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游之大逍遙》第七節四麟劍法

秦天揚四人原本游興頗高,誰知路上遇到了秋無痕這件事,幾人興致了,進城之后,草草逛了一圈,便到一家酒樓中吃飯。四人過了一座小橋,忽見酒樓附近圍著一群人,聲勢喧嘩,似乎在看著什麼。曲易容笑道:“走,我們也去湊湊熱鬧。”拉著幾人便是到了跟前。

那酒樓一角,豎著一塊大木板,木板在地上,其上著一張紙,白字黑字,印印在右下角,正是府的通緝文書。曲易容細細看著,輕聲念道:“近日來大雪山魔教九界城在各地犯下滔天殺戮罪行,各方百姓須多加小心。如有了解況或知曉魔教妖孽的上報府,必有重賞。膽敢私藏魔教妖孽者,誅九族。”整張紙不過寥寥數語,讀起來卻是讓人覺背脊一涼。曲易容口中念著,秦天揚忽的一陣,心中暗道:“大雪山?當年謝大叔不就是要趕去那里麼?難道謝大叔與那什麼魔教九界城有關系?”想到這里,秦天揚心中一,連忙又搖了搖頭。

葉浩然道:“這九界城麼,聽家父說是個極為神的門派,江湖之中很有人了解其底細,沒想到卻是邪魔歪道。”曲易容笑道:“這可不管咱們的事,邪魔外道啊,自有名門正派出手對付。”葉浩然笑道:“南麟劍宗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門派,易容是南麟劍宗弟子,難道不是理所應當關心這些麼?”

曲易容笑道:“這可不是我關心的,我現在只關心接下來吃什麼。”幾人都是一笑,跟著曲易容一同上了酒樓。

四人用過飯之后,又在應天府城中逛了一逛,時間飛快,快到晚間的時候,葉浩然由于家教甚嚴,只得帶著葉曉舒先行回家,秦曲二人也沒什麼再玩下去的興致,便一同回南麟劍宗。路上,曲易容依舊與秦天揚斗著,秦天揚將后寶劍斜腰間,兀自擺弄,曲易容看著這劍,道:“這便是段長老帶你去藏劍閣取的寶劍麼?什麼名字?”

秦天揚懶懶道:“莫問。”曲易容楞道:“莫問?為什麼不能問?”秦天揚一愣,這才緩過神來,明白曲易容說的是什麼,頓時捂著肚子哈哈大笑,曲易容被秦天揚笑得面紅耳赤,頓足氣道:“賊小子,你討打麼?我問你話呢,這劍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秦天揚笑罷,這才抬起手中寶劍,道:“這把劍的名字,就莫問啊。”曲易容看著秦天揚認真的表,這才反應過來,臉上時紅時白,忽道:“莫問麼,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

秦天揚道:“這把可是我在藏劍閣中找到的最好的寶劍,也許你以前聽人說過,不過從現在開始它可是我的了。”說罷嘿嘿直笑。曲易容低頭想了想,沒有想出什麼來,只得道:“切,你的就你的咯,誰稀罕和你搶。”

二人走在路上,不一會兒便出了應天府,順著山間小路走回南麟劍宗。路上,秦天揚著腰間的莫問,忽道:“你今天與那勞什子手時用的招數,也是我們劍宗的劍法麼?”曲易容點點頭,道:“對啊,風劍。”

說到這里,曲易容踢開路邊一塊石頭,笑道:“怎麼樣,我的風劍比你的弱水劍厲害吧?嘿嘿。”秦天揚嘿笑一聲,道:“這倒是沒看出來。不過,我怎麼覺得風劍似乎和弱水劍有些相似之。”曲易容道:“是麼,這我卻不知。劍宗的四麟劍法,門弟子向來都是選一劍來修煉的。所以都不知道其他三劍的劍法。也就只有爺爺會全部的四麟劍法,爹爹也就只會兩種劍法而已呢。”

秦天揚怪道:“這就是我不理解的地方了,按理說四麟劍法若是一人修四劍,應該更厲害才是,為何弟子只能修其中一門?”曲易容隨口道:“我聽父親說,四麟劍法相生相克,若無和諧之法,是無法練的,若強行修煉,定會走火魔。”

