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宗道祖》第三回 涇河龍王,《風雨雷法》

法華寺,在長安城外。佛門講究靜修,故而,縱然是信徒眾多,這法華寺也依舊是巋然于長安城西南三四十里的一座高山之上。

信徒多居長安,如此,要上香拜佛自然頗有艱難。然而,近年來佛法弘揚,已然是到了一個相當的高度,眾信徒誠心竭意,毫不以為怨,反覺更顯心誠。

在長安城外,還有一條護城河,此河算的上涇河的支流。涇河的源頭,距離長安也不過百里之遙,斜迤著向長安奔流。恰好將長安環繞一圈,形一道天然屏障。其地理位置正好是在長安和法華寺之間,將兩者自然分割。這涇河水面最寬,也不過三十丈,窄的地方,也才十二三丈罷了。在某一水面上,不知何年何月,河上橫架了一座不過丈開的小橋,通兩岸。

此橋在隋唐易時,曾經被毀,但是,在天下局勢落定之后,卻又被重新修好。涇河可以說是長安的門戶,要長安,必渡涇河。為了樹立大唐形象,朝廷耗費巨資在長安東西南北四方建立了四座豪華威嚴的大橋,如虹一般的瀉在水面之上。象征著天子威儀四方,天下來朝。

不過,那大橋雖然氣派,卻并無道路直接與法華寺通。故而,此橋便了眾信徒的必經之路。這條道路,兩年來,蕭劍走了不下千遍,自然是不以為意。蕭劍三步并做兩步的大踏步邁過了木橋,卻并未留意到橋下河流之中,黑氣流轉,現怪象。

長安城一片繁華,店鋪林立,酒樓高聳,鱗次櫛比。長安城,有居民百萬,街道上自然是擁了。不過,大唐皇帝禮敬佛教,對僧人頗為的敬重。雖然蕭劍一衫襤褸,但是見他是個僧人,眾人便高看了他一分,紛紛主讓道。

長安街道繁華熱鬧,初到此地者,定然是目不暇接,紙醉金迷。不過,蕭劍來往千遍,對長安了若指掌。攤位上小販的賣便是再熱鬧十倍,也是提不起這焦黃小子的半分興趣來。輕車路,蕭劍很快便是來到了一家酒肆。

“喲!小師父,又來打酒?”酒肆的酒保與蕭劍早就混,熱招呼。

“呵呵,是啊!把酒葫蘆打滿。”蕭劍無視周圍投來的鄙視,面不改心不跳的將酒葫遞給酒保道。

“好嘞!”酒保打神應了一聲。

隨意與酒保嘮嗑幾句,待結了酒錢,蕭劍又向著鋪走去。

這一下,四周的鄙視目由四面八方洶涌而來。而蕭劍卻更是坦然,這黃臉小和尚別的沒學會,臉皮倒是得了他師父的真傳。甚至于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他師父圓誠吃的頭大耳,偶爾遇到難堪還會臉紅一下。而他一臉焦黃,就算是心有慚愧,面上也是絕對顯不出來的。

購買完畢,蕭劍也本未曾想在這長安城停留,拔就走。行走間,街道上刮起了一陣風。此風一陣冷,直吹的蕭劍打了個哆嗦,連怪事。此時還是六月酷暑,就算變天,風也應該是熱的才對。暗道怪異的蕭劍加快腳步,向著長安城門而去。

風一起,天便也隨之有些暗淡無起來。漸漸的,有幾朵烏云飄,繼而烏云越聚越多中,遮天蓋地,風凄凄云慘慘,云霧繚繞起來。長安城,躲藏迷離,街道上早就沒了人蹤。

“怪事。這天氣怎麼說變就變?”長安城外,蕭劍嘀咕著大邁步的加向著法華寺而去。

“嘿嘿,終于要手了麼?”皇宮大,李世民龍目之中爍爍放華,幾近瘋狂。他李世民,不是史上第一個皇帝,但是恐怕卻是歷史上第一個誅殺了修真者的凡人皇帝。區區一個凡人,誅殺真龍一脈,這怎能不讓他為之瘋狂?

“嗯?”天現異象,房玄齡、尉遲敬德、秦瓊、李靖等諸多混跡于朝堂的修真者都是眉頭一皺的向天上。

于此時,法華寺中,也早驚了慧心法師。便是其余稍有些道行的和尚沙彌,也都是一齊驚,觀向天幕。

整個長安范圍,所有修真者都是為這一異象而聳

“喀嚓!”

“轟~”

烏云遮攏下,閃電,雷聲滾滾。整個天空,便象要塌陷一般。

蕭劍天無奈嘆息一聲,心知大雨將至,在大雨來臨前,只怕是趕不回寺里了。眼下,自然是避雨當了。微微思忖,蕭劍向著一小山走去。這條道,他走了兩年,自然是對這一片的了若指掌了。不多時,這黃臉小和尚便尋了一個荒蕪山,一頭扎了進去。

這焦黃小子只知道避雨,自然不知道天幕之上發生了什麼了。倘若其正經修行,哪怕只開了一種佛識,都是能于頃刻之間,察覺到這場怪異的蛛馬跡。此時,于天幕之上,一場即將開啟的大戰正在最后的醞釀之中。

“兩位上仙,小龍紅云宮賜九品仙職,拜涇河龍王,負責長安一帶的風雨調控,自問是秉公執法,未曾有分毫懈怠。不知二位為何要為難小龍?”

