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西游》第三章死亡之地

有些生命的承諾,就像那六月的天,說變就變,而有些生命的承諾,就像那磐石,亙古不滅,就算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完承諾。——柳青

今日的天氣,萬里無云,,并不強烈的過斑駁的樹葉隙,映照到柳青臉上。

這樣好的天氣,柳青昨夜便已知曉,昨夜,月如鉤,滿天繁星,本就預見著今日的好天氣,而且,柳青還知曉,今天將有一場綿綿的春雨,他是如何知曉的?

這世上,有一種人,神莫測,通過夜觀天象,知曉未來變化,甚至于能夠看得到某一個皇朝的命運。

此時的柳青,絕不是什麼夜觀天象,預測未來的高人,況且,真正的強者,只需掐指一算,便已通曉萬事,這是神念用法之神通。他之所以知曉今日將有一場雨,神念是其中一個原因。

還有一點,就是經驗。

最初,還沒有修為的柳青,游在叢林中,為了避免迷路,避免遭惡劣的天氣襲擊,預測天氣變化就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事,這種能力,掌握天氣變化規律的能力,對空氣中水分的敏銳,絕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把握的,只有在經歷無數次暴風雨雪天氣的襲擊,才有可能掌握。

這種能力,奇妙,甚至有些神,但卻是確實存在的,用一切言語都不能夠去描述。

灰白長衫,藤蔓編織的草鞋,柳青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這是“后”做給自己的草鞋,似乎,任何母親都有一雙巧手。

站在大而幽深的口前,一冷徹骨的寒風,在呼嘯著,似魔鬼的怒吼一般,口上瞬間結上一層層厚厚的冰塊。

柳青緩緩走進口,七拐八繞間,進一個寒冰世界,空曠而狹長,其中有片的寒冰,阻隔視線,還有一些奇異的植,開的異常妖艷的花,空氣中的溫度可以瞬間把一個普通人凍碎。

幽冷而低沉的咆哮聲響起,黑暗的角落里,片寒冰的后,突然出現無數雙魔眼,淡藍的瞳孔,詭異而殘暴,令人心悸。

高大而強壯的軀,丑惡而令人恐懼的臉,尖利的牙齒與利爪,隨意橫掃的尾,這就是眼前怪的寫照,“王”稱之為冰魔。

黑暗中的冰魔吐著藍,把空氣都凍結了,跳躍著,咆哮著,向柳青撲過來。

柳青緩步而行,神悠閑,便似游玩自己的后花園一般,別在腰間的寒冰匕首不知何時已在手中。

當萬千晶瑩剔的點點寒星劃過虛空的時候,整個空間都似乎在一瞬間靜止了。

灰白影緩緩走過,定格在虛空中的冰魔,瞬間化為雪水,它們的力量來源于這個冰,或許可以永遠不會消失,卻也永遠不能離開這里。

的盡頭,是一個深潭,平靜而純凈的潭面,蘊藉著無數危機,這是柳青的直覺。

躍下,似蛟龍一般,冰寒徹骨的寒意,對于柳青的軀已完全沒有任何影響,比這寒潭冰冷千倍的寒潭,他都已經歷過,這樣的低溫,對他而言,自然已無任何威脅。

深潭下,是一個冰雪般的世界,奇異的水底植,隨著水流搖曳著,散發出奇異的芒,一些幽深的口,冒出奇異的生來,有似箭魚,有似烏賊,有似巨鯨,穿梭其中,其中有一種生軀高大,強壯,牙尖利,是深潭中最兇殘的兇

“王”稱之為獵食者。

獵食者群結隊,柳青一下深潭,還未前行多遠,迎面便遇到一群獵食者。

冰冷的雙目,比冰水更加冷徹,骨氣森森的刀芒劃過,與那冰水的,竟生出璀璨的芒來,芒淹沒一大群獵食者。

整個深潭隨之起來,染紅了純凈無暇的冰水,一向外輻

獵食者,遇到強者,就只能轉變為被獵者。

一路飄紅,獵食者聞到鮮,從四面八方趕過來,嘶吼著,更加瘋狂,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結局從一開始便已注定。