秦天揚聞言無語,二人都是默默走著。走了一段,曲易容不了安靜,捅捅邊的秦天揚,道:“賊小子,你在想什麼?”秦天揚道:“我在想,別人做不到,也許我們可以做到。日后,我們將弱水劍和風劍相互傳授,一起修煉,看能否將二者共同修煉。你看可好?”說到這里,秦天揚眼神之中閃過一狂熱,扭頭盯著曲易容。

時已天黑,夜幕如墨,繁星散落,曲易容看向秦天揚的時候,秦天揚炯炯的眼睛散發著如同星夜一般的彩,想也沒想,曲易容張口就道:“好啊。”這剛說完,卻不知道剛才秦天揚說了些什麼,只是想到秦天揚的面龐與眼神,曲易容就覺心跳一陣加快。

二人回了南麟劍宗,一夜無事。次日上午,秦天揚正在門弟子的練武場練劍,從遠卻是緩緩走來幾人,當前一人正是曲慕白,后跟著二人,一個年臉上帶著笑容,卻是盯著這邊一直看,正是昨日見過的凌云閣主秋無痕,后一中年男子卻是連其

“咦?他們怎麼在這里?”秦天揚側響起一道聲音,正是曲易容。秦天揚淡然道:“昨日他們不是說要拜訪我們南麟劍宗麼,看來昨天到了,今天也還沒走。”二人還自說話間,曲慕白已然走了過來。此時的練武場還有幾名門弟子,看到曲慕白走來,都是點頭問好。曲慕白微笑著一一回應,走到秦天揚面前,笑道:“天揚,易容,你們在這里麼,正好,我來給你們引介兩位遠來的朋友。”

曲易容冷冷道:“朋友麼,這還是算了。”這話說的語氣冰冷,毫無禮儀可言,曲慕白眼眉一皺,那秋無痕卻是呵呵一笑,道:“的確是不需要引介了。無痕昨日就見過曲小姐了。”說著一臉笑容對著曲易容做了個揖,曲易容看秋無痕面帶笑容,如同昨天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一樣,礙著父親面子,也就不再說什麼。

曲慕白知道自己兒的脾氣,轉移話題道:“天揚,這位是凌云閣的閣主,快來拜見。”秦天揚卻是不,秋無痕笑道:“敢這位小兄弟是南麟劍宗的弟子,武功果然不凡。昨日無痕沒有機會好好討教一番,不知這位秦兄弟今日能否賞臉?”

曲慕白更是不著頭腦,看看秦天揚,再看看曲易容,正要說話,忽覺后傳來腳步聲,篤篤有力,曲慕白扭頭拜見:“父親。”來人雙眼含威,白發飄揚,正是南麟劍宗宗主,曲星風。這位南武林的魁首人向來不輕易走,此刻卻會出現在門弟子的練武場,這倒是讓人覺驚訝。

練武場上的眾弟子齊聲道:“拜見宗主。”秋無痕笑著作揖,道:“曲世伯,無痕在這里給你請安了。”秋無痕后站著的連其也是一點頭,卻是沒有說話。曲星風點點頭,一揮手,眾弟子又各自修煉去了,曲星風須笑道:“無痕賢侄從凌云閣遠道而來,拜訪老夫,老夫不勝之喜。既然賢侄有雅興想要試試南麟劍宗的拳腳,做世伯的怎可掃興?”說到這里,曲星風低頭看著,秦天揚腰間著寶劍,正垂首等著號令。

“天揚。”秦天揚還自垂首愣神間,蒼勁聲音傳了過來。秦天揚抬頭抱拳,道:“弟子在。”曲星風緩緩開口道:“作為門弟子,就你來和無痕賢侄過過招吧。不過刀劍無眼,你還是將劍卸了,空手來斗。”秦天揚心中到一種怪異之,從沒想過南麟劍宗高高在上的宗主竟然會開口自己的名字,這種覺,不同尋常。

曲星風這話一說出口,秦天揚低聲道:“弟子遵命。”秋無痕卻是臉上一抖,道:“世伯,貴派向來以劍法聞名江湖,如果不用劍法,小侄如何領教南麟高妙劍招?倘若不用劍,卻是嫌棄小侄了。”話說到這里,秋無痕忽的換了個口氣,冷聲道:“小侄還想領教秦兄弟的高招呢。”這最后一句話說的卻是毫無敬意,饒是曲慕白沖淡的子,聽到這話都是微微皺眉,更不用說已然在一邊瞪眼的曲易容了。

