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第6章 幽冥火種

“什麼北冥宗?我不知道。”白尚起力掙扎了幾下,只覺那幽鬼冥王的一雙大手有如鐵爪一般,將他給牢牢地制住,毫掙不得。

幽鬼聽著不由嘿了一聲,一雙眼睛瞪著白尚起,說道:“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子,你敢說剛才你所用的不是我們北冥宗的化影?不過說起來,你這小子的實力雖然不怎麼樣,可這化影倒是學得不錯,竟然藏了那麼久連我都沒有發覺到。告訴我,你的師父是誰,或許我還能看在曾是同門的誼上,饒你小子一條狗命。”

一邊說著這話的同時,幽鬼手上的力道也越發增大了幾分,著脖頸間緩緩傳來的那巨大的力量,白尚起實在無力掙扎,只覺腦袋一陣昏眩,已經有了幾分窒息

這時一旁的陸漸離忽然說道:“幽鬼前輩,這位白兄只是這家客棧代理掌柜的,幽鬼前輩您高人大量,又何苦為難他。”

幽鬼不由哼了一聲,看也不看陸漸離,冷聲道:“區區一個山野客棧的小掌柜,怎可能會我北冥宗的化影。這話也就騙騙你這種小頭孩子可以,想要敷衍老子,還得先稱稱自己幾斤幾兩!”

然而話雖如此,但幽鬼見到白尚起雙眼紅,額前青筋暴起,已經有些意識游離了的形,也擔心自己再發力下去,會真的一不小心將這小子給死了。于是不由冷哼了一聲,順手一甩,便將白尚起有如喪家之犬那般扔到了一旁。

白尚起癱在地上,過了好半響才逐漸回過了氣來,連連咳嗽了幾聲,他掙扎著站起,眼神怨毒地盯著幽鬼。不得不承認,雖然現在的白尚起已經將《魔典》修煉到了第三層的離絕境,可是以他現在的實力,要跟這幽鬼冥王比較起來,無疑還差上了一大截。

而且這麼多年來,白尚起之所以一直不斷地修煉《魔典》,多半原因還是為了止住那頭疼的病,對于追求強大的力量什麼的,他幾乎沒怎麼想過。

可是現在,白尚起總算是意識到了他與真正的高手之間的差距。這麼多年來閉門造車一般的獨自修煉,雖然也讓他的實力有了些小火候,但他除了出手教訓過一些來到客棧里搗的潑皮無賴之外,從未遇上過真正的強敵,所以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實力究竟如何。只是每次見到那些留宿此地的所謂高手,白尚起憑著自己化流影的神技,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從那些名的高手當中自由潛而不被發現,在這不知不覺間,竟讓他產生了一種自我膨脹,總認為自己有著足夠自保的實力。

然而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鞋的?

面對幽鬼冥王的強悍力量,白尚起甚至連丁點兒反抗的余力都沒有,這不讓他覺一陣泄氣。

“小子,你在那兒待著,等會兒再收拾你。”

幽鬼對白尚起說完這句,便扭頭看向陸漸離二人,又道:“老頭兒,你考慮清楚沒有,還是速將幽冥火種給我吧!我這人最恨別人婆婆媽媽的,要是再讓我等得不耐煩,老子也顧不了那麼多,干脆把你們全部殺掉好了!”

對于幽鬼的這番威脅,徐伯也是不由微微一容,他可不認為幽鬼冥王只是隨便嚇唬他們一下而已。

說起北冥宗的八大冥王,就屬這個幽鬼冥王的脾氣最為暴躁。當年他在西南戎州的一個小城鎮上,就是因為跟當地一個百姓起了點爭執,后來惱怒的幽鬼狂大發,竟喪心病狂地屠盡了整個鎮子。而據聞劍域中的留恨劍圣空留恨的本家也是在那個鎮子上,同樣沒能避免幽鬼的殘害,這才引起了留恨劍圣對幽鬼冥王長達數年的追殺。

想了想,徐伯還是盡量緩著口氣道:“幽鬼閣下,不知你是從何聽說貴宗派的幽冥火種在我們手上,這當中恐怕是有什麼誤會吧?想來你也知道,從數十年前起,我們陸家便立誓退出了江湖間的爭斗,一心經營商道,又怎可能會……”

話未說完,忽聽幽鬼一聲怒喝:“放你娘的屁!老子好聲好氣在這跟你說了半天,真當老子不敢殺人是不是?別說你們陸家那老不死的不在這兒,便是他在,老子也是一樣敢跟他要。這幽冥火種原本就是我們北冥宗的圣,當年出云界和無方界那兩幫狗娘養的雜碎趁著老子不在,竟敢帶人毀了我們宗門。這幽冥火種便是那時候不知怎麼流落到了西域,此番你這老頭兒陪你們陸家這小崽子一同去西域,不就是為了將那火種帶回平州麼?真當老子什麼都不知道,欺我不?!”