深潭之下,是一個,即便在冰水中,亦覺一高溫,進中,冰水越來越壁越來越熱,前行不多時,冰水變為水滴,漂浮在虛空中,在前行,是水滴變為水霧,水霧蒙蒙中,約可見前方似有紅霞。

口的盡頭,是一個空曠之地,永不熄滅的烈焰,腳下是巖漿,巖漿灼燒的空氣扭曲著,看不真切,只聽得低低的嘶吼聲,只聽聲音便令人有一種灼燒煩躁的覺。

牛頭獅,兩只火紅的長角,鋒利如刀,鼻孔間,噴出溫度極高的青烈焰,比巖漿中的溫度更強的烈焰。這是炎中的兇,“王”稱之為炎魔。

柳青泡在巖漿中,便似泡在溫泉中一般舒爽,單手提起炎魔,任憑其極熱的烈焰噴到自己上,柳青的軀,對付這等溫度,早已不在話下。

約中,灰白影閃過,后的巖漿,留下低低的虛弱嘶吼聲,漸漸消逝無音,無數只火紅長角,緩緩沉沒到巖漿。

奇異的百花艷的開著,無數不知名的高大古木,蒼翠,的草地便似地毯一般,那清涼的溪水潺潺而流,便似年輕子的輕,如綢一般,這是地下水特有的一種味道。

這里的線竟然一點也不黯淡,樹皮,葉子,花朵,果子,甚至連一些上,都放出各種奇異的芒,它們織在一起,編織一幅夢幻的圖景。

之后,竟是這樣一個奇異的地方。

“王”稱之為地下森林。地下森林的中央地帶,就是那個靈池,但要到那個靈池,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地下森林中,步步危機,細小到螞蟻,龐大到十丈高的樹怪,都能夠帶來死亡,這是怪的樂園。

一步間,柳青的旁便已倒下十余條毒蛇,十步間,柳青的后便已倒下百余只怪,百步間,柳青的后已倒下一大群型龐大的樹怪。

直線,毫無花俏的直線,漫步在地下森林,揮袖間,路鋪

沒有任何兇能夠讓柳青的腳步停頓,哪怕是一下,誠如“王”所言,這個海島能夠對柳青產生威脅的生,確實已不存在了。

地下森林的中央地帶,薄霧蒙蒙,靈氣充沛,凝結霧。

一襲灰白長衫掠過草地,站定,腳下便是“王”所說的靈池。

柳青靜靜的看著腳下的靈池,轉首輕向背后,從冰,深潭,炎,地下森林,再到這靈池,這條路,不知多頑強的猴兵走過,不知留下了多生命。

這是一條的生命之路,每一代的“王”,在這里走過之后,才真正了解生命的殘酷與脆弱,才能帶領猴群在這個兇險的海島活下去。

這樣的命運,無論它們愿不愿意,它們都必須去承擔,因為這是它們背負的責任。

生命的意義,難道就是背負這些責任嗎?哪怕自己不喜歡,也要去背負嗎?

