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的青春路過》第六章 規矩
雖說是九月天,但雷雨和葉浩然剛剛淋了雨,被小風一吹,還真有些冷。二人都沒有閑聊的興致,一路都默不作聲。
葉浩然不得不承認,雷雨真的很懂他,自己在怎麼面對何欣的事上糾結了一天,在天臺上吹了一天的冷風,都沒有勇氣直面何欣,雷雨卻用最簡單暴的方法,讓他一下就豁然開朗了。
路兩旁的路燈亮了起來,散著幽幽的。無名街也和往常一樣,沉陷在昏暗的路燈里。約聽到城凌的下課鈴聲,陳東這才看了眼時間,埋怨葉浩然出來早了。葉浩然蹲在電線杠旁,看見陳東像往常一樣點了煙遞給雷雨,心里忽然很踏實。葉浩然暗自笑了笑,也許何欣說得對,也許在這條街上走的久了,就了第二個何歡。但是此刻這厚重的踏實也讓葉浩然徹徹底底的明白,自己已經中毒太深,不想回頭了。
“雷哥!東哥!”瓜皮一邊跑一邊喊了一嗓子,山羊在后邊叼著煙,慢悠悠的走著:“跑個蛋,小心板牙給你磕爛了!”
雷雨吐了口煙圈,招了招手:“你倆怎麼湊一塊了?”瓜皮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山羊不不慢的走了過來,深深吸了口煙:“路口上了。”雷雨點了點頭,陳東也揮揮手示意。山羊一側頭才看見蹲在電線桿旁的葉浩然,默默地把煙頭給掐了:“葉哥也在啊。”葉浩然抬起頭看了眼山羊,有點不自在的站起:“廢話,這麼大的場我怎麼可能不在。干嘛掐了,你的吧。”山羊撓撓頭沒搭話。雷雨笑了笑遞給山羊一煙,山羊接過來看了眼葉浩然,把煙別在了耳后。雷雨笑著拍著山羊的肩膀,掏出火給山羊:“吧,我和你東哥從來都不慣他那臭病。”
“雷哥你這不是跟我鬧呢麼,你和東哥那能是我能比的嗎?”山羊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把火滅了。葉浩然靠著電線桿子,他覺到陳東在看他,扭頭一眼,陳東又慌忙躲開了。
陳東只是覺得葉浩然很有自己的招,幾個哥們兒知道葉浩然不煙聞不得煙味,有葉浩然在的場子一律不煙就慢慢了哥們幾個不文的規矩了。
雷雨有點不爽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在哥們兒間,葉浩然的話逐漸比自己的話要有分量了。
“那就走吧。”雷雨抿抿,也把煙頭掐了。五個人穿過馬路,鉆進昏暗的無名街。
“現在幾點?”
“差一刻9點。”葉浩然看了看表。陳東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馬雄敢不敢來,但是以馬雄往常的習慣,肯定會耍一點招,不得不防。
“楊山,你一會裝作過路的看看況先。”山羊點點頭,找了個犄角旮旯蹲了下來。
“關平,你也別閑著,四看看,有礙事的統統給撂了先。”陳東說著看了看四周,瓜皮應了一聲,掂了掂包說:“那我就先去了。”
“他丫包里叮當響的裝的什麼?”陳東一臉不放心的看著走遠的瓜皮。一抬眼,遠遠地看見馬路對面來了三四個人,領頭的正是馬雄,掐滅了煙頭,拍了拍雷雨和葉浩然的肩膀。
干.你娘!
陳東原本來打算說兩句,哪承想馬雄的人一個啤酒瓶飛了過來,陳東一側頭,酒瓶子著頭皮過去了,啪的一聲摔在地上。陳東牙,蹲在了玻璃碴子旁邊,隨手拿起了一塊把玩。葉浩然湊上前去:“沒事吧?”
“馬雄,你懂不懂規矩?來的?”雷雨瞄了一眼陳東,往前迎了兩步。
“?什麼算的?什麼算明的?”馬雄很得意,他認為自己占了上風。陳東牙:“大雷,甭跟他廢話了。不懂規矩就教教他們規矩。”說著站起,掏出圓規。
“干!”
隨著雷雨一聲,還未等馬雄反應過來,陳東已經沖了過去,馬雄著頭皮迎了上去。雷雨點了煙湊到葉浩然邊:“你不玩玩去?”葉浩然搖搖頭:“就這幾個慫蛋,還不夠條子玩的。”雷雨矜持的笑了笑,干咳了兩聲。忽然間一個啤酒瓶子沖雷雨飛了過來,葉浩然一抬眼擋上前一腳把瓶子踢飛,又一個轉一腳把沖上前來的人踹出好幾米。雷雨吸了口煙,打量著地上的玻璃碴子:“玩他娘的什麼不好,玩酒瓶子?”
“你丫能不能當心點,真特麼傷著了怎麼辦!”葉浩然轉一腳把碎玻璃踢開,著雷雨的口嚷嚷,雷雨一愣,看著葉浩然一臉認真,突然一個壞笑沖著葉浩然吐了口煙。葉浩然一個激靈揮了揮手,被嗆得咳嗽了兩聲。雷雨呵呵直笑,拍著葉浩然的肩膀說:“大不了就開個瓢兩針嘛!”葉浩然狠狠懟了雷雨一拳,轉扎進人堆里。
“來人!都出來!”
