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修仙》第一章:勸修行,凌云寺之

地府閻羅殿旁,兩道黑影纏在一起,劍氣四溢,氣波連連。黑白無常,十八層地獄施行鬼卒站在一旁張觀

兩道黑影又沖撞幾下這才分開。一道黑影落在黑白無常邊,卻是一個天界神將,他大口氣下說道:“不行,這游魂實在扎手,斗了一番我差點亡命于他的劍氣之下。”

另道黑影哼了一聲,遠遠落在一旁,他穿黑道袍,龐眉白發,只看外表就知他說也有百歲之齡,幾道氣劍在他手上不住游,他一指天將說道:“你這小,不好好在天界待著,卻來地府蹚這渾水。”

天將有些微怒,喝道:“你這游魂,地府給你個回的名額,為何卻賴著不走,還十八層地獄一路打來,你可知罪?”

“罪?”道人冷笑:“我谷子軒竟還有罪?你怎不找黑白無常問問他們都做些了什麼?”

黑白無常被谷子軒一說,臉有些難看。黑無常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誰讓你這道人沒事玩靈魂出竅,瞎在山中轉悠,我這才誤捕了你。”

谷子軒被他說得氣笑起來:“我瞎轉悠?好個油舌,你怎能不知修仙之人仙前必須要有魂分離,等待天機的階段?生死薄上我的壽未盡,你卻看也不看就把我捕到地府,這筆賬怎麼算?”

天將聽明白事原委,點頭說道:“你這道人也是有可原,既然事已至此我看你倒不如接地府的名額,轉世回,來生接著修仙。”

“放屁。”谷子軒大怒,罵道:“世人修到魂分離哪有那麼容易?我谷子軒六歲進的凌云寺,十五歲通過了文修轉武修,而直過了百歲才終于達到武修大乘高階的境界,又用了十年參悟自我,這才魂分離。這一切不易的果只憑一句抓錯人就能抹消?我這一修行就憑一次回就能換去?”

白無常看出這谷子軒是鐵了心了不回,他對黑無常附耳輕言:“黑哥,你快想想還有認識的朋友不?找過來斗這谷子軒一斗。”

黑無常有些懊悔道:“我只當逮個‘大魚’回來,好在閻羅面前邀功,不想卻請來個瘟神,我那些朋友你也不是不知,數這神將功夫最俊,你看連他都打不過谷子軒,別人來了又有何用?”

神將緩了力,一提寶劍,喝了一聲向谷子軒沖去,看樣又想再試一番。

谷子軒只知自從被黑白無常捉到地府,自己說也連斗了十幾神將鬼魔,他們倒是輕巧,一個打不過就換上另一個,而自己的力卻是一點點被空,尤其這個神將,打不過就跑,緩了刻就重來比斗,自己也不是鐵打軀,哪能起如此纏斗?

他終是失了耐,大喝一聲道:“你這小將真不知好歹,以為道爺我好欺負是不?看我絕學:‘固本培元’。”

兩道金各從谷子軒頭頂、腳下鉆出,環繞之下形兩個金太極,一個再上,一個在下,不斷轉著釋放能量。這兩太極的影響,他渾道袍氣吹般鼓了起來,本是大乘高階的修行也一再突破,瞬間達到了修仙者夢寐以求的散仙階段。

“看劍。”谷子軒激出了氣劍,對準神將去,這次氣劍卻不像以前那樣只有手指般細,而變得足足有碗口大小。

神將臉現一驚慌,似乎知道這氣劍的厲害,但急之下不及躲避,他只好喝了一聲著頭皮接下。

“嘭”的一聲驚天響音,神將像是一個斷線的風箏,打著轉橫飛出去。

“娘啊,這還是人類麼?”白無常嚇得連聲驚。黑無常臉蒼白,直接嚇得坐在了地上。十八層地獄鬼卒也都驚恐萬分,一同跪在地上起了爺爺。

兩個太極門漸漸消失,鼓脹的道袍慢慢回,谷子軒臉現難看,盤坐于地調息起來。這固本培元雖是威力奇大,但卻消耗修行,若不是在如此危難時刻,他絕不會用此決。

可憐那神將卷著子,躺在地上不住發抖,一寒氣籠罩在他上,重傷之下他選擇了冰封自己。

“谷……谷子軒。”白無常斷續道:“你……你要是再不走,我……我可要上報天庭,到時驚了玉皇你可吃罪不起。”

“哼!”谷子軒眼中閃出一輕蔑:“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怕過誰來?就連我師父慧清對我也極是頭疼,你拿玉皇說事?算你有種,一會散了你的魂看你還說的說不得。”

白無常聽完這話本是哭喪個臉,聽到慧清字眼時卻又眼睛一亮。他對黑無常說道:“黑哥,快聯系他的師父慧清,就是那個總下凡貪吃的散仙。”

黑無常見到一,急忙拿出個“黑石頭”,在上摁了一下,附耳等待片刻后,說道:“慧清散仙,你快來地府一趟,你那徒弟好大的本事,正鬧地府呢,你若晚來些,我和白無常估計就得被他打死回去了。……”

黑無常放下“石頭”,嘆了一氣道:“還好慧清明理,承諾馬上趕到,趁著閻羅老爺不知,這事還是及早解決為妙,不然邀功不我定會吃上板子。”白無常點頭極力贊同。兩人眼的盯著遠幽冥道,苦等散仙。

一道金飛逝而來,速度不減下直奔到黑白無常邊,正是散仙慧清。慧清先是對著二位無常鬼作個揖,這才說道:“我徒兒何在?”

“師傅。”谷子軒坐著冷冷問道:“你是來幫徒兒還是來滅徒兒?”

慧清瞪著眼睛瞧他半天,這才驚道:“你是我徒子軒?”谷子軒點頭。

慧清樂道:“徒兒,不想人世一別再次見面后,你看起來比我還老。這師傅起來倒讓我有些不自然。”

白無常不再給師徒說話的機會,他一拉慧清道袍,道:“散仙就是散仙,道行真高深,說自己馬上趕到這金一閃之下就已到來。你快幫我……。”

慧清打斷白無常言語,奇道:“我與閻羅吃酒,就在附近,就算跑路過來也沒多遠,何況飛來。你這小鬼真不會拍馬屁。”

“閻羅?”黑無常問。

“他肚子大,飛的慢,估計此刻也快到了。”慧清回道。

“噗通,噗通”兩聲,黑白無常兩只小鬼嚇暈過去。

谷子軒不理這兩個惡鬼,與慧清一五一十說了自己的遭遇,慧清聽的沉言不語。

大的氣聲從遠傳來,一道黑煙下,閻羅飛了過來。

慧清將閻羅拉到一旁,兩人附耳細語一番。

“徒弟。”慧清有了計較,走到谷子軒旁說道:“凡世間有個漢子上暗藏天機,我看你不如借了他的,讓他替你投胎,到時你應了天機,再憑自修行加上我的幫助,照樣修得正果。”

谷子軒琢磨一番,試探的問道:“師傅之意是借…………修……仙?”

慧清點頭道:“不錯,這是唯一的機會,你來地府已經兩日,按凡間來算可是兩年。你那道人早就湮滅,除了借重生就只能回。”

谷子軒猶豫片刻,嘆道:“那就依了師傅的法子,這借怎樣也算修行未毀,比那回強上百倍。”

慧清點頭贊同,又從懷中拿出一塊石頭遞給谷子軒,說道:“徒兒,這通訊石給你,到了凡間有事可通過此石聯系到我。只是這石能量有限,只能使用兩次,記得除非要關頭,否則不可用。”

谷子軒點頭,揣起石頭問:“師傅能給徒兒一些提示麼?重生何時?天機何意?”

慧清說道:“這次重生是在你湮滅的五十年后,地點在凌云寺周圍,要看那漢子在何。天機只提示讓這漢子出現驚天變化,何意還要看你重生后自己的領悟。”他頓了一下又道:“你借了那漢子的會有一個融合階段。你的格也多那漢子影響,發生些變化,你可要做好準備。”

谷子軒點點頭。閻羅將回之門翻了個面,了逃生死的重生之門,幾道黑從里面出,他擺手催促谷子軒上路。

谷子軒站在黑,正準備上路,卻想起一事,問道:“師傅,你讓徒兒先看看那漢子到底是何模樣?”

