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第2章 年白尚起
“曉嬈姑娘,那位就是你所說的白尚起哥哥?”不知怎麼的,陸漸離覺自己在問這話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太自然。而葉曉嬈則遠遠藏在他的后面,聽到問話只是在那一個勁兒地點著頭,沒有出聲,似乎真的很怕被的白尚起哥哥給發現了一樣。
這時一旁的方長遠忽然湊到陸漸離跟前,眼神片刻不移地盯著白尚起,語氣凝重地道:“陸公子,這個年輕人……怕是很不簡單。”
陸漸離不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說?”
方長遠小聲說道:“的我也說不清楚,總之這個年輕人上著古怪。從他運力的作,以及呼吸的節奏來看,這人應該是修煉過一門極為高深的功法。可奇怪的是,我竟然看不出他的究竟實力。按理說,像這樣的況應該只有在面對那些實力比我高出許多的高手才會遇到。可眼前這人年紀輕輕的,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修煉了幾十年上百年的老怪。所以我有點兒搞不懂了,這年絕對是個武道中人無疑,可他的一修為卻著實著古怪,看來我們還得小心應付才是。”
陸漸離聽完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方長遠這人向來說話直白,從不會在話頭里添加一些無用的夸張和修飾。
而陸漸離雖然不是武道中人,但卻有著超乎于常人的敏銳覺。眼前這個葉曉嬈稱呼為白尚起哥哥的年,陸漸離打從第一眼見到,就給他帶來了一極其強烈的沖擊。尤其是白尚起在那低著頭,揮著鐵鍬神專注地一下一下拍打著前那小墳丘的時候,整個人看上去好像那麼的虛無飄渺,雖然近在咫尺,卻偏偏如同他們彼此正對立在兩個不同的空間一般。
“你們是什麼人?!”這時忽如其來的一個聲音,登時讓陸漸離等人心頭一驚。
抬眼看去,卻是那白尚起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們幾人跟前,站在那巨石的一側,正眼神直直地看著他們。那雙漆黑如夜的深邃眼眸,讓人見了不由為之一震。那是怎樣的一種空與淡漠啊,看上去完全不似一個十六七歲年該有的眼神。
陸漸離不有些詫異,他剛才只不過稍稍分了一下心與方長遠聊了兩句而已,可就這麼短短一瞬間,這白尚起竟然就從數丈開外忽然出現到了自己跟前,這不得不讓他吃驚不小。
“這位兄臺,我們是路過的商旅,為了躲避風沙,這才來到此地。若是叨擾了兄臺,還兄臺莫怪才是。”經過短暫的震驚過后,陸漸離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從小被家族給予了厚,當作陸家繼承人所來培養的他現出極其深厚的修養,雖說是被人撞破了他正在一旁看的行徑,卻也回答得不卑不,彬彬有禮。
聽到這話,白尚起這才仔細打量起陸漸離來,接著又看了看陸漸離后的方長遠和徐伯二人,他忽然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是曉嬈那丫頭帶你們過來的吧?”
陸漸離不由笑了笑,坦然道:“看來白尚起兄是早已發現我們了,難怪方長遠兄說你不簡單,果然是年英雄。呵呵,白尚起兄無需奇怪,之前曉嬈姑娘已經向我們告知你的大名了。對了,還未向白尚起兄介紹,在下陸漸離,旁這位是在下的家仆徐伯,另一位則是商隊的領隊方長遠兄弟。其實是我們到了客棧沒有見到掌柜的,這才請曉嬈姑娘帶我們過來的,曉嬈姑娘也是一份天真純良,希白尚起兄不要太過責怪。”
“我又不是掌柜的,來見我做什麼,那丫頭也真是多事。”白尚起淡淡地說了一句,忽然扭頭看向不遠外的一塊巨石,又道:“在那后面躲躲藏藏的做什麼,還不快點出來。”
過了不一片刻,就見一道纖的影從那巨石背后走了出來,一張清麗的俏臉上掛著盈盈笑意,正是葉曉嬈。一邊向著白尚起這邊走來,一邊有些不解地道:“白尚起哥哥,怎麼又被你發現了,這次我可藏得很好啊,而且隔得這麼遠,你應該聽不到我過來吧?”
