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歌》第二十五章 一馬當先
這幾日兩軍相持,阿波汗勝敗多,雖然白拉登有賁霸之勇,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架不住隋軍人多勢眾,隋軍虎豹營的戰力強悍,誓死不退,阿波汗在自己的牙帳郁悶苦惱,進退不得,可惜奧九馬已隨沙缽略前往蘭州,估計現下是不能指他了。
就在阿波汗惱火的時候,從人稟報道:“隋軍主帥送來戰書,大汗一閱。”阿波汗膀大腰圓,是個紅臉大漢,不耐煩的直來直去道:“讓信使回復隋狗,十日后與他們決一死戰。”從人應諾去了,阿波汗思忖著,又喚人去請白拉登等諸位騎將。
隋營里,幾位隋將集聚在云定初的帳。
竇闖皺眉道:“云將軍,你可有把握打敗那白拉登麼,竇某非是小覷你,只是希你量力而行。”云定初端著碗粟米飯,慢慢品嘗著,腹中饉之頓時消失大半,笑道:“幾日沒吃東西,這粟米飯也變味佳肴了,可比得上京城樓外樓劉娘子做的吃食了。”眾人見他毫不在乎的放松神,哭笑不得,竇宣失態的頻頻搖頭道:“你小子是不怕死啊,馬都沒練好,還要和那惡煞單打獨斗。”他自問如果換做自己迎上那白拉登,撐不過三十回合,就要首異,小命不保。
云定初暗忖要不是得了白拉登的許諾,我也不會夸下海口,這白拉登比楚卿卿還要高深莫測,我可不是老壽星吃砒霜。他欣然一笑,拍著竇宣的肩道:“莫要擔心,山人自有妙計。”一直沉思不語的長孫晟突然發聲道:“追信,我給你掠陣,若是敵不過白拉登,我便讓他嘗嘗龍舌弓的厲害。”云定初知他是謙謙君子,長孫晟要冷箭襲這樣的事傳出去,必然為人所不齒,大大敗壞了他的名頭,可是這也說明了一箭雙雕長孫晟也對對方極為忌憚,更要保護自己安全的決心,云定初的點點頭,含笑道:“定初明白。”
他回顧帳,卻不見史萬歲,好奇道:“我義兄呢?”竇闖沒好氣的接聲道:“那老小子早早就來找我,在馬上和我單練了會,步步,害的我差點落敗下來,還好打了個平手,現在琢磨著還在折騰。”眾人知他逞強,要是打了個平手,史萬歲哪里會輕松的放過他,竇宣小聲嘟嚷道:“估計是完敗吧。”
竇闖似乎聽得清楚,飛腳踹向這不“”的侄兒,喝道:“胡說什麼呢。”眾人見他們毫無叔侄樣,不由莞爾。
長孫晟輕笑道:“信使已有了阿波汗的回信,五月二十五日與我軍決戰于高越原,追信好好休息,再做綢繆。”云定初掐指一算:“還有十天。”
十天轉瞬即過,二十五日,紅日照亮大地,西北狂風卷起漫天煙塵,獷強勁的磨礪著士卒們糙的皮。戰旗獵獵作響,兩軍對壘,長槍馬刀針鋒相對,兩軍濃烈的殺氣有如看不見的漩渦在陣前盤旋角逐。
隋軍三通鼓后,竇榮派旗門牙將在陣前喊話:“阿波汗,你突厥犯我疆土,兩軍惡,士卒卻是無罪的,沒有必要讓他們流犧牲戰死沙場,今日我們各遣一位壯士以決勝負如何?”云定初皂盔玄甲,通烏黑如墨,九玄大法自然而然的發作,息有如涓水細流,毫不停歇的在經脈里流淌。
