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歌》第一章 錦日行

開皇三年五月二十五日,竇榮于涼州高越原一帶擊敗突厥阿波可汗,并攜突厥使臣于六月中旬回復京師以安阿波汗之心。

大隋朝堂之上,天子威儀赫赫,百克克兢兢,楊堅好節儉,頭戴烏紗帽,穿冕服,冕服上日月星辰羅立,象征著天子富有四海,統宇宙。文武百的朝服一絳紗單,白紗中單,白烏靴。

云定初隨竇榮覲見楊堅,十分顯眼的躬站在竇榮右手邊。而這一群人正好立在朝堂中間,左右是百,百俱戴進賢冠,低頭不敢天威。

楊堅年約四十,材高瘦,不知是否由于崇信佛教的緣故,頗有些仙風道骨之態,皮白皙如子,眼中神十足,腰間懸著一把三尺長劍,劍鞘鑲有七彩珠,九華玉,據聞此劍名曰赤霄,乃是漢高祖斬白蛇起義所用之劍,乃是一把帝道之劍。

楊堅目炯炯神采非凡笑道:“衛王與左武衛大將軍痛擊突厥,甚朕心,勞苦功高,堪比韓白衛霍!”衛王楊爽是楊堅的異母弟,兩人關系一向和睦,楊爽笑道:“皇上過譽了,此次大捷均是仰仗圣上神威,將士發,臣弟何來功勞。”楊堅溫和一笑,氣勢不凡的擺擺手,從龍椅上站起來走到朝堂中間:“衛王擊敗突厥沙缽略汗有功,賜真食梁安縣千戶。李充封上柱國,武郡公,拜朔州總管。壽,嗯,壽已是燕國公,賞千段。”衛王等人連忙拜謝。

楊堅目轉向竇榮上,笑容更盛,贊嘆道:“賀婁子干快馬書信與朕,說道兩軍僵持不下,朕夜不能寐,焦慮萬分,沒想到剛剛送到書信的第二天,榮哥你就大破阿波汗!”竇榮乃是他的姐夫,既是君臣又是姻親。竇榮自然謙遜幾句,楊堅忽又嘆了一口氣:“史將軍不計得失,一心為國,此次居功厥偉,是朕愧對史將軍了。”頓了頓,他長聲道:“史萬歲公忠國,授儀同三司,兼車騎將軍。”他這算是間接承認自己因爾朱績謀反株連到史萬歲是做錯了,在帝王中相當不易了,在天子心中,只有臣下錯,自己怎麼會錯。

史萬歲激涕零,跪下謝恩道:“圣上隆恩浩,史萬歲碎骨難以報答。”楊堅欣然道:“朕不再負卿,卿亦不負朕。”古代帝王心真是深不可測,云定初頓時明白楊堅被稱為雄才大略的千古一帝不是沒有緣由的,敢于坦承自過,收用人心,手段心機決非常人能比。

楊堅扶起史萬歲,向竇榮笑道:“聽聞有一小將軍文武兼職,不僅智謀出眾,而且武藝過人,居然能打敗突厥頭號勇士,重挫敵威,不知是哪一位?”他話雖這麼說,但是卻肯定的凝視著低首垂眉的云定初。

云定初忙抬頭見禮恭謹道:“小子云定初參見皇帝陛下。”楊堅見他抬頭,注目卻是一震,眼前年似曾相識,容貌與自己年的一位朋友如此神似。不過那位朋友已經死了近三十年,這年云定初最多不過十五歲,必然不是那人的后人子嗣了。楊堅嗟嘆一聲,看著云定初秀拔的軀怔怔出神。

太子楊勇忙道:“父皇,您怎麼了?”群臣在旁,亦是關注的看著皇帝陛下,楊堅神一振道:“不過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云定初,云定初,嗯,是個好名字。”言罷,回向龍椅走去,開口道:“竇榮平突厥有功,進爵安郡公,增邑一千六百戶。云定初揚我國威,年有為,進為吏部考功員外郎。”

隋朝共設立吏、禮、兵、刑、民、工六部。每部設一到兩名侍郎,下轄四司,每司設一名員外郎。左仆高颎掌管吏、禮、兵三部,兼掌糾彈。右仆蘇威掌管刑、民、工三部,兼掌財政。云定初微微錯愕,這吏部員外郎一職不是不好,只是卻是文,當初竇榮請旨封他的乃是武職鷹揚郎將,心中疑不解,只得拜謝皇恩。

竇榮麾下諸將也均奇異,為何圣上如此裁斷。其中緣由唯有楊堅自己知道,他苦笑一下,獨孤依冉那個丫頭,半個月前聽說突厥已降,便日日進宮讓他這個慈的皇帝叔父“照顧照顧”某人,他倒也是好奇,誰家兒郎魅力如此過人,獨孤伽羅又日日催促他早日安排長兄兒的婚事,他倒不是任人唯親,既然這年文才武略均高人一等,破格任用到吏部,在高颎的手下先鍛煉鍛煉。

云定初不自的看向站在左邊群臣第一的左仆高颎,后者也正淡淡的注視著他。高颎見云定初向他張,不由淡淡一笑,充滿智慧的目似是能看人的心。此刻,楊堅又道:“吏部侍郎裴蘊何在?”

