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如花》(十七)消逝不見的那朵花
晚上十一點半的時候,我出門去江之上酒吧了。沒有想到居然這麼早就看到Flower了。這真是一個意外。Flower喝著酒,一杯又一杯,仿佛想把自己灌醉,十分的頹廢。這樣的Flower是我沒有見過的。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又想到了白天張薇,不知道會不會和張薇有關。我過去坐在Flower旁邊,向小怪使了個眼,小怪也看著我,表示自己不知道怎麼呢。
“你從小和張薇一起長大的?” Flower突然問我。
我非常的詫異,為什麼Flower突然問起了張薇呢。“我七歲的時候到家的,后來高中就搬回家了。”不過我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七歲的時候啊,還是小孩子呢。” Flower說了一句話后又接著喝酒。
“Flower,你怎麼呢?心不好嗎?”我小心翼翼的問。
“蘇青,我還沒有告訴你我什麼吧。”突然Flower放下杯子,手搭在我的肩上,鄭重其事的對我說。
我懵然,說:“怎麼呢嗎?”好不等我說完話,Flower就打斷我,說:“我何景,良辰景的景。”
“良辰景奈何天,便賞心樂事誰家院。”我默默地念叨著。
“我媽是個戲子,所以我的名字應該是這樣來的吧。”Flower對我說。
我看著Flower,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些。
“我十歲的時候,媽媽就死了,于是我被爸爸帶回了家。爸爸對我很好,我每天都吃得飽穿得暖,比之前的日子好多了,可是我想我媽媽。”Flower繼續說。
“蘇青,你跟我說你沒有媽媽,是嗎?”
我不知道Flower怎麼要說這些,就不自在的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的媽媽是有苦衷的。”
我不喜歡別人提起我的媽媽,不耐的說:“Flower,你到底怎麼呢?”
Flower抱著頭,用手抓頭,痛苦的說:“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呢?”
“小怪,再拿些酒過來。”Flower對小怪說,小怪默默的拿了酒過來,毫不理會我阻止的神。
不知道喝了多久,Flower醉了,倒在吧臺上了。
我埋怨的對小怪說:“我不是讓你不要給他酒嗎?”
“我的大小姐,我開門做生意的啊!再說你看他那樣子,你阻止得了嗎?現在睡著了多好啊。”小怪無奈的對我說。
小怪了一個酒保,幫我扶著Flower,送他會住的地方。我謝過酒保后,關上門,看著昏睡在床上的Flower發呆。
Flowe臉紅,呼吸沉重,我擔心他不舒服,就找了條巾幫他汗。
不知道Flower到底怎麼呢,我約覺得和張薇有關系,但又覺得不可能。就這樣想著想著,靠著桌子睡著了。等醒過來的時候,Flower還在睡覺。我起肩膀,舒展舒展腰,就去燒點熱水,以防Flower起來的時候要喝。
等從衛生間接完水出來的時候,Flower已經醒了,睜著眼躺在床上。
“好點了嗎?需要吃點什麼嗎?”我上前去問。
Flower轉過頭看著我,一不的,說:“頭好痛,你幫我。”
看來人都有脆弱的時候,我把水壺上電后,就坐在床沿上,扶著Flower的頭,幫他著太。我小心的著太,Flower閉上眼,從微微的睫就知道Flower并未睡著。
了一會,Flower睜開眼睛說:“好了,阿蘇。”
我放下手,問他想不想吃點什麼。
Flower 想了想,說:“我想吃阿蘇做的菜,可以嗎?”Flower期待的看著我。
我問清Flower想吃的菜后就出門去菜場了。由于Flower住的地方蠻有廚房,我也只好回家做好了再帶過來。
Flower讓我做的是清炒萵筍和一碗蒸蛋。我在家快速的做好了,就忘Flower那走去,一路上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打開門,發現Flower不在床上,我放下飯盒喊他,可這里也就那麼大,一眼就看過去了,Flower不在家里面。
看著四周掛著的畫,我有些頭暈,扶著椅子坐下。
“阿蘇,對不起,我離開這了,謝謝你今天去給我做的飯,我很開心,有機會如果見面希你還能給我做飯。Flower”我拿起桌上的紙條,上面寫著簡單的告別。
A市那麼大,我還能遇到你嗎?Flower,你真狠心啊。
這個房間里的東西還擺著這,Flower什麼也沒有拿走,在小鎮畫的畫都掛在繩子上。這邊的幾幅畫都是我陪著Flower去畫的。我們有的時候回去閣樓看星星,有的時候就我在我,家看電影,有的時候會去野外畫畫。Flower畫畫的時候很迷,我就呆呆的坐在旁邊看著,一看就是一下午。
我留著淚,把飯一口一口的吃干凈。吃完飯后,關上門回家。一路上我都魂不守舍,想著也許Flower等下就會出現。我覺得應該去問張薇,問問那天到底和Flower說了什麼。我像瘋了一樣,扔掉飯盒,向張薇家跑去。
“青青?你怎麼呢?”張薇看著跑進院子里狼狽的我,吃驚的問。
我直接上前去問:“那天你和Flower說了什麼?”
