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年修仙傳》第十章 師兄弟間的賭約
天道真人這一輩子,一共有兩個重大謎團,一直讓研究他經歷的人,頗為難以索解。一個自然就是現在黃沙真人與青樹真人爭論的,有關于天道真人的天賦問題。據說,與天道真人差不多年紀的的六云宗弟子記載,天道真人時候非常笨,反應極慢,毫無靈,說話斷斷續續,做一件事也要思考老半天,還慢慢吞吞,表現遠遠不如跟他年紀相若的人。可是,當他年后,無論是在各個方面,都遠遠在其余六云宗的弟子之上,甚至在大陸有史以來的諸多修仙者當中,想要找到一個能夠跟他相提并論的人,也非常困難。
對于這種現象,天道真人的五名弟子,都是頗為不解。到底師父小時候是真笨還是在裝笨,他們也無法分辨清楚。如果說師父是裝笨嘛,其他人卻又經常在師父面前提起他小時候的笨事,師父也是一笑置之,并不否認。說是真笨嘛,那師父怎麼會有這麼高的就?為什麼六云宗原本平平無奇的道,在師父手上,會變得如此威力非常?這明顯是只有大悟,大智慧的人,方可以做到。五名弟子修道百年,自然知道要把道法改進的困難,那可是一代宗師方能夠做的事,沒有大智慧的人,本就做不來。
不過,出于對自己師父的尊敬,六云五真人中,除了黃沙真人外,都向他們的弟子解釋,他們的師父天道真人,天資卓絕,是千年不遇的修道奇才。只是他深知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所以他故意把他驚人的天賦藏起來,免得被其余六云宗的弟子嫉妒加害。故此,才會被其他人認為他小時候非常愚笨。
不過,也有不人對這個解釋并不如何相信,他們以六云宗前輩先人的口述紀錄作為憑證,堅持認為天道真人并不是什麼天賦超卓的天才人,甚至小時候還非常愚笨,他之所以取得如此耀眼的就,完全是憑借他遠甚于普通人的毅力,勤修苦練而修煉絕世道的。
認為天道真人是天賦卓絕的人,是從結果推出原因,從天道真人取得如此驚人的就反推出天道真人天資卓絕。而認為天道真人天賦并不如何出眾的人,則是以六云宗一些先輩間流傳的故事與記錄作為證據,堅持自己的看法。兩方互相爭辯了很久,都沒有說服誰。
至于天道真人上第二個讓后人爭論不休的謎團,就是他使用的道,一把名為紅霞的寶劍。一般修道者使用的道,里頭都會含有幾個陣法,以增強修道者施展道法時的力量。可是,天道真人的道紅霞劍,它的上面可不但有陣法,還有著一個不低于人類智慧的靈。
這樣一來,憑借著這個靈的幫助,道就有了自的靈與智慧。這樣到道,不但威力激增,還可以自攻擊防,與一般的道相比,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這種神奇的道,在大陸修真史上,可謂是聞所未聞。而天道真人對于紅霞寶劍的來歷于制作方法,卻是一直緘默不語。哪怕是他的五名室弟子,在這一方面,也是毫不知。
而紅霞寶劍在天道真人飛升仙界后,并沒有隨著天道真人一同飛升,而是為了六云宗的護法長老,藏在六云宗之中,默默保護著六云宗的安危。
對于紅霞寶劍的來歷,一直是眾說紛紜,完全沒有一個大家都認同的說法。有人認為,這是天道真人在煉時,巧煉出來的奇異道,對于的煉之法,天道真人他自己,也無法弄清楚,后來也試過再煉制,也無法功,所以,對于紅霞寶劍的來歷,他也就沒有告訴他的弟子。也有人認為,這是仙界仙人的仙,誤落凡間,被天道真人揀到。
對于各種揣測之語,天道真人都不理會,并沒有特意肯定某一種論點,也沒有特意否定另外一種論點。
言而總之,總而言之,就好像許多偉大的人一般,天道真人也在六云宗留下了兩個讓后人難以索解的問題,為后輩添加了許多有趣的話題。
而在天道真人到底是天賦驚人還是天賦平庸這個問題上,黃沙真人其實是贊同天賦平庸的看法。只是他的四名師兄妹,都持相反的觀點,他也就不和他們公開唱對角戲,免得引起六云宗的不和。
故此,天道真人天資卓絕,小時候只是裝笨的觀點,在六云宗是主旋律,是大家都認同的觀點。不過,認為天道真人天資平庸的六云宗弟子,其實也不,不過看到自己的師父,師兄弟都持相反的觀點,也就不與他們爭論,就好像黃沙真人那樣,把自己的看法,默默藏在心底。
只是,在沒有其他六云宗其他弟子,只有他們五名師兄弟的況下,黃沙真人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為此,黃沙真人還與青樹真人有過幾次不愉快的爭論,幸好有其他師兄弟的勸解,兩人才沒有傷了和氣。
此刻,聽到黃沙真人舊話重提,青樹真人實在不想再在這虛無縹緲的問題上爭論下去,便潤了潤嚨,把話題引開道:“師弟啊,我們就不說我們的師父到底是聰明還是愚笨這個問題,就說說他這個人的品吧。在考驗品里頭,你也看到,他發狂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這才控制住,僥幸地出了山。由此而觀之,他的上,似乎藏著十分厲害的煞氣,一旦他學到了威力強大的道法,我怕他會走上邪道,用從我們六云宗上學來的道法,禍害世人,那時,就是我們六云宗的罪過了。”
