們都覺得分開一陣子比較好。”

宋伶看著吐納有序的傅羽菲，沉思了一會兒

“羽菲，我覺得最近你的表演有些不一樣。”

“喔？哪里不一樣？”

“說不上來，是一種覺，覺好像比較斂！”

“噢嗚！你是想說我變老了嗎？”傅羽菲正要放下的雙手停在半空中，張驚訝地問著。

宋伶搖頭笑道：“不是，應該是氣質的關系，舉手投足間都散發出一種比以前還要穩重的韻味。”

“唉！過了年就又老一歲，不想都不行喔！”

“是因為年齡還是因為的關系？”宋伶若有所指的問道。

傅羽菲愣了一下，想著宋伶的問題，以了然于心的嫣然一笑，代替文字語言回答了宋伶。

“難得的耶誕夜，要不要去酒吧熱鬧一下？”

“不了，晚點兒我妹仔要來這兒找我，我們約好要一起過平安夜。”

“那我只好自己到酒吧去釣帥哥嘍！”宋伶故作哀嘆地朝門口踱去。

傅羽菲微笑著目送宋伶，走到門邊，宋伶又轉過來叮嚀小妮子。“記得關燈！燈在控制室里！”

“知道啦！管家婆！”

兩個人互扮了個鬼臉，一一外地被厚重的大門，隔絕出兩個冷暖世界。

傅羽菲躍下舞臺，從背包中拿出劇本，正準備翻閱之時，宋伶又推開大門探頭進來。

“請問傅羽菲小姐在嗎？”

“去大便了，不在！”傅羽菲故作冷淡地看劇本，低頭嗤笑出聲。

宋伶嚇了一跳，“喂！你很沒衛生哎！”，邊走邊埋怨傅羽菲的魯回話。

“你不大便的嗎？”傅羽菲的笑臉浮上一抹惡作劇的神采。

“那！你的！”

“什麼？”

“剛剛在門口，一個酒吧的小妹送來的，指名給你。”

傅羽菲從宋伶手中接過包裹，咖啡的素面包裝紙上，綴飾著許多米黃和淺灰的干癟樹籽，表面雖沙沙，卻保有濃厚的自然原味。

似曾相識的“雪花”片片

是風！

有種禮，是你還未拆開，還未看見任何贈禮者的名字與訊息時，便從頭到尾完完全全了解在心里，在心里的，只因為靈魂不死纏著，于是彼此有了今生最冥頑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