柳青站在這條路上,心中雖覺得這些生命很偉大,卻不愿去承那些自己不想承擔的責任,只愿逍遙路上,不任何束縛。只是,他似乎又覺得這樣并不對,且并不實際。

站在靈池前,柳青看著純凈而黏稠的靈水,一眨不眨的看著,生命的意義,責任,背負,承擔,就像被一織的線牽住了他的心神一般。

這種思考,是人生必須經歷的,每個人都無法避免。

是堅持自己想要的生活,還是去背負那些責任?這是亙古已存的人生問題。堅持自己想要的生活,絕不是容易實現的,至我還未曾見過任何一人能夠做到。

哪怕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他心中仍舊有無奈,仍舊有憾。

即便是那些飛天遁地的強者,他們背負著的,也許更多。一味的去逃避,只會在煩惱疲倦中度日,一味去追求所謂的逍遙,只會在漫漫長路上孤寂一人。

柳青突然覺得自己的得更直了,心中充滿力量,他總算有些明白,“王”讓自己來這里的最大用意,是為了走這條路,理解其中的意義。

這條的生命之路,絕不是任何走過的生命都能夠領悟的,包括過去的一些王,優秀的王,修煉長生的王,那些王在力量變大的時候,已忘記了責任,所以離開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生命的意義,在于背負責任,用自己的力量,自己的能力,去承擔自己的責任。能力越大,背負的責任就越大,這個道理雖然看似簡單,卻絕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真正明了的。

而真正明了這個道理的人,也從來不會說,他們只會用他們的行為來染別人。我這個只會說的人,就還未明了這其中的道理,仍舊活在煩惱疲倦中。

勾起角,雙目變得溫潤,那種氣質中,已帶著一滄桑,這是長的痕跡。

一陣大風起兮,吹拂起擺,腳下平靜的靈池,起了波紋,波紋越來越大,沸騰起來,便似煮沸了的熱水,冒著氣泡。

嘩啦一聲,若蛟龍出海,一條白影從靈池中翻而出。

一聲浩大的虎嘯音,掀起一陣陣狂風,卷起數十條十丈高的巨木,雜草橫飛。

砰的一聲,若地震一般,地面裂出幾條隙,向四周裂,裂的中間,四只雪白的虎蹄,秀中帶著堅韌,仿若深扎在地下一般,搖不可

一雙冰冷中帶著嗜殺的雙目冷冰冰的盯著那白霧中的一襲灰白長衫,而純凈白,卻是似刺猬一般抖起,那是對危險的本能應。

那一抹灰白影子緩緩轉過,溫潤的目輕輕掃過那麗而倔強的白老虎,他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從小離開猴群,獨游走猛樂園,時刻面臨死亡之威脅,它從小失去父母,亦是獨游走在海島,掙扎在生與死之間。

老虎的目也似乎有些和緩下來,虎蹄輕輕抬起,又輕輕放下,冷聲道:“你是誰?”這是神念的流。

中帶著冷然的語調,令柳青耳目為之一新。

柳青輕輕一笑,淡淡道:“你可以我柳青。”

老虎輕轉了一下頭,低聲道:“柳青?猴子里不是只有王和后嗎?其它猴子本沒有名字。你是王嗎?”

柳青輕輕的搖了搖頭。

老虎的雙目閃過一靈秀的迷茫,只在一瞬,突然又變得冰冷,道:“不管你是誰,你來這里是為了對付我吧?”

柳青輕輕笑了笑,道:“如果我想對付你,你覺得你有機會活著離開這里嗎?”

淡淡的語調,無匹的自信。

老虎怔了怔,微微后退,虎蹄輕輕抬起,又放下,爾后,又踏上前來,雙目帶著冰冷嗜殺,冷然道:“那又如何?”

冰冷的語調,倔強的子。

柳青靜靜的看了麗的白老虎一會,淡淡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些年,你在靈池里,已不能再進步了。”

老虎沉默了一會,冷然道:“沒錯。”

柳青淡笑道:“如果我說,我能讓你進步,你信不信?”

