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綠的灌木叢隨意地分散四，若是有人想從這里經過而不被這些灌木刺傷，最好的辦法便是將這些灌木踩在腳下。灌木雖相對矮小，但也差不多有一人來高，自然不是黃天和莫離兩個人可以隨意踩在腳下的。因此兩人只能小心地走在其間。

“莫離，你今天要帶我去哪？”黃天回頭看了跟在后的小白虎一眼，確認小白虎沒有跟丟才向莫離問道。

莫離指著遠那兩座山峰：“去那。”

“凌山？”黃天疑問道。

此時距離兩人相遇已有三天時間，這三天里莫離將大陸的大致況都對黃天做了一個介紹，雖然以他一個人的見識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但實際上莫離的見識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富。他對黃天的介紹雖然并不細致，但是涉及范圍卻十分廣泛。包括荒沖混的原因；大陸如今的形；主流修靈者的大致境界；魔大軍最近一段時間的靜……只要是他知道的，不管是什麼東西全一腦的灌送給了黃天。

之所以在短時間將這些東西全告訴黃天，當然不是他不負責任。而是因為他發現黃天不僅對荒沖的況不了解，即使是大陸上的一些常識都不知道。想自己當初從山脈中出來至還知道這個大陸大概是一個什麼狀況，然而依舊還是對這噬人的世界措手不及，像黃天這般一無所知，那以后還不知道究竟要吃多苦。所以他認為黃天還是先對大陸的大致況有一個全面的了解比較好。

當然，黃天的表現很難讓人不起疑心。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會無知到連一些基本常識都不懂？不過莫離沒有問，他既然已經決定與黃天結伴，那麼就需要給予對方完全的信任。就像黃天一樣，他雖然確實對大陸一無所知，但是又怎麼會愚蠢到把自己的無知不加掩飾地表現出來？他之所以對莫離無所瞞，也是因為他決定了和莫離結為同伴。又或許正是兩人這種看似愚蠢的毫無防備才會讓兩人結為同伴吧。

事實上所謂的無所瞞還是不夠確切，兩人都還有一些小，比如黃天之前說過的“重要的事”，比如莫離懈怠的“使命”。但是這影響不到他們彼此之間的信任。所謂信任，不是指我相信你一定會做什麼、一定不會做什麼，而是指我相信不管你做了什麼，我們的信任都不會有所改變。

莫離的介紹很廣，所以很不詳細。但是無所謂，兩人今后會一直在一起，黃天什麼時候再遇到不知道的東西可以直接問他。就比如現在，黃天看著遠那兩座山峰問道：“我們去凌山干什麼？”

“之前就和你說過，我們想看到的改變必然會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另外，這改變還需要很強的實力。雖然你說你的實力比我強，但是這依然不夠，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增強實力。”莫離解釋道。

“難道去凌山就能增強實力？”黃天又看了那兩座山峰一眼，“你不是說荒沖里沒有什麼奇遇麼？”

“奇遇當然不會有，但是總還是有一些有用的東西。凌山里有一個山谷名為迷霧谷，事實上迷霧谷里平常并沒有霧，但是每逢夏至之日這山谷便會出現一片七彩霧氣，而每次霧氣出現的時候都能發現幾塊石，我們要去找的就是石。”對于黃天的疑問，莫離沒有毫不耐煩。

“石？就是你說的那種對修靈者有大益的石頭？”黃天吃了一驚，“可是既然凌山里產石，難道不會有強者前來爭搶？”

“你記不錯。”莫離停下轉道：“但是你有兩點弄錯了。”

“第一，石雖然對修靈者大有益，但是卻并不十分罕見。大陸何其遼闊，何其富饒，總還是會有一些石礦存在的，因此那些強者沒有必要來到荒沖這個伏著危機的地方來與我們爭搶什麼。”

“第二，凌山并不產石。當初剛發現迷霧谷這一片奇怪的彩霧之時，確實有一些大勢力前來探索過，但是后來都確認凌山里沒有石礦。對于那一片彩霧，沒有人弄得清楚是怎麼回事，時間一久，大家也就不在意了。迷霧谷里每次也就出現幾塊石，那些大勢力必然是不會對此有興趣的，甚至像我們一樣的弱者都沒必要為了這幾塊石而長途跋涉，因此現在還記得迷霧谷石的事的人只有附近的一些人。”

“這些人的實力都和我們差不多，或者說我們還要比他們更強一點，所以我們有希，也有必要去運氣。”莫離說完直直地看著他。

黃天若有所思，問道：“你去過？”

