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西游》第二章猴王

命運,永遠掌握在自己手中,既已選擇,便沒有退路,前面的路,無論有多麼難,是洪爐也好,是生死回也罷,都唯有迎難而上。——柳青

落日余暉,殘普照,柳青站在懸崖上,上穿著灰白長衫,腰間別著一把糙的寒冰匕首和一把骨刀,寒冰匕首取自寒潭,柳青磨礪多日方,雖不算鋒利,卻也堅固,寒氣森森,且不會融化。

此時,正是春季,百花開,離發現梅林幽居之日也已過五年有余,柳青的氣質已變得淡雅,這是書卷之功,且柳青發覺,讀書也是一種修煉之法,神專注,有益于鍛造神念,凈化心境,有益于平化殺戮之心,不使走火魔。

淡如水,直遠方,海天一,微風吹過,柳青的影便似灰塵一般,被吹散了,消失在懸崖上,萬丈高空中,似有一道流星劃過。

海岸上,金黃的沙灘,和的海風,唯而平靜。

柳青站定在沙灘,立刻,沙灘中,便躍出幾條怪蛇,還冒出幾頭型龐大的海

寒氣森森,使得柳青周變得朦朦朧朧,點點寒星,帶走一片紅霞。

柳青后,留下幾怪蛇和海的尸,這些存在早已對他構不威脅,他來這里,也是為了修煉,海底的力,利用海底強大而恐怖的力來修煉,這同樣是一種玩命的修煉。

甚至比在大石頭旁和寒潭底修煉還要危險,因為在海底,柳青不但要頂住力修煉,還隨時可能遇到強大的海底生

特別是遇到蛟龍一類的生,柳青就曾遇到蛟龍,那是在海底開始修煉并不久時遇見的,幸好遇見的是未修人形的,柳青還能夠打得過,雖打得過,卻殺不死它。

海底,是它們的戰場,它們要走,攔得住它們的絕對不多。

腳一蹬,百丈高,翻一躍,矯健的軀在撲通一聲后,消失在遠方的海面。

幾萬丈深的海底里,是一個黑暗的國度,也是力的國度,這里的力,以柳青的猜想,即便是仙人之軀也會被生生碎。

因此,這里的生雖然,一旦有就是強大的兇,柳青遇到已不,也斬殺了不

今日,柳青要做一次突破,五年來的一次大突破,這些年來,突破已變得越來越難,的強度和神念越來越強悍,要突破也越來越難。

特別是神念的突破更加艱難,這些年,柳青更多的是在研究神念的用法,而突破,則要找尋一個方法,雖然無止境的磨礪使得神念在進步,但進步的幅度已越來越小。

方法,絕不是一時半會能夠鉆研的出的。

黑暗中,大約海底五萬丈之下,柳青著強大的力,靈魂幾乎被碾碎了,五萬丈,對柳青而言,是一個新的挑戰,比平日里多下潛了一萬丈,這是為突破而為的,所謂破而后立,便是如此。

要麼功突破,要麼便是被碎,除了這兩種結果,就不會有其余結果。

染紅了黑暗,神經都似乎一條條斷裂開來一般,孔中滲出鮮來,骨骼咯咯作響,柳青的軀便似橡皮一樣,被隨意扭曲。

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這句話,柳青曾經不知聽了多遍,但從未把它放在心上,因為人世間的道理實在太多了。

這些道理,已變得越來越弱,實現起來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真正功的人也越來越

道理,仿似過眼云煙,浮華的世道,帶領一個時代,走向一個未知的未來。

現在,在孤寂的海島里,在猛橫行的樂園里,這句話,深深刻在柳青的靈魂里,一步步,一個一個腳印,留在山澗間,留在寒潭里,留在大石頭旁。

在無數的生死間,唯有這些樸實無華的話語才能讓柳青的靈魂變得強大,變得所向無敵,攻無不克。

這些話,于每一次生死間鍛造,支撐著柳青健碩的軀,為靈魂中的一部分,道理真正為道理,必須經歷的,就像打造一把絕世寶劍一般,千錘百煉。

這種生死間真正領悟的道理,總是能夠讓我們變得堅強起來。

無聲的吶喊,無形的氣勁,從海底五萬余丈,掀起,方圓幾千丈的平靜海面,便似遇到龍卷風暴一般,卷起萬重浪,似一座巍峨的大山。

巍峨的浪山山頂,柳青靜靜站定,閉上雙目,在那一剎那,整個海島都在神念的控制之下。

睜開眼,靜靜的看著天邊的紅霞,一個月,便過去了,一個月前的晚霞到一個月后的早霞,歲月隨風,隨風的是歲月,留下的是這一刻的慨愁

無數生靈,在一剎那死亡,也有無數生命,在一剎那誕生。

這便是神念突破的一瞬間,所察的一切。

蒼茫大地,天地之道,掌握生死,這便是那種飛天遁地之人要走的路嗎?