“Flower?”張薇疑的看著我。
“那天下雨我和他一起在你家吃飯了的。”我這樣一說張薇就知道是誰了。
“怎麼了嗎?”張薇疑的問。
“下雨的第二天我看見你和他在茶鋪,我想問你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我直接的問。
“蘇青,如果你今天以這樣的口氣和我說話,我覺得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你看看你的樣子,像瘋子 一樣,你知道嗎?”張薇對我說。
張薇這聲“瘋子”喊醒了我。我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無理后低下了頭。
張微看著我說:“青青,你怎麼了?來我們到那邊坐下來。”
“那天我出門遇見他,他說他有些事想問我,于是我們就在茶店聊了會。”張薇對我說,“就是聊了些你小時候的事和這個鎮上面的一些事而已。”
我現在很后悔來問張薇,于是勉強聽了張薇的話后落荒而逃。
Flower就這樣消失了。我起初還抱有幻想每天晚上去江之邊,但都沒有發現Flower的蹤跡。小怪也說不知道。我想Flower徹底的消失了,有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出現過,這一切是不是我臆想的。可是Flower送我的畫提醒著我這一切真實的發生著,Flower莫名其妙的出現了,最后又突然消失了。他的來和去都像一陣風,只是風刮過,水面的漣漪最終會平靜,但是我的心不會恢復平靜了。
我不是第一次知道失去的滋味,和杜衡的疏遠,讓我至今難。可是Flower的消失,讓我知道自己的蒼白無力,我還來不及去擁有,這貪念的好就不見了,殘忍的告訴我,這些好與我無關。
我讓小怪給我調了杯“蝕”,看著三的酒搖搖晃晃就是不融合,仿佛看到了我對Flower的,就算我再努力,也不能徹底的走進他的世界。Flower把這酒起名為蝕,還真是切。Flower得不到他想要的,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我們的都只是自己一個人的自我。
我又去了一次花溪村。汽車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顛簸著,我看著窗外還是溫和的著大地的,一覽無余的傾斜在樹上,水面上,草上。我想著第一次和Flower坐車的時候我靠在他肩上的小心思,也想著回來路上自己的興致,自己不顧一切向前沖的勇氣。我一直猶猶豫豫,畏畏的,如果我早點告訴Flower自己的想法,堅定的詢問他的,向曼麗那樣無所畏懼的沖上去,哪怕最后一無所有也好,總好過現在的后悔,后悔自己的懦弱。我沒有抓住杜衡,因為有張薇。我沒有抓住Flower,難得會是因為那個嗎?我的借口為什麼都是別人呢?我喜歡杜衡,杜衡也喜歡我,那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呢?我的弱錯過了杜衡,也無法再改變。可是現在我又錯過了Flower。
這兩段隨風飄逝的告訴了我是多麼的弱,在面前我是個逃兵。
槐樹依舊翠綠,甚至更加的蒼郁。我坐在樹干上,看著隨風飄的葉子,嘩嘩的響聲為這鄉間水邊唯一的聲音。
我想如果我再遇見Flower,我是否能勇敢的沖下自己的呢?
“姐姐!”原來是那個木木的孩。
“姐姐怎麼一個人啊,那個大哥哥呢?”木木問我,的手上還拿著一個筐子。里面裝滿了我不知名的植。
我沒有回答,拍拍邊的空位讓木木做到我旁邊來。木木麻利的放下筐子,掉鞋,做到我旁邊來了。
木木還是疑的看著我。我嘆了口氣,看來木木本就不知道我不想說Flower的事,木木很單純不會去揣別人的意圖。
“我和他只認識幾天,現在他走了。”
“姐姐為什麼不去啊。”木木直接說。
“一起?我哪知道他在哪里,他是不是愿意我一起跟著呢。”我無奈的說著。
“怎麼這麼復雜,你不是一直都和他一起的嗎”木木不解的說。木木話如醍醐灌頂驚醒了我。我為什麼要想這麼多啊。我去找他,也可以之前那樣和他相啊。他不是也是A大的學生嗎,肯定會遇到的。
“木木,謝謝你。”
木木表疑的看著我,我只是笑了笑,用腳踩水。木木顯然也很開心,和我一起踩水,槐樹經不住我們兩人的折騰,不停地搖晃,發出更大的嘩嘩聲,仿佛也在為我們而歡笑。
不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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