裴蘊應聲出列,他面皮白凈,“四”端正,一雙細長的雙眼呈倒三角,目銳利,靈敏機智,卻也給人冷淡,不安,嚴厲之。云定初暗忖這應是自己的直屬上司了。楊堅別有深意的說道:“裴卿簡拔人才,不拘一格,但是在獎勵后進上,仍有所不足,必要裨補缺,務使野無賢。”裴蘊面不改,肅然道:“裴蘊當竭力盡智,獎掖人才。”

楊堅點點頭,緩聲道:“民為國之本,才為國之棟梁,唯有我們君臣齊心協力,才能讓百姓安居樂業,和樂升平。”云定初心中苦笑,目悄然投向站在楊勇側的晉王楊廣,對方眉宇間著一狡黠不羈,全然沒注意楊堅在說什麼,只是當楊堅回轉子時,他又是另一副全神貫注傾心聆聽的姿態。

楊堅確是有的明君,楊二的才智能力也不遜于李二,只是用錯了地方,云定初暗暗嘆。楊堅侃侃而談治國之道,云定初卻在籌劃著自己的前景藍圖,目前的狀況顯而易見的與原計劃分道揚鑣,軍權已經不可能掌握了,虎豹營戰力驚人,但是他做了吏部員外郎又怎麼能指揮到這勁旅,而且在他心中微微失的是,虎豹營并沒有表現出橫掃千軍如卷席的威勢,只怕比起幾十年后李二的玄甲軍還稍有不足。

優勢亦如劣勢一樣明顯,吏部負責簡選人才,而如今科舉尚未實行,若是提議科舉得以實行,正如李世民所言,天下英雄吾囊中矣。楊堅于正月初剛剛廢除九品中正制,又正中云定初的下懷。

散朝的路上,云定初見長孫晟仍在為剛剛楊堅的一句“長孫郎別有任用”郁郁不樂,事實歷史上長孫晟是此次戰役的第一功臣,反間計是他一手作,只是楊堅雖然對他言聽計從,就是不怎麼重用他。云定初心中微微慚愧,他這算不算奪人功勞,不知從何說起,歉疚的與長孫晟道別,一步一顧的去了。

“阿叔、阿叔,你去哪兒了?訓兒想死你了!”云昭訓的小臉無辜的瞅著他,三月不見,小訓兒的高似乎長了不,站在一起,正到云定初的前,云定初寵溺的牽過云昭訓的小手,輕聲道:“阿叔啊,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可是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說著,從懷中掏出了糖葫蘆,屢試不爽的塞到小昭訓的手中,誰知一扁,撒道:“阿叔你這是收買訓兒,快告訴訓兒你去了哪兒啊。去了那麼久。”云定初扶額,愁道:“糖葫蘆你也不吃啊,那阿叔就吃啦。”云昭訓劈手奪過紅澄澄的糖葫蘆,輕咬一口,甜滋滋的,含糊不清道:“不許你吃,還要罰你天天買糖葫蘆給訓兒吃!”云定初過門檻,笑道:“好啊,訓兒你想吃窮我啊。”“你還會吃窮,俸祿比我還高了。”云定興一臉揶揄的笑著說道。

云定初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兄取笑了。”云定興哈哈一笑:“取笑什麼,我是替你高興,吏部員外郎也是從五品,比我這正七品的職高不了,我連朝會都不能去。”

頓了頓,他毫無不悅之,嘆氣道:“李靖在北疆出事了。”云定初聞言嚇了一跳,提高了聲音:“什麼?”云昭訓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掙阿叔的手,自顧自的一邊走開,一邊吃著糖葫蘆。

李靖怎麼會出事,李靖可是在有唐一朝不敗戰神之譽的人啊。云定興見族弟不可置信的神,知他會錯了意,忙解釋道:“李靖沒事,只是在契丹那邊做起了一個部落的酋長。”

“啊,什麼!”云定初瞪大了雙眼,更加無法想象了,李靖同志的履歷里沒有在契丹部落做過酋長的記錄啊。云定興苦笑道:“一個月前,云福隨商隊去,順便到了一趟我這兒,告訴我這一消息,當時我的表比你現在還要稽。”頓了頓,續道:“至于況,云福也不太清楚,只說李靖到了奚族后,帶了兩個族人前去找牙律子喃,然后族人回來說李靖替代牙律子喃做酋長了。”

云定初啞口無言,這也太戲劇了。是這李藥師也太會折騰了,還是數民族同胞們過于天真純樸,被這廝給忽悠了個酋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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