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游之大逍遙》第二節 北堂湛

是夜,曲慕白和秦天揚共住一間房,葉家兄妹在其他兩間房間。幾人用過晚飯便回了各自的房間,秦天揚第一次出門,想要自己去逛逛,便找了個借口告別嘮嘮叨叨叮囑半天的曲慕白,獨自一人出了客棧。新野城靠近南,往日里并不繁華,最近因為拜劍山莊的關系,江湖門派,武林世家都是在這附近出沒走,是故這小小城鎮也變得熱鬧起來。

秦天揚出南方,沒有見過北方城市景,時新野城夜已濃,華燈耀眼,各都是做買賣的喧嘩之聲,紅燈黑瓦,倒也與江南相似了。秦天揚獨自一人游玩一圈,甚覺無聊,便繞了一條路回客棧。到了客棧背后,忽見樓頂有一人影晃,秦天揚仔細看去,果然有一人正趴在客棧屋頂,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秦天揚心中道:“又是賊麼?且讓我抓住瞧瞧。”心中一定,提了一口真氣,踩著墻壁躍然而上,此時于客棧屋頂背面,燈極暗,那飛賊又是一打扮,自是不容易認出來。秦天揚悄聲躍上房頂,緩步上前,誰知腳下一個不慎,咔嚓一聲,踩到一塊碎石,心中暗道不好,果然那飛賊都不回頭,腳下一點,縱就走。秦天揚鼓真氣,猛地躍出,跟著那飛賊飛奔而去。

飛賊在幾家屋頂飛躍而過,終是在最后翩然飛出,形一轉,竟而飛過高高的城墻,那守城的兵只覺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已然消失不見。秦天揚在后追著,到了城墻下只得穿過大門而出,出了大門一邊施展輕功,一邊暗道:“好厲害的輕功,翻越高墻而不讓人察覺,這份功夫遠甚于我了。”

秦天揚沐春風真氣鼓而出,將速度提到了最快,也就遙遙看見一個黑點在灰黃的路面疾馳而去。秦天揚暗自咂舌:“不得了了,這麼快,我只會跟丟的,得想個法子了。”秦天揚穩住形,想了一會兒,驀地轉就走。

不一會兒,閃現一個人影,黑勁裝,正是方才飛馳而走的賊子。飛賊緩步走在道上,腳步虛浮,顯然是要提氣運功的前兆,此離城墻還有一段距離,若是從這里飛出越過城墻,這份輕功就真的高深了。飛賊正要抬腳,忽覺側樹林之中傳來呼嘯之聲,也不回轉,低頭趴下,堪堪躲過一劍,正是秦天揚從樹林之中飛出。那一劍不過是虛晃一槍,秦天揚劍一刺出,整個人已然到了那飛賊前,另一只迅猛抓向那飛賊,飛賊發出嘿嘿的笑聲,雙手扶著地面,兩陡然橫著來,如土怒蛟出海,呼呼生風,秦天揚自知這上勁力非凡,連忙收了手縱躍起,那飛賊見有機可乘,轉就要飛走,秦天揚大喝一聲,莫問劍隨風一抖,風劍順手而出,劍法飄飄灑灑,無所不知,轉瞬之間已然將那飛賊罩在劍影之中。

飛賊沒有料到對手劍法如此高超,面前明明有著大路要走,卻總是在提步的時候被劍擋住,要破開劍,卻不知哪道是虛,哪道是實。這正是秦天揚的風水之劍。飛賊閃轉騰挪,都無法逃劍圈,忽的將子一彎,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般直愣愣飛騰而起,秦天揚心中敬佩,將劍一收,沉聲道:“乞丐,是你麼?”

那飛賊一躍而起,后面還有變招,誰知秦天揚停了手,只得跳到一旁,手在臉上一拉,將遮面黑布拉掉,出一張俊秀英氣的臉龐。飛賊嘿笑一聲,道:“小子,劍法不賴,你是來給那西門左豪要玉佩的麼?”

秦天揚見自己所猜無誤,也是收起了劍笑著說:“西門大胖子麼?我可沒想過幫他要回東西。”飛賊聽到秦天揚西門左豪“大胖子”,忍俊不:“不是麼?我還以為你是為了阿諛奉承他呢。”秦天揚大笑:“他可不配。”

飛賊莞爾:“好大的口氣。那你追我作甚?”秦天揚將莫問劍收回劍鞘,笑道:“我看你輕功高明,所以追上來看看。我秦天揚,你呢?”飛賊見秦天揚落落大方,笑容純真,不似假裝,冷笑道:“問我姓名麼?我若是告訴你一個假名字,你要如何?”

