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嶼有容嫣》第六章

容嫣本來還打算據投影屏幕上放出的方案初稿進行略講解的時候,卻聽到一些不尋常的聲音,而且這些聲音越來越大,忍不住回頭將視線放在眾人臉上。

劉經理呆在了那里,一副瞠目結舌的可笑模樣。沈家代表們臉上的表雖然各不相同,但那散發出來的不友好氣息足以說明一切,高鵬則是一副輕松的表,好像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一樣。容嫣將目定在了那個沈總上,那個沈總手肘在桌上,手背疊,左手在上,輕托在下邊,食指輕抬輕落,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眼睛看向容嫣方向,可似乎眼神又沒有聚焦,更像是出神的在想著什麼!

沈家代表中有一個禿頭的中年人率先出聲問道:“是容總監對吧?實在不能不打斷你……這實在是太異想天開了。”

有人附和:“就是啊,你知道什麼是娛樂嗎?娛樂就是要找樂子。”

還有人說:“回歸自然,那還做娛樂會所嗎?我們沈家集團可不差這點錢,追求的就是奢華和尊貴。”

接下來大家都忍不住表達了自己心中的看法。容嫣因為大家爭鋒相對的批判失神了一會兒,但馬上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即使是自己的設計不被肯定,但也沒想過竟會遭到一致的反對。當初容嫣在設計方案的時候,當然也知道沈家集團這次揮金如土的投,說不定又是要秉承娛樂會所一貫奢靡豪華的風格,那麼自己這種回歸自然的設計可能只能是浮掠影了。然而沒想到的是,在頂級娛樂會所的設計上,融東方禪意的境界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讓容嫣興起來的,卻是因為高鵬的贊同和肯定。他可是娛樂組的總監啊,他的話在娛樂會所這一領域向來很有重量,這無疑給了容嫣最大的鼓勵。可是沒想到的是,兩個人的努力竟然被貶低到這種地步?

這時候劉經理出來打圓場:“容嫣是我們公司的餐飲組總監,是比較偏穩重大氣的酒店風格啦……”

那個中年男人輕輕掃了一眼容嫣,打斷劉經理的話,轉頭對高鵬說:“娛樂組的高鵬總監又有什麼設計呢?”

容嫣忍不住出口對上這個中年男人:“這次的設計其實是高總監的……

然而的話竟然被高鵬打斷了:“那就由我來說明吧,其實我們娛樂組已經有了詳實完整的設計方案。本來呢今天是要我來給大家做闡述的,可是因為臨時不適,所以就請容總監幫忙……可是沒想到……”

容嫣的第一覺是,被賣了!被了!被耍了!隨后怒火就燃燒了起來。輕輕側過頭,眼穿大會議室的落地玻璃窗,停在遠方,盡量平穩呼吸,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一定要淡定。輕輕的長出一口氣,又轉回目看向所有人。

那個沈總的姿勢還是老樣子,可臉上的玩味神盡顯。那個高鵬則是角上翹,完全一副標準的小人得志。容嫣把目收回去,輕抬下出一抹挑釁的笑容:““供暴發戶娛樂的場所多一個不多,一個也不,我想沈家集團應該想要的是更深層次的心靈‘娛樂’吧!”

其實說真的,容嫣也知道自己的設計方案有些不切實際,但是又想到設計本就是一個可以被突破的東西,不應該用固定的框架來限制。當初因為高鵬的肯定,使得容嫣真的放松過來警惕,現在高鵬明顯是想要自己出丑,容嫣只能選擇反擊。容嫣直視沈嶼,被高鵬這小人欺騙,被沈家集團這群蠢人鄙視,但想這次的方案應該是由這個紈绔子弟敲定吧?所以說出去的話也明顯有激將的味道。

沈嶼明顯知道容嫣把矛頭瞄準了自己,終于幽幽開口:“容總監是做設計做久了?想對消費者下手了?”

看來這個沈總經理道行深的,不能太小看他了:“設計師的終極目標不就是消費者嗎?”

“容總監玩的這設計,好像對消費者不夠尊重吧?”

“那麼在沈總看來,消費者難道只是暴發戶嗎?”