慧清打出一個氣盾,施法下,這氣盾化一面鏡子,顯出一個青年漢子的影像來。只看這漢子一邋遢,服上打滿補丁,襤褸不堪,蓬頭污面下,臉上遮著大小不一的污泥塊,子瘦的只能用皮包骨頭來形容,一陣風下隨時可能摔倒。

谷子軒看的眼直,不可置信的問道:“這就是我要借的?”

慧清點點頭,不忍道:“只有他的藏有天機,雖是弱些,但你也將就下吧。”

鏡中漢子也真是爭氣,慧清剛說完,他就口劇烈起伏,吐出了一口口的污

“這是弱?”谷子軒見狀大驚,喊道:“簡直就是重病之,沒幾天活頭,我上了他的,活不了幾天就還得回到地府,這天機徒兒不要啦。”

可谷子軒后悔已晚,黑大盛之下,他被吸了重生門中,化一道魂氣向瘦漢快速奔去……。

谷子軒迷糊中不知昏睡了多久,時而覺自己游在空中,時而覺自己墮到地府中苦。一幅幅前世的畫面胡的在他眼前浮現,一個個人聲音不斷在他耳邊響起。

清風飄過,卻像利刀一般挖著他的皮。一個噴嚏下,他醒了過來,睜眼間只見一支瘦弱猶如干柴般的手臂現在眼前,這正是他自己的手臂。

“蒼天啊,這是胳膊麼?這和干柴有何分別?”谷子軒痛苦的閉上眼前,雖然他知道這已是事實,但還是有些不能接

他躺了一會,平靜下心,這才拄著子坐了起來,一陣狂風吹過,他只覺這風中夾著一奇大的力道,又將他活生生吹躺在地上。

他本是平靜的心口又浮現出一悲痛:“這還是人麼?和風箏有何區別?”

一口悶氣在谷子軒口不住游,他雙手捂,不住的咳嗽,腦海中浮現出瘦漢吐景。

“看看這次吐了多?”想到這里,谷子軒攤開雙手,細瞧下去,只見雙手雖是黑臟一片,但卻未有任何新鮮跡。

“難道……。”谷子軒心中一喜,急忙坐了起來,深吸口氣,再緩緩納丹田之中,雖是肚子有些發脹,但并未到任何異常。他喜一聲,起站好,出雙手做環狀,貫力于臂,只見四周氣流不斷涌,一個氣球在他手中形

“修行,我的修行。”谷子軒大下又出一指,對準旁大樹虛點下去,“嗤”的一聲,一道氣劍從他手中出,直樹干之中,速度不減下又穿樹而出,只留下一小圓孔表明它的威力。

谷子軒剛才的憂愁一掃而,狂喜之下不住喊,手指也不住對著四周點,可憐周圍那幾顆老樹,被他一番破壞下皆了馬蜂窩。

過后,谷子軒盤坐地上琢磨起來,心說要想讓自己出現驚天變化,倒是有個捷徑可行,雖說自己現在是個乞丐模樣,猶如竹竿一般,但好歹重生前也是凌云寺的祖師級人,就連主持圓苦那小道見到我也得聲師叔,我這就回去,憑著以前的關系加上自己這本領就算當不祖宗師叔怎麼也能弄個首座當當,這樣一來,不就算是驚天變化了麼?

打定主意后,谷子軒起瞅了瞅太,辨明了方向,又看了看周圍環境,尋個方位,估著向山下走去。

走了許久,谷子軒只覺腳發,一眼去,山間小路還是看不到盡頭,他苦嘆一聲,尋思道:“自己這通瞎走也不是辦法,還是就近找個路人詢問為好。”

可這山中本就人跡稀,想找個路人哪能方便?他一番走下又來到一個河邊。

也要說谷子軒運氣,正巧有個蹲在河邊,手中抱個木盆,一支碗口的棒頭上纏著服侵在水中,卻是一個洗

谷子軒見此心中大樂,急忙整理頭一番,一臉憨笑的向走去。

也該說他此時太過高興,忘了自己已是重生之,并非是道人之,只見他走到背后,雙手作揖,大聲唱諾道:“施主,貧道這廂有禮了。”

別看這瘦漢孱弱,可嗓門卻是又尖又高,一嗓子下去,谷子軒都把自己嚇得夠嗆,更別說全無防備下的洗

顯是被這一嗓子嚇得不輕,抖著肩頭轉過頭來,一臉蒼白的看著谷子軒。

谷子軒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卻也不知如何解釋,只好就這麼弓著腰賠笑看著

呆了片刻,這才回過神來,也嗷的了一嗓子,端起木盆,將木盆連同盆臟水對準谷子軒狠力丟去。“干尸,干尸啊!”幾聲后暈了過去。

谷子軒怎能料到會有如此舉,不及之下木盆帶水都扣在他的臉上。

“小妞,怎能如此無禮?”谷子軒丟開木盆,氣道。可一見已昏睡倒地,他這口怒氣卻又消了回去。

谷子軒靠近蹲下,手試探的脈搏,脈搏雖有些雜,但好在強勁有力,這只是驚嚇過度。

谷子軒對準的人中掐下,加力之后,輕咳幾聲,悠悠轉醒。

施主,你醒了?”他關心道。

一睜開眼就看到谷子軒干瘦的臉近自己,之下兩眼一番又暈了過去。

這可難為了谷子軒,此時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猶豫一番后索找個地方打起坐來,由著昏睡自醒。

這回醒來較快,只見眼睛剛睜就“嗖”的一下站起來,擺開架勢瞪看谷子軒,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醒來就好。”谷子軒起靠去。

“別過來,你這干尸,我可學過本事,打斗起來定讓你討不到便宜。”喝道。

谷子軒聽著一樂,指著自己道:“施主,貧道怎了干尸?青天白日之下,你可勿要自己嚇自己。”

仍是有些張,有些尖嗓子般喊道:“還說你不是干尸?山林之中鬼鬼祟祟,走路無聲,話聲尖銳,不是道人卻模仿道人說話,不是的干尸還能是什麼?”

谷子軒這才知道一番巧合下誤會了自己,他急忙出言安:“施……,啊,這位姑娘,我只是山中過路之人,恰巧又是子瘦弱,哪是什麼干尸?你誤會了。”

聽后仍是舉著兩個小拳頭,但仔細瞧了一番,臉上驚漸退,想必信了谷子軒的話,小聲問道:“你這乞丐,不在城中化緣,跑在山中作甚?”

“乞丐?”谷子軒氣笑道:“姑娘,你說我是乞丐?你可曾見過如此模樣的乞丐麼?”他背起雙手,一臉傲氣的站定。

“那倒是沒見過,你去當劃船的桿子都還嫌細呢。”肯定道。

谷子軒怒道:“你這姑娘,真是一口毒舌,我又與你沒過,你怎能一口一個干尸,一桿子的?你且答我兩句話,之后咱們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一努,鼻子一皺,微有嗔怒,說道:“你這惡乞,好是頭,嚇我不輕,此時還說我毒,今天你哪也別想走,看我好好教訓你一番,讓你今后再也不敢猖狂。”說完,就勢向谷子軒走來。

“且慢。”谷子軒出言喝住,打量起來。

谷子軒重生前算是世上數一數二的大修者,現在雖換了,但他查人修行的本事卻也沒丟,他細瞧之后發現這竟有些功夫。等級:武修小乘初階。

谷子軒樂了起來,指著說道:“姑娘你好不明事,竟看不出我這一修行遠高與你,若是與我打斗,吃虧的終還是你,也罷,且你瞧我本事,好讓你打消念頭免之苦。”

谷子軒出一指,看也不看,隨手對準旁老樹虛點下去。“怎樣?看到我這氣的威力了麼?”

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老樹,又瞧著谷子軒,這才捂大樂起來。鼓起小抬頭胡吹氣道:“惡乞,你看我這氣比你的大了多呢?”