秦天揚一愣,道:“我告訴你了真名字,你為何告訴我假的?”一臉疑的表,瞧在那飛賊眼里,只覺得無言以對。飛賊想了想,道:“這次你來追我,追上我,我就告訴你。”話剛說完,整個人已然化作一道黑閃電,朝著新野城飛奔而去。秦天揚頓時起了爭雄之心,也是鼓真氣,起直追。

兩人一前一后,朝著新野城飛奔而去,那飛賊輕功著實了得,在黑夜幕的遮擋之下,從高空之中直接飛過新野城守衛,秦天揚自知輕功有限,只得在地上奔跑。過了新野城門,秦天揚轉后巷,這里都是城中住戶或商賈傾倒垃圾的地方,平時很有人來,正好施展輕功,秦天揚然飛出,腳尖踩著地面而去,時不時抬起頭來看著屋頂那一抹急速移的黑影。那飛賊原本輕功要高出很多,只是在屋頂飛來飛去畢竟還是會被地上的普通百姓發現,是故他飛得極是小心,而秦天揚則一心想要趕超而去,在后巷之中使勁渾解數飛奔,因此兩人倒也沒有差出太大的距離。

兩人以前以后飛奔了一盞茶的功夫,秦天揚靠著沐春風真氣綿長久遠,始終不落后于人,再抬眼看去,那飛賊忽的將子一縱,跳出了視線,秦天揚心中一驚,隨手托住邊的墻壁,騰挪而起,也是躍上了房屋,這才看到前方的黑影,又是跟了上去。秦天揚在房頂之中跟了一會兒,斜眼瞟去,只覺這里雖然還在新野城之中,但人明顯了很多,燈火也是暗了,正自驚疑間,那前方的黑影已然頓住,停住了腳步。秦天揚縱飛騰,出現在他后,笑道:“不跑了麼?”

那飛賊扭頭,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接著揮了揮手,暗道:“過來看。”秦天揚趴下子,緩緩移過去,只見屋子之前不遠,有一顆極是高大的楊樹,樹木壯,過層層疊疊的樹葉,赫然有一家客棧,說是客棧,是因為門外有著招牌幡旗,可是這家客棧為何此刻黑燈瞎火,全然沒有其他客棧外門庭若市的覺。秦天揚心中驚奇,道:“這里也有家客棧麼?卻是沒見過。”

飛賊低聲道:“這里不是客棧,是霸刀門的分舵。”秦天揚問道:“霸刀門?”飛賊點點頭,道:“霸刀門是北武林數一數二的門派,分舵極多,我幾經周轉,才知道這里是他們的一分舵。”

秦天揚不由問道:“你找霸刀門的分舵做什麼?”飛賊扭頭嘿然一笑,道:“做什麼?自然是進去東西了。”

秦天揚一驚,聲音變得高了:“東西?你怎麼還要?”飛賊陡然出手將秦天揚拽了過來,連忙捂住了,低喝道:“你找死麼?若是讓霸刀門發現了我們在這里,還有命離開麼?”說罷兩眼咕嚕嚕一轉,盯著下面,看了良久,沒有人發現,這才舒了一口氣。

秦天揚雙手掙,低聲道:“就是你了吧?這城中富戶多有失竊,都告到府那里滿城通緝了。你怎麼還要?”

飛賊雙眉一挑,冷笑道:“那些富戶多是為富不仁,大爺我開開他們的葷,有什麼錯?”秦天揚嘟囔道:“可也不能以為生吧。這樣始終不對。”

飛賊嘿嘿一笑,道:“不對麼?這就對了,如果不,那顯得了我‘妙手空空’的手段?”秦天揚聞言一愣,道:“你妙手空空?”飛賊臉一整,這才意識到自己無意之間報出了自己的諢號,臉一沉,盯著秦天揚,見他面如常,道:“知道了我的外號,你不吃驚麼?”