孤寂,海面復歸平靜,紅霞染紅了海水,拖長了柳青的影子,這就是強者的路嗎?一路飄紅,飄紅的路,腥的路,不僅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也是一條不得不走的路。

海風吹過,吹散了高大偉岸的軀,無論如何,一定要活的比任何人都要好,這句話刻在心底,從來沒有變過。

淡淡的影子在山間劃過,恍如鬼魅,直上懸崖,一蹬千丈,翻而下,直下深谷。

冰雪不化,四季如冬,梅花不朽,冰晶世界。

峭壁下,過梅林,竹林,百花開,四季如春,花開不謝,花之海洋。

竹屋前,地面全為青石,仿似庭院,一桌一椅旁,盡是古卷。

柳青靜靜坐在椅子上,手中執著古卷,孤寂的雙目中,溫潤中帶著呆滯,輕輕一抬頭,一條白線的天空,很窄很窄,孤雁飛過,也看不真切。

風吹過,古卷翻開,書中云: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在神念突破的一剎那,柳青預見自己將來的路,一路飄紅,這種直接的腥之路,即便以柳青此時的心境也是有些寒心。

強食,叢林法則,至今為止,柳青還從來沒有殺過一個人,他殺的是猛,懷中揣著一顆人心,那條尸山骨海,對他的沖擊,何其大。

殺容易,殺人卻絕不是那麼簡單,雖然柳青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但卻是第一次正視,這條路,并不好走,從一開始便已注定。

這是一種觀念的束縛,以往的生活雖已遠去,但畢竟給予他很大的影響,拋棄一些故有的東西,特別是一些固的東西,絕不像看起來或者想象中那麼簡單,如果沒有理好,等到真正面臨抉擇時,便可能會令自己陷深淵中。

柳青輕聲念道:“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怔怔的看著,反復的念著,柳青站起,走過百花,于一鏡湖,翻水,清涼的水包裹著柳青的軀,平靜的湖水泛起漣漪,漣漪越來越大,翻滾著。

彎月當空,一條紅線,一閃即過;烈日劃過,一顆流星,一閃即逝。這便是深谷中一天一夜,抬頭,天空唯有一線,這條深谷似是一把長刀直直劈出來的一般。

唯一不變的便是深谷中從未有白天也從未有黑夜,峭壁間奇異果子散發出夢幻的芒,帶著深谷進永遠的桃源之地。

乾坤變化,轉眼半月,翻滾的湖水漸漸平靜,一漣漪都沒有,柳青緩緩睜開雙目,芒,刺目的芒,純凈如寶石一般毫無雜質的瞳孔。

沒有誰知曉,或許連柳青也不知曉,他是否已拋棄一些固的東西,我們只知曉,此刻的柳青,平靜如水,上善若水。

柳青靜靜的看著百花爭艷,看著魚兒游玩,看著飛鳥渡崖,輕悠悠道:“天地不仁,萬自長,生生滅滅,滅滅生生,塵歸塵,土歸土,天地大洪爐,生死回,皆在其中,唯圣人獨往,無生死回。”

行似鬼魅,閃出了梅林迷陣,飛起,直上懸崖,帶著一冷意的溫潤目,看向初生的朝,勾起角,輕緩而凝重道:“命運,永遠掌握在自己手中,既已選擇,便沒有退路,前面的路,無論有多麼難,是洪爐也好,是生死回也罷,都唯有迎難而上。”

堅忍不拔的軀,不屈的靈魂,組合一個強大的生命,仿似一座巍峨的高山。

這世上,浮華的世道里,堅忍不拔的人已不多,不屈的靈魂就更,那些強大的生命,已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被人們隨意改變造。

斗的故事里,有言語能夠打我們的心,令我們長起來。

叢林間,暴躁的虎豹聲響徹,地面在劇烈的時候,漫天葉子落下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叢林中突然變得沉靜下來,在葉子落在林間小溪的一瞬,從漫天葉子中緩緩走出一個影。

柳青單手提著一只老虎和一只豹子,幾個步,便消失在叢林中,

月如鉤,滿天星辰,似無數雙眼睛在觀察著大地,微風吹過,地面上的影子在搖曳著,伴隨而來的,是濃郁的香味和一陣陣歡聲笑語。

篝火,在燃起;篝火上,冒著油香的烤;篝火旁,圍著一群猴子,與及其它小

柳青盤坐著,臉上帶著淡淡的放松的笑容,那雙清淡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旁的們彼此玩鬧嬉戲。

