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歌》第二十六章 似是而非

隋軍士卒高歌凱旋著,簇擁云定初史萬歲兩位英雄進大帳。

竇榮欣然替他們摘下頭盔,笑道:“雖然有些許勝之不武的嫌疑,但是終究重重挫了阿波的銳氣,我軍士氣大漲,二位將軍功不可沒!”史萬歲豪一笑,道:“末將哪有微功,只是嫉賢妒能,還犯了軍規,還竇帥責罰。”

云定初知道他擔心自己不敵那白拉登,所以搶先替自己出陣,道:“大哥是擔心小弟罷了,小弟愿替大哥這違反軍規的責罰。”其他諸人相視而笑,竇榮樂道:“你們都是有功之人,談什麼軍規責罰,此事不許再提。”

軍師祭酒李善堅笑道:“如今重挫突厥士氣,若是今日揮軍乘勢掩殺,必能大敗阿波汗,大功告。”竇榮嘆道:“這阿波汗卻是識時務之人,一見頹勢,立馬令人請求罷戰,退軍固守了。”長孫晟此時掌笑道:“眼前阿波汗已是不足為懼,竇帥,我意作書信一封,施反間計,必能引得這阿波汗與沙缽略決裂。”

“也好,只是不知衛王與沙缽略戰勝負如何。”竇榮憂慮道。

“竇帥,有好消息!衛王大敗沙缽略,大敗沙缽略!”云定初暗忖真是說曹就到,涼州總管賀婁子干魁梧的軀掀開帳簾,哈哈大笑的疾步走了進來。

“真的?”竇榮向前一步,驚喜的問道,賀婁子干一邊笑著點頭,一邊開口贊道:“衛王在白道大破突厥兵,沙缽略棄甲潛逃,突厥軍中糧食吃盡,死去的士卒不計其數,大捷啊!”他須發皆,喜不自勝。竇榮長吁了一口氣,先是笑了一笑,忽有奇道:“沙缽略引軍四十萬,糧草充裕,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賀婁子干意氣風發的解釋道:“據說是沙缽略帳下謀士失策,暴了囤糧地點和運糧路線,衛王報,劫燒了他們的糧草,導致突厥士卒一日一餐,最終敗亡。”

竇榮點頭,如釋重負的負手回顧帳諸將,但見都是眉間笑意抑不住,言笑晏晏的樣子。

云定初見長孫晟筆走龍蛇,片刻間已經寫好那書信,不由由衷贊道:“長孫大人文采真可謂倚馬可待,卓爾不群。”

竇榮接過書信,大致瀏覽了一下,夸口笑道:“阿波看完這封信,我們就可以回京復命了。”

賀婁子干在旁疑道:“長孫將軍做的什麼書信?”竇榮把書信遞給他,賀婁子干一字一句的緩緩讀到:“沙缽略可汗每次率軍南犯,都能得勝而歸,而你剛帶兵上陣,就失敗而歸,這對突厥人來說是奇恥大辱。沙缽略可汗與你勢均力敵,兵力相當,如今他經常獲勝,就會倍為國人的崇敬;你現在卻一敗再敗,為突厥蒙。沙缽略可汗早就恨你骨,必然要把這個罪名加在你頭上,進而吞掉你阿波可汗所占有的北方管轄區。希你設地為自己考慮,你一個人能抵得住沙缽略可汗嗎?(文言文的話就不隨文附上了,大家看著累,我打著也累^o^)”

這書信真意切,句句在理,阿波汗看了也只能承認俱是事實,現下他已沒有能力與隋軍爭斗得魚死網破,更要顧慮沙缽略對他的虎視眈眈。

竇榮環顧眾人,笑道:“那位將軍愿意去突厥陣營走一遭?”

長孫晟看了看云定初笑道:“竇帥,不如我和追信去一趟吧。”

云定初微微一笑,抱拳道:“樂意之至。”

賀婁子干在進營的路上就聽士兵們雷聲震天的歡,知道一位年將軍著玄甲,掌控銀槍,挑翻了號稱突厥第一勇士的白拉登,細目一看,卻是在涼州總管府追擊刺客的那位將軍。不由暗怪自己這涼州總管走了眼,輕聲贊道:“真是一匹千里駒啊。”

次日晌午,長孫晟和云定初趁熱打鐵的進了突厥陣營。

兩人均是輕細鎧,腰懸寶劍,阿波汗一邊聽使臣讀信,一邊瞧著長孫晟和云定初,長孫晟他是認識,老相識老對手了,當年長孫晟在沙缽略的地盤做客時,他也有作陪,一箭雙雕的軼事他可是親眼目睹,如今再次見得真人,神采飛揚,可謂一時俊杰。

