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游之大逍遙》第一節南下

風景如畫,游人如織,這是對江南之地最好的評價。江南即長江以南,素有“魚米之鄉”的譽,景秀麗,常常讓人流連忘返。江南讓人駐足的地方又不只只是這如水景,還有那才子佳人的旖旎事,更是讓人心曠神怡。唐代大詩人杜牧曾有詩曰:“青山水迢迢 ,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教吹簫。”便是描繪江南風景與佳人的了。

時為四月,天氣轉暖,江南之地一片春意盎然之。此刻的應天府,正是游人如梭的時候。應天府即南京,本是朝廷皇城所在之地,后祖皇帝調建帝都于北京,離開了這里,但也難擋這應天府的繁榮之。應天府城樓高大巍峨,城鬧市繁盛,沿街小販賣,甚是熱鬧。

此時城墻之外,正是排隊進城的百姓。遠道上忽的閃現一個小點,繼而變得清楚,卻是一中年男子抱著一年。只見那男子將年放在地上,二人緩步走來,排著隊正要進城。戍守關卡的老兵看了一眼,那男子長得風神如玉,氣度瀟灑,那年郎眉清目秀,煞是好看,眉宇間卻似有一子哀傷。老兵想著:“好俊兒的一對父子。”這二人自然就是曲慕白和秦天揚了。

自朝霞村離開后,曲慕白就帶著秦天揚一路趕回應天府,花費了三日景,終是在這天到了這江南之地。秦天揚自沒有出過遠門,這次跟著曲慕白才看到這花花綠綠的世界,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曲慕白畢竟年長,知道秦天揚心中所想,一路上也是竭盡所能開導于他,并且不斷的向他介紹著秀風景。此刻應天府中雕欄玉砌,青瓦白磚,一條小河自城東流向城西,貫穿東西,兩岸人頭攢,小販的吆喝聲不絕于耳,邊穿行而過的人口中吳儂語,卻是好聽。秦天揚問道:“曲大叔,這里就是你的家麼?”

曲慕白笑道:“還不到我的家呢。這里是應天府。一路走來,你覺得這江南風景如何?”秦天揚撓頭想了想,想不出什麼好的話來,只得道:“好看的。”曲慕白笑著說:“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這便是說江南風景的,而有著‘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譽的應天府自然是江南的代表。我們現在就是在應天府。”秦天揚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曲慕白念的是什麼只得翹著大拇指贊道:“曲大叔好厲害,功夫高,文采也好。”

曲慕白微微一笑,道:“這可不敢當。這江南之地素來都是才子匯聚之所,你從樓上扔一個石頭下來,都能砸到三兩個文人呢。”秦天揚聞言哈哈大笑。曲慕白又是道:“不過學一些還是好的。天揚,以后有空我便教你讀書寫字。”秦天揚暗暗咬牙,道:“我要學武,這才能給我村子報仇。”曲慕白皺眉道:“你小小年紀不可執著這等殺人之事。有人犯法,自有他人來管。”秦天揚卻道:“可是府卻沒有來管啊。”曲慕白一愣,苦笑一聲,道:“這些日后再說,我們走吧。”

秦天揚應接不暇,看了一路的新鮮東西,二人走了一會兒,行人減,房屋漸低,間鬧市已遠,四周已經能夠看見荒田。秦天揚正自疑,道:“大叔,還沒到麼?”卻聽曲慕白笑道:“到了。”

不遠有一高聳閣樓,如平地拔地而起一般,樓角崢嶸,其后還有兩座閣樓,雖沒有這座高大,卻也顯得恢宏無比。秦天揚手搭涼棚看著,閣樓下是一廣大莊園,莊園覆蓋數十頃土地,甚是寬廣。秦天揚驚道:“大叔,這是你家麼,這麼大啊?”

曲慕白卻不作聲,自那遠忽的閃現一個白小點,只一瞬便到了跟前,卻是一老者,年逾六十,容貌清絕,一衫纖塵不染,服上綴著云雨出落之圖,讓人看著心中若水流汩汩而過。曲慕白迎上去抱拳笑道:“怎敢叨擾段長老相迎。”那段長老也是上前一步,呵呵一笑,揮手道:“主好。不是昨日就該回來了麼,害的老夫好等。”

曲慕白躬笑道:“路上途經綿州,出了一些事,就耽擱了。”段長老訝道:“何事竟會耽擱主?”曲慕白嘆了一口氣,道:“回去再說吧。”一揮手,道:“天揚,來,見過段長老。”秦天揚往前走去,也學著曲慕白作個揖,道:“段長老好。”

曲慕白說道:“段長老是我南麟劍宗四大劍使之一,地位高貴,天揚,你日后見了段長老定要行禮才是。”段長老卻是擺擺手,笑道:“主這就是看老笑話了。請起請起。”說著一擺手,秦天揚就覺得自己不自覺的站直了子,看著這老者,心生奇異之

段長老看著秦天揚衫鮮亮,只當是哪家的公子哥正要發問,曲慕白上前拉住他手,道:“此事稍后再說,我們先回去吧。”段長老點點頭道:“也好,宗主正在麒麟殿中等著呢。”三人一同走向那莊園。