曲星風擼須笑道:“也好。天揚,就用劍吧。”說罷袖一揮,緩步向后走去,讓出了位子,其他幾人自然明白,也跟著曲星風向練武臺下走。連其低聲道:“主小心。”秋無痕低聲笑道:“連叔放心,我定要找回昨天丟的面子,哼。”連其暗嘆一聲,也不好阻止,只得退在了一旁。

其他練武場上的弟子似乎已然明白了這個臺子上要發生什麼事,都自然而然的退到了臺下,一時之間,臺上只站了兩個年。秋無痕一寶藍衫,烏黑長發間著兩玉簪,名貴非常,臉上帶著自負的笑容,看著對面的年。作為凌云閣的閣主,本就地位尊貴非常,這次代替父親來拜訪南麟劍宗,可見將來的閣主之位,非他莫屬。他也的確有可以自傲的資本。他打量著對面的年,這也是昨日之別后,第一次來細細打量這個年。

眼前的年還不及弱冠,比自己還要小,除了后的那把劍,真是找不出什麼閃亮的地方。想到這里,秋無痕更是心中得意,袖一震,朗聲笑道:“秦兄弟,討教了。”聲音一落,整個人化作一道藍彩,驟然而去,沖向了秦天揚。其勢之快,當場弟子都是一聲驚呼。秦天揚自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秋無痕,秋無痕驟然襲來,秦天揚想也不想,锃的一聲寶劍出鞘,時正烈,莫問劍映襯著烈日自后劃出,倒是閃現出一抹彩。秦天揚一劍在手,腳步一點,向上方掠起,正好閃過秋無痕的一掌,同時手掌一翻,頭都不低下,眼睛也不看,莫問劍已刺了下來。

秋無痕一掌拍在地上青磚,整個人如同陀螺轉了個圈,減去來勢,一條鞭自地上猛然踢了上去,另一只卻從詭異方向躥出,腳尖頂在莫問劍,劍尖自側劃開,同時另一只腳卻是踢向秦天揚心口,秦天揚猝不及防,連忙運轉沐春風心法,沐春風真氣在口一轉,化解腳勁,同時二人各拍出一掌,飛到兩端。

曲星風在一旁看著,緩緩開口:“看他的法,凌云閣的‘扶搖勁’應該已到第六重境界了。”這個他說的自然是秋無痕。曲慕白在一旁微微點頭,道:“凌云閣的這位閣主,的確天賦異稟,凌云閣在他上該也下了不力。”曲星風忽的一笑,道:“凌云閣在年輕一代上的培養,估計都在這位閣主上了。我南麟劍宗里,不也還有你麼。”這位南麟劍宗的宗主,夸起自己的兒子,卻是毫不避諱,曲慕白笑道:“爹爹就不要取笑了。慕白怎麼說現在也是當爹的人了,怎麼還敢腆著臉說年輕呢。倒是天揚,年紀要小些那閣主,不過武功造詣,卻……”

曲慕白話還沒說完,就聽曲星風低聲笑道:“哈哈,天揚麼?他怎麼會差?他可是莫問劍的主人呢。”這句話若是常人聽到,一定會到奇怪,這位年近花甲的宗主,竟會說出這麼一句小兒的話。曲慕白微微一愣,定神看去,不由得口而出:“莫問,竟然真的是莫問。”說到這里,不自扭頭看著邊的父親。此刻的父親,臉上竟然掛著異樣的神采。

莫問劍,三十年前名江湖,凡是在江湖走的武林人士,沒有人不知道莫問劍,就像沒有人不知道南麟劍宗一樣。當年的曲星風,不過剛過三十年紀,憑著一獨步江湖的劍法,和一柄莫問劍,縱橫南武林,并在四十歲時當上了南麟劍宗的宗主之位。后來曲星風一武學修為已臻化境,已不用再使用劍,江湖之中也無人可以他用劍,莫問劍便退江湖,但名聲依舊。

此刻的莫問劍,還是那把響徹江湖的劍,卻是握在了這個年的手里,這個年,是否也會像當年的曲星風一樣,名滿江湖呢?