“這個世界上,除了剛剛誕生下的嬰兒,是一張白紙以外,又有誰沒有一點惡念?只要中的正念,能夠把惡念服,就是正道中人。我相信,在我的循循善之下,這個做程天藍的孩子,一定可以為匡扶正義的有道之士。”黃沙真人的話,擲地有聲。
青樹真人嚴肅的臉上,現出了猶豫不決的神。
“掌教師兄,天下承平日久,世上眾人,都沉淪于質的,愿意舍棄世間的各種求,而一心求道的人,已經越來越了。最近幾年,能夠通過三道考核的求道者,每況越下。而愿意修煉威力不大的土系道法的人,更是稀。求掌門師兄稍稍通融一下,讓這個做程天藍的孩子,進我的門墻,為我的弟子,我一點悉心教導,讓他繼承土系一脈的缽。”黃沙真人一臉誠懇。
“黃沙師弟,我還是不明白,你究竟為何要在這種天賦稀松平常的人上浪費你寶貴的時間,你最好還是不要再遮遮掩掩,說出你心中真正的想法吧。”青樹真人曉得,他的這個師弟,可是個執拗子,不達他的目的,決不罷休,再這樣講下去,只怕待個五天五夜,只怕也沒有結果。所以,青樹真人決定不再繞來繞去,直接要黃沙真人說出他真正的目的。
“掌教師兄果然睿智,我心中的想法,果然是無法瞞住你。”黃沙真人平和的臉上,現出一笑容,“長久以來,我們都為我們的師父天道真人,小時候到底是大智若愚還是真的蠢笨而爭論不止,你沒有辦法說服我,我也沒有辦法說服你。于是我就想了這麼一個辦法,倘若我可以找到一個就像師父小時候那樣,看上去非常笨,可是又極有毅力的孩子,傳授他道法,用心培養他,看看他長大以后的修為。倘若他日后真的可以有所就,那當然就就證明了我對于師父的觀點,是正確無誤的。如果他修煉道法,沒有什麼就,那當然就是掌教師兄你說對了。如何,掌教師兄,你愿意跟我對賭一下麼?難道,你怕輸了?”
黃沙真人目視青樹真人,雙眼出兩道電芒,讓人不敢視。
“黃沙師弟,你真的以為,這個做……做程天藍的年,日后真的會有所就?”青樹真人看著黃沙真人,認真問道。
“正是!說不準他以后的修為,會不弱于你我,甚至是我們的師父,天道真人呢。”黃沙真人信心十足地道。
青樹真人長而起,駐足而立,過窗外,看著天上的云彩,沉了一陣子,驀地大笑道:“差不多有百年時間,沒有看到黃沙師弟如此雄姿英發,與我爭論不休了。倘若我還跟黃沙師弟你爭辯下去,這也顯得我這個師兄跟掌教格局不夠了。好,不過就是我們六云宗一個普普通通的外門弟子罷了,又有什麼好斤斤計較的?我為掌教,自然無需在乎,好,我就依你所言,破格讓他進你的門下,為門弟子。我就拭目以待,瞧瞧在你的悉心教導下,他日后能取得什麼就?”
“謝謝掌教師兄的用心全。”黃沙真人又是鞠了一躬。
看到黃沙真人臉上出滿意的笑容,青樹真人只是角微微一翹,并沒有對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師弟,說出提拔程天藍為門弟子的真實原因。
六云宗五脈,的一脈,有弟子數十人,多的一脈,甚至有數百人。唯獨黃沙真人執掌的土系一脈,極為凋零,到此刻,竟然還沒有弟子可以繼承黃沙真人的缽。作為六云宗的掌教,青樹真人當然對這件事極為擔心。想到倘若黃沙真人一旦飛升,六云宗當中竟然沒有一個能夠繼承他的缽,那時候,六云宗五脈就會變只剩下四脈,那麼,六云宗后人會怎麼看他這個掌教?他這個掌教飛升之后,到了仙界,又該怎麼面對他的師父天道真人?
可偏偏他這個黃沙師弟,自從他幾個弟子,不滿意土系道法的威力,跳槽到了其他四脈后,他的緒就極為低落,只是一心修道,再也沒有興趣傳授弟子。青樹真人勸了不知道多遍,可他偏偏就是聽不進耳朵。
想不到,他今天突然又有了傳授徒弟的興趣,青樹真人聽到后,心中其實十分高興。青樹真人心中掂量:破壞六云宗考核的規定,不是什麼好事,可是,比起六云宗五脈共同流傳下去這件傳承大事,稍稍破壞一下規矩,提拔程天藍為門弟子,似乎也算不了什麼大事了。反正,外門弟子表現出,被提拔為門弟子的,又不是沒有先例。
孰輕孰重細細掂量一番后,青樹真人這才作出了這個決定。青樹真人作為六云宗掌教,當然不會為了自己的師父到底是不是大智若愚,這個幾乎純粹是宗門歷史學上的爭論,來破壞六云宗的規矩。可是,青樹真人心中的算盤,黃沙真人沒有當過掌教,當然是不曉得的。
此時的青樹真人當然不知道,他這個看似微不足道,甚至還帶著一點賭氣分的決定,不僅改變了程天藍的命運,更改變了六云宗乃至整個天下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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