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游之大逍遙》第四節 進山莊

秦天揚想到那西門左豪將那玉佩視作寶,不由得哈哈大笑。笑了一陣,忽道:“雖說那玉佩不是寶,不過,此間還是有其他寶,一定能勝過你師兄的。”北堂湛道:“你是說霸刀門的杯雪浴火珠麼?”秦天揚點點頭。

北堂湛道:“我也想過。這杯雪浴火珠是天地奇珍,有著起死回生的功效,而且我原本也需要這寶來救治姐姐。若是能來,便一舉兩得,只是那天去了霸刀門,你也看到了,擎天劍派的人也到了那里,這就難了很多。”

秦天揚點了點頭,又是低頭苦思。北堂湛看到秦天揚為自己的事而發愁,不由有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過也不是全無機會。這次拜劍山莊廣發劍帖,武林群豪紛至,我若是能拿到那傳說之中的神兵,必能比過師兄的寶,不過,就算拿不到神兵,我也能乘去那霸刀門出杯雪浴火珠來。”

秦天揚笑道:“原來你這算盤打得這麼好,怪不得我剛出門就能找到你。”北堂湛轉拂袖,輕聲道:“很晚了,我們就此分開。”說著就要離開,忽的定住子,緩緩開口:“額,這幾日南城中暗流涌,你千萬小心。”

秦天揚笑道:“你也是,說不定過幾日我們還要再南城中相遇呢,你是個人人討厭的飛賊,更該小心。”北堂湛朗聲一笑,縱而去,化作一道藍,閃耀而過,消失不見。秦天揚也返回去,只覺今夜一別,自己更加了解了這個北堂湛,也許不久,就又要見面了。

一夜無事,第二日,四人用過早飯,便出了客棧,走向南城,秦天揚左看右看,卻沒有發現那西門世家的人再跟著自己了,不由得覺奇怪。四人結伴而去,不出一會兒,便已到了南城門外。一條寬廣道蜿蜒而去,直直穿過巍峨的南城城門。城樓高聳,城墻橫著沿地千里,不見盡頭,不愧是陜西之地重鎮。

此刻的城門之外,排著進城的隊伍,秦天揚踮起腳尖看了過去,城門外正站著查哨的兵,邊還站著一群穿銀衫的人,每個人都背著劍,卻全然不顧邊站著的兵,各個神態倨傲,看著一個個進城的人。

秦天揚怪道:“這些該是和當初來劍宗的拜劍山莊的人一起的吧?”曲慕白還未說話,葉浩然已然答道:“正是。這些人都是拜劍山莊弟子。拜劍山莊不止是江湖大派,而且負責京城軍的兵打造,可以說是朝廷的兵庫,所以當地府州縣都要敬其幾分。”曲慕白點點頭。

每個過往的行人除了被兵盤查外,還要被拜劍山莊的人查看半天,所以幾人只能隨著人流緩緩向前,忽聽人群后方一道聲響起:“他個熊,拜劍山莊是要舉辦烏比賽麼?這麼慢,要到什麼時候了。要是烏比賽,老子就不去了。”聲若洪鐘,震得秦天揚耳作痛。當前站立的幾個銀衫的拜劍山莊弟子臉陡變,厲聲喝道:“是誰?膽敢辱我山莊,不想活了麼?”

“哈哈,老子是不想活了,就是不知道你們幾個小子夠不夠資格給老子送終。”秦天揚大覺好笑,循著聲音扭頭看去,只見一老者從人群后方緩步走出,布麻衫,著簡陋,但虎目含威,長的眉若大刀一般,后背著一把劍,劍用破布包裹,只是出了一個淡白的劍柄。

人隨著聲音走出,那幾個拜劍山莊的弟子早已按耐不住,紛紛跑了過來,將那老者圍住,老者卻是微微一笑,雙手抱拳,也不說話。當前一銀衫漢子喝道:“老頭兒,你找死麼?”聲音剛落,一只手已然彈了出去,要抓向那老者。老者笑容不改,雙手也沒有放下,但那銀衫漢子的手卻沒抓住老者。

秦天揚在一邊看著,心中駭然,剛才那老者的作之快,常人已經無法用眼看清了。曲慕白站在一邊,也是眉頭鎖,看著那老者,顯然也是被驚到了。那帶頭的銀衫漢子見自己竹的一抓居然沒有抓住一個老頭兒,心中惱怒,一揮手,道:“上!”其余幾人都是上前,將老頭兒圍了起來。秦天揚雖知道老頭兒功夫不弱,但見此景仍是忍不住道:“幾個漢子為難一個老人算什麼本事?老人家,我來助你!”

