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緣從來都如水不數離別》第十七章

“太子殿下——”隨從的小太監“駕到”二字還沒喊出聲來,就被趙玄奕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給堵回去了。

趙玄奕人已經在樂府的門口,照規矩應該有人通告,然后眾人出來接見才對,可是他卻這次他來只是想和多日不見的玉清城敘敘舊而已,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看看皇闋,所以不想太大靜,驚擾太多人。

讓隨從的眾人等在門外,趙玄奕一個人走進了院子里,好像自己當了太子之后,要理的事越來越多,也很來這個院子了。

那時候玉清城也是剛剛進宮做,自己和榮牧天好說歹說才勸下他在宮里住著。一有閑暇的時間他就和幾個人一起來這里喝茶,玉清城雖然年輕,但是曾經在江湖上闖過許多年,見多識廣,好多從他口里講出來的東西,都讓趙玄奕驚嘆不已。

那種獨步江湖,披星戴月的自由和灑,不能不讓人羨慕。而對于趙玄奕來說,他的全部世界都在這個四面高墻的皇宮中度過,以前他還不是太子的時候,沒有那麼多背負,所以自己可以隨意的出宮微服私訪,有時候會帶著趙玄雨,兩人常常一玩兒起來就忘了時間,直到天大黑還沒有回去,記得宮太監差點就要在宮門口上吊自殺了。

推開大門的瞬間,撲面而來的事陣陣濃郁的梅花香,玉清城好像格外青睞這種梅花,花瓣小巧晶瑩如上好的白寒玉,但是散發出來的香味卻是熱烈而濃郁的。這一點,和玉清城很像。

“太子殿下。”不知道誰先注意到了趙玄奕,發出一聲驚呼,眾人只是愣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紛紛彎腰行禮,齊聲地喊道:太子殿下千歲。

還在樹蔭下坐著的皇闋,正閉上眼睛仔細聽著若有似無的簫聲,聽到眾人行禮的聲音才睜開眼,睜開眼時趙玄奕已經在穿過眾人朝自己走來。

立馬起,淺淺的行了個禮。趙玄奕一愣,淡淡的說了句平,看來無論自己多想做得沒有等級貴賤之分,也改變不了自己份地位的事實。

“太子殿下今天這麼有閑。”玉清城向來在宮中自由自在沒有約束,生最討厭什麼規規矩矩的禮節,所以看到趙玄奕,還是一副悠閑的模樣坐在樹蔭下,聲音里不知道是驚喜的開心還是故意的嘲諷。

“在屋里悶得慌,出來隨便走走,聽到你這里這麼熱鬧就過來看看。”

“就你一個人。”玉清城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趙玄奕的后。

“他們,在外面等著。”趙玄奕尷尬的笑笑。

玉清城點點頭,一副我就知道的表。太子殿下貴,不管走到哪兒都要有人保護著,尤其是出了刺客刺殺未遂這件事,更要時刻警惕著。

只是這樣一來,大家在一起的時間便越來越,玉清城深知人生在世不過數十年,能到幾個真心朋友不容易,他便總是格外珍惜認識的每個人,大概是太多,才會總是讓人覺得無

“太子殿下剛好,就該在屋里多多靜養幾日。”皇闋簡單地微笑著。

剛才還熱熱鬧鬧的庭院,頓時一片安靜,宮中上下幾乎沒有人不知道皇闋和趙玄奕的關系,大概此刻除了雪漾,眾人都在等著看二人的好戲。

“我來,還是有件事要跟你說的。”趙玄奕對皇闋恭恭敬敬的態度有些惱火,這個人就是故意要惹自己的,你和趙玄雨公然在我眼皮下牽著手離開這件事還沒向我解釋,現在還拿著這種態度來跟我講話。

皇闋注意到趙玄奕的角有些微微搐,卻不知道他是因為火攻心。

“什麼事?”玉清城施施然從地上站起來,用手上的微塵,一沁人的梅花香撲面而來。

“牧天和皇上商量過了,重新招募一些更有能力的皇宮侍衛,我和牧天建議就來個比我擂臺的方式,到時候你也來湊湊熱鬧啊。”趙玄奕雖然是在面對著玉清城說話,但是可以確保皇闋也能聽得到。

“好啊。”一聽有好玩兒的玉清城當然樂意,再說他已經連著多日沒有出過宮 ,日子再悠閑也要覺得無聊了。

閑聊了幾句,門外的小太監突然急急地進來打斷了玉清城和趙玄奕的話,原來皇上突然有事,應該還是想問問趙玄奕關于遇刺的一些細節,于是只好中斷了談話,即便趙玄奕很不樂意。

沒走出幾步,趙玄奕都會假裝不經意地看一眼皇闋,眾人畢恭畢敬的送走趙玄奕,只有玉清城一個人大喊了聲等比武開始一定要通知他!