沈嶼無法想象,面前這個容嫣竟然就是初次見面時那個哭喊著要男人的醉鬼,清醒的時候還真是犀利無比啊:“難道在容總監眼里,只有暴發戶才能尊貴的服務嗎?”

容嫣也知道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不能再直面問題,只好行換概念的下下策:“可我相信大多有小資調的現代人更希有個靜謐清幽的地方讓他們放松心!”

說出這話的時候,心里其實是很無奈的,知道即將會有一系列沉重的打擊朝飛來,但的臉上還是分毫沒有表現出氣餒的神,這就是強大的對手啊。但是真正出乎意料之外的卻是沈嶼接下來的一個決定:“容總監說的也很有道理,作為沈家集團今年的重頭戲,‘綺羅’的設計自然是要凸顯我們的與眾不同,不過剛才高總監也說過,他們也做好了另一份設計方案,為表示尊重跟慎重,沈家集團會聽取多方面的意見。那麼下周一請各位設計總監一同去我們沈家集團,并由高總監為我們做講解闡述另一方案,到時我們沈家集團會最終確定下來設計方向,也好讓你們盡快投的平面方案以及效果圖階段。”

看著沈嶼輕輕轉開椅子站起來,容嫣有些呆住,他居然沒有抓住自己的小辮子不妨,反而是話鋒一轉,直接定了下一次的會議時間。看來他并不獨斷,也夠紳士,為人也很慎重嘛,至是個有營養的紈绔子弟。

劉經理又適時跑出來打圓場:“這樣也很好嘛,多一個思路也能多一種選擇。很好很好,呵呵。”

沈嶼沖劉經理點點頭,劉經理趕跟上去,容嫣和高鵬也跟在一旁送沈嶼出門:“沈總要不賞留下一起吃個午飯吧?看,現在都這個點兒了呢。”

“不用了,還有點事。”沈嶼走到門口,回過對劉經理說道。

高鵬主上前一步,跟沈嶼握手告別:“沈總慢走!”

看著高鵬退到自己的旁邊,容嫣厭惡地看了一眼,隨后也上前一步,對著沈嶼手示意,想與沈嶼禮貌道別。可是那個沈總怎麼又是遲遲不手呢?剛才還是很紳士的樣子,可現在又讓人覺得不明所以,真是夠反復無常的。見沈嶼直直看著自己,但還是不手,好像在想些什麼,只好悻悻地收,卻不料這時沈嶼突然手握住了容嫣將要收回的手,還俯耳邊,聲音低到只有他們兩人聽得到:“容總監一臉求不滿的樣子,憋久了,很傷。”

容嫣功出神了。難道是剛才自己沖他了兩次手,被他誤會自己求不滿了?還是說自己剛才在會議室上失神的時候,表現出求不滿的樣子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這句話真的是對自己說的嗎?容嫣很懷疑。

頭腦風暴只是一瞬間,這麼多年可不是白混的,容嫣早就練就了喜怒不形于的功力,甚至達到了登峰造極爐火純青的境界。所以剛才應該掩藏得很好,在沈嶼這樣的生人面前是不會被看穿的。

然而不幸的是,沈嶼不是一個所謂的“生人”,而是一個看過底細的“人”。沈嶼剛才那一句“求不滿”其實是想看看容嫣今天這一切是不是都是裝的,還是說那天晚上真的的不省人事。更何況容嫣方才那神采奕奕的樣子,一下子就讓沈嶼產生了“拆穿”的惡趣味。所以他將容嫣剛才那出神的一瞬間看在了眼里。

然而容嫣立刻也傾向前,小聲反相譏:“沈總一臉縱過度的樣子,太頻繁,死的早!”

之所以這麼說,其實就這麼一個想法,紈绔子弟就是紈绔子弟,那猥瑣的臉肯定沒錯。沈嶼邪魅一笑,突然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說了出來:“哦?看來容總監這是在關心我?那這樣吧,為了謝容總監對我的關心,明天中午我請你吃飯。”

等沈嶼一行人離開之后,劉經理馬上湊上來,眼里閃爍著八卦的芒:“容嫣,啥況呀?”

容嫣轉看向罪魁禍首高鵬,語氣非常不善:“我也很想知道這是個什麼況啊,劉經理。”

高鵬真的是一個小人,他雙手一談,臉上的表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一轉就回了他自己的辦公室。你說我怎麼就著了他的道兒呢?劉經理還在那邊孜孜不倦地問:“容嫣,剛才沈總的話是什麼意思嘛?”