谷子軒看到胡搞,知道必是自己有異,他急忙扭頭查看,老樹蒼綠拔,不僅樹干之上沒有被氣劍打出的孔隙,就連樹皮也是丁點沒有破壞之跡。

谷子軒干笑一聲,走到老樹旁邊,對準樹干連連發指,“咳,咳……”他聲倒有,氣勢也在,只是指上卻無半點氣劍打出。

“咯咯。”姑娘捂著肚子笑道:“惡乞,你這蒙人的本領真是不小,若不是本姑娘見多識廣,真有可能被你騙過去,看你這頭模樣,想你平時也是心不正之徒,今天就打斷你一條你長個記。”

快奔到谷子軒旁,抬手就是一掌。

可憐谷子軒空有一大修本領使不出來,在這一掌之下了滾地葫蘆。

“慢著。”谷子軒看到又向自己走來,急忙沉聲大喝。

收拳,一臉俏皮勁問:“怎麼?你這惡乞要言麼?”

谷子軒從地上爬起,吸氣納丹田查看一番,雖說自己小腹挨著一拳有些疼痛,但幸好并無傷,這才說道:“哼,小姑娘,我可是有后臺的,你可知道青城山麼?”

“咯咯。”笑了起來,答道:“這便是青城山,哪又如何?”

谷子軒點點頭,又問道:“你可知那凌云寺嗎?”

道:“你說的不就是從這里北走半日路程就能到的破廟麼?怎麼?你的后臺就是它?本姑娘過陣還要去那找麻煩呢。”

“好,你且止步,這次你看我真本領。”谷子軒喝住,自己一步步后退,等與保持一定距離后,只見他大喝一聲,轉就逃。

“小妞,有種別跑。”他雖是這樣著,可腳不停歇,拼足勁奔逃,只留下站在原地愣愣出神。

谷子軒跑了一陣,遠遠甩開洗,這才借機停下口氣,別看他是瘦漢之,但如此奔波一陣卻也不累。

谷子軒暗自尋思道:“真是晦氣,怎麼突然間這修行功夫使不出來?”他細瞧周圍無人,又找棵老樹指點開來,直到他點指點的累了,仍是發不出一氣劍。

谷子軒心中苦,看來自己還是與沒有完全融合,一修行只能悶在肚中自己知。但好在他已知道凌云寺的方位,還是先去寺中謀個位置再說。

走了半日路程,只見兩棵菩提樹下,一座古剎現在谷子軒面前,這就是凌云寺。

谷子軒遠凌云寺,心中慨萬千,百多年前自己被慧清帶了進去,當時景歷歷在目,不想現在自己卻又頂著瘦漢重歸寺廟修行。

谷子軒整理一番后,沖寺走去,印象里,此時應是寺中講法談經時刻,本該梵鐘響聲不斷,經法朗聲不絕,可此時寺一片平靜,只有一胖一瘦兩個道人擺個桌子坐在門口瞌睡,也不知是何故。

谷子軒走近桌旁,輕敲木桌道:“二位仙道,小生有禮了。”

那胖道人懶散打著哈欠,瞧了一眼谷子軒,煩道:“去去去,哪來的花子,一邊蹲著去,還沒到飯點呢。”瘦道人好夢被繞,一臉怒氣道:“這里是道家清靜之所,你這乞丐一濁氣快快走開,不然不了一通暴打。”

谷子軒聽后強心口怒火,作揖道:“二位仙道,麻煩進去傳報一聲,我要出家。”

胖道人眼睛一瞪,拍桌子道:“哪來的瘋子?就你這模樣還要出家?”瘦道人連連擺手,一臉厭惡神道:“小子,今兒二位道爺心好,不與你計較,離去離去。”

谷子軒看著這兩個惡道如此舉,再也不住心中那口怒氣,連拍幾下桌子,道:“你們兩個小道,什麼名字?速速報來?”

兩個道人被拍桌聲驚嚇,反的隨著抖幾下肩頭,又看到谷子軒臉上嗔怒的表,他倆互相瞧了一眼,只見胖道人說話小心起來:“小哥,你……。”瘦道人接言:“有人推薦你來出家?”

谷子軒氣憤,指著兩個道人吼道:“問你們話呢,道號是什麼?”

胖道人臉現驚慌之,小聲道:“呃……我凈休。”瘦道人著額頭汗珠,說道:“我……我凈德。”

“好哇,原來是你們兩個小娃。”谷子軒大聲道:“聽說你倆小時就,竟干蔫壞之事,不想現在仍是脾不改。”

胖道人被谷子軒一番言語嚇得說不出話來,而瘦道人連連手,一臉賠笑道:“我的小太爺,俺哥倆有眼不識泰山,您老息怒,有事好說,有事好說嘛。”

谷子軒怒意未消,哼了一聲,道:“快去通報,就說谷子軒到來,要出家為道。”

胖瘦道人一驚,又對了一下眼。胖道人笑道:“小太爺,你的名字好有品位,竟與我家太祖師叔的名字一樣。”瘦道人道:“小太爺,我倆就是專門負責俗人出家登記的,要不怎能坐在此熬苦呢?”

谷子軒點點頭,道:“快把名冊拿出來,我填寫之后也好快些進去。”

胖道人從桌膛中拿出一本鄒的本子,遞給谷子軒,問道:“小太爺,這出家規矩看來你卻是不懂,登記都是做做樣子,您老報出推薦之人的名號即可。”

“什麼推薦之人?”谷子軒接過名冊,一邊翻找查看一邊說道:“這出家本是苦修,被人勸阻還差不多,怎能還有推薦之人?”

胖道人眼中現出一懷疑之,但仍是恭敬的問道:“你說沒人推薦你?”瘦道人不言語,只是盯谷子軒細瞧。

谷子軒翻了半天,未見任何登記姓名,倒是名冊有幾頁被人胡一番,他將名冊重摔在桌子上,說道:“你二人真是無聊,我說過沒人推薦,你倆卻還想問上幾遍?”

“好哇!”胖道人一拍桌子,響聲之下竟把那瘦道人嚇了一跳,他說道:“你這乞丐,合著沒事消遣咱二位爺來了?”

瘦道人穩了穩心神,也是一拍桌子,氣道:“好個瘦奴宵小之輩,咱們坐這本就苦難,你還看咱們不舒服?”

兩個道人越說越火,竟都站起來,看樣想教訓谷子軒一番。

“干什麼?”谷子軒喝道:“都給我坐下,太祖師叔到此,不讓你們叩拜就已不錯,你倆還想反了不?”

不說這個還好,兩個道人一聽此話,頓時氣的哇哇大,兩人一左一右夾住谷子軒,合力之下將他遠遠丟了出去。

“惡乞,真是個惡乞。”胖道人怒氣未消,指著谷子軒罵道。

“瘦奴,你就是個瘦奴。”瘦道人罵道。

谷子軒被這一丟,頓覺眼中金星不斷,頭頂鳥鳴不絕,趴在地上沒了力氣,一時半會難能起來。

細碎腳步聲傳來,一雙繡花鞋現在谷子軒眼前,他順著向上看去,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心中不苦,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洗

咯咯笑了起來,蹲下去,并無怒氣,只是歪著頭好奇道:“瘦桿子,你在這趴著作甚?”

谷子軒知道自己這次丑大了,卻也不好點破,他笑了一聲說道:“姑娘,今兒天氣不錯,我曬會太。”

,極力忍住笑,手向上指去,說道:“天。”

“呃……”谷子軒語塞一番,轉個話題說道:“姑娘,你到此何故?難不是一路追我而來?”

想起了谷子軒逃跑的模樣,微怒道:“你這瘦桿子真是頭,打不過逃跑也就算了,竟還便跑邊說誑語。這次好啦,你不老實,被人丟出來了吧?”

谷子軒一臉氣憤,對著胖瘦道人一努,說道:“我是想到寺中出家,怎奈這兩個惡道蠻橫不通理,連個通報也不幫傳,只像兩個門神般,姑娘你‘見多識廣’,快幫我想個法子。”

苦笑,將谷子軒扶起,說道:“你這漢子,我當是你故意要與我打鬧,這才裝出一副呆鳥樣子,不想你卻真是不知世間規矩?”