馬雄眼看著兜不住了,突然扯著嗓子嚎了幾聲,雷雨眉一,四打量著。巷子里陸續又出來了三人,馬雄氣急敗壞的指著雷雨說:“撂倒他!”山羊一看趕擋了上去。
“關平搞什麼呢,不是讓他先平路去了麼?”陳東一分心,后背結結實實挨了一腳。
干!
陳東回就是一拳,看著倒下去的人抻了抻后背。
“別激……別激……”瓜皮一邊嘟囔著,一邊從巷子里溜達出來:“都是自己人,別激。”說著揚了揚一手的遙控。雷雨這才注意到出來的人都上都鎖著個環環,山羊隨手扯了一個人,打量著手環:“這什麼鬼?”
“你好奇啊?我這還有個富余的,不然你戴上試試?包你爽歪歪。”
“你打住吧你!”山羊推開手里的人:“都他媽的給我靠墻蹲下!”
“你玩的!”馬雄看著陸續蹲到墻角去的人臉大變。雷雨呲呲牙,抓了抓頭發:“何為的?何為明的?”葉浩然了鼻子,憋笑憋得好辛苦。
“馬雄,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在場的你隨便挑一個單挑,你要是贏了,我放你走。你要是輸了,我也放你走。”馬雄翻了翻白眼,心里卻不解。陳東看出來了馬雄的心思,干笑一聲:“爬著走!”
“你媽的!當你們馬爺爺是嚇大的!”
雷雨摳著手指頭,并不關心馬雄是否應戰。因為他知道馬雄此時沒得選。葉浩然看見馬雄奔著自己跑了過來,淡然的一笑,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似的。馬雄直勾勾的沖著葉浩然的角打了一拳,葉浩然抹了抹角的,小腹又跟著挨了一腳,不由得后退了三步。馬雄沒打算給葉浩然息的機會,接著一拳打在葉浩然的鼻子上,葉浩然應聲倒地。瓜皮看見葉浩然半天沒爬起來,心里那個納悶,擼起袖子就要沖上去,被山羊攔了下來,“別慌!”
“我贏了!”馬雄呵呵一笑,捋了捋頭發。
“未必吧!”雷雨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叼著煙靠著墻看著。說話間,葉浩然已經站了起來,滿臉的跡,臉上沒有半痛苦的跡象,一雙眼睛著寒。陳東笑了笑,“這才剛要開始呢。”
葉浩然吐出一口水,微微笑著看著馬雄。
“你媽的!”馬雄大喊一聲,握了拳頭奔著葉浩然的眼睛去了,葉浩然一個閃,馬雄撲了個空。葉浩然雙手抓住馬雄的頭發,狠狠的一提,馬雄覺小腹一,酸水返了上來,只覺雙一,就跪在了地上。葉浩然抬一腳狠狠踹向馬雄的后脖頸,馬雄覺后背一沉,重重地趴在了地上。
馬雄掙扎了一番,才勉強坐了起來。“你為什麼不補一腳,這樣你就贏了。”馬雄了角的,才發現剛才那一跤竟然把腦門子給磕破了,順著鼻梁子流了下來,滴答在服上。葉浩然仍然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一雙紅的眼睛閃著寒。
馬雄痛苦的著小腹,忽然呵呵一笑,“我馬雄服你了,以后你說往東,我馬雄絕不往西。”雷雨和陳東相視一笑,看著葉浩然出手來,把馬雄從地上拉了起來。
“葉哥,有一事我想問問你。”馬雄確實夠爽快,立馬就改了口。葉浩然點點頭回應他。馬雄吭吭哧哧半天,也不知道是不敢問還是不知道怎麼問,半天沒說明白。葉浩然笑了笑,指著雷雨和陳東說:“那是我雷哥,他是我東哥。”馬雄一聽就明白了,也規規矩矩的上前鞠了一躬:“雷哥,東哥。”
雷雨遞了煙,陳東上前遞上火,馬雄哆哆嗦嗦的吸了口煙。雷雨拍著馬雄的肩膀說:“以后大家都是兄弟。”
“以前多有得罪……一會我請客,就當給三位大哥賠不是。”馬雄說完,陳東暗自一笑。他當時查馬雄的時候就聽說他人很仁義,吐口吐沫就是個釘子。今天一看果然夠上道。
人逐漸都散了去,昏暗的路燈下,只剩下一地的碎玻璃碴子。葉浩然不停的吐著水,馬雄的腦門子也滋滋的冒。雷雨打量著兩人說:“你倆要不也去醫院看看吧。”葉浩然搖了搖頭,“就是牙把里的咯破了,沒什麼事。”馬雄也了滿臉的說:“我也沒事,就是破了點皮。”
幾個人找了個大排檔擼串,點了一箱子啤酒。馬雄起給剛認的三個大哥敬了杯酒,雷雨還是老樣子,拍了拍馬雄的肩膀說:“都是兄弟,沒那麼多套路。”
葉浩然默默地喝著啤酒,角還滲著,吃了辣的還有些刺痛。葉浩然心里總是回想起何欣的話,搖搖腦袋,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事。雷雨和陳東一心一意的的對自己,而自己還整天想著退出的話,就真的太不不是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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