容嫣毫不留地丟下劉經理在原地,轉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沒意思!”

容嫣是真的覺得沒意思啊,有些人就是這麼賤,說的話不明不白,以為曖昧不明是多朦朧多麗的一件事,去他娘的。

沈嶼走出廣宇的辦公大樓,對同行的沈家集團代表人丟下一句,然后就率先打開車門,開車絕塵而去了:“你們先回去,我還有事。”

沈嶼一回到朝,就將黃應玲到辦公室里來,要想知道真相,就只能問黃應玲了:“黃助理,你進來一下。”

應玲心里張啊,沈總已經好幾天沒來公司了,結果一來公司就自己,這明顯就不是好事兒嘛。好好想想這幾天自己有沒有干什麼壞事,然后被抓住了把柄?遲到算不算?早退呢?找別人代打卡呢?

沈嶼又了一聲,黃應玲怎麼這麼慢:“黃助理?”

應玲輕輕敲了兩下門,然后就推門走了進來,心忐忑不安:“沈總您找我?”

可是沈嶼卻不說話了,只是抬著頭,雙手疊,托著下,一味盯著自己。

應玲驚了,總不可能暗自己吧?倒吸了一口涼氣,盡量鎮定地問:“沈總?”

沈嶼盯了好一會兒,終于開口了:“黃助理你前一陣子申請了公司的員工宿舍?”

“啊?是啊。”應玲真是拿不準這個老板。

沈嶼問:“你不是跟舍友一起住的嗎?怎麼?不想住了?”

應玲說:“那倒不是啦,可總不能一起住吧?再說了,房子本來就是容嫣的,我會妨礙到的……”

“妨礙?”沈嶼馬上就明白過來,試探道:“不是沒有男朋友嗎?”

應玲本來想跟老板說說自己的偉大計劃,可越說到后面,就被沈嶼臉上變幻不定的表給嚇到了:“現在是沒有,可以后要是有了呢?所以我打算先搬出來,然后給介紹幾個,讓相親倒是不錯……”

“你自己出來的?還是被趕出來的?”

應玲不解了:“啊?”

沈嶼也覺得頭痛啊,說了半天還沒聽到想聽的東西,所以他決定迂回作戰:“你那天把說給我聽,還不發火?”

應玲趕做了個“噓”的作:“其實容嫣還不知道呢。”

沈嶼順勢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不知道什麼?不知道你泄了,還是不知道我送回去?”

“……都不知道。”應玲老實說。

沒有問?”

“我沒說。”

這次到沈嶼不解地看了:“什麼意思?”

“其實吧,我只是跟說了大部分的經過,藏了一小部分的容,改了一下下。”應玲已經在賠笑了,這個老板是怎麼了?覺好像能把人看似得,好可怕。

沈嶼總算是明白容嫣今天為什麼是這個樣子的了,就是因為這“改一下下”,才造了今天啊。本來那時候就醉那個樣子,又加上應玲瞞了自己的存在,沈嶼失笑:“那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吧,這樣也好。”

應玲當然沒有二話了:“當然,當然。”

沈嶼笑得人畜無害:“很高興嘛。”

應玲一下子就察覺到自己老板笑容里帶的險氣質,趕忙收斂笑容,急忙退出辦公室:“沒有沒有……那沈總我先出去了。”

吱呀一聲,門又被推開一個隙,應玲的腦袋又探出來了,“嗯程總,我想問一下,我的那個員工宿舍的申請”

“不批準。”

第七章

果然,劉經理的怒氣還是要發泄的,他沖著容嫣大吼:“高鵬還是容嫣,你們倒是給我說說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你們可不要告訴我,這就是你們加班得來的結果!”

可除了劉經理,容嫣也是怒氣沖天的一個,冷冷地回答:“這事兒你不該問我。”

容嫣臉上的怒意,劉經理也看在眼里,只好將目看向高鵬,希他能給個回答:“高鵬你呢?”