谷子軒問:“什麼規矩?”

反問:“出家的規矩你可知道?”

谷子軒奇道:“出家規矩有何難懂?本人自愿,肯斷紅塵,主持方丈首肯,賜個法號就算完了,之后文修之下能否武修就看各人天賦而定,你這姑娘為何問我這些?”

聽后連連嘆氣,說道:“你個傻漢,你說的這些規矩都是幾十年前之事了,現在出家哪有如此容易?”

“姑娘,此話怎講?”

“現在的寺廟豈能是一般人想進就能進的,無人推薦不了銀子也是不。”

谷子軒聽后驚道:“這是什麼規矩?我只聽過場買之說,這修行清靜之地怎也有如此齷齪之事?”

皺眉,一臉憤慨道:“好個清靜之地,難得你還有如此想法,看來你是不知,現今修真之人最是吃香,到哪都能討個差事,有些權貴之家看后輩考,卻都想個法子花些銀子進了修真之所,那些浮夸子弟在寺廟胡混幾年之后出去同樣吃穿不愁,如何惡循環下去這才導致了現在的惡果。”

谷子軒聽明所以,心中大怒,罵道:“怪不得那兩個惡道見我出家開口就問我是何人推薦,原來有此規則,不想凌云寺一座千年古剎卻也被世俗之氣染,菩提樹下這些道人如此作惡也不怕報應。”

子點頭道:“漢子,我看你心不壞,勸你還是絕了出家念頭,及早離開此地,找個地方學個手藝為妙。”懷掏出一錠銀子遞給谷子軒,算是給他學藝的本錢。

而谷子軒卻瞧瞧銀子又看看守門的兩道人,問道:“姑娘可知出家一次要花多銀子?”

“你……”氣道,臉現鄙夷神,正要拿回銀子。不料谷子軒手快,一把將銀子奪了去。

谷子軒掂了掂銀子,說道:“我看這錠銀子夠我出家用了。”

呸了一聲,轉要走。

谷子軒一把拉住說道:“姑娘,勿要小瞧于我,先借你這錠銀子出家,看我寺后如何掃平這邪風,看我怎樣端掉世間不正之氣。我若做不到,愿跪在姑娘面前任由你置。”

目打量谷子軒一番,像是剛認識一樣,好一會,這才問道:“漢子,你說話可是當真。”

谷子軒重點頭,自信道:“日后必有分曉。”他又作揖道:“我谷子軒,敢問姑娘姓名。”

“谷……子……軒。”默念幾遍,這才說出的名字:“我趙靈蕓,你……,你我小蕓也行。”

谷子軒豪氣填出手來,大聲道:“好,小蕓,咱們三擊掌為誓,看我這漢子如何說到做到。”

趙靈蕓遲疑下,慢慢出小手,攤開手掌卻不向谷子軒手掌擊去。

“來。”谷子軒主對著趙靈蕓擊了三掌,大笑起來。

趙靈蕓臉微紅,舉止間有些扭

一只白羽烏從遠飛了過來,沖著兩人不斷鳴

谷子軒著烏,不滿道:“哪里出來的烏,真是晦氣。”

而趙靈蕓卻顯出一驚慌,不再與谷子軒答話,抬腳向白羽烏跑去。

“漢子,有骨氣,小蕓過陣再來看你。”趙靈蕓遠遠喊道。

谷子軒目送趙靈蕓遠去,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覺,這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他揣起銀子,向凌云寺走去。

凈休、凈德兩個道人被谷子軒攪合一番,這時也不再瞌睡,兩人都板正的坐著。

胖道人凈休看到谷子軒走來,氣道:“你這惡乞,怎又回來了?難道是嫌道爺丟你丟的不夠遠?”

瘦道人凈德擼起袖子就勢要站起來。

谷子軒站定,大聲道:“我還是來報名,有何不可?”

凈休被他氣笑,搖頭苦嘆:“我說小子,你這執著勁倒是讓人佩服,只是你條件不夠,想要寺出家可謂難之又難。”

谷子軒拿出銀子,掂在手中說道:“凈休,你說的條件可是這個?”

“嘿嘿嘿。”凈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銀子不住傻樂。凈德早已起,快步走到谷子軒旁一把搶過銀子握在手中把玩。

谷子軒厭煩的看著這兩個道人,問道:“這回如何?可以門麼?”

凈德點頭揮手道:“恩,我早就看出來你小子有慧了,今后這前途不可限量。”

凈休趁凈德說話的功夫,搶過銀子也了一陣,這才從桌膛中掏出一張道符,遞給谷子軒道:“小子,快些進去,找我師弟凈塵、凈澄去取得法號,領取道袍。”

谷子軒也不答話,拿著道符向寺走去,多看凈休、凈德這兩個道人一眼令他口十分不暢。

進了寺門,谷子軒念叨凈塵、凈澄的名字,他印象里不知這兩個道人,估計是自己死后門的,他又轉移力向四周看去,寺并未多變,只是沿路掃地雜役看著眼生,他回想往事,一時間站在原地愣愣出神。

“那個小子,你看什麼呢?快些過來。”

谷子軒尋著聲音去,卻是不遠一個道人坐著喊,這道人比那凈休還要胖上幾分,整個人堆在椅子上顯得十分別扭。

“說你呢,快過來。”道人扭幾下,顯得極不耐煩。

谷子軒走過去將手中道符與他,這道人看也不看,隨手丟在一旁,他瞇著眼睛看著谷子軒問道:“就這些?沒別的了?”

谷子軒不明道人之意,搖頭道:“凈休只給我這張道符,別的并未多說。”

“大膽!”道人拍了自己大一下,這一拍下,他渾隨著,“我師兄的名號是你隨便得麼?你這野小子哪里來的?怎不知寺中規矩。你再想想,可還有別的未給我?”

道人出手掂了起來,他在給谷子軒提示。

谷子軒明白這又是一個要銀子的主兒,他皺眉道:“你這道士真是啰嗦,來,給你。”他手袍中胡了一番。

道人看見眼里,卻換個表,一臉堆笑道:“好,真有慧,來,一會看凈塵我給你選個好師傅。”這道人從屁底下拿出一本名冊,攤在上,直勾勾看著谷子軒只等銀子到來。

谷子軒攥著拳頭拿出懷中,到凈塵面前,只見凈塵盯著他的拳頭雙眼直放

谷子軒道:“看清楚。”他攤開拳頭,卻是空的。

“瞧你那熊樣。”谷子軒看著凈塵沉下的臉,罵道。

“好呀,你……”凈塵氣的直哆嗦,劇咳之后,大聲道:“敢戲耍道爺,有你好看。”

他“一本正經”的翻著名冊,直翻到最后一頁這才說道:“本寺自慧清祖師開始,輩分依次是‘慧-智-圓-悟-凈-覺-白’,你新來寺中,就賜你白字輩的道號吧。”

谷子軒心中盤算一下,不啞然苦笑,當初自己算是智字輩的,而現在卻了白字輩,若是見到自己靈牌,難不還要給自己磕頭祖宗師叔?更荒謬的是,凈休、凈德、凈塵這三個白癡道人竟了自己的祖師叔。

“小子,什麼名字?”凈塵合上名冊,一雙小眼盯著谷子軒不放。

“谷子軒。”

凈塵道:“呀?你膽子真是不小,直呼我師兄名諱也就算了,竟敢與我寺太祖師叔一個名字,好,你真有種,進了這寺,我看你是白活呀。”

“對!”他一拍,樂了起來,一指谷子軒說道:“你的道號,就白活。”

“什麼?”谷子軒氣道:“有你這麼起道號的麼?”

“怎麼?不服氣去主持那告我去呀?”凈塵一,滿不在乎說道。

谷子軒氣的雙手拉住凈塵領,貫力之下想要把他拉起,不料他過于胖,谷子軒瘦漢之軀卻他不得。“我告訴你,胖子,白活這道號留給你自己用吧,我谷子軒沒有道號照樣修行。”

“你……。”凈塵臉發白,中喃喃一番后,小心問:“那你還要不是師傅?”