徐伯聽了不由心中一,與旁的陸漸離換了一個眼神。此番陸漸離和他同去西域,確實就是為了幽冥火種的事。這一路上他們都將這事瞞得死死的,從未告知第三個人知道,只是不知這幽鬼是從哪兒得知的消息。

想了想,只覺這幽鬼既然早已安了人在他們這行商隊里面,恐怕早就已經收到了風聲。而西域那邊是劍域的地盤,幽鬼等人多半不敢輕易手,最后追到了這里,如果再不手的話,等他們進了平州城,想要再下手也是不太可能了。不管怎麼看,現在這里都是他們奪回幽冥火種的最佳時機和地點。

想明白了這點兒,陸漸離和徐伯二人的神間都不由出一難掩的憂。但是不論怎樣,這火種是決計不能給幽鬼的,不然的話他二人又該有何臉面回去陸家向那位老祖宗待。

這時陸漸離當即一咬牙,上前一步,言辭堅定地道:“幽鬼前輩,在下不知道您究竟從哪兒聽說我們陸家得到了貴宗門火種的事,但在這里我可以明言告知前輩您一句,我們陸家從來都沒有見過貴宗門的什麼幽冥火種,也不知道貴宗門什麼圣的事。我們陸家是開門做生意的,早已經不再涉足江湖上的打打殺殺。還幽鬼前輩能明察這當中的詳,切莫中了人的挑撥,傷了彼此的和氣。”

人?挑撥?哈哈……”

幽鬼忽然大笑了幾聲,然后盯著陸漸離,臉上出了一猙獰的神,冷冷地道:“你小子好像是陸家這一代的嫡系長孫是吧?好像聽說當初你小小年紀,卻天賦過人,十來歲便修了你們陸家的歸元功第七層,可謂千載難逢的奇才。只是可惜啊,你小子也太過于求了,強行沖關,最后落了個走火魔。若非你們陸家那老不死的自損修為來續下了你的命,恐怕這會兒早已化作地底的一堆白骨了吧……”

聞言,陸漸離神一變,出一苦笑道:“前輩所言不錯,那時晚輩年輕狂,現在想來實在不堪回首。只是歷經當年那事之后,晚輩便不能再踏足武修之道,只能轉行投商海了。”

這時卻聽房外忽然一聲冷笑道:“我看未必吧?此番你們陸家之所以急不可耐地想要得到我們北冥宗的幽冥火種,只怕多半便是想利用幽冥火種的力量,讓陸公子你煅重生,從而再次獲得修武的能力吧?”

聽到這話,在房中一直默然不語的白尚起不由看向了陸漸離,只見他雖然神如常,可是藏于后的一只拳頭卻是已經握得的,微微抖著。

看來這事多半是屬實了,只是不知這外面說話的人是誰?

正當白尚起兀自奇怪間,這時只見房門推開,一道人影緩緩走了進來。眾人不由抬眼一瞧,卻是個材削瘦,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而且看他上的著,卻明顯是陸漸離同行的隨從打扮。

陸漸離不由驚道:“陸七,怎麼是你?”

“可不就是我麼,陸爺。”這個被稱呼為“陸七”的來人臉上掛著一抹怪笑,緩緩走到了陸漸離和徐伯二人的對面,與幽鬼冥王并肩站著。同時皮笑不笑地又道:“幽鬼,不是說了等我的消息,怎麼自己就先跑來了?”

聽到陸七這句略帶責備的話,幽鬼不冷哼了一聲,滿臉不屑地道:“你那什麼破計劃,都十來天了連個蛋也沒見你孵出來,還不如老子親自手,管他什麼陸家不陸家的,膽敢私藏我們北冥宗的圣,直接殺了搶回來就是。”

那陸七聽了不由冷笑道:“得了吧幽鬼,現在我已經差不多認定,火種就在他們二人上。只是這兩人一個是陸家最為看重的傳人,一個是他們家那個老怪的十大劍侍之一。你不是說直接殺了他們干脆點麼,那就手吧,我在旁看著。”

陸七這話里嘲諷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幽鬼聽著臉不由青一陣白一陣,一雙惡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陸七”,同時忽然一排山倒海般的殺氣傾泄了出來,讓在場眾人都不由聞之變。

陸七看他這樣子,還真怕這家伙一時頭腦發昏,當真下手殺了這兩人,那事可就真的不好辦了。

“行了,我不過是說笑而已,何必這麼激。”陸七笑著將自己的半個子擋在了幽鬼的前面,然后又對著陸漸離和徐伯二人道:“陸公子,徐老,事已至此,我看二位還是將鄙宗的圣歸來吧。否則真起手來,未免傷了大家的和氣。”

陸漸離看著他,眼神中閃過一怒意,冷冷地道:“你不是陸七,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手下那些人都是你殺的吧!”