高鵬卻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要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反正就是那樣咯,您也看到了。”

劉經理現在已經沒法再發怒了,怒氣直接轉化幽怨,沖著二人就哭訴起來:“兩位大人啊,你們就給小人留一條活路吧?你們明知道廣宇是我的命子,可不帶這樣開玩笑的。我是沒告訴你們,這次的單我花了多大的力氣,你們給我用點心行不行吶?”

劉經理之所以不敢發怒,主要是因為面前這兩位總監,是他保住飯碗的關鍵任務啊。要不然他堂堂廣宇的老板,為什麼卻不敢開罪這兩位呢?還不是因為容嫣和高鵬帶領的團隊是最銳的,想當初還有很多公司用了高薪過來挖角呢,就算公司還有那麼多家裝組和辦公組的團隊又有什麼用呢?這兩人才是關鍵!所以,劉經理對容嫣和高鵬一直像供菩薩似得,虔誠的不得了。

容嫣干脆利落地說:“我很用心。”

高鵬轉頭直視著容嫣,挑了挑眉:“我也很用心。”

怒氣差點就控制不住了,可是容嫣知道逞口舌之快,是愚蠢稚的人才干的事兒,才不攙和呢。所以突然話鋒一變,用無比輕松的語調提議道:“那就吃飯去吧,既然都這麼用心的話。”

高鵬被前后的反差驚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是呆呆地點了點頭。容嫣此時心里在想,哼,要玩兒自個兒玩去。瞇了瞇眼鏡,斜眼看了高鵬一下,然后又出高傲的笑容,現在可不是深陷其中的時候,誰才能贏得最終的勝利,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劉經理則是被這兩人的互搞糊涂了,這高鵬盯著容嫣看了幾秒,若有所思地點頭,劉經理一頭霧水:”吃什麼飯啊?”

廣宇這個公司什麼都好,就是午休時間太短,就區區十一點半到十二點半這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全公司上下都恨了。所以容嫣說:“劉經理,咱們都在會議室里待了一整個上午,難道還不讓我們去吃飯嗎?現在是十一點半,到了準時午休的時間,那我們還吃不吃了?”

劉經理被這話說的挫敗無力:“也就你們兩個還有心吃飯了,我都不知道有多愁。我連這次的事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哪有心吃什麼飯啊。”

就在這時突然會議室的玻璃門被人敲響了,敲門的聲音馬上就將劉經理的哭訴聲音掐滅。隨后劉經理就看到沈嶼沈總經理從外面就要走進來,連忙出笑容:“沈總?您怎麼來了,來,這邊坐吧。”

沒想到沈嶼搖頭之后,又語出驚人,把在場三位雷得外焦里:“不用了,謝謝。我是來接容嫣去吃飯的。”

容嫣和高鵬,還有劉經理面面相覷好幾秒,容嫣?這才見過一面呢,就的這麼親切,這……

不理會那三人臉上震驚愕然的表,沈嶼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據我所知,廣宇好像是十一點半就到午休時間的吧?怎麼現在還在開會,難道我來得太早了?”

劉經理是最早回過神來的,連忙大喊:“不早不早,剛剛好呢。”

說完劉經理就轉頭看容嫣,容嫣卻沖他搖了搖頭,意思是說還不想吃飯。這可就奇怪了,剛才是誰喊著要吃要喝的?唉,容嫣還是屈服了,皺了皺眉頭。,看來這飯是非吃不可了。可不是嗎?劉經理一直在跟,經過一番無聲的威兼施,等到容嫣終于出無奈的表,劉經理適時地說道:“容嫣,沈總還在等你呢,別磨蹭了。”

容嫣挫敗地低頭,這個劉經理果然還是那副無恥的臉啊!恨不得抓起來打一頓。

和容嫣一同走出廣宇的辦公室,沈嶼笑著問向旁邊的人:“不知道容總監要吃些什麼呢?”

一想到剛才某人在別人面前的那麼曖昧的模樣,容嫣心里的氣就不打一來,說話的口氣就難免變冷,角還很不善地上翹著:“沈總經理,我不想吃!”

沈嶼卻朝這邊偏了偏頭:“容總監難道是挑食?”