聞言,白尚起則是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道:“說了多次,讓你不要到這里來,就是不聽。”
“可是……我是見天不早了,想過來你回去吃晚飯嘛。再說了,你看這天變得這麼黑,多半是風暴又要來了,人家擔心你嘛……”說著,葉曉嬈似乎很是委屈地撅起了那俏皮的小,連那眼睛也漸漸開始泛紅了一圈。
其實不用葉曉嬈解釋,白尚起也知道多半是因為擔心自己這麼晚了還沒有回去客棧,所以才會到這里來。要知道,葉曉嬈雖然看上去給人一種十分活潑的樣子,其實自己也很不愿意來這后村。尤其是經過了半年來的這場瘟疫,村子里死去的人幾乎都埋葬在了這里,隨眼可見一地的墳崗,即便是大白天也會顯得森森的。
想葉曉嬈畢竟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對于這些神神鬼鬼的也會害怕。如果不是的白尚起哥哥在這兒,誰會愿意到這個鬼地方來?!
而白尚起自然明白這些,但他生氣的是,曉嬈這丫頭也太過于相信人了,隨隨便便見了幾個陌生人,竟然就敢帶著他們到走。雖然他也能大致猜到這個中的原因,多半是因為這丫頭實在害怕一個人到這里來,所以見了這些想來住店的旅客,這才想著法兒讓他們陪著自己一起到這里來。
不過即便想通了這些,白尚起還是有些止不住的生氣。或許,也可能是擔心更為多一些吧。
畢竟現在這個村子里面,昔日所悉的那些人,早已死的死,逃的逃,現在就剩下他們倆了。所以白尚起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陸漸離等人,而且還留意到當中不乏武道高手的時候,不得不為獨自一人在客棧里的葉曉嬈擔心起來。即便這些人口口聲聲說是過路的旅客,但白尚起還是下意識地留了個心,他可不想讓葉曉嬈到任何傷害。
輕輕了一下葉曉嬈委屈的小腦袋,白尚起的眼神中閃過一,說道:“好了,我們一起回去吧。你都已經給這幾位客人做好住宿登記了吧?”
聞言,葉曉嬈當即仰起頭,那俏麗的小臉上又登時笑開來,看了一下不遠的陸漸離,說道:“已經登記好了,他們來的人可真不,除了來我們店里的二十幾個人,我到街上的時候還看到了不,估計都不下百人。只可惜即便是我們客棧,也不能一下子裝下這麼多的客人,不然的話我們這次可就算是接到一單大生意了。不過雖然這樣,但這位陸漸離的客人還給了我一大錠銀子呢,我大致估計了一下,應該有十兩重。嘻嘻,最重要的是他還不要我找錢給他,讓我們撿了個便宜。”
白尚起不由好笑道:“你這丫頭,只要一提到錢,那副樣子還真是像極了掌柜的。”
葉曉嬈俏皮地做了個鬼臉,笑道:“嘻嘻,這就有其父必有其嘛。”
白尚起啞然笑笑,接著也懶得再跟貧下去,只是扭頭看了一下旁的陸漸離等人,說道:“陸兄,還有二位,實在不好意思,曉嬈這丫頭調皮的,倒是讓諸位見笑了。”
陸漸離倒是有些不以為意地笑道:“曉嬈姑娘那是天真,實在招人喜歡,白尚起兄不必多慮。”
白尚起點點頭,又道:“看天,恐怕不久將會有風暴降臨,此不是說話的地方,各位還是趕跟我回客棧里吧。”說完,便牽著葉曉嬈的小手走在前面,帶著陸漸離等人又回到了客棧里。
看著客棧大廳里熙熙攘攘的二十幾個人,白尚起輕車路地從柜臺里翻出了賬簿,為眾人各自分好了房間。然后算了算,竟然還空了十幾個房間,于是又讓陸漸離將在外面沒有找好落腳之的十來個人了進來。當然,陸漸離不了又掏了一錠銀子出來,白尚起見了也毫不推,欣然接下。
不過自從村子里落了瘟疫以來,就很會有外人到這里來了。如今客棧里僅儲存著足夠白尚起和葉曉嬈二人的食,所以也就沒有為眾人供餐。
在將一眾客人安置妥當之后,白尚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正好這時葉曉嬈已經將一桌香噴噴的飯菜端了上來。看著桌上五六道菜,就連不久前白尚起從城里買回來的幾條一直沒怎麼舍得吃的紅尾大鯉魚,也被下了鍋。
白尚起不由驚訝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怎麼這麼一桌子的菜,就我們兩個人吃的完麼?”