“我師傅是誰?”

“你……你師父那可是有大慧之人,全寺上下就屬他的徒弟最多啦。”

“說我師父道號。”

“覺育!”

谷子軒愣住了,腦袋有些不聽使喚,他實在有些不敢相信,這覺育竟用來當道號。

凈塵看他愣神,借機一把推開他,晃著滿向一旁跑去,口中喊道:“白活,你這無理小徒敢如此待我,就等著罰吧。”

谷子軒回過神來時,凈塵早已不知去向,他想起還有個凈澄,應是那負責道袍發放的道人,只是自己不知如何找他,只好找近旁的雜役打聽。

這雜役倒是爽快之人,只見他放下掃把作揖道:“師兄有禮了,我白吃。”

“咚”的一聲傳來,卻是谷子軒腳一坐在地上。

他顧不上其他,大聲問:“再說一遍,你什麼?”

“白吃!”

谷子軒坐在地上苦笑不語,心中卻不是個滋味,他尋思道:“好個道號,好個凈塵,為了好卻憑地害苦了多人,只等以后你好看。”

谷子軒不再多話,問明了凈澄所在后起趕去。

一路之上,他卻尋思道:“這凈字輩都屬流氓無賴之輩,這凈澄想必好不了哪去,到時我只領了道袍就走,不與他多說話,免得自己生那悶氣。”

谷子軒站在門前細細打量凈澄居住之所,看這房屋,他卻對凈澄生出一,這屋子外表看起來破爛不堪,與周圍相比,顯得十分矮小,尤其屋門已不住歲月的侵蝕早已滿布蟲

谷子軒手輕輕敲著木門,好久之后,木門才被打開,一個白發老道站在他的面前。

谷子軒恭敬之下作揖道:“祖師叔,弟子谷子軒有禮了。”

凈澄老道雙手合掌,唱個喏:“無量尊,子軒請進,不知找貧道所為何事?”

谷子軒道:“我是新寺的道人,可是在您這領取道袍?”

凈澄笑了一下,點點頭,轉走進小室,過了一會他才走出來,雙手空空卻平舉著,似乎捧著東西。

谷子軒不解,問道:“祖師叔,你這是何舉?”

凈澄一臉嚴肅模樣,看著空手道:“子軒,我特意為你找出這件道袍,你快穿上,看看是否合?”

谷子軒盯著凈澄手中,除了空手哪有它,他當是凈澄年老,急忙說道:“祖師叔,您這手是空的。”

“噓!”凈澄故作神狀,說道:“子軒,看來你這慧還不夠深啊,我這手中明明有件新道袍,你竟看不到?”

谷子軒搖頭,不明凈澄到底玩的什麼玄虛。

“無量天尊。”凈澄又唱個喏,細聲道:“子軒,看來你今后還要多加修行才是,這道袍不染世俗氣久已,有了靈,你這才看它不到,但幸好今天趕上祖師叔我在此,就讓我為你施法降低這道袍上的靈氣助你看到它如何?”

谷子軒心中暗說不知這凈澄哪弦長錯了地方,竟是個瘋道人,但畢竟凈澄算是他的長輩道人,頭次見面他也不便發作,只好點頭應道。

凈澄笑了一下,接著說道:“世俗之氣已錢幣最為代表,子軒,上可帶有銀子,看我如何用銀子化出這道袍來。”

谷子軒終于明白凈澄的貓膩了,原來這老鬼人老,比凈休他們頭,竟會拐著彎要銀子。他氣得猛站起,哼了一聲道:“凈澄,我谷子軒夠用,道袍暫且寄在你這,等以后需要我再來拿取。”

谷子軒不理凈澄喊,大步走出屋去。進寺之后,一路下來,他子不乏可心卻是異常疲憊,只想找個地方休息片刻。

谷子軒印象中對禪房的位置有些模糊,正巧一個打水雜役經過,他忙作揖下問起禪房所在。

這雜役滿臉青腫,一臉愁容樣,也不說話,只是指了個方向就悶頭走開。

谷子軒有些奇怪,只道這雜役不學好,剛與人打架過,也不放在心上。他按照雜役所指,一路下來終找到了禪房,遠觀之下,這禪房外卻蹲著一個道人,說他是個道人到有些勉強,他下穿著一條子,道袍斜披在肩上,半著肩膀,胳膊上還刺著片片青花,若無這道袍,說他是個子也不為過。

谷子軒不識此人,走到他邊,說道:“弟子谷子軒,請問……。”

他還沒說完,這道人一聽谷子軒名字就像電一般,道人急站起,一把拽住谷子軒脖領喝道:“原來你就是那野小子,膽子不小,竟敢欺負我師父。”

谷子軒有些納悶,自己才來這寺廟多大會的功夫,怎麼就欺負上這子的師傅了。

他剛要答話,這子道人又道:“白活,記著我覺武,若是你再敢打我凈塵師傅的歪主意小心你的小命,去,禪房里位置滿了,給我滾到柴房里待著去。”

惡道覺武一把推開谷子軒,又蹲在了禪房門口,不知他這是看門還是在此當上了強盜收取保護費。

谷子軒看著覺武那彪悍的材,又瞧瞧自己孱弱的軀,知道此時要來的,吃虧的定是自己,不過好在自己是借修行,相信不久之后,魂慢慢磨合,他那大修者的本領必會慢慢恢復,到時再找這惡道麻煩也不晚。

打定注意后,谷子軒不生那閑氣,談定著轉走開,憑他以前的記憶,悠閑的來到柴房外。

這柴房看上去比他印象中的還要老舊,尤其是房門,風吹之下,“吱嘎”聲刺耳不說,也竟隨風有些抖,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壞掉。

他進了柴房,看之下大吃一驚,只見一捆捆干柴整齊的擺在一角,而屋子正中卻集的擺滿了小床,看來在此住宿的不止他一人。

谷子軒依床走過,打量各張小床,每個小床之上都只簡單放了一條布毯子,床頭放著一塊磚頭算是枕頭,小床旁邊放著一個木筐,木筐都堆滿了破,想是當著柜子用。

谷子軒走到最里那個小床旁,發現這張小床上面空無一,知道這床沒有人住,他坐了下去,雖覺床小板,但總算有個落腳

谷子軒尋個磚頭回來,當做枕頭,這才躺下去,重生第一天就遇到這麼多煩心事,看來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他緩緩閉眼,試著運氣修煉,雖說他修行已達大的境界,但這脈絡不通,實在難以承玄奧的功法,本丁點發揮不出武修者大乘高階的威力。

他就這樣一直閉目沖關,對外界來個不聞不問,直到有支冰冷的手搭在他額頭上這才讓他警覺。

谷子軒緩睜開眼,向一旁瞧去,一個雜役站在他的邊,這個雜役看著十分面,他細想之下記起這雜役就是他進寺后第一次問路的那個白吃。

谷子軒對白吃笑笑,坐起,問道:“白……小兄弟,你可是住這里?”

白吃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白吃沒關系,我習慣了。”

他接著道:“你就是谷子軒?”

谷子軒被他這麼一問反倒奇怪,自己雖與他問過路,但又不說與姓名給他,怎麼這小道卻知道自己名字。

白吃似乎看出了谷子軒的疑問,只見他從懷中拿出一張大紅紙遞給谷子軒,說道:“你自己看看便知。”

谷子軒急忙攤開紅紙,只見紙上大字寫著通告二字,他順著讀了下去,不讀還好,這一讀下去,他只覺腦袋被氣得嗡嗡作響,通告容段段都提谷子軒,句句都說他寺后的罪惡,頂撞祖師叔凈塵這項還算有些靠譜,而其他竟都是些莫須有的名頭,飲酒不說,竟還提到他有調戲覺武的企圖。

白吃看著谷子軒臉難看,急忙一旁勸道:“谷兄,你卻消消火,凌云寺就是這樣,新來之人若是了銀兩都被會那幾個惡道胡整一番,等過了幾日,又有新來的道徒,他們自會轉移力,到時你就得清閑。”

谷子軒聽了白吃之言知道他是好言相勸,但也有些瞧不上他的弱。谷子軒幾下把通告扯的碎,說道:“既然這些惡道如此欺新人,為何你等不反抗,難不是喜歡被覺?”