場下的人各有所思,場上卻早已又是斗在了一起。這凌云閣的閣主果然有些本事,手上功夫一般不說,但他形如電,卻是秦天揚見過最快法的,每每秦天揚一劍刺來,那秋無痕都早已飛在了另一邊。此刻,秦天揚一劍橫,忽的斜刺而出,秋無痕腳尖一點,憑空掠起,又是躲過了這一劍。秦天揚久戰無功,驀地莫問劍一轉,劍勢飄忽,若若現,閃在四周。秋無痕只見漫天劍影,卻不知道那是虛,哪是實,縱劍雨之中,仗著奇妙法,閃轉騰挪,忽覺邊一劍刺來,想也不想,抬踢出,不想卻是虛像,側并無劍影,秋無痕心中大驚,后破空之聲已然傳來。秋無痕就地一滾,躲開了這致命一劍。剛剛站起,卻覺手臂生涼,手腕一片袖竟然被削掉了。

秋無痕強笑一聲,道:“秦兄弟好劍法,秋某再來領教!”話音一落,形更快,只一個瞬間已然出現在秦天揚側,秦天揚正刺出,秋無痕卻又是飛出,繼而再出現在秦天揚側,只是干擾,卻不出一掌一

弱水劍本意敵虛實,再予以反擊,秋無痕似乎看出了端倪,故意干擾一下便又飛出,避其鋒芒,秦天揚的弱水劍還未練到高深,無法對敵,一時間捉襟見肘。秋無痕看出秦天揚窘迫,更是欣喜,戰奏效,于是變本加厲,干擾秦天揚。

看到秦天揚漸敗象,曲易容心中一急,道:“賊小子,你這麼不中用麼?”秦天揚聞得曲易容聲音,心頭一,似乎想到了什麼。手上一抖,莫問定住,一劍指天,卻是不了。秋無痕不防秦天揚做出如此作,微一愣神,暗道:“一鼓作氣罷!”心念一,陡然而出,腳下如同奔雷流,閃到秦天揚前面,忽的一記鞭,就要踢向秦天揚。

秦天揚驀地雙眼暴張,劍法一變,猛地刺出,一瞬間無數劍影,秋無痕暗道:“又是這招麼?”正要拆解,忽覺側劍影竟如若實質,無所不在,無所不包,自己如同置大海,又似在狂風之中,每一道劍影都宛若實質,讓人不敢輕易

此劍招一出,就算是在一旁的曲星風,都是一震,低聲道:“慕白,這劍法,是你教的麼?”曲慕白早已吃驚不已,此刻秦天揚使出的這一招,全然不是他自己修煉的弱水劍了,劍法隨風而,分明是風劍的路子,但似乎又沒有練好,神似而形不似。曲慕白兼火焚劍和風劍,自然能看出端倪,當下低聲道:“孩兒從未教過天揚劍法。”曲易容修煉風劍,看到此不自道:“唉?這不是……”話還沒有說完,一只大手已然捂住了,正是爺爺曲星風。

曲慕白道:“莫不是張平長老教的麼?”曲星風笑道:“他們幾個人相互之間斗氣不止,怎麼會教他人門下弟子?也許是秦天揚誤打誤撞罷了。”這話說的渾沒道理,但曲星風這麼說了,曲慕白也就不愿再過分追究。畢竟,如果南麟劍宗之中又出了一個兼雙劍的人,那轟效果可想而知了。而這兼兩劍的人還不知從何學來的。

秦天揚自昨日回來后便在揣曲易容的風劍,此刻弱水劍使到最后,心中偶爾靈乍閃,異想天開,從弱水劍的路子使出了這招風劍的劍招,一瞬間攻的秋無痕毫無還手之力,秦天揚一招得手,更不忍讓,一快劍搶攻,秋無痕左支右拙,只聽唰唰唰之聲響起,秋無痕整個左手的袖竟全被削了下來。

連其看到如此場景,臉上神驚慌,刷的閃出,拉過秋無痕,左右打量,細細看著是否有傷。秋無痕卻是眼中要冒出火來,死死盯著秦天揚。曲星風上前一步,笑道:“點到即止,就到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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