阿波汗出乎意料之外的哈哈大笑:“想要和我突厥兒郎斗將決勝負,豈不是自尋死路。”他樂不可支的想到沙缽略帶走了部分兵強將,唯一的好就是留下了白拉登這突厥戰神,他前仰后合的在馬上豪氣道:“你們漢人有句話做以卵撞石,這下可切得很。”從人苦著臉諫道:“大汗,是以卵擊石。”阿波汗笑容戛然而止,不耐的看了他一眼:“榆木腦袋!有區別嗎?”從人唯唯諾諾道:“沒區別,沒區別。”
突厥陣列中,白拉登一聲白盔白甲赫然出列,面容平和的舉刀指向隋軍,好似凝聚戰意一般,即便是對立的隋軍士卒也覺得這人絕非易與之輩,白拉登躍馬揚刀,眼中的戰意越來越強烈,仰天喝道:“白拉登在此,誰敢與我一戰!”聲音通天徹地,驚天巨雷般回不盡在這荒涼廣袤的土地上。
隋軍的士卒們瞳孔微微收,似乎又想起了這白拉登的兇威。云定初馬提槍,腳按馬鐙,馬蹄逡巡,欠向竇榮道:“竇帥,讓末將出馬吧。”竇榮方要點頭應允,只見旁邊一騎奔馬如飛,箭一般的馳了過去,云定初失聲道:“大哥!”
那將豹頭環眼,燕頜虎須,不是史萬歲又是誰了。只見他聲如奔雷道:“敦煌戍卒史萬歲在此,白拉登速速死!”聲勢驚人,毫不遜于白拉登。
白拉登手執馬韁,細目一瞥,突然和聲哂笑:“敗軍之將不足言勇。”史萬歲淡然一笑,舉起手中寶刀,目牢牢鎖住這兇神的形聲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想必你們突厥蠻子也沒聽說過這句話了。”
隋軍陣營中,眾人憂慮的看著史萬歲豪的與白拉登言語鋒,云定初焦急的喊道:“大哥,你快回來!”這十日里史萬歲有如瘋魔一般,無時不刻不找人對練刀法,竇闖長孫晟竇宣等諸將都被他打怕了,云定初這才明白這義兄的打算。
史萬歲回首笑了一笑,冷冽的刀鋒在驕的照下,出一道炫目的芒。白拉登毫不退讓的笑道:“我也讀過史書,關羽號稱威震華夏,一代天驕刀神,卻麻痹大意輸于白呂蒙之手,我自然不敢自比義薄云天關云長,但你也離那白渡江呂子明也差點遠了。”
史萬歲下的駿馬翻盞揚塵,躁不安,史萬歲扣了馬韁,不再答話,高深莫測的縱馬急刺過去,白拉登眼睛中閃過一兇,風馳電掣毫不避讓的迎頭撞去,兩馬相,兵接發出一聲鐺鐺脆響,錯而過,史萬歲勒馬看向對手,只見后者神從容的揚眉挑釁似的看著他。
史萬歲戰馬盤旋,沙塵揚起,再次沖向對手,白拉登如封似閉般的抵著史萬歲凌厲如風的刀擊,側勒馬退讓間,仍流出嘲諷的眼神,顯示了他過人的騎與武藝,史萬歲不驕不躁,刀勢如水銀瀉地般無孔不,有幾次銳利的刀鋒甚至到了白拉登的濃胡須,白拉登終于認真起來,運起武者的息,猛然震開了史萬歲的寶刀,史萬歲下戰馬一聲嘶鳴,似是不控制般撤了兩步。
史萬歲經驗富的俯下子,輕馬腹,然后控馬踢踏緩步而行,與白拉登針鋒相對的凝視著對方。
白拉登笑如同積善人家的鄰家大伯,開口道:“看來不兩手是不了。”話罷,馬匹飛奔騰空而起,手中的偃月長刀在日的映下,發出刺目的金耀芒,凌空落下,在旁人的眼中,直如死神的鐮刀一般,取人命恍若收割草芥。隋朝諸將驚變失,這落下的力道只怕有千鈞之重,居高臨下,一往無前,只怕不是這麼容易應付的。
只聽馬蹄落地的一聲巨響,白拉登徒勞無功的當而立。藝高人膽大,史萬歲口中長一聲“馭”,變不驚的控馬后撤,好巧不巧的躲開白拉登這勢在必得一擊必殺的攻擊,刀鋒面而過,無的斬落幾縷馬尾的棕,白拉登大氣不,臉如常的輕聲“唔”了一下,似是夸獎他躲避及時,免了一刀兩斷的下場。