沒想容嫣卻出了詭異的笑容:“不是,是挑人。”

更沒想到的是沈嶼反而沒有生氣,而是笑了出來:“看來容總監不是很歡迎我呢。”

容嫣就是這麼個意思:“哪里哪里,您是我們公司的財主吶。”

原來沈嶼還有一項特長,那就是可以主過濾容嫣話語里帶著的諷刺意味,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很贊同地點頭:“那趕吧,你們廣宇的午休才一個小時時間喔。”

容嫣一直都很喜歡與大自然接,走出辦公大樓的那瞬間,中午的太讓初春的天氣變暖了不,忍不住瞇了瞇眼睛,自在地出了滿足的笑容。而站在一旁的沈嶼顯然將的這些表都收眼底,角一扯就問了出來:“容總監想吃什麼呢?如果很難確定的話,那我來選擇吧。”

容嫣狡詐地撇撇,發起反攻:“我是怕沈總您吃不慣。我在這里總比您的多,所以這次還是我來決定吧,萬一到時候失可就不好了。”

沈嶼一看到這只小刺猬狡黠的樣子,就在想是不是在打什麼鬼主意,但還是很禮貌地回答:“不會吃不慣的。”

結果卻聽到從容嫣里蹦出兩個字:“沙縣!”說完就往前走去,剩沈嶼在后面疑,沙縣?吃沙縣?

在看到沈嶼落在后面的樣子,容嫣忍不住小小地得以一下,隨之就挑釁問:“沈總應該不吃這種東西吧?”

沈嶼是什麼人?所以容嫣很快就失了,因為看到沈嶼依然從善如流地回答:“吃,怎麼不吃。”

但又有什麼關系呢,現在是戰役剛剛打響,還有很長時間戰呢。說著兩個人就走進了公司旁邊的一家沙縣小吃。沙縣小吃雖然是福建的,但是因為發展迅速,很快就開遍了祖國各地,就像聞名遐邇的蘭州拉面一樣。巧了,容嫣覺得這個東西好吃又便宜,所以一直對沙縣小吃有獨鐘,還記得當初畢業那時候的窮困歲月,就是靠這玩意保住小命的。

顯然容嫣是這家沙縣小吃的常客,所以店里的老板娘一看到容嫣走進來,馬上就送上了大大的熱的笑容:“最近很忙吧?好長時間沒見你來了,今天要吃點什麼呢?”

容嫣禮貌地回復了一句,然后就轉頭面向沈嶼:“你想吃什麼?”

沈嶼面上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對的神,只是征詢了一句:“有什麼好吃的嗎?”

容嫣順勢而上:“我來決定吧?”

沈嶼掃了一眼一共只有六張四人餐桌的小小店鋪,因為現在剛好是午餐的時間,所以免不了要與別人拼桌吃飯,店里的人可真是多啊。容嫣和沈嶼是相對而坐的,和他們同桌的是一堆學生,兩個人好像是關系。

這時候老板娘的聲音問向他們:“要吃什麼,想好了嗎?”

容嫣也用洪亮的聲音回報老板娘:“要兩份炒年糕,辣椒要放很多,要很多啊。”

老板娘回問了一句:“是兩份都要放辣椒嗎?”

容嫣非常堅定,視死如歸的樣子:“嗯!都要放辣椒。”

過了幾秒,容嫣出人畜無害的樣子,對著沈嶼很正經地問:“你吃辣椒的吧?”

沈嶼點頭笑著,容嫣是因為算準了南方人不吃辣這一點,所以才這麼干的。過了一會兒,兩盤辣炒年糕就被端上桌,紅紅的辣椒盈滿雙眼,不讓容嫣也生生噎了口口水!老板娘你心眼真實誠啊!這麼個做生意法不賠本嗎?

容嫣吞了口口水,忐忑地拿起筷子,卻不敢往這盤子下手,只是一味地對旁邊的沈嶼說:“嘗一嘗,嘗一嘗。”

沈嶼知識猶豫了一下,然后手做了個紳士的手勢:“士優先。”

這個時候有什麼好紳士的,真是想不通:“只是沙縣小吃而已嘛,不用這樣啦。”

“應該的。”

容嫣還是想要兩個人一起死:“不用這麼講究,一起吃吧。”

沈嶼臉上是一派坦然平靜的神,提起筷子就夾起一片炒年糕放到里面:“嗯。”

容嫣就這麼牢牢看著沈嶼,看他咀嚼得那麼平靜自然,容嫣心里的堡壘瞬間嘩啦啦碎了一地,他娘的,怎麼就到一個不怕辣的南方人?