碧綠純凈的眼睛靜靜的看了柳青好一會,才道:“這要打過才知道。”那雙眼睛卻已變得冰冷,一強大的氣勢再次掀起,空氣變得抑。

雖然本能的從柳青應到極大的威脅,但仍舊要試一試。的靈魂本就不會輕易認輸的,堅毅,倔強,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句話絕對用不到上。

而且,修為強大與否并不就代表著生死,在冰冷而沉重的生死拼搏中,活下來的不一定是修為強大的,卻一定是意志最堅如鐵的。

風吹過,似刀割,倒下一顆顆巨木。寒暴錠,利爪堪比神劍,虛空都似乎被劃破了。

冰冷的目充滿殺意,單手一握,仿似把空氣都握著了一般,一陣陣噼噼啪啪的破聲,那條手臂,青筋暴起,柳青腳下的地面陷了下去,出現一條條隙

破空,斷風,暴云,一拳直轟,直接而毫無花俏,充滿狂暴力量,且若一道流星,快到極致。眼一閃,它便已轟擊在白老虎的利爪上。

干凈,利索,若不是柳青心中無殺意,這一拳,就是轟在白老虎的結上,且速度比這一拳快十倍以上。

對付真正的敵人,柳青才會出全力,在海島,有資格做他敵人的,實在找不出來。

狂暴的力量,直接把白老虎打飛到百丈之外。

戰斗并非在一開始就已結束,白老虎雖被打飛,卻是借柳青那一拳之力,雖也是傷了,卻也未到不了的地步,只要還能就絕不會認輸。

清冷的咆哮聲中,白老虎周似有一層白圈,那軀也似變的高大了一般,形一閃,便已在柳青前上方的虛空。

空氣似瞬間被凝固,強暴起,無數道寒便似利刃般,轟向柳青。

飛退間,依舊是提拳,力量卻更加狂暴強橫,那強橫的力量竟似讓空間扭曲了一般,利爪下的道道寒竟也在

若風卷殘云般,拳頭所過之,所遇之,湮滅無存。道道若利刃般的寒,一一被轟碎掉。

于電火石間,那道道無止境的寒背后,似有一條長矛,矛尖寒刺目,帶著絕強的力道,卻靈活如猿猴般,繞過拳頭,直刺向柳青。

柳青空出的左手,化掌為刀,與那把長矛擊。

鋒的氣勁,掀起狂風,飛花落葉,碎石斷木,淹沒了兩道影,站在遠,便似一個移的龍卷風,所過之,獨留一地殘破。

那冰冷如刀的手突然如爛泥,在虛空中詭異的一轉,輕易的捉住了那個長矛,一拽一拉一轉,白老虎軀的控制權便已不屬于它自己。

軀在空中旋轉,那桿長矛,竟是白老虎的尾,難怪如此靈活,白老虎的尾本不易被捉住,奈何它遇到的對手,修為實在太強。

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地下森林都在著,白老虎的軀被狠狠砸在地上,出現一個巨坑,地面裂,無數條裂向四周延

飛舞的飛花落葉,旋轉的碎石斷木,落在那一抹灰白前,那影靜靜站在那,一塵不染,卻似從來沒有過手一般,

老虎掙扎著站起,卻一次次倒下,鮮角流出,刺目而凄

一次次倒下,一次次爬起,無論了多創傷,都不能泯滅那顆堅韌的心,在昏迷的一瞬,心中所想的依舊是要站起來。

夢幻的芒照在那個上,柳青靜靜的站在白老虎前,那雙冰冷的眼睛里,到底藏著什麼,誰也不會知曉。

輕輕的睜開雙目,起初迷蒙而純凈,爾后變得警覺而冰冷,變化只在一瞬之間,反應能力不知比如今的庸庸眾生快多倍,這是生死之間的磨礪。

白茫茫的一片,白老虎只覺周的水流令自己舒服之極,立刻便知曉自己是在靈池里。

靈池下,抬首看時,那一抹倒影就在自己頭上,灰白影靜靜的立在岸邊,一也不,那雙腳,似生了一般。

輕輕的嘩啦一聲,白老虎緩緩從靈池中探出頭來,靜靜的看著柳青,那雙眼睛,依舊冰冷,但在那深卻藏著一求,幾乎抑不住這求。

強大,是本能的求,因為唯有強大,才能夠保護自己,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

但與此同時,也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一點,我到是希天下人都能夠明白。

柳青靜靜的看著幽深而奇異的叢林,那芒映照不到的一面,卻已有淡淡的笑意。

他淡淡道:“我能讓你進步,你信不信?”他依舊是那句話。

老虎輕輕的點點頭,這已由不得不信,道:“你的條件。”