白吃一臉愁容道:“我們這些新人是想反抗,奈何勢弱力薄,與凈字輩相比卻又如何能打過,尤其是凈塵那個徒弟覺武,寺前本就是附近的流氓,每次發生沖突,他都會上一群惡霸前來助陣,這才……。”說到此,他眼中閃出一淚花,卻是提到傷心之

谷子軒聽白吃這麼一說,知道寺中這邪氣遠不向自己想的那麼簡單,竟牽扯出一些寺外的凡人進來,而那覺武想來就是凈字輩欺道徒的本錢。他又問道:“那覺武如此橫行,難道寺中就沒有人制他?”

白吃道:“我寺后曾聽過,咱們寺中也有武修,都是悟字輩以上的高道,只是他們大部分人在后山閉關修真,不問外事。倒是武修堂新來的悟衷能時常見到,可悟衷與覺武是一路人,也道徒。”他頓了一下,接著一臉鄙視說道:“我且聽說武修者各各都懷絕技,而那悟衷卻是一個好吃懶做之徒,有次演示空翻他都能倒栽蔥摔了下來,不是劣貨還能是甚?”

谷子軒嘆了口氣,慨當年凌云寺何等威風,隨便找個武修出來都是劍氣四溢,修行不凡,可到了現在卻變得如此敗落。他心口難,躺在床上不再言語。白吃也自行回到自己床鋪躺下。柴房中一時間變得極為安靜,兩個各想心事互不打擾。

漸漸轉暗,那些白天干活的雜役都陸續進來,圍在一起對著新來的谷子軒不住指指點點,想是都看過通告,知道了谷子軒的“惡行”。

吱嘎聲響起,房門被人打開,卻是白天見到,滿臉青腫的雜役,這雜役不像他人,反倒直奔谷子軒走來,他一把將谷子軒拉起,豎起拇指道:“好個谷子軒,新來到此就敢與凈塵那狗道板,我白累服你。”這又是一個白字輩的道徒。

谷子軒細瞧白累,他雖是被打的鼻青臉腫,但他眼中卻顯出倔強與不服。谷子軒笑問:“你白累?”

“不錯,凈塵起得道號。”白累站起,走過去拉著那群雜役接言道:“這些都是白字輩的道徒,只因了銀子都被趕來做些雜役。”

雜役們被他一說,臉上表各不相同,憤慨的也有,膽小恐懼的也存。

白累又走回谷子軒邊,問道:“谷兄,我一直找時間與覺武打斗,只可惜那惡人壯力大,幾番下來都是我吃了大虧,今日有你到來最好不過,咱倆找個機會狠狠教訓覺武一頓如何?”

谷子軒沖著剛才印象,對白累有些好,不想聽他言語,卻是莽漢一個。谷子軒手點了他腦袋一下,說道:“你這小道腦袋怎如此不靈?與那覺武賭氣打斗又有何用?”

谷子軒向那群白字輩雜役看去,剛才這群雜役表他都牢記下來,知道他們其中也有幾人心中尚有不屈的斗志,若是能說服他們聽從自己的命令,再加上白吃、白累二人,這也算是一不小的勢力。

谷子軒有了計較,拉過白累說道:“我且問你,你想不想讓凌云寺像當年那樣,眾人皆平等。”

白累點頭道:“當然想了,我還想讓凈字輩那群豬狗去當雜役呢。”

谷子軒道:“若是有此想法,那像你這般蠻干打卻是不行,若是你肯信我,就按我說的來做,保證想法真。”

白累瞪眼看著谷子軒,猶豫一番后咬牙道:“,谷兄,我白累信你。”

谷子軒點點頭,暗說只要你白累肯跟我,那我計劃的第一步算是邁了出去,這白累畢竟比自己來的早些,與白字輩接的時間久些,由他替我說服那些白字輩小道必會更加容易,我卻用這段時間多了解一下寺中況,等到時機上他們一同鬧事即可。

谷子軒附耳對白累輕語,指出那群白字輩雜役中尚有斗志的幾人,又指點他一些言語,教他一些說服的技巧。

正當兩人私語,房門被“嘭”的一聲踢開,覺武這惡道大刺刺的站在門口,歪著頭看著兩人獰笑。

只聽他說道:“白累,你這小崽子,白天挨了一頓揍,沒想到晚上還是這麼有力,與白活在謀些什麼?”

白累眼中顯出一仇恨,皺眉怒視覺武,起就勢又要沖上打斗。谷子軒卻急忙將他拉住,低聲言語將他穩住。

覺武壞笑了一下,不再理白累,晃著子走了進來,隨手拉過一個小床坐了上去,從懷中拿出一張紅紙通告,對谷子軒說道:“好你個白活,剛仙寺就不老實,一天就捅出這麼多事來,還好我師父與師叔明察,及時將你的惡行公布,你這腌臜竟還對我有非分之想。”

谷子軒怒氣,他重生借就為修得正果,可這白活字號卻猶如一毒刺扎在他的心口,他一指覺武喝道:“覺武,拿白活說我,勿要試探我的忍耐底線。”

覺武大笑起來,說道:“凈休師叔說你這小子倔脾氣,今天一看果是如此,嫌著自己道號不好竟索不要?我看你也只能在寺中混個日子,沒了道號看你以后出去有何發展?咱道爺也不和你掰此事,剛來道徒可都要簽上契約,現在就屬你沒簽,道爺我將契約給你送來,怎樣?我辦事可算盡責?”

說到契約,屋頓時靜了下來,白字輩雜役臉上都顯出了悲憤之,谷子軒看著眾人表,知道這契約定不是什麼好事。

覺武掏出契約,“啪”的一聲拍在床上,招呼谷子軒道:“小子,快些過來看看,若是沒有問題就早些簽了,道爺我還有一堆正事要辦。”

谷子軒走了過去,正要拿起契約。覺武一把將他推開,喝道:“如此重要文書,只許看,不能!”

谷子軒氣憤覺武如此霸道,暗道先任你蠻橫,以后有你好看。他蹲下,細細讀了起來,這契約上寫的人有些匪夷所思。

白累在一旁大:“谷兄,這契約實在辱人,我就后悔當時心簽了它,你就是不簽,看這惡道人能把你怎地?”

覺武怒道:“小崽子,你看都不看就說契約辱人?”

谷子軒也是不懂白累為何有此言語,他按著契約所寫讀了出來:“任君自醒,早起用膳后趕去傳經閣聽經學法,若已悟得我道經法奧妙即可回房自去修煉,每日午膳后可出寺游歷,以便增長見聞……。”

白累不再言語,急忙跑了過來,草草看了一遍契約后奇道:“怎地此契約與我簽時完全不同?難道覺武你這惡道人發了善心?”

“呸!想得。”覺武罵道:“就你們這些道徒,干活拖沓,為人松散,還想有如此愜意的生活?”他收起契約,又從懷中拿出一份契約說道:“谷子軒,這才是給你的契約。你再看看。”

這次覺武也不說契約寶貴,直接將它推在谷子軒手中。

谷子軒拿起契約一讀,頓時火冒三丈,他對覺武喝道:“這也是契約?與賣奴有何分別?”只見這契約上寫道:“寅時(北京時間3時至5時)起來打掃庭院,辰時(北京時間9時至11時)方可用膳,不許隨便走,不許出寺,未經主持同意不可踏傳經閣半步……。”

覺武壞笑一番,說道:“谷子軒,你這‘慧’不夠之輩,讓你當個雜役打掃庭院已算主持慈悲,你卻要挑三揀四?”他又拿起手中原來那份契約說道:“你若是想有此待遇也是簡單,只要想辦法提升自己的‘慧’就了,你若做到這點,別說是契約能變,道爺也能讓我師父凈塵再給你從新賜個道號,改‘慧’高些的海字輩行列。現在嘛,你只能簽你手中那份契約了。”