葉曉嬈笑地道:“誰說就咱們兩個人了,還有那位陸漸離的客人啊,我覺得他是個好人,而且今天還給了我們這麼大錠銀子,我們要是不請人家吃一頓飯好像也說不過去。你說是吧,白尚起哥哥?”
白尚起指刮了一下葉曉嬈俏皮的小鼻子,說道:“你這小丫頭倒是會做人,不過只怕人家未必會領。我看還是算了,這一桌子的菜雖然是多了點兒,可我們一頓吃不完,還可以留著下頓吃嘛。”
卻見葉曉嬈忽然嘟起,似乎有些不滿地道:“他為什麼不領?我辛辛苦苦地做了這麼大半天,才做好了這桌子菜,他不來可不行,我這就他去。”
說著,便轉一溜煙兒往外跑了出去。
白尚起沒有攔著,照他看來,這些人既然聽說過他們村子才剛遭了瘟疫不久,想來也是沒人愿意吃村里的食的。小丫頭年紀尚小,只知道村里很多人得了一種要命的病。卻不知道在外人看來,對于這種病,他們畏之尤勝于虎。而那個什麼陸漸離的,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子弟,這樣的人最會惜命,肯定是不會愿意過來的。就讓那丫頭自己去一鼻子灰也好,省得老是那麼容易相信人。
這麼想著,白尚起便自顧著端起筷子,開始品嘗曉嬈的手藝來。剛夾了一塊魚放到口中,頓覺一陣鮮爽口,他不由贊道:“別說,小丫頭這魚的樣子雖然是做得不怎麼樣,可這味道著實有幾分火候了。”
“是嗎,那在下可也得好好品嘗品嘗了。”
忽然有人在外說了這麼一句,然后就聽一聲推門,陸陸續續跟著兩三個人走了進來。
當先一個自然是曉嬈那蹦蹦跳跳的丫頭,一進門來就手指著白尚起,似是好笑,又像是有些責備地道:“好啊,白尚起哥哥,居然趁我不在的時候就開始吃起來了。平常還老說我小饞貓呢,你自己還不是一樣,!”
白尚起不由尷尬地笑了笑:“我這不是想先嘗一下味道如何嘛,省的吃壞了客人怎麼辦。”說著,他站起對進門來的白尚起、方長遠和徐伯等人點了點頭,又道:“諸位請坐吧,山野小店,也沒什麼好招待諸位的。這些都是曉嬈這丫頭做的,大家姑且嘗嘗。”
話雖這麼說,可是白尚起當真沒有想到陸漸離等人竟會過來,這下他不得不對這些人另眼相看了。
“白尚起兄客氣,承蒙白尚起兄和曉嬈姑娘盛邀請,如此佳肴味在前,我等也無需再在屋里繼續啃那難以下咽的大餅了,幸甚幸甚!”說著,陸漸離便爽快地落座下來。
接著徐伯和方長遠二人也跟著坐到了一旁,同時方長遠的手上還提了一壇酒,笑道:“有好菜,當然不能了好酒。白尚起小兄弟,相逢即是有緣,我等客居貴店,還得小兄弟如此盛招待。今夜便讓我們把酒言歡一番,也不妄相識一場。”
白尚起看他說話這語氣,知道方長遠是個中人,這類人最為豪爽大方,當下也不由笑道:“方長遠兄言重了,這酒可來的正好。其實不瞞諸位,之前我們村子確實是出了一些變故,想必大家也知道。不過今晚的這頓飯菜是沒問題的,大家盡管放心便是。”
雖然陸漸離幾人沒有說明,但白尚起還是先打了一劑預防針。現在他們客棧里所用的這些食材,都是他大老遠從平州城里買回來的,白尚起既然要請客吃飯,自然得讓他們吃的放心,省得這一餐下來若是渾無氣氛,那豈不是平白辜負了曉嬈那丫頭的一片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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