話音一落,也不顧曲慕白的拉扯,秦天揚就越眾而出,大喇喇站在那里,銀衫漢子啐道:“又是個找茬的麼?”那老頭兒卻是面微笑,帶著贊許之,笑道:“小兄弟,多謝啦。不過這幾個蝦兵蟹將,還難不倒老夫。”老頭兒忽的眼神一凝,看著秦天揚背后的寶劍,雙手握,低聲道:“莫問?”

幾個銀衫漢子惱怒,同時抓向老頭兒,老頭兒輕輕一點腳尖,跳了起來,幾人抓空,還沒有反應過來,老頭兒已經落下,一手腳,將幾個人都是在了下,幾人力拉扯,都無法那老頭兒分毫。

“劉大俠,手下留!”一道聲響傳來,一銀衫老者從人群之中走出,秦天揚一看,訝道:“是他?”來人正是當初代表拜劍山莊去南麟劍宗的領頭人,劍行。劍行走了出來,雙手拱著,笑道:“劉大俠賞臉臨,卻不知道敝莊有什麼做的不周到的?”

葉浩然聽得那劍行那老頭兒“劉大俠”,低聲道:“劉大俠麼?莫不是人稱‘人若無影,劍似無蹤’的劉山舟?”曲慕白點點頭,道:“我看了半天,聽得拜劍山莊的人這麼,這才想起來,看來的確是了。”葉浩然不由訝道:“那就怪了,我聽說他退江湖多年,怎麼現在也來了?”

曲慕白卻沒說話,只是看著那老頭兒。秦天揚靠的近,聽到了葉浩然的話,心中暗道:“人若無影,劍似無蹤?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他也是來搶神兵的麼?”一想到搶神兵的高手這麼多,秦天揚不由得為北堂湛了把汗。

卻聽老頭朗聲大笑,道:“拜劍山莊當了朝廷的狗,現在也是越來越厲害啦,進個城都要查個半天麼?”眾人聞言都是一驚,那還在城門之站著的兵頓時臉一沉,一軍揮刀走來,喝道:“喲,老頭兒,敢誹謗朝廷麼?”

話還沒有說完,只聽一陣狂風舞,劉山舟已然出現在了那軍面前,神冰冷,一只手早已出來,并指如刀,橫在那兵面前。那兵只覺面前一花,接著已經為了別人砧板上的魚,頓時愣住了,兵大喝:“大膽,竟敢殺害兵?”

劉山舟冷冷一笑,神傲然,道:“就你們幾個小嘍啰麼?殺了都臟我的手!”那被要挾的兵面漲紅,卻不敢說什麼。劍行心中暗一聲苦,連忙走上前來,苦笑道:“劉大俠,就看在我的面上,算了吧。這次都是為了拜劍山莊而來,沒必要惹出是非來。”

劉山舟將手收回,劍行趕忙道:“快快,將劉大俠迎進去。”劉山舟笑道:“不必了,承不起。”說罷扭就走,那兵惱怒,正要上前示威,只見劉山舟腳尖一頓,整個人已躍出人群,形一轉,已然進了城。

劍行搖搖頭,和那些兵隨口解釋了一番,兵雖然生氣,卻不敢與劍行有什麼不滿,當即又散回去了。劍行回,忽的眼神一驚,走上前來,抱拳笑道:“南麟劍宗與葉家都來了麼?失敬失敬。”

曲慕白也是抱拳回禮,劍行既然遇到了四人,便作為接引代表,領著四人一同進了城。秦天揚笑道:“劍行伯伯,怎麼不見劍七大哥?”自從上次在南麟劍宗里比試后,秦天揚就很是欣賞那劍七的男子。劍行看出了秦天揚便是那南麟劍宗的年,當下也有些敬意,緩緩笑道:“神兵出世在即,為了防止有人搗,莊主調了很多人去鑄劍爐守護,劍七也去了。”