“沒有。我這是第一次。”莫離回答得很干脆。

黃天愕然，心想原來說了這麼多你也只是紙上談兵，看樣子你的話也不可靠。

離得近了才會覺得凌山其實也很雄偉，兩座山峰中間的山谷更是顯得清靜喜人。一汪清泉從山石間緩緩流下，流至山谷間匯一個小水潭，小水潭自然不大，在岸邊生著些不知名的花草，在這夏至時分無聲地展現出它們最燦爛的時刻。

黃天跟著莫離來到山谷見到的卻不是這樣一個清幽的環境。山谷里很多人，很嘈雜。他一踏山谷便聽到一陣嗡嗡聲回在山石間，惹得人心老不舒暢。黃天看著這里的人群不再次對莫離生出懷疑：“你不是說只有附近的人才會記得這里有石？”

莫離聳了聳肩：“這些人都是附近的。”

黃天瞪大了眼，像是要把莫離給生吞了：“我這些天怎麼不知道附近居然有這麼多人？”

“你這兩天去過哪些地方？”莫離對他的憤怒很是不屑，“你不過是和我一起出去打打食，見過的人加起來還不到十個，莫非你以為你就把附近都逛遍了？”

想了想似乎自己這幾天來確實沒有去過多地方，見到過多人，黃天也算是接了這個說法，只是猶自不甘心地問道：“這個附近的范圍有多大？”

“荒沖縱向五百里，橫向一萬里之的人大概都會來吧。”莫離不確定地道：“更遠一些的地方也可能有人來，不過應該不多。”

黃天想了想道：“這麼廣的范圍？那看樣子荒沖里的人確實不多。”

“來的都是相對有實力一些的人，至也差不多有那日你見到的那個獨自擊殺刺背豪豬的人那樣的實力，其他人來了差不多是送死。”莫離糾正道。

“難道我們今天要殺人？”黃天皺了皺眉，雖然這些天他已經接了荒沖真的很的事實，但是對于殺人這事依舊排斥。

莫離看到他的神也不多說，只道：“我們當然不會主去殺人，既然你現在還接不了，那起沖突的時候你只要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不殺人當然也可以。”

聽著他的話，黃天暗暗松了一口氣，目再次在附近掃了一遍，暗想自己應該有把握保住小命。隨即他又想到了什麼，看向莫離疑道：“這山谷雖然也不小，但是這麼多人，難道那石出現了還需要費什麼勁去找？不如說是搶吧。”

“得到石完全靠運氣。”莫離搖了搖頭：“山谷里起霧之后這里的空間似乎會發生什麼變化，很難得會遇到人。所以如果我們運氣好就能找到石。不過等霧散了之后，這里大概還會出現你所說的‘搶’的局面。對于這個步驟我也沒什麼興趣，所以我們只是來運氣的。”

黃天十八年里頭一次聽說空間變化這等奇異的事，卻也只能當自己無知，便干脆不深究了，只問道：“彩霧什麼時候會出來？”

莫離搖搖頭道：“只知道是今天，什麼時候不一定。”

“讓開讓開，這塊地兒歸我了。”正在黃天打量著山谷的時候，突然從左前方傳來一道極為囂張的聲音。黃天去，卻見幾個赤膊大漢正在那樹蔭下趕人。

“那是張狂。”莫離指著其中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說道：“他在這一片是出了名的高手，一筋骨比鋼鐵還。此人不但本實力強勁，據說還有一件法寶，所以基本上沒有人愿意招惹他。”

這些日子黃天在莫離的灌輸下對荒沖也有了基本的認識，自然不會沖上去理論，卻是暗地里對此人多留意了幾分。

“這人雖然實力的確不錯，但是山谷里的人沒幾個是吃閑飯的，并不見得所有人都怕他。”莫離又道：“之所以沒人和他手是因為都想著在石出現之前留點力氣，不然這種況肯定會是一場惡戰的。”

“打不贏也要打？”黃天正打量張狂，聽到莫離的話疑問道。

“他本名不張狂，是因為他為人太張狂了所以大家才他張狂，本名倒是沒人知道了。剛才那樹蔭下有好幾伙人，雖然論單打獨斗可能不是張狂的對手，但是螞蟻多了都能咬死象。更何況他邊的那幾個人不見得對他真正忠心。”

黃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又道：“蟻多咬死象，那你還敢到這來？”

莫離白了他一眼，“不管什麼事總是會有風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