他微微低著頭,緩緩道:“終有一天,我會離開這里,到那時,你要留在這個海島,保護這里的猴群,不會很久,三百年。”

這是責任,他已開始學會,學會去背負責任。

三百年,白老虎咀嚼著,心中在思考著,心中早已知曉,修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一次進步都不是僥幸,正因為如此,修煉和進步才會顯的如此重要,如此艱難。

用三百年的承諾換來修為的進步,值得了!

那雙冰冷清麗的眼睛閃過堅定,白老虎莊重的看著柳青,重重的一字一字道:“好!我答應你。”

桃花片片,飄在虛空,飛瀑沾,晶瑩的水珠,讓的桃花更顯得艷。

一片片桃花飛到柳青上,清香之氣令人心曠神怡,他靜靜的看著天邊的紅日,自己已好久沒有這樣放松了,這樣的日子對他而言,顯得無比珍貴。

如果每個人都能夠珍惜每一次日升,每一次日落,他的生活就一定會變得快樂而充實。只可惜,似乎每個人只有在臉上留下歲月的滄桑痕跡的時候,才會學會。

人似乎總是在跌倒后才學會如何爬起,這既是幸運又是悲哀,幸運的是還爬的起,悲哀的是那些失去的東西已永遠也回復不到原樣。

“王”慈祥的站在柳青旁,一起迎接新一天的到來。

滄桑的雙目靜靜的看著紅日,“王”輕聲道:“每一天,我都會站在這里,迎接每一天的到來,祈禱著今天會更好。”

柳青沉默了一下,輕輕笑了,道:“祈禱?你不像是一個天真的王。”

“王”淡淡道:“每個生靈豈不都是有點天真,祈禱也算是一種支撐生命的方式,當你眼中總是織著死亡與流時,你心中也必定曾默默祈禱著什麼。”

手揮了,拈起一片桃紅花瓣,柳青想了一會,輕輕的點點頭,“王”說的確實也沒錯,在起初,很多年以前,柳青徘徊在生死之間,也曾經不止一次祈禱著,祈禱著自己不要死亡,祈禱著猛沒有發現自己,祈禱著不要下暴雨,祈禱著自己不要迷路。

當一個人瀕臨絕的時候,徘徊在生死之間時,哪怕再堅強的人,心中都會用一盞祈禱的支撐著自己不要崩潰。

柳青淡淡道:“你讓我走那條路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讓我明白一些東西,是不是?”

“王”笑道:“我讓你走那條路,從來就沒想過什麼目的,如果一定要有,就是希你自己有些收獲,長永遠靠的是自己。”

深呼吸,似聞到了的味道,柳青輕聲道:“我已學會承擔責任。”

“王”笑了笑,道:“我知道,不然,以你子,絕不會從靈池中帶出靈來,也不會放過白老虎,即便白老虎的經歷與你是何其相似,即便你是如何欣賞它,也絕不會放過它。”

柳青輕輕點點頭,道:“但我依舊要離開。”

“王”靜靜的看著柳青,和聲道:“這我也早就知道,這里從來就容不下你,就像你不走,我也要讓你走。”

柳青沉默了一會,緩緩道:“但我終有一日會回來。”

“王”滄桑慈祥的雙目中已帶著一笑意,除了笑意,還有一嘆息,遙想當年,每一個優秀的王離開海島前,也曾這樣說過,但出去之后就再也未回來過。

外面的世界,比那兇險的叢林還要兇險百倍千倍。

“王”心中期待著柳青能夠改變海島猴族的宿命,看著柳青那堅毅的臉,拔如松的姿,他心中突然對他充滿了信心。

紅日照在柳青的臉上,那片海域,變得紅,唯中似也昭示著柳青前方的路,只在一剎那,他的心變得更加堅,心中也暗暗下決定,接下來要更加玩命的修煉,無論付出多努力,都在所不惜。