就在此時,云定初拍馬而出,槍指西南,喝道:“賊將休得猖狂,容我來會會你。”白拉登回顧頭顱,似笑非笑的裝腔作勢道:“來將通名,我刀下不死無名之鬼。”云定初縱馬與史萬歲并立,九曲槍遙遙指向白拉登喝道:“我乃大隋左武衛大將軍竇榮帳下鷹揚郎將云定初是也。”白拉登搖頭道:“無名之輩,小命要,速速退卻。”
云定初記起楚卿卿的臨行話語,白拉登自然會隨機應變,更不答話,槍疾刺,如毒蟒出的槍頭閃電旋轉著刺向白拉登脯,白拉登輕松用刀抵住槍,發力震退長槍,云定初伏一槍,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從馬腹向白拉登咽,白拉登臉上閃過一欣賞之,雙手抓住雕鞍,子向右側傾倒,有驚無險的避過了這詭異莫測的九曲槍。
差到毫厘的避開九曲槍,白拉登猛然發現史萬歲的刀鋒從上至下,向他劈來。白拉登已是避無所避,此刻到突厥士卒齊齊失了,阿波汗怒道:“兩個打一個,算什麼咧。突厥的兒郎,給我沖!”大手一揮,如水般的突厥騎士就要蜂擁而上。
就在眾人以為白拉登要被攔腰分為兩截時,他卻不負突厥戰神之稱以不可能的刀法自救,退了史萬歲,只見他右手握住刀,從后背以優的弧線甩開長刀,長刀砸開史萬歲的利刃,他子復立起,左手輕輕松松的扯住刀柄,安然無恙的馬拎刀。
阿波汗連忙止住沖的騎兵們,若是白拉登在這種況下仍能力挫雙將,那麼他再揮兵掩殺,士氣大跌的隋軍豈不是手到擒來。
三人戰一團,你來我往,驚險不斷,一時難分勝負。
史萬歲終究不是武者,力沒有息的運轉,攻勢已沒有開始的凌厲人,云定初正在納悶楚卿卿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時候,卻瞧見白拉登向自己眨著眼睛,到了實施計劃的時候,云定初輕咤一聲,九曲槍刁鉆的扎向白拉登臉部,白拉登的馬嘶鳴一聲,似是驚了,顛簸躍起,白拉登臉上終于出驚恐的神。
只聽噔的一聲,白拉登披頭散發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一槍,頭上的銀盔卻被槍頭掀翻在地,滾了開去,云定初心中大一聲:奧斯卡影帝啊!縱馬奔騰,筆直的挑起銀盔示威似的在半空中旋轉了兩下。隋軍歡聲雷,突厥士兵都垂下驚恐沮喪的臉,戰神敗了。
阿波汗臉難看至極,不敢再派人出戰,令使者向竇榮請求罷戰,自己則和戰敗的白拉登引軍緩緩退回駐地。云定初看著貌似垂頭喪氣灰心至極的白拉登引馬而回,卻給了自己一個鼓舞激勵的笑容,長吁了一口氣便和史萬歲馳馬奔回本隊,接士卒們山呼海嘯般的喜悅喊,史萬歲朝他欣然一笑:“義弟,我們贏了。”不待云定初回話,輕輕拍了拍云定初下的駿馬,讓他當先馳了回去,士兵們歡迎英雄歸來的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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