在遠時只看見了那直霄漢的三幢閣樓,此刻靠的近了,秦天揚才看清楚這里四周環境。面前是一寬廣門庭,雕梁畫棟,屋舍儼然,門外兩邊栽著六株大柳樹,柳條飛揚,而生綠。門口兩端是兩座碩大石頭麒麟,龍眼睜大,威風凜凜。正中門上掛著一流黃匾額,上書:南麟劍宗。字端厚古樸,一看便知底蘊深厚。門口站著二人,都是淡黃衫,手背著寶劍,袖口繡著一把朝下指著的明黃小劍,正是南麟劍宗的標志。

門口看護的弟子看到來人,恭謹迎道:“見過主,水劍使。”曲慕白點點頭,拉著秦天揚和段長老一同。莊園之是一寬廣場地,四周放著武架,其上多位利劍。場地上此刻站著數百人卻也不顯得擁。這數百人都是同樣的淡黃衫,袖口綴著明黃小劍標志。眾人見到曲慕白和段長老紛紛停下手中的事點頭示意,有人看到秦天揚,不由得好奇,眼都是朝他上打量。秦天揚大別扭,揚聲道:“都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曲慕白一笑,拉著他繼續走。

穿過一道長廊,又是經過一片廣大場地,秦天揚抬頭看去,那三大閣樓已經棱角分明,卻依舊不知道基在哪里,秦天揚張口道:“曲大叔,那三棟閣樓在哪里?”曲慕白道:“這三棟閣樓是我南麟劍宗的要之,位于劍宗最后方。”說著他出手指指著前面最高的閣樓說:“這是先人殿,劍宗歷代先人靈牌都在那里。”說罷又指著另一座閣樓道:“那是劍銘樓,里面放著我南麟劍宗的劍法功夫書錄。另一座是藏劍閣,放著我南麟劍宗的神兵利。”

秦天揚點點頭,忽聽段長老道:“到了。”這才抬頭看去,面前卻是一數節臺階,臺階都是用白磚瓦鋪,干凈整潔,兩邊欄桿雕龍畫,好看卻不失莊嚴。臺階上是一大殿,大殿橫著巨大,自臺階下也能看見上面寫著“麒麟殿”三個大字。曲慕白整理儀容,對秦天揚道:“天揚,你現在這里等我,不要隨意走。一會兒我自會你進來。”秦天揚點點頭,曲慕白與段長老拾級而上。

秦天揚站在臺階下,百無聊賴,這里還是一片廣場地段,場地雖大,卻無一人。秦天揚暗道:“前面人還那麼多,這里就這麼了,難不都鉆在這麒麟殿里?”正自聊賴間,忽聽一聲喝:“哪里來的小賊?”秦天揚聞聲轉過頭來,卻見后不遠站著一子,穿水綠衫,面容姣好,青纏繞,年紀不過十一二,雖不是國天香,但也生得玲瓏可。只是這手中提著一把利劍,正一臉怒容盯著自己。

秦天揚一愣,道:“你在說誰?”那子呸了一聲,道:“當然是說你這個小賊。”秦天揚自來到江南之后,雖沒見過什麼世面,行事上有些畏手畏腳,但卻絕不是平白無故人欺的角,此刻這突然發難,秦天揚頓時惱怒,沉聲道:“你可別冤枉好人,我不是什麼小賊。”那把劍一橫,冷笑道:“還想狡辯?我怎麼沒有見過你?這麒麟殿是劍宗重地,你這小賊竟敢到此?”

秦天揚看那子沒有穿淡黃衫,通也沒有什麼能夠表明自己是南麟劍宗的標志,便抱嘿笑道:“你沒見過我?我還沒見過你呢。快說,你是不是哪里來的小賊?”那子一愣,繼而惱怒,喝道:“好賊子,還敢誣賴于我。這就拿你試試我新練的劍法。”話音剛落,整個人一縱而起,劍鋒前指,朝著秦天揚刺了過來。

秦天揚哪想到這子說手就手,心里一驚,但他也不是那不懂武功的懵懂年了,當下一運氣,沐春風心法轉,整個人氣勢一提,生生拔地而起,堪堪躲過了這一劍,方要落下,那子卻似劍有靈一般,忽的轉回就砍,秦天揚只覺這劍來的巧妙,在半空之中子一,躲了過去,卻無法穩穩落地了,砰地一聲,摔倒在地。秦天揚吃痛,張就要大罵,風聲驟起,卻是那子利劍刺來,秦天揚瞧準時機,就地一滾,忽的地奔出,自那下鉆了過去。那子不覺他會使出這下三濫的手段,定在當場,忽覺腳腕一,已被秦天揚自后牢牢抓住。

又怒,想要提氣跳起,卻覺腳腕傳來一種麻難耐之,整個人彈不得,又轉不過來,只得發生厲喝道:“無恥小賊,用這般下三濫手段,你還算是男人嗎?”秦天揚嘻嘻一笑,道:“我不算男人,你算是,好不好?”