趙玄奕臥病的幾天的確清瘦了不,即便是皇闋再怎麼不想和他有太多糾葛,可是無法避免的是在眾人眼中,就是趙玄奕的人。

皇闋故意避開趙玄奕的眼神,卻不經意看見他邊青黑的胡茬,和頸項剛的曲線,一舉一之間都是標準的皇家氣魄,皇闋突然覺得這個人呢有些可憐,這種非常態的生活方式,一定很不快樂,不能隨心所的表達所有的緒,不能表自己所有的和野心,只能按照幾千年來的禮教規矩按部就班的,接替皇位,變自己不喜歡的那個樣子。

如果自己早點穿越回來,是不是還能見到另一個趙玄奕,還和趙玄雨有些相似的趙玄奕,眉頭不會皺的那麼,不會那麼勞累,不會著自己迅速強大為無堅不摧的太子殿下,不會心積慮的防范每一個敵視自己的人,避免這個本就搖搖墜的位置被別人奪取。

趙玄奕,你累不累。眾人眼中的你都是那麼的幸福,你想要什麼便能有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呼風喚雨。所以皇闋才會選擇不你的是不是?不管是以前的皇闋還是現在的皇闋,都會這樣選擇,因為上你絕對會累死,每天只擔心你就夠的了,一個人應該是安逸和舒適,而不是這樣提心吊膽不是嗎?

所以聰明如皇闋,寧愿狠心拒絕你,也不愿稀里糊涂的答應,如果自己真的陷了進去,皇闋不敢想,到底會變什麼樣。大概為了能幫你抱住太子的地位,會做不的錯事吧。所以人人都會選擇趙玄雨這樣的人,皇闋覺得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只有笑,只有開心,好像忘了這里是幾千年前的王朝,自己正于水深火熱的皇宮深的可以忘了自己、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這吧。”趙玄奕走后,玉清城打斷眾人的議論紛紛。“我好累,要回去休息了。”

“清城公子又懶,每次都找各種借口提前讓我們回去。”蔓兒故意調笑道。

“我說你這個小丫頭。”玉清城嘖嘖,走到蔓兒面前在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 ,“那麼,大家都可以回去休息了,讓蔓兒留下來單獨再練習一會兒怎麼樣。”

蔓兒吐了吐舌頭,正如所愿。

“玉清城。”剛想轉離開的皇闋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折回來,“我讓你幫我查的事兒,怎麼樣了。”

“沒查。”玉清城聳聳肩,老實地回答。

他那個風輕云淡的表氣得皇闋只想踹他一腳,明明答應自己答應的那麼愉快。

“你又想吃我做得味佳肴了。”皇闋歪了歪角。

“別別別。”玉清城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差點讓皇闋的杰作給毒死就后怕,“那你讓我怎麼查,我玉清城只是消息靈通點,又不是神仙,你只告訴我那麼簡單的幾句話就想讓我查清楚,怎麼可能。”說完還委屈的癟癟

“好,等我再想起什麼來馬上告訴你。”皇闋氣得翻了翻白眼,明明就是你太懶,每天只知道躺在藤椅上曬曬太,要麼就是調戲調戲宮找點樂子,你能查得到就怪了。

“什麼?”蔓兒一臉好奇,“皇闋姐姐讓玉公子幫忙查什麼?蔓兒怎麼不知道。”

糟了,皇闋尷尬地笑笑,竟然忘了還有個蔓兒在場,可是這件事一時半會兒又解釋不清楚,如果現在皇闋告訴蔓兒其實不是以前的那個皇闋,而是一個從二十一世紀穿越回來的世紀好人,打死都會相信。

。”玉清城笑彎彎,一手指頭放在邊神神地說道。

這下到蔓兒尷尬了,皇闋姐姐竟然還和玉公子有,而且自己毫不知。就一瞬間的功夫,蔓兒覺到眼淚就在自己的眼眶里打轉。

為什麼皇闋就可以,偏偏不是自己?蔓兒好像有點能理解雪漾對皇闋莫名其妙的恨意了。這世間好姐妹能分的東西太多,可就是唯一一個字不能。但是自己又能怎麼辦呢,僅僅因為如此就不理皇闋和雪漾一樣?

雪漾之所以敢這麼做,是因為非常確定可以通過自己的手段讓趙玄奕多看自己幾眼,可是蔓兒就不行了,玉清城說到底就把自己當個孩子看,如果再因為這樣和皇闋鬧翻了,玉清城說不定對自己的印象更不好,反而得不償失?