曲慕白奇道:“怎麼,竟然有人敢去鑄劍爐搗麼?”劍行笑道:“不過偶爾罷了。畢竟神兵出世,多有賊人惦記。莊主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神兵周全。所幸目前為止,都沒有什麼問題。”曲慕白點點頭,秦天揚心中卻是打了個突,葉曉舒走在秦天揚邊,看出他神變化,低聲道:“天揚,你有事麼?”秦天揚連忙正搖了搖頭。

幾人沿著道進了城中,果然是陜西重鎮大城,城中人頭攢,沿街賣之聲不絕于耳。曲慕白緩步走著,同時面容不改仔細觀察著周圍,在這人群之中,多有帶刀拿劍的武林人士,顯然都是被拜劍山莊的神兵之名吸引而來的。劍行走在前方,笑著說:“此次出城本就是要接引給位武林好友,可巧遇到了你們。距離神兵出世大典還有三日,敝莊為了各位的住宿,特意包下了城中的客棧,這幾日大家大可安心住著,三日之后,自有人來迎接。”說話間,已然到了一家客棧之外,劍行笑道:“這家客棧也是山莊的產業,大家放心住。”說到這里,忽的聲音一沉,道:“曲主,老頭兒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曲慕白一愣,笑道:“劍老嚴重了,但說無妨。”劍行微一沉,道:“城中客棧,大多住了江湖各大勢力,這家客棧中就有不。這些都是明面上的,還有一些門派不山莊的接引,自己在城中某著。恕老頭兒多,這三日,只怕不安寧,還請曲主當心。”

秦天揚聞言一頓,葉曉舒顯然不知還有如此事,稍一張,不由得抖子,秦天揚一把抓住他,笑道:“放心,我會保護你。”說罷又是扭回頭看著劍行。葉曉舒一愣,一嫣紅用上了臉頰。

曲慕白拱手道:“多謝劍老提醒。慕白心中有數。”劍行嘆了口氣,點點頭,進客棧打點了一番,這才離去。四人各自上樓回了房間。秦天揚在曲慕白房間之中,房門忽的震,卻是有人在敲門。

曲慕白笑道:“是浩然麼?”秦天揚跳了起來,走過去開門,門一打開,映眼簾的卻是一胖的臉龐,正是西門左豪,后還跟著一黑老者,面蠟黃,看著屋。秦天揚“媽呀”一句,退了幾步,連連拍著口,怪道:“嚇死小爺了,哪里來的鬼?”

西門左豪聞言一驚,連忙扭頭回顧,同時口中急道:“鬼?鬼?哪里有鬼?”秦天揚哈哈大笑:“我只看到一個胖頭鬼和一個黃臉鬼,哈哈哈。”西門左豪這才反應過來,登時面紅,看著秦天揚,忽的鼻子一哼,道:“小鬼,到一邊兒去,爺我這才可是為了正事而來,不是和你斗的。”

秦天揚笑道:“你能有什麼大事?”西門左豪還未說話,曲慕白已開口道:“進門便是客,天揚,還不請客人進來說話。”秦天揚哦了一聲,讓開了路。西門左豪笑著進屋:“還是曲主明白事理。不像這姓秦的小子,哼,沒禮數。”秦天揚叱道:“西門胖子,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西門左豪卻不說話,只是嘿然直笑。

曲慕白淡然道:“兩位為何而來?”西門左豪大剌剌一坐,看著曲慕白笑著說:“這來麼,有兩件事要辦,第一麼,就是負荊請罪了。”說罷兩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曲慕白看著。那后站著的黃臉黑漢子也是看著曲慕白。

曲慕白手將邊的茶杯拿了過來,輕輕抿了一口,淡然笑道:“西門爺這話從何說起?”