,緩緩走來一個胡子頭發已漸漸發白的公猴子,挨著一個材較為纖細的母猴子,它們的后,是兩只小猴子,水靈靈的眼睛,極為伶俐可

跳躍間,兩只小猴子在柳青旁,玩鬧著,似與柳青極為親近。

年長的公猴子和母猴子輕輕坐下,年長的公猴子靜靜的看著柳青。

柳青也靜靜的看著年長的公猴子,這就是他的父親;旁,年長的母猴子,就是他的母親;兩只小猴子,是他的弟弟和小妹。

眼前,年長的猴子,不但是他的父親,也是一個猴群中的“王”,沒有名字,或者說名字就是王;他的母親,則被稱為“后”。

從出生那一日起,他便知曉,他的父親不是一個簡單的猴子,那雙滄桑的眼睛能夠說明一切,而且,能夠帶領一個猴群在猛群的海島中活下來,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每一個族群的存在,都絕不是偶然的。

這個“王”,已不是一般的猴子,這是當柳青第一次能夠神念外放時便已發現的,只不過,柳青從來沒有問過這個“王”。

“王”緩緩的道:“你的力量,又增強了。”這是神念的流,神念的流是最本源的流,凌駕于任何語言流之上。

柳青輕輕的點點頭。

“王”繼續道:“我知道,你終有一天會離開這里。”

柳青看著“王”,心中不知是什麼覺,從一開始的荒謬到現在的習慣,習慣一個外貌是猴子,氣質卻像一個歷盡滄桑的智者的一言一行。

柳青緩緩道:“你,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王”輕輕笑了,道:“第一眼看到你,從你母親手中接過你的一剎那,我便知道,你與我們不同,你應該知道,眼神總是能夠說明很多事。”

柳青靜靜的聽著。

“王”接著道:“從你出世那天開始,你的心就一直孤寂著,其實,對于你,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

柳青一眨不眨的看著天上的星星,就像星星也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一樣。

的風吹過,遠的叢林中,近的草地上,似乎突然多了許多星星,那是一只只螢火蟲,群結隊,像一條銀河一般麗,與天上的星星遙相呼應。

柳青輕輕的道:“我沒有理會猴群,哪怕我已有了力量,你有沒有厭恨過我?”

“王”也看著天邊的星星,笑了,緩緩道:“我應該謝你才對,你比海島上任何生命都知道該如何才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王”轉頭靜靜的看著柳青側臉,道:“唯有挑戰,不停的接挑戰,一個生靈,乃至一個群才能夠存活下去,如果你用自己的力量來保護我們,只會令我們變得懶惰,直至自取滅亡。”

頓了頓,“王”淡淡道:“這也是為什麼你終究要離開這里的原因,因為當這里已沒有能夠讓你傷的存在時,沒有讓你進步的存在時,你唯有離開,去挑戰,直到死亡,這是強者的宿命。”

柳青看著天上的繁星,幾乎有些癡了,低聲道:“強者的宿命嗎?”

“王”慈著周玩耍的小猴子的頭,低沉道:“這里,每天都有死亡,幸好,每天都有生命誕生,這是叢林法則下的我們,你的路雖與我們不同,但面對的將是比叢林法則兇險千萬倍的天地法則。”

柳青輕輕的點點頭,道:“這點,我早已知道。”

“王”輕輕的點點頭,道:“我知道你知道,你比任何生命都要頑強。”

柳青靜靜的盯著“王”,輕輕道:“今天晚上,你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健談。”

“王”輕輕笑了笑,道:“有些事,無論你想不想知道,我都應該告訴你了,你也應該聽聽,因為這是我們這個族群一直傳承著的,無論如何,你就算想否認,你還是我們之中的一份子,這點永遠不會改變。”

右手一轉,刀鋒凌厲,柳青執著骨刀,似穿花蝴蝶一般,篝火上只剩下骨頭,荷葉上,擺得整整齊齊的烤,歡笑間,分食一空。

柳青微微低著頭,著懷中的小兔,輕聲道:“我確實是你們之中的一份子,這點,我從來沒有否認過。”

“王”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一定曾經想過,我的修為是如何來的?”

柳青也沒有否認,輕輕的點點頭,等著“王”繼續說下去。

“王”輕輕的著已半白的胡子,緩緩道:“猴群領域里,有一個地方,稱為地,那個地方也是海島上唯一一個你沒有去過的地方。那個地方便藏著我們族群傳承幾千年的。”

柳青靜靜的聽著,臉上古井無波,那個地方,柳青也知曉,只不過,因為有猴群衛兵把守,柳青也不愿闖進去,雖然即便自己想無聲無息進去也絕不是很難的事。

“王”繼續道:“那里被稱為死亡之地,里面危機重重,是作為競選猴王的考驗之地,每一代,都有許多優秀的猴兵參與競爭,誰從里面出來,誰就是新一代猴王。”

柳青問道:“如果,出來的不止一個猴兵呢,該怎麼辦?”