秦天揚一頓,道:“原來這是你的外號,我還道誰家父母給取得這麼怪的名字呢。”說罷當先低聲笑了起來。飛賊看秦天揚笑容不似作假,暗道:“原來如此,這小子看來是個剛剛飛出來的小了。”

飛賊扭頭看了看,見四下無人,笑道:“你秦天揚是吧?你敢與我進去查探一番麼?”秦天揚沉道:“你又要進去麼?”飛賊知道秦天揚固執己見,定然不愿跟著,便道:“你知道這霸刀門麼?”秦天揚搖搖頭。飛賊冷笑一聲,道:“嘿嘿,霸刀門明面上是北武林的大門派,做事明磊落,實地里卻是壞到了骨子里。這附近的城鎮還好,到了稍遠一些的地方,霸刀門欺男霸的事,可是多了去了。尤其是那霸刀門的門主,活一個,搶人妻,無惡不作。”

秦天揚哪知道這些事兒,只道天下的門派都如同南麟劍宗一般,和和氣氣,各自修煉,這般事卻從未聽說。飛賊似乎有些不耐,見秦天揚依舊不說話,只得道:“你不去就在這里等著我吧。若是有人來了,就學聲鳥,支應我出來。”說罷縱飛出,腳尖一點那楊樹,飛了漆黑客棧之中。

秦天揚趴在原地,看著遠的華燈街景,心中卻是難以平定。名門大派,會是如此做派麼?想了想那飛賊說的話,再想一想自己在南麟劍宗的生活,秦天揚頓時一陣頭痛。夜風吹過,呼呼有聲,吹得那楊樹樹枝也是不斷揮。秦天揚等了一會兒,頗覺不耐,正自猶豫要不要飛進去看看的時候,忽覺房子下面道路上閃現火,繼而火騰騰,有人舉著火把出現在那漆黑的客棧之外。

那些人出現在客棧之外,火把舉著,秦天揚仔細一看,共有四個人,兩個人舉著火把,護著中間一個人,另一個人卻是在前面點頭哈腰,也該是個小廝了。中間那人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穿著一件藍披風,披風在風中鼓,映襯著火,照出了披風之上一幅云龍舞之圖,秦天揚一眼瞧過去,只覺霸氣非凡,正要細細打量,忽見那穿披風之人扭了過來,雙目如電,朝著這邊房頂筆直了過來。秦天揚大驚,懷中莫問劍忽的輕,似要出鞘一般,連忙屏住呼吸,趴下子,抱住了劍。等了片刻,聽到外面再無聲響,這才緩緩出頭看去,那客棧大門合上,看來那些人剛剛進去。

秦天揚心中一急,連忙屈指圈,放到邊,發出小鳥啾啾之聲。他本是山村長大的,這等學鳥之聲自然輕而易舉。秦天揚接連了三聲,都不見人影,心中陡然一沉:“那妙手空空莫不是被發現了?那又怎麼沒有靜?”

一只手忽的搭在秦天揚肩膀,秦天揚一哆嗦,扭頭去,那飛賊正看著自己,臉帶著笑意,雙眸如水般清亮。秦天揚趴在屋頂,拍了拍自己的口,嘆道:“我看有人來,就立馬知會你,半天不見你來,還以為你被抓了呢。”

飛賊嘿笑一聲,道:“能抓住我妙手空空的人,還在娘胎里呢。”繼而看看秦天揚,笑道:“不過你的鳥學的倒是像。”

秦天揚直言說著:“我本來就是山村里來的。每天都有很多的鳥兒飛來飛去,我聽得多了,也就學會了。我還會其他鳥兒的聲呢。”說著就要給那飛賊吹,恍然醒悟在何,不由得笑了起來。

那飛賊也是一笑,秦天揚道:“剛才進去怎麼樣?”飛賊搖了搖頭道:“我只進去了院子,就發現里面原來有人,還在想怎麼進去屋子的時候,就聽到了開門之聲,繼而就是你的鳥聲,我便趕了出來。對了,進去的是何人?”