西門左豪哈哈一笑,道:“上次在客棧,在下不小心冒了虎威,不過不知者不怪,還請曲主不要放在心上。”說到這里,他竟然真的站了起來,對著曲慕白做了個揖。曲慕白道:“西門爺說笑了,那件小事,曲某早已不放在心上了。”

西門左豪哈哈笑道:“曲主果然大度。”說罷又是扭頭對秦天揚笑著說:“也請你原諒了。”秦天揚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邊。西門左豪卻好像很是大度,只是笑笑,也不與秦天揚過多計較。

曲慕白眉頭一挑,淡然道:“西門爺此番前來,應該不只是請罪這麼簡單吧?”西門左豪嘿嘿一笑,道:“沒錯。這第二件事麼,就是結盟一事。”

“結盟?”秦天揚楞道。曲慕白卻是眉頭微皺,沒有說話。西門左豪后的黑漢子忽的上前抱拳道:“正是結盟一事。曲主,想必你也知道,此番拜劍山莊撒劍帖,可算是武林之中一大盛事。正因如此,江湖門派紛紛前來,不只是為了那神兵出世,更是為了展現自己的實力。”說到這里,看著曲慕白,曲慕白微微頷首。

那黑漢子繼續道:“據說這神兵出世,將會為《名劍錄》排名第一的武,若是哪個門派能夠得到神兵,天下第一的名頭自然不會跑了。試想一下,這次南之行,雖說來了很多門派,但真正有實力的不過那麼幾個門派和幾大世家罷了。”

曲慕白微微容:“怎麼,其他三大世家都來了麼?”黑漢子點點頭道:“雖沒有到拜劍山莊的接引,但我有消息,東方,南宮,北堂三大世家的人都來了。”曲慕白沉默無語。黑漢子道:“據說這神兵乃是一把寶劍,天下用劍的門派數不勝數,但論到用劍的大行家,卻只有擎天劍派和貴宗了。”

曲慕白劍眉一挑,冷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西門左豪接過話頭笑道:“曲主請別見怪。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若是這神兵被擎天劍派拿到了,只怕從此武林之中,南麟劍宗要抬不起頭來。”說到這里,西門左豪看看曲慕白,笑道:“不過,若是我們兩家結盟聯手,那這神兵就是我們囊中之了。”

秦天揚心中一,暗道:“西門世家家大業大,若是再與我們南麟劍宗聯手,那拜劍山莊之行,勝算可是大大的了。若曲大叔答應了,這就真的為難北堂湛了。”曲慕白低頭不語,那黑漢子急道:“曲主還有什麼顧慮麼?”

曲慕白輕輕笑道:“卻不知道這位是西門家哪位高手?”說罷將手一揚,指著這個黃臉黑的漢子。黃臉漢子還未說話,西門左豪已然笑道:“這位正是我西門世家三大長老的古地長老。此番隨我一同前來拜劍山莊。”

曲慕白笑道:“原來是古地長老,失敬失敬。卻不知道西門世家此次來了多高手?”那喚作古地的漢子心中一,正要出口阻止,西門左豪已然哈哈笑道:“曲主是不相信我們西門世家的實力麼?嘿嘿,那在下就不藏私了,除了古地長老外,其余兩位長老也在路上了。”

曲慕白漫不經心道:“這樣麼?慕白還有一個疑問,若是我們搶到了神兵,這神兵算是我們哪一家的呢?”秦天揚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沒有想到這個問題。西門左豪臉一抖,愣在那里,半天說不出話。那古地長老盯著曲慕白,眼神抖,卻也無話可說。兩人都不想到這南麟劍宗的主竟然如此思緒敏捷,想到了其中的關節。

氣氛一時尷尬,西門左豪干咳兩聲,不知道說什麼,只得起告別,古地走在最后,快要出去的時候,忽的說道:“南麟劍宗不與西門世家結盟那也罷了,但若是與其他勢力好為難我們西門世家,那我們也只能不放過了。”說罷已然出了門。秦天揚心中大怒,道:“很了不起麼?哼,來來來,看我南麟劍宗怕不怕。”

曲慕白道:“天揚,不要聲張,將門關上。”秦天揚憤憤關上門,轉坐在桌子邊,氣道:“那什麼長老最后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們還想要威脅我們南麟劍宗麼。哼。”曲慕白嘆道:“拜劍山莊一行,只怕不簡單。我們雖無爭雄之心,但在這樣的時局之中,也只得盡力保持安穩了。”秦天揚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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