這條路,時時刻刻提醒著他,著他進步。

他們各自靜靜想著各自心中的事,沉默了良久良久。

當那遙遠天際中的紅日完全探出頭時,“王”轉頭看著柳青,輕聲道:“話說回來,白老虎給出的承諾,你就那麼相信,不怕會不遵守,出爾反爾?”

柳青輕輕笑了笑,道:“有些生命的承諾,就像那六月的天,說變就變,而有些生命的承諾,就像那磐石,亙古不滅,就算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完承諾。”

“王”看著遠站定如亙古已存的巖石的白老虎,冷酷如冰,桀驁不馴,堅毅倔強,輕輕的點點頭,道:“白老虎正是那后一種類型的生命。”

柳青輕輕的點點頭,突然道:“應該人。”

挑了挑眉,“王”疑聲道:“人?”

柳青點了點頭,淡笑道:“沒錯,就是人,人是萬之長,生就有靈智,我們這些生靈修煉形的模樣便是人的模樣,以人形修煉,明通許多,修煉速度也快許多,白老虎將來也會修人形。”

“王”興趣的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這世上竟有這般奇異的種族。”

“王”接著驚異道:“這種上天眷顧的種族,豈不是很強大?”

上天眷顧!柳青咀嚼著,卻出一嘲諷,意味深長道:“確實很強大。”

“王”看出柳青的神,輕聲道:“難道不是嗎?他們修煉的速度比我們這些種族快很多,強大豈不是一種必然嗎?”

柳青笑了,卻是有些嘲諷,有些不屑,緩慢而沉重道:“人,其實很復雜,他們有時候連那卑下的老鼠都不如,有時候又比豺狼虎豹還要兇狠狡詐卑鄙無恥,有時候卻比那可憐蟲還要可憐。……”

“他們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他們復雜而詭變的心,他們有很多弱點,令人難以忍的弱點,骨子里的懶散、貪婪、隨遇而安、貪慕虛榮等等,讓他們很難踏上修煉的路,修煉之路從來就不是簡簡單單能夠踏上的,其中的艱辛,你應該清楚的很。”

冰冷的水珠滴在柳青的臉上,竟有一寒意,對于人,他知道的實在不多,雖然他曾為人,有一顆人心,但對于人,他仍舊不了解,除了復雜,他也實在找不出什麼詞來描述。

這就是人,即便曾為人,即便是人們自己,也不了解“人”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王”靜靜聽著,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里閃著奇異的芒,聲音低沉道:“真是一群捉的種族,你的意思,我也總算明白,他們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捉,最強大的種族,絕不是力量最強大的存在,也不是智慧最高的生靈,而是有復雜多變的,捉格的生命。”

柳青輕輕的點點頭,喃喃自語道:“他們確實比任何生命都要可怕的多。”溫潤的目里,似蒙上一層輕紗,穿越時間與空間,再次回到那浮華的世道,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碌碌而活,麻木不仁。

做人,真的不容易,也從來不會容易,這是柳青此時的想法。

紅霞照在柳青臉上,驅散了寒意,桃紅的花瓣掉落一地,柳青的影越來越長,當那一襲灰白長衫掠過那一抹紅霞時,那地上的影已多了三個。

“王”遠遠看著柳青他們的背影,那雙滄桑的眼睛里帶著無限的期待,自己的三個孩子,希他們都能夠越來越強大,這世上,強大才是真理!

這話雖然有些蠻橫,但在生活中,確實是這樣上演著,即便是在所謂公平或者所謂共和的國度里,有些事從來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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