覺武從懷中拿出一支筆,對著筆尖干墨之唾了一口,再用手指胡了兩下,這才遞給谷子軒,說道:“怎麼?看個契約竟如此費勁。你只要知道什麼臟累之活都要搶著做,什麼好事事都不到你就行了,別看了,快些簽了。”他有些不耐煩,開始催促。

而白累在一旁急得大喊大,就差跑過來撕這契約。

谷子軒心中不是個滋味,他倒不怕契約上的條文,作為一個重生的大修者,去不去傳經閣本無必要,只是這契約卻苦了這群白字輩的道徒,寺后天天要過上牛馬的生活,再無修真的可能。且看自己先簽了這契約,日后如何帶領白字輩尋找公平的生活。

“好,我簽!”谷子軒想到這里,爽快的應下,接過筆大字一揮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白累臉蒼白,閉上眼睛,抖,想是替谷子軒心中難

覺武一臉驚訝,拿過契約反復看了又看,看樣子他不能相信谷子軒竟如此爽快的簽了它。

覺武檢查一番,沒發現有何不妥之,急忙收好契約,豎起拇指贊了一聲:“谷子軒,有你的,天生是個雜役的種。”他大笑一聲,轉離去。

谷子軒倒未覺得有何難過,反倒是白累,沉悶不語的走回自己床邊,一頭載了下去。

房中氣氛十分尷尬,眾白字輩都默默不語,各自尋了床頭躺著睡去。

谷子軒不再多想,和躺下,自又運氣修煉起來。

三聲梆子響,卻是寅時到來,覺武倒真是準時,只見他一腳踢開柴房門,手中握個齊眉短棒大聲喝道:“你們這群懶徒,都什麼時候了卻還貪睡,快些起來干活,不然主持怪罪下來定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快起快起。”

被覺武一通,谷子軒回過神來,一同隨著白字輩出了門,他修煉一晚當然神清氣爽,可憐這些白字輩小道一個個卻都睡眼朦朧。

谷子軒獨自分配在禪房外打掃。也不知那覺武大早上怎會如此清閑,搬個板凳就在禪房門外坐著。

一陣“唧唧咋咋”的聲音傳來,遠出現了一群上穿的都是錦綢緞,手中都拿著大把零食,凈塵那道人遠遠跟在他們后面,不時作個鬼臉,又或大舞大逗這群孩子開心。

谷子軒心中明白,這群孩應該就是覺悟口中有“慧”的道徒,看樣子都是權貴之后,都是家中花錢在此混個好名頭。

覺武瞧見這群孩,急忙站了起來,一臉賠笑的跑了過去,著一個孩的腦袋問道:“海納師弟,跟著凈塵師叔晨練可覺得有益?”

海納正含著一個糖塊,含糊間答道:“早起太累了,晨練不好玩,下次直接師叔把糖塊送過來就行,晨練就免了吧。”孩一番話倒讓覺武聽的有些發呆。

谷子軒聽著好玩,忍不住笑了一聲。覺武立刻變了個臉,沉聲說道:“谷子軒,給我過來,見過你們的師叔。”

谷子軒奇道:“覺武,你是不是晚上沒睡好?現在還在夢游?我師傅是覺字輩的道人,而這小海納,明明是海字輩的,我他師叔作甚?”

“大膽!”凈塵捧著肚子嘟溜嘟溜的跑了過來,道:“白……谷子軒,你這逆徒,海納是我徒弟,你是我徒孫,這徒孫到徒弟應該什麼?”

這凈塵左一個徒弟又一個徒孫讓谷子軒聽著心煩,他擺了擺手,看看凈塵,又瞧瞧海納,煩道:“徒孫。”

谷子軒這一手勢又一喊,海納倒以為是在說他自己,他年哪明白這些,忙含著糖塊跪下給谷子軒磕頭道:“爺爺。”

海納這麼一跪,其他孩也都順著跪了下去,只見這群年海字輩小娃爭前恐后的給谷子軒磕起頭來,爭搶著爺爺。

這可嚇壞了凈塵,這群孩說白了就是他的搖錢樹,每次帶著這群孩出去游歷,那都是碩果累累。現在孩們竟給一個雜役跪拜,日后傳出去他可怎麼辦?

凈塵急忙俯抱起這些不懂事的孩,又對覺武使個眼。覺武知道今天算是出了丑,他大喝一聲,抬拳就向谷子軒打來。

谷子軒早有防備,這一拳豈能讓覺武打到。只見他抬腳轉就逃,中卻喊道:“海納管我爺爺,你是他師兄,該管我什麼?”

覺武氣的哇哇大,加追了過去。可別看谷子軒瘦弱之軀,這跑起來卻不輸給覺武。

兩人就在禪房外你追我趕繞起圈來。谷子軒知道今天覺武定不會放過自己,既然如此索鬧將起來,引得大伙前來評評理。

這瘦漢的軀有一點好,就是嗓門好,谷子軒一嗓子下去,高分貝的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打人啦,惡道人行兇打人啦!”

覺武氣的滿臉通紅,著氣斷續道:“……什……麼,快……閉……。”可他的聲音與谷子軒的比起來卻是又沉又悶,哪還有人聽到。

先是當雜役的白字輩一行道徒趕了過來,當中數白累得最歡,也有兩個白字輩道徒隨著白累喊,一個是道徒白吃,另一個卻還不認識,想是白累今早已替谷子軒拉攏兩人伙。

陸續有些道人披著道袍,睡眼朦朧的趕了過來,眼看著人越聚越多,白累來了神,與那兩個白字輩道徒附耳商量一番,谷子軒遠看著也不知他們在謀什麼。

只見白累出三個手指依次收會,他在倒數,突然間,這三個道徒一同喊道:“主持被覺武殺了,快來人啊。”

“咚”的一聲,覺武腳一,不知是氣的還是嚇到,到在地。

又是“咚”的一聲,凈塵這道人直接暈了過去。

谷子軒心糟糕,白累幾人幫他喊這是無錯,但要怪白累他們卻起來,事鬧大正和他意,但也不能變了味道。

谷子軒急忙向白累趕去,擺手讓他們住,可有個老道比他還快,先一步趕到捂住了白累的

只聽這老道怒極喝道:“徒兒,快快閉,休要放肆,了寺平靜。”原來這老道就是覺育。

覺武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覺育道:“師兄,看你帶的好徒兒。”

覺育急忙一臉賠笑,從懷中索一番,拿出幾塊碎銀子,推給覺武道:“師弟息怒,快快息怒。”

他又轉過對著前來圍觀的道人說道:“一場誤會,徒兒無知,勿怪,勿怪,改天我攢了些銀子請大家吃頓好齋。”他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終將圍觀道人弄散。

凈塵悠悠轉醒,一睜眼就哭喊道:“主持,這事與我無關,都是谷子軒,您要給我做主哇。”他說著竟大哭起來。

覺武、覺育一同將他拉起,覺武說了經過,覺育一旁連連賠罪,這才穩住了他的哭喊。

凈塵抖著手指著白字輩說道:“你們這些野崽子,害道爺今天丟人,我與你們沒完。”

覺育知道凈塵氣不順,急忙對白字輩道徒擺手,喝道:“沒事不好好干活,竟惹你們祖師叔生氣,還不快走?等晚上我去柴房好好責罰你們。”

白字輩一哄而散,谷子軒跟著他們后面借機溜走,他卻并未走遠,轉個彎躲在一旁查看。

好一會,凈塵晃著的屁,被覺武覺育架著走了出來,也不知覺育諾下了何事,這凈塵又開始眉開眼笑起來,全然忘了早些的煩惱。

覺育送了凈塵一段路程后,自行又折了回來,他就站在禪房門前也不,想是等著谷子軒。

谷子軒還未見到自己這個師傅,就已給他弄個麻煩出來,他有些不好意思,撓著頭走到覺育邊,施禮道:“師傅,弟子谷子軒給你賠禮了。”

覺育先是嘆了一口氣,這才還個禮說道:“昨天我就聽說自己收個徒兒,又聽覺武說你如何玩,我就知道你和白累一樣是個刺兒頭,不想這才第二天,你就惹出如此麻煩。”

谷子軒聽著有些不滿,說道:“師傅這是哪里話?我怎能是個刺頭?那覺武幾次惹我,我都極力忍讓,只是今天一番巧合,那個海納我爺爺,這才鬧出此事,我倒是有些奇怪,海字輩怎麼了我的師叔?”