陸七聞言不由出一臉諧趣的表,笑道:“陸爺,你說我不是陸七,那我是誰?”

陸漸離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旁,他此次帶來的十二個隨從,都是從小跟在他旁長大的,自然不可能認錯。此時眼見這人裝扮陸七的模樣,顯然真正的陸七,以及陸三、陸九那幾個也應該是被他所殺了。如果說對于幽鬼冥王的咄咄人,陸漸離還能盡量把持住自己的緒的話,此時面對這個怪氣的神人,陸漸離就有些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了。

即便那些隨從只是他們陸家從外面撿回來培養的一些下人,可畢竟也是跟著陸漸離從小生活了十幾年,若說一點兒沒有,那是不太可能的。陸漸離在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怒火,眼前這人看來應該是跟幽鬼冥王一伙的,如果現在惹怒了他們,恐怕只會適得其反。

這時在那默然了良久的徐伯,看著那“陸七”,忽然說了一句:“閣下莫非是北冥宗的千面冥王?”

那“陸七”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后的幽鬼冥王聽著不由耐煩,吼了一聲道:“還跟他們嗦什麼,既然你已經確定了火種是在他們上,那麼就算我們當真手搶回來,想必陸家那老家伙也沒什麼好說的。那老不死的雖然出了名的護犢子,可是他那張老臉還是很看重的。只要不是殺了這兩人,料那老不死也不會因為這事真的跑出來找我們麻煩。”

那“陸七”一聽,似有所悟地點點頭,忽然說了一句:“幽鬼,難得你這家伙聰明了一次,嘿嘿。”

然后便再次看向陸漸離二人,只是此時他的眼神已經冷若冰霜,毫不帶一

“二位,幽鬼的話你們也聽到了吧,雖然顧著你們陸家那老妖怪的臉面,我們也不好對你們趕盡殺絕。可是如果不將這火種出來,這一頓苦頭可是免不了的。”

話音落下的同時,陸漸離那邊忽然覺得好像有一陣冷風襲來,讓他的子不由一。此時的陸漸離已然全無修為,自然不知道是眼前這個“陸七”已經牢牢鎖定了他二人的氣機,是再無法逃了。

這時一旁的徐伯不搖了搖頭,口中輕嘆一聲,來到陸漸離的跟前,說道:“罷了,罷了。爺,這幽冥火種原本也只是我們陸家偶然所得,今日既然勞得北冥宗兩位冥王大駕,想必這東西在老夫手上也是保不住了的。既如此,我們還是將火種歸原主還與他二位吧,也可免得一場紛爭。”

說話的時候,徐伯是背對著眾人的,他手從懷里掏出來一個梳妝盒大小的紫金盒子,揭開蓋子,里面頓時迸出一團黑的火焰,在那好似有著生命一般,凌空漂浮著。

“幽冥火種!”那個假陸七和幽鬼皆不由出一臉欣喜。

而白尚起看著那一抹黑的幽,也不有些眼神迷離,不知想到了什麼。

此時只有陸漸離看到,在眾人都在被幽冥火種發出的幽所吸引的時候,只見徐伯右手食指疾速地一劃,抹去了一片火焰。然后就見他將那個紫金盒子到了陸漸離的手中,說道:“爺,這火種我們拿著也燙手,就由您還給他們吧。”

聽到這話,陸漸離自然心有不甘,為了得到這個幽冥火種,他們陸家不知付出了多代價。而且這火種還關系著陸漸離是否能夠再次修煉武道,這時讓他就這樣把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拱手讓人,陸漸離又怎麼肯呢。

“徐伯,這……”陸漸離還想說點兒什麼。

卻見徐伯忽然神一變,角微微抖著,輕喝道:“還不快去!”

聽到喝聲,陸漸離不由嚇了一跳。這徐伯在他面前雖然素以老奴自稱,實際上他卻是陸家那位老祖宗的十大劍侍之一,在陸家的地位之高,便是陸漸離的父親見了也得禮遇三分。再則這次出來,家里已經再三囑咐,到了外面萬事要多聽徐伯的,不得擅作主張。而且看現在的況,眼前是一個幽鬼冥王,徐伯都不一定能敵得過,更何況還多了一個什麼千面冥王。若是他們真決定搶的話,陸漸離這邊也是無能為力。

無奈,陸漸離再怎麼不甘心,此刻也只得將手中裝著幽冥火種的紫金盒子向著那幽鬼和假陸七二人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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