“想什麼呢?小丫頭?”玉清城把手放在蔓兒的眼前晃了晃。

“啊——皇闋姐姐呢。”

“剛才走了啊,你不是要單獨留下來繼續練習的嘛。”玉清城好溫的笑笑,重新回到屋檐下的藤椅上躺好,用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寬大的白素袍把他的子埋在一片雪白之中。

不知道再往下該怎麼解釋,皇闋看蔓兒還在發呆便一個人離開了。不知道那個該死的玉清城是故意的還是怎麼,難道沒看見蔓兒眼里巨大的失落嗎,還開那樣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

一想到自己可能無意間傷害到了蔓兒皇闋就覺得心疼,這個年代的癡男怨還真多。

正如玉清城所說,沒有蔓兒的陪伴皇闋就繼續落單中,前面原本一群好不熱鬧的宮們轉眼間已經不知道追跑嬉戲到哪兒去了。正午之后整個皇宮好像全了午休狀態,安靜的出奇,冬天的天空永遠是霧蒙蒙的一片,太被擋在厚重的云層中,皇闋覺得自己都要悶死了,哪怕趕快下一場雪也好啊。

“皇闋!”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的肩膀一下。

“誰?”皇闋猛地回頭,松了口氣,后站的是好幾天不見的趙玄雨。

“你要嚇死我啊,能正常的給我打個招呼嗎?”皇闋還在安著正在狂跳的心臟,就算自己膽子再大,也遲早要讓這些人給嚇出病來。

“你穿這麼薄還不走快點。”趙玄雨好像還在怪皇闋。

無奈的翻翻白眼不想和他爭辯,可是才幾日不見,趙玄雨 竟然也顯得滄桑了許多,大概是胡子沒有刮的緣故,頭發也有些蓬

“你宮里的那些下人到底是干什麼吃的。”皇闋有些慍怒,下意識地用手替趙玄雨捋順了頭發,主子這樣,難道當下人的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好歹是二皇子殿下,鎮北大將軍,早晚出行都是一個人就算了,連生活起居都照顧不好,想想早上看到的趙玄奕打扮的干干凈凈華貴出塵,如果皇闋能做主就把趙玄雨宮里的人都退了。

“沒事。”趙玄雨抓住皇闋的手,指端的冰涼,放在掌心哈了口暖氣。

皇闋臉微紅,不自然的回了手。

“我都說了習慣這樣了,在軍營的時候每天比這個還埋汰,不過沒人在乎。”趙玄雨大大咧咧的笑著,“再加上這幾天忙著一些事,本顧不上。怎麼,難道皇闋很嫌棄嗎?”

最后一句話雖然是玩笑,但是聽得皇闋臉更紅了,故意低下頭不讓他看見。

“哪有,只是怕趙將軍太忙忙壞了子。”

皇闋沒有問這麼多天趙玄雨到底都在忙些什麼,已經幾日沒見面不說,難道,他就沒有一點和自己一樣,很想看到對方嗎?何況皇闋也不敢確定如果自己問趙玄雨都在忙些什麼他會不會告訴自己,如果他和玉清城一樣故作神或者故意逃避的說一句,是不是所有的堅信都要崩塌了?

“想什麼呢傻皇闋?”趙玄雨好笑的推了推皇闋。

“你說誰傻!”皇闋眉一橫,趙玄雨還真是不怕死,三番兩次挑釁,這麼相信皇闋不會跟他生氣嗎。

“開個玩笑。”趙玄雨彎了完角,“等過幾天不忙了的時候我們再去躺狩獵場,好多天沒馬了手。”趙玄雨一邊說一邊做了個騎馬的作,逗得皇闋沒忍住笑了。

“過幾天就要下雪了,希在此之前我能理好所有的事兒。”趙玄雨突然正,握住皇闋肩膀的手有些用力。

“趙將軍先忙自己的大事就是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想見你怎麼辦?”趙玄雨還是一本正經,讓皇闋有些不適應,掙扎著開了他的雙手,皇闋也學著他的語氣說道:“一切大事為重,如果有什麼皇闋能幫到的,趙將軍盡管開口便是。”

“哈哈,好!”趙玄雨朗聲大笑,倒不是他真的有什麼事想要擺皇闋,但是有這樣的一句話就足夠了。

“我先走了。”趙玄雨不再過多廢話,匆匆告別之后,消失在深深的宮墻之后。

皇闋愣在原地很久,抬頭看看依然霧霾晦暗的天空,好像要迫下來,讓人不過氣。越來越確定,趙玄雨一定是在忙些什麼很難,又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兒,皇闋猜得出幾分,卻不敢肯定,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那麼今后在皇宮的日子恐怕更不好過了,趙玄雨這幾天在盡量避諱,不用想也知道,多半是怕牽連了皇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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