可當他看到與長孫晟同來的小將軍時,他本來就已經紛不堪的大腦更加郁結了,他抑住吐的沖,從上到下毫無禮儀的端量著云定初,云定初被他瞧得發,思忖道莫不是這阿波汗還是個老玻璃?心中一陣惡寒,忙道:“不知可汗有什麼疑。”

阿波汗老臉一紅,卻向長孫晟發問道:“這位可是昨日使槍大戰的小將軍。”他見云定初雖然軀頎長,但是形容尚小,清秀飄逸得那里像是能打敗白拉登的斗將。長孫晟微微一笑,待到使臣讀完了書信,循循道:“正是此位。”阿波汗苦笑,垂頭喪氣道:“中原真是藏龍趴虎,如今我是騎虎難下,不知長孫老兄有什麼可以教我的。”使臣輕聲在他耳邊道:“大汗,是藏龍臥虎,不是趴。”阿波汗怒視了他一眼,無奈的悠悠轉過頭來:“藏龍臥虎,藏龍臥虎。”

長孫晟忍笑斟酌道:“現在達頭可汗已經為大隋的盟友,不再沙缽略可汗的控制。可汗為何不依附于我大隋天子,聯合達頭可汗,壯大自己的勢力。這難道不是可汗可以保全自己的最好辦法嗎?”阿波汗頗有心的點了點頭,沉不語。

云定初見他愁眉苦思,又點醒他道:“沙缽略刻薄寡恩,現下已經在白道引敗軍返回漠北,面無存的他如果拿可汗開刀立威,可汗又怎麼自呢?”

阿波汗沉思許久,猛然激的點頭道:“兩位說得對,我愿意派遣使節隨二位到皇帝那請和。”他也算是一代梟雄,想起沙缽略一向忌憚自己驍勇彪悍,必除之而后快,現在只有保住自己的實力,以后再圖謀大事。

云定初與長孫晟相視一笑,長孫晟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先回京師,可汗就靜候佳音。”阿波汗心想只能如此了,便喚過使臣與士卒護送兩人去了。

一出帥帳,云定初凝目發怔就瞧見一個悉的影向自己走來,定目一瞧,正是一臉人畜無害表的白拉登。白拉登隨意道:“你來了。”即便白拉登地位超然,但是此次在沙場上落敗是不爭的事實,他在突厥士卒的心中不至于一落千丈,卻已然從神壇上走下來。周圍士卒看他的眼神都和以往不一樣了。

云定初見他毫不在意士卒們異樣的眼神,心中疚,應道:“嗯,我來了。”長孫晟訝異的看著兩人,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可言,白拉登像是到佛陀點化覺悟一般,淡淡的說了一句:“有些人生來是這個世間的主角,而有些人注定是配角,主角生來偉大,配角就偉大。”說完,與云定初肩而過,徑直向前方走去了。

云定初軀一震,回頭去,白拉登的影杳然遠逝,只留下地上長長的影子一晃一晃。長孫晟拍了拍云定初的肩,與阿波汗的使臣一起出了突厥大寨的轅門。

竇榮得知阿波汗決定向大隋求和,并且令使臣前往京城大興朝見圣上,自然是開懷大笑,傳令全軍整頓兩日,拔軍經涼州返回秦州。同時讓人快馬疾奔蘭州通知衛王大軍高越原的戰況。

賀婁子干從涼州運來了藏的新鮮果蔬,晚上篝火叢叢,軍士們暢快吃食,暢快談笑。

篝火明亮,照得高越原這片荒漠有如白晝,云定初獨自站在隆起的沙地上,一抹新月如鉤,眼蒼穹,心中不由升起了些許寂寥之,此地雖好,終究不是故鄉。

“義弟!”云定初轉頭回顧,只見史萬歲左手像拎著小子一樣拎著一個人,卻依然健步如飛。云定初眼睛一亮,輕聲道:“刁二?”史萬歲笑呵呵道:“正是這小子,自從來到涼州之后,在戰場上我讓他和我片刻不離,倒也磨礪些子。”刁二用力掙開史萬歲的鐵腕,嚷道:“我刁二也是響當當的漢子,還殺了兩個突厥兵,史爺你給我留點面子好不。”

史萬歲瞪了他一眼,示威似的開手掌,刁二唬了一跳,連忙躲開他,喊道:“云將軍,軍中士無辜毆打士卒是什麼罪名,可以殺頭不。”史萬歲老臉一黑,云定初哈哈大笑,心頭的霾頓時煙消云散,他含笑道:“是啊,他先殺了你的頭,竇帥再砍他的頭。”刁二膽子似是放大了些,得意洋洋道:“按照軍規,我刁二也是用功的人,史爺你可不敢我。”史萬歲瞪大了眼睛,見這潑皮蹬鼻子上臉,不由舉起缽大的拳頭追逐過去,刁二可不傻,連忙跑開了,史萬歲拉著云定初追著他虎吼道:“兔崽子,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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