秦天揚將那些人容貌說了,忽的想起剛才的奇怪事,道:“剛才不知道為什麼,那穿著白披風的男子一瞧我,我雙眼就像被劍刺到了一般,而且我的劍也突然不控制,想要出鞘。”想了想,又道:“我能覺到,那人渾散發著極其濃烈的劍氣。”說罷又是點了點頭。

飛賊面有詫異的看看秦天揚:“沒想到你連這個也能出來。”秦天揚笑道:“你莫要忘了,我也是用劍的。不過我卻沒想到,這霸刀門還有如此厲害的劍道高手。”飛賊搖搖頭,道:“只怕此人并不是霸刀門的人。”

秦天揚奇道:“這里不是霸刀門的分舵麼?”飛賊道:“是霸刀門沒錯。但霸刀門卻無劍高強之人,依你描述,此人劍氣濃烈,竟能引得寶劍出鞘,這武林之中不過幾人而已。”飛賊微一沉,又是道:“不過要是像你所說只是中年歲數的話,就我所知,只有一人。”

秦天揚道:“誰?”飛賊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道:“擎天劍派,昊天,齊訣傷。”秦天揚點了點頭,卻不說話,出一個迷的表,飛賊眉一挑,不由嘆道:“你若是再問我這是誰的話,我就明白,你聽到我外號后沒驚訝的原因了。”

秦天揚深深思索了一番,然后抬起頭,緩緩開口:“額,我真的不知道。”

撲通一聲,飛賊仰面躺在屋頂,終是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飛賊躍然而起,笑道:“先走再說。”秦天揚跟在后,兩人躍下房頂,飛賊將上黑三下五除二掉,出一淡黃衫,烏黑的頭發隨意放出,披肩而下,整個人倒是俊朗非凡,完全想不出是個飛賊。

秦天揚笑道:“這麼看,怎麼也看不出你是那個遍富戶人家的飛賊了。”飛賊笑笑,雙眼盯著秦天揚看了一會兒,忽的道:“我就告訴你我的名字吧。”秦天揚嘿然:“你本來就應該告訴我,我可是最后追上你了。”飛賊卻不去計較這些,轉對著華燈街景,淡淡道:“我北堂湛。”

秦天揚點點頭,道:“北堂湛麼,我記住了。”北堂湛忽的扭頭子,看了看秦天揚,笑道:“我本來是要去霸刀門鎮幫之寶‘杯雪浴火珠’的,寶貝沒著,卻回一個你來。”秦天揚一時氣結,北堂湛灑然一笑,轉人群,不一會兒便消失不見了。

秦天揚回想起這一夜,忽然不自笑了起來。自己堂堂南麟劍宗的弟子,本該是懲強扶弱,捉兇拿賊的,今夜卻與一個飛賊一起去東西。但秦天揚卻不知怎麼的,想到那北堂湛的面容,就覺得親切無比,饒是和他一起歷險東西,都覺得有趣非常。

夜已深,秦天揚回到客棧,意料之中又是聽到了曲慕白的一番告誡嘮叨。秦天揚在房間之中,匿了自己晚上的經歷,只是說在街上看到了陌生男子,道聽途說是擎天劍派的齊訣傷,繼而詢問曲慕白。

曲慕白聞言臉一沉,道:“擎天劍派是讓昊天來了麼?果然不出所料。”秦天揚問:“曲大叔,這齊訣傷是誰?”曲慕白沉道:“此人可謂是擎天劍派不世出的奇才,不到而立之年就練了擎天劍派的名劍技,‘擎天一劍’,后來劍法更是高明,為了擎天劍派陣劍堂堂主,手中更有拜劍山莊所鑄的名兵,‘昊天劍’。只因其劍法通神,據說在擎天劍派里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是故江湖人稱昊天。”

秦天揚笑道:“大叔的劍法與他相比,誰更厲害?”曲慕白搖了搖頭道:“我從未與此人手。不過如若真的手,只怕我想取勝,很是艱難。”

秦天揚點點頭,道:“這些人,都是為了拜劍山莊的神兵麼?”曲慕白嘆了口氣,道:“若真是如此,也就罷了。這些年來,江湖看似風平浪靜,其實里暗流涌。各大門派暗地里都有斗爭,不過沒有什麼大的沖突罷了。這一次拜劍山莊之行,卻也正是各大門派展現實力的時候。最后誰能拿到神兵,更是實力的象征了。”

秦天揚仔細聽著,卻不解深意,哪里懂得這些斗爭,只得點點頭又搖搖頭,似懂非懂。曲慕白苦笑一聲:“我也是,你還年輕,我干嘛要給你講這些呢。罷了,早點休息吧。”二人便各回房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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