因為還在咀嚼的關系,沈嶼禮貌地用手擋住,然后問向容嫣:“容總監難道不吃嗎?”

本來今天是想看這個沈總經理笑話的,結果居然會是這樣,容嫣手心已經開始冒汗,要知道雖然喜歡辣,但是吃辣的能力并不好。可是又不想讓這個紈绔子弟看扁,壯士斷腕地說了據:“吃!”

夾起炒年糕的同時,在心里安自己:這個沈總經理既然可以吃的這麼平靜,我這個北方人又怎麼可以輸給他呢?也許這年糕沒有樣子看上去的這麼辣呢?容嫣將年糕放進里,只覺轟的一聲腦袋炸開!火焰從嚨蔓延至四肢百骸,手心冒汗,額頭冒汗,只瞬間眼淚便升騰至眼底,容嫣沒曾想反應來的如此之快,只能保持吃飯的姿勢,不敢抬起頭來,眼見眼淚鼻水齊來,想手去取餐桌上的紙巾,又怕被沈嶼發現,這種狀況,真是好不尷尬!

就在這個時候,容嫣的手機響起,容嫣站起來接起電話,直接走到挨門口的桌子前了好幾張紙巾:“媽媽……喂。”

就在容嫣走出門口的時候,沈嶼從桌上出一張紙巾,把里的年糕吐在了紙上。當然剛才容嫣臉上的表作,他都看在了眼里,想到這他狡詐地笑了。而他并不是不能吃辣,但是卻不可以吃辣。為什麼?當時他離沈家集團獨自創業的時候,因為工作忙,吃飯也沒有個定點,也沒有固定的飯量,就這樣久而久之得了胃潰瘍,有的時候還更加嚴重。于是去了醫院,醫生給他開了一張忌食的清淡,像酒啊辣啊,還有粘的食都會對潰瘍面產生機械磨損,此乃忌之手。可是這些忌哪有樣樣都能做全的?做生意的人嘛,難免要應酬,也只能在小細節上注意一下,其他時候還是要犧牲健康。

容嫣打完電話,從外面走進來,沖沈嶼很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接了個電話。你怎麼都沒吃?”

沈嶼笑:“等你啊。”

容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實在不能繼續吃下去了,不然倒霉的只會是自己:“其實吧,我并不,所以我……吃飽了。”

沈嶼站起來去結賬,并親自送容嫣回去的辦公大樓:“我送你回去。”

容嫣沒話找話,兩個人一起走路的氣氛實在有夠古怪的:“沈總難道不忙嗎?”

“難道忙就不吃午飯了嗎?”

容嫣不解,就直接問了出來:“可是就為了吃午飯,然后從沈家集團那里過來?”

沈嶼糾正:“是和容總監吃午飯!”

唉,這個沈總經理又開始說那些莫測高深的話了,容嫣只好陪他忽悠:“那真是榮幸啊。”

沈嶼并沒有接話,指了指前方不遠的甜點店:“午休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去里面坐一下吧。”

容嫣偏頭看了他一眼:“沈總你喜歡甜點?”

沈嶼其實并不喜歡吃那些甜食,況且醫生已經說了甜品會刺激胃腸黏,對他的不好。可是因為知道容嫣剛才什麼都沒有吃,而且聽說孩子一般都很喜歡吃甜食,所以就進來看看,但他只好這樣回答:“還行吧。”

容嫣總不能這樣拒絕人家沈總經理吧:“那請吧。”

容嫣為他們兩個人各點了一個菠蘿派,積都是一樣的,然后兩人就坐在靠窗的位置,沈嶼閑閑淡淡地問:“剛才是家里打來的電話?”

沒料到沈嶼居然會問這個問題,心一瞬間有些低落,但馬上又出微笑的表,很優雅地吃了一口小蛋糕:“嗯,對啊。”

沈嶼還是看出的不對勁:“心不好?”

容嫣抬頭看他:“看得出來?”