“王”微微低著頭,低沉道:“出來的只能是一個猴兵,因為在最后考驗中,若還有兩個之上的猴兵,彼此必將有一場生死之戰,活著的只能是一個,這是第一代王定下的規則。”

王只能有一個,否則,就會出現分割,第一代的王定下的規則確實不是沒有道理的,雖然殘酷,但這是為了一個族群的存亡,不得不如此。

柳青輕輕問道:“如果全部死在里面呢?”

“王”悠悠嘆息一聲,道:“必須得有猴兵出來,如果真的全部死在里面,海島上的猴群,將沒有資格再存活下去。”

柳青沉默,這是規則,海島的規則,在海島,猴群作為弱的一族,必須得有一個強大的首領,才可能存活下來。生命,本就如此脆弱。

“王”淡淡道:“這雖然殘酷,卻也沒得選擇,每一代的王,為了下一代王功競選出來,從小就對一些優秀的猴子進行訓練。幾千年來,出現過許多優秀的王,甚至其中還有天才,修煉得長生,但它們離開海島之后就再未出現過。”

天邊,道道流星雨劃過,璀璨而凄,這,是否意味著某些生命的終結?柳青輕聲問道:“他們,是死了嗎?”

“王”的眼睛中充滿著滄桑悲憫,道:“或許是吧。”

柳青沉默了一陣,緩緩道:“若我沒有猜測,死亡之地必定有關于修煉的,對不對?”

“王”點點頭,道:“在生死考驗,有一關是必須游過一個靈池,靈池中的靈氣太強,足以對強壯的猴兵造毀滅的打擊,化為氣,只有堅忍不拔的強壯者,才有機會游過,渡過之后,便已胎換骨,靈識自開,會最原始的修煉之法。”

柳青看向遙遠的星際,淡淡道:“原來如此。”

“王”看著柳青,道:“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有個忙,你也一定要幫。”

柳青眉頭微皺,靜默一會,才緩緩開口道:“你說。”

“王”渾濁滄桑的雙目帶著一回憶,輕聲說道:“一百八十三年前,海島中,有一只白老虎,出生時,父母便已死,自小就奔波于生死間,無數次的生死之戰令它快速長,靈識打開之后,修煉速度極快,短短百年時,在海島便已無對手,游海島時,它發現了死亡之地,靈池對于它來說,就是一個最好的修煉之地,所以,……”

柳青接口道:“所以,它就把靈池占為己有了。而你要我幫的忙,就是把這只白老虎趕出死亡之地。”

“王”一字一字緩緩道:“不是趕走,而是殺死。”火焰跳躍在他的臉上,淡淡的殺意從他上流淌下來。

柳青平靜的看著“王”。

“王”微微低著頭,道:“我必須這樣決定,白老虎對你而言,或許不存在威脅,對我們整個猴群而言,卻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柳青沉默了一會,才道:“如果我認為有必要,我一定會殺了它。”

他的回答算不上是答應了“王”,但“王”卻已很滿意,他知道他只會做的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

柳青突然問道:“難道你就從沒有考慮過,我是否殺得了那只白老虎?”

“王”輕輕笑了,意味深長的道:“你的修為早已超越那個界限了,至于你為什麼還沒有走,或許是這里還有能夠讓你進步的東西,或者是你在等待著什麼。”

柳青的臉上依舊平靜,心中卻不得不佩服“王”,比得上世上許多智慧的長者。

這是閱歷的積累,幾百年的歲月,特別是在這個隨時有生命危險的海島上,這之中的經歷,印證出最原始,最直接的法則,大道至簡,鍛造出的智慧生靈,能夠明通許多事。

柳青沉默著,一雙帶著慈的眼睛輕的注視著他,一雙糙的手輕著他的頭。

心靈,在一瞬間劇烈著,他到了。

這種覺,就像是很多年前,自己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母親輕輕抱著自己,對著自己微笑的那種覺。

柳青轉頭看著“后”,那雙眼睛,帶著歡喜,帶著憐惜,帶著慈,這是母的天,天地間,很多東西會改變,唯有這母,似乎從來未曾改變一般,依舊偉大,依舊純凈,依舊讓很多人

每個人,都應該好好的對待自己的母親,因為這個世上若還有人能夠一直支持你,一直著你,那就一定是你的母親了。

“明日,我來找你。”

留下一句話,柳青飛起,瞬間消逝在叢林中。

“王”和“后”依靠在一起,靜靜的看著柳青消逝的方向,誰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心中想些什麼,世上許多事,從來沒有人能夠輕易察;就算知曉,有很多事也絕不是語言能夠說的明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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