一個冠博帶卻龍首人的怪異龍人一臉誠懇的向著對面兩位修真者說道。

這龍人,正是涇河龍王。這老龍也活了五六百年,擔任涇河龍王一職已久。他修真也有個三百多年上下,頗有幾分道行。且能夠擔任九品仙職,自然在紅云宮也是有些微人脈了。故而,這老龍平素見了修道的同類,也是有些氣。只是,眼下他卻不敢氣分毫,只是一個勁兒的服

因為,他不過是煉罡的道行,而眼前這兩位,卻都是了金丹的丹修士。老龍能夠擔仙職,自然也是有些見識。且兼他修行年久,于修行上許多事也是知曉,并非那些野修可比。

修行之道,無論是人類還是其他,都是劃分了兩步。第一步,乃是凝煉,穩養元神。而第二步,則是胎舍,證就元神位,自此自在天地,遨游穹宇。而這第一步,依道門境界,又細分為煉氣九層。分別是胎竅、應、凝煞、煉罡、丹、道基、劫、溫養。

其中,以溫養為煉氣之最。再進一步,便是就長生的元神大道。

只是,莫說這元神,便是煉氣,也不是那麼好修煉的。他老龍苦修了三百年,也才是到了煉罡第五層。眼前這兩位,卻都是證就了金丹的人。金丹煉氣士,便是在方今天下十大道門中,也是擁有一席之地的。多半,都是一些門派竭力培養的核心弟子。他雖然在紅云宮有些人脈,但是自卻知,絕對不會有人因為他而去與道門中強橫存在犯難。這樣的人無論是背景還是實力,都不是他老龍能夠比擬的。故而,他也只得服,抱萬一之希

“呵呵…”那卦士一笑,“老龍王,不需擔憂。你呼風喚雨,也不容易。便歇一歇,讓袁某借你腦袋回去給當今天子看上一看,你看如何?”

這笑瞇瞇的卦士,正是袁守誠。而旁邊凌然而立的博冠之士,赫然是那魏征。

“哼!袁兄說什麼廢話?區區一頭老龍,斬殺便斬殺了。難道,紅云宮還會因他而怪罪我們不?”魏征盯著那老龍,睥睨的道。

“哈哈!話雖如此,不過,我等好歹也是朝堂之上的員,做事怎麼也要先禮后兵嘛。呵呵…”袁守誠笑呵呵的道。

然而,老龍卻是子一,眼中閃過一。顯然,這兩位金丹修士本就沒打算讓他活命。索,這老龍也不再廢話。

“嗤嗤…”

老龍虬結膨脹,一的細微電弧在上跳躍。同時,在這老龍頭頂,現出一片漆黑的烏云來。在烏云之上,也是電閃雷鳴,并且不時有雨點打落,樣式十分驚人。

只是,這一幕落在袁、魏二人眼中,卻是嗤之以鼻。他二人雖非出而今天下最為強勢的十大道門,但是,門派卻也非一般小門小派、邪魔歪道可以比擬。二人在門派中,也都是核心弟子,只要在塵世中試煉一陣,便可以回到門派,有為真傳弟子,有一些探尋那艱長生大道的希。以兩人份,見識自然不俗。

“嘿嘿…風雨雷法?”魏征嘿聲冷笑,“區區伎倆,也敢在我二人面前賣弄?”

以二人眼力,自然一眼便看出這聲勢駭人的景象,不過是風雨雷法所形的罷了。這功法,徒有其表,用來呼風喚雨還可以,想要借著這法與人爭斗,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外強中干罷了。

老龍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威勢,被二人毫不在乎的一番話卻是給削弱了三分。這風雨雷法,的確不適合爭斗。但是,他老龍本來也不過是個野修,比不得那些大門派的弟子,腰桿子,有數種甚至數十種功法任由選擇。在這些野修看來,能夠在門派中修行,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這老龍本為野修,好不容易才攀親附戚,和紅云宮一位執事攀上關系,謀了個九品仙涇河龍王的職位。在他看來,這個職位算得不錯,可以管轄方圓數百里的降雨。但是,在那些紅云宮的人眼中,這個職位卻的確不算什麼。

沒有什麼油水不說,還要吃苦耐勞,做個七八百年,都不見得能夠混個紅云宮的正式編制。而且,又是于長安,帝都之所,龍盤虎踞,能人異士太多。那些修道的,一個個膽大包天,可不會顧及什麼紅云宮的面子。區區一個龍王,還不是任由拿

當然,倘若不是有這許多緣由,這個龍王的職位,原也不到這頭老龍擔當。至于那《風雨雷法》不過是呼風喚雨打打雷,可以縱一些天地氣象而已。本便算不上正經的修煉功法,憑借此法便是修煉到溫養的層次,也不會有什麼太大威力,實在不是什麼適合廝殺斗法的法訣。只是,可憐這老龍任勞任怨,都沒有旁的一部功法可撈,也只得拿這功法抵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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