看到沈嶼點頭,容嫣想難道自己的表有這麼明顯嗎?這麼多年的鍛煉,本以為自己已經練就金剛不壞之,一般的人都看不出自己的真正緒,可為什麼一到這個紈绔子弟這里,就無法奏效了呢?好像能把自己看的樣子。

容嫣裝作很淡然地說:“其實也不是心的問題,只是我弟弟今年的七月就要結婚了。”

沈嶼沒頭沒腦地問了句:“親弟弟?”

反而是容嫣表現的奇怪:“啊?啊,是我親弟弟。比我小六歲,還沒畢業呢,打算在畢業那天領上結婚證。”

沈嶼發揮他宇宙無敵循循善的本事:“然后呢?”

容嫣差點就潰不軍了,說來也奇怪,為什麼這個陌生人,總是會讓有傾吐心聲的沖呢?除了應玲之外,不會跟別的什麼人說自己的心事,可這個沈嶼真的讓琢磨不,這不是一個才見過兩面的陌生人嗎?容嫣戒備的心思又起來了,不能再放松自己了:“沒事。”

沈嶼是那麼明的一個人,早就猜到心里想的是什麼,不外乎是自己從來沒有談過,可是比自己小六歲的弟弟卻要家立業了,可能剛才還被家里人催結婚了吧?但是沈嶼卻沒有當面說出來。

容嫣弟弟容蔚要結婚的消息,到打擊最大的其實就是容嫣。家里人也都知道容嫣從來不談,在邊看到男人的影,比看到怪還稀奇。記得大學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家里人就忍不住行起來,給安排了許多次的相親。寒假暑假,只要回家,就又有各式各樣的相親在等著,讓眼花繚吶。所以這不,就一甩手跟著應玲來了這里,世界縱清凈了。這可以算是容嫣最不想談及的話題了,現在靜默地坐在椅子上,思緒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午后穿玻璃窗,籠罩四周,灑下斑駁,有一種歲月安好卻又稍顯寂寥的靜謐縈繞容嫣周。沈嶼很想加這種安好,也很想打破這種寂寥!他突然發現自己很想參與其中,不論是哪一種!他很想要與比肩,即使是沉默不語!

很久之后容嫣才從思緒中擺,驚愕地開口:“啊,我得回去了,上班時間快到了。”

沈嶼起說道:“我還有點事,就不送你了。”

容嫣很客氣很禮貌地點頭:“沈總您忙吧,不用麻煩你的。”

其實心里在反省,看來最近實在是太忙了,工作的力都讓放松了對陌生人的戒備,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容嫣從外面走回公司,迎面就見到小茵和大野著肚子喊飽的樣子,聽到他們打了招呼:“容總監。”

容嫣輕輕應了一聲,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后就癱在座椅上面。這才意識到自己中午好像什麼東西也沒吃,懊悔的緒馬上就席卷而來,剛才在蛋糕店怎麼就顧著發呆了呢?要知道菠蘿派可是的最啊,那也就是說下午得一直著了。沒辦法,為今之計只能去茶水間吃茶水了。

容嫣走進茶水間,這可是個名副其實的茶水間啊,只有茶和水,就算有速溶咖啡又怎麼樣呢?用水來讓自己飽,怎麼想怎麼凄涼。這時外面傳來劉經理疑問的聲音:“王助理?”

王助理其實就是沈總經理的書,可是這個店怎麼會來?王助理笑著把手上的袋子放到桌上:“劉經理,這是沈總請大家吃的……下午茶。”

所有人都呆了,作一致地拿出手表看時間,如果這個世界沒搞錯的話,還有十分鐘才到一點上班呀?這是哪門子的下午茶呢?但是大家愣神只是一會兒,馬上就反應過來,紛紛上去挑選吃的。看著面前這一堆人,容嫣總不能上去吧?只能先回辦公室了,前腳剛進辦公室,門就被人敲響了,是王助理。

“容總監,沈總買了下午茶給大家,這一份是您的。”王助理將一個致的呆子放到容嫣面前。

容嫣呆怔:“你們沈總呢?”

“沈總他還有事,先回去了。”王助理說。

“那替我轉達謝。”容嫣。

王助理點頭,然后推門走了。容嫣看了看桌上的袋子,還是手解開了,出一個蛋糕盒,再將上面的蝴蝶結掉,里面居然是三塊菠蘿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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