驚怒,正想強行扭回來砍死這無恥小人,卻聽臺階上傳來聲:“易如,天揚,你們在做什麼?”臺階上傳來咚咚之聲,正是曲慕白趕了過來,看到二人這僵立不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秦天揚道:“大叔,看我抓住這賊,剛才……”

“爹!”秦天揚還要說下去,卻聽那脆生生了一句。“爹?這是曲大叔的兒?乖乖。”秦天揚吐吐舌頭,連忙放開了手。一得自由,拔劍轉就刺,曲慕白一揮袖袍,將利劍卷住,喝道:“你這是作甚,易如,天揚是爹帶回來的人。不可欺負。”恨恨看著坐在地上的秦天揚,秦天揚卻是哈哈一笑,一跳而起,站在曲慕白邊。

曲慕白道:“天揚,這是我兒,曲易如。”說罷又腦袋,笑道:“易如,他秦天揚,以后就住在這里了。”曲易如驚道:“爹,你怎麼能讓這種……”曲慕白一揮手,噌的一聲還劍鞘,另一只手挽住秦天揚道:“別說了,進大殿吧。”說罷拉著二人走上臺階,曲易如盯著秦天揚,秦天揚忽的吐吐舌頭喳喳眼睛,把曲易如直氣的噴出火來。

三人拾級而上,到了臺階頂端,門而。大殿上有三道門,部十分寬大,正對面是一面雪白墻壁,墻壁上鐵畫銀鉤寫了四個大字:南麟劍宗!四個大字都是碩大黃,只有那“劍”那一豎卻是白,幾不可見,細細辨認之下,這才看清,原來是一把寶劍。那寶劍通雪白,華流轉,一看便知是絕世神兵了。

墻壁前有一大紅寶座,座位上正端坐一男子,年紀約五十左右,云鬢灰白,狹長的眼眉如同一把利劍,上穿著淡黃大袍,袍上卻是繡畫了一火麒麟,昂首,呼之出。在大殿兩邊各有兩個座椅,分別坐著三人,當前一人秦天揚認識,正是剛才的段長老,還有兩個差不多年紀的老者坐著,最后一個位子卻是無人。大殿之中的幾個人都是在看著剛剛進來的秦天揚。

曲易容剛進大殿,就笑著道:“爺爺。”笑著跑了過去,那端坐在寶座上的老者,正是南武林魁首,南麟劍宗現任宗主曲星風。也就是曲慕白的爹了。曲星風也是笑著,拍了拍曲易容的頭,將拉在一邊站著。

曲星風扭回頭,看著秦天揚,緩緩開口道:“你就是秦天揚麼?”秦天揚點點頭,心中暗道:“完了完了,這老頭子這麼寵他孫,要是知道我剛才做的事,定是要找我算賬了。”曲星風點點頭,道:“好。你的事我聽慕白說了。你可愿意拜我南麟劍宗門下?”曲慕白聞言大喜,那曲易如卻是嘟著個,不甚高興。三位長老或是點頭或是不說話,都是看著秦天揚。

曲慕白拉著秦天揚道:“還不拜謝?”秦天揚想了想,驀地跪倒在地,磕頭道:“宗主,我愿意,只要能讓我學會武功,為親人報仇,我什麼都愿意。”曲星風看著他,緩緩道:“先下去吧。易如,你帶他去弟子房間休息。”曲易如嘟囔著走了過來,看著秦天揚沒好氣的說:“跟我走吧。”秦天揚起點點頭,再看看曲慕白,轉跟著曲易如走了。

大殿之中只剩下五人。其中一個長老開口道:“慕白,你去過朝霞村,此事你怎麼看?”這說話老者穿藍袍,正是劍宗四大劍使的風劍使,張平。曲慕白略一沉,道:“張長老,我到了朝霞村的時候,整個村子已經被屠戮干凈,大火更是連尸首都給燒了,無法判斷出了什麼事。不過,據劍宗探子來報,前段時間,十二連環塢的刺殺死士紛紛出,不知道有什麼任務,而領頭人卻是擎天劍派的堂主。”

“果然是這些朝廷走狗!”突然一聲厲喝,響大殿,是另一位老者發出。這位老者一火紅袍,正是四大劍使之一的火劍使,張怒。段長老揮揮手,道:“那可知道是擎天劍派何人領頭麼?”曲慕白沉道:“好像是陣劍堂堂主,齊訣傷。”

風劍使張平開口道:“齊訣傷?‘昊天’齊訣傷?”曲慕白點點頭。張平眉頭鎖,道:“據說這齊訣傷是擎天劍派不世出的劍道奇才,不到三十劍法造詣登堂奧,江湖罕有敵手。一手昊天劍極是厲害,所以江湖人稱昊天。不過近年來很出手,也沒有在江湖走了。這次怎麼會和十二連環塢連同出現?”曲慕白道:“這慕白還未查明。”

曲星風緩緩開口:“不論這朝霞村慘案是不是與擎天有關,都要時刻監控他們,不可松懈。”說到這里,曲星風嘆道:“江湖又多事啊。”其余四人一時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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