覺育又嘆了一口氣,道:“聽說本寺有個祖宗師叔與你名字一樣,也谷子軒,自從他老人家五十年前升仙以后,這寺中就變了模樣,收道徒不說,還與權貴攀上了關系,尤其凈字輩那四人,只要銀子到位就都收了當徒,凈字輩是覺字輩的上輩,這樣算來,海字輩就了你的上輩,你給海納了師叔卻也不錯。”

谷子軒這才明白,弄了一通還不是凈塵這收道徒弄的。覺育又道:“子軒,現在寺中可不太平,你這新來道徒可要多忍讓,師傅我這手中可沒了銀子,再生事端可就難辦了。”

谷子軒知道今天這事已將覺育辛苦攢下的私錢都用了去,有些對他不住,急忙應道。

送走了覺育,谷子軒拾起掃把又在禪房門前打掃起來,不時有個小腦袋從禪房門中探了出來,瞅了谷子軒一眼后又慌忙了回去,谷子軒也不理會這些海字輩的“師叔”,只是自顧自的干著活。

白累倒拎著掃把跑了過來,看到谷子軒后,歡一聲,贊道:“好個谷兄,果然有些手段,今天能讓覺育與凈塵出丑,總算給我出了一口惡氣。”

谷子軒氣的一跺掃把,說道:“你這小子真不是好鳥兒,沒事起哄,還好師傅來的及時,不然驚了主持這事委實難辦。”說到這,他想了一人,又問:“怎樣能找到圓苦?”

白累“嗤”了一聲,說道:“你說那主持?找他的人可不,尤其是周圍那些鄉紳土豪,圓苦老道經講的好,估計現在正在哪騙吃喝。”

谷子軒本打算見見主持,畢竟自己見過小時候的圓苦幾面,說些舊事與他,再提到自己的經歷估計他應該能信,那樣自己以后在寺中也會方便些,不料現在這圓苦倒是個紅人,找他竟如此困難。谷子軒想想又道:“今天傳經閣是誰出講?”

白累搖頭道:“這卻不知,簽了契約我就知道自己與文修無緣,對那傳經閣之事也就不聞不問。”

谷子軒拉著白累道:“你可想聽經文修?”

白累拼命點頭。

谷子軒說道:“傳經閣外也是那有塵落土之地,咱們去打掃也屬應該,他們在里面聽經,咱們再外面聽如何?”

白累一拍腦袋,悔道:“如此法子我怎卻想不到?早能如此我也不會有那閑工夫與覺武斗氣。”

谷子軒拉著白累向傳經閣走去,一路上輕車路,這讓白累到驚奇,他問道:“谷兄,你以前可曾來過寺廟?為何如此悉寺道路?”

谷子軒知他有疑,但也不多解釋,只胡找個理由推說過去。

兩人來到傳經閣前,今天這閣中也算熱鬧,外面看,里面全是大小不一的腦袋,麻麻一片。谷子軒向正座瞧去,正中講經的老道他認識,悟道,印象中這悟道就是那坐寺門管招人的凈休與凈德的師傅,這悟道還是小娃的時候就極不老實,屢次違反寺規,幾次差點被轟出寺門,沒想到現在卻混到如此吃香。

谷子軒拉過白累問:“悟道現在是何職務?”

白累答:“他是文修堂首座。”接著他又奇道:“你沒見過悟道卻如何認得?”

谷子軒也不答他,拿著掃把作個打掃樣子借機向傳經閣門口靠去。

谷子軒趴在門外,探著腦袋向里觀,這一看下,他只覺口發脹,有些抓狂。傳經閣本是修煉之人最先踏的地方,文修通過后才能武修,所以它異常的神圣。沒想到現在里面卻全然變了味道,睡覺的,作畫的,玩棋的,竟還有公然抱著談的。而那悟道更是過分,手捧這一本道經,旁邊放著一個茶壺,就這麼自講自聽,胡編解經文,編到竟自己鼓起掌來。

白累也學著谷子軒探頭向里觀,他聽了一段經文后奇道:“谷兄,真是奇怪,為何悟道首座解釋的與別人說與我聽的完全不符,難不以前聽到的全是錯的?”

谷子軒急忙將白累拉走,心道若是信了悟道講的經文那可糟了,按他所講別說修真,就算練了邪功也會走火魔。

白累有些不甘心,總想找個機會跑過去續聽,都被谷子軒生攔下。按谷子軒來看,白累這小子才算有慧之人,看他對文修的,以后必是一個道家大師,自己可不能因一時心讓白累聽了假經毀了前程。

白累蔫了下來,拿著掃把左掃一下右推半格,顯得心事重重。谷子軒囑咐他幾句后拎著掃把自行向寺后山走去。

谷子軒看著后山心中一片激,這可是武修者的“樂園”。武修分為小、中、大三乘,每乘又分為初、中、高三個階段。他記得自己年時通過的文修,中年練到了武修中乘初階,而之后就一直待在這后山之中,直到五十年前的意外死亡。

他聽白吃說過,現在這后山之仍有一些武修在修煉,也不知是否還有自己認識之人,他正要邁上登山臺階,不料一個石子打了過來,正中他膝蓋

谷子軒麻站立不住,坐在了地上,一個黑影從他眼前飛過,遠去之時帶出一話:“后山地,閑人免進,此為警告,下不為例。”這言語是靠力單對他一人所發,外人可能極難察覺,可他聽來卻是震耳聾。

谷子軒聽著這聲音,憑借自修行,估計出這道黑影的武修才是小乘初階水平,他心中嘆,不想武修現在如此沒落,小乘修為者都已得后山。

既然山不,他也不能總是這樣坐著,他拎起掃把向柴房走去,想得空閑自行練功一番。

剛放下掃把,白累飛跑了過來,大氣下說道:“谷兄,你可是讓我好找哇。”

谷子軒以為白累又出去惹禍,急忙追問。只聽白累道:“快些與我去用齋,錯過了時辰可就要肚子了。”

谷子軒這才知道到了齋飯時間,只是奇怪為何自己從昨天到現在一直覺不到,難不是自己這修行起了作用?

兩人來到齋堂,發現覺育與其他白字輩都已經坐好,谷子軒找個位置急忙坐下,他又見到了凈澄那老道,昨天賣道袍今天管齋飯,原來是個寺管事。

凈澄一臉慈笑,抱個木桶走了過來,先是唱個諾,之后擺好了木桶就近找個椅子坐下。谷子軒聞了飯香肚子這才有些喚,他正要拿起勺子盛飯,不料覺育一聲“開飯”命令這群白字輩道徒卻都變了一只只“狼”,他們圍著木桶你爭我搶起來,搶到飯的急忙找個位置坐下,狼吞虎咽吃起來,沒搶到的卻著腦袋拼命往里

谷子軒見過打斗不要命的,而今天卻見到了搶飯不好命的,他就這樣坐在椅子上愣了起來。白累捧著一碗白飯跑過來,一邊大口吞食一邊含糊道:“谷兄,快些吃飯,錯了飯點可就來不及了。”

谷子軒有些不解,迷的看著白累。白累氣的一跺腳,一把將手中飯碗推給谷子軒,卻換了他的空碗說道:“你快些吃就是了。”

白累跑到木桶旁剛盛了半碗白米,就聽凈澄一聲喝道:“飯點結束。”

凈澄不管眾人吃沒吃完,收起慈笑,一臉兇神樣一番連拉帶扯,可憐白累只空吃了幾口飯就被他收了飯碗。

谷子軒可算明白為何眾人如此搶飯,也明白了白累口中飯點的意思。凈澄這“笑面虎”將碗丟在筒中后,又換上一臉慈笑,唱個諾自行離去。覺育知道谷子軒新來,累的白累了肚子,可卻無法,嘆氣一聲帶著白字輩離開,這次跟著覺育走的雖是大部分人,但除了白累外,卻有五人留下,他們也不說話,只是瞪著谷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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