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歌》第二章 走馬上任

匆匆用完早點,云定初便前去吏部報到,看看自己這個考功員外郎究竟是管什麼的。吏部,歷來都是六部之首,掌管全國員的任免,考課,升降,調。考功司就是負責其中的考課,考功司設一郎中與員外郎,郎中負責京考課,而員外郎則負責外考課。

云定初走進吏部大堂的時候,吏部侍郎裴蘊正指揮著二十多名吏部員整理大量的公文,分門別類,按照級別地域等條件作上標記,以便錄府庫進行登記。

裴蘊眼睛雖小,也是尖利,第一個看見云定初走了進來,他輕聲叮囑了邊小吏,便走了過去。

“裴大人。”云定初微微一笑,行禮道。裴蘊知他是皇帝欽點的員外郎,也淡淡笑了一笑,引他往云定初辦公的地方而去。裴蘊也是出任吏部侍郎不到三月,這期間員的升遷調頻繁,有人青云直上,有人跌落凡塵,眼前這位年有為的員外郎既然深得皇帝青睞,又有軍功,必然以后不可限量。

裴蘊貌似忠貞,在楊廣一朝卻是佞逢迎的小人,不過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杰,他不減“俊杰”風采的一一解釋云定初的工作職責。云定初口中應付著,自己這員外郎現下卻是閑暇,隋朝考課一年一小考,三年一大考,而且今年考課業已結束。

裴蘊頗有些自得的說道:“本朝在一定程度上依然保持著世族門閥勢力,但無論什麼人,一朝堂,不論份尊卑,地位高低都要參加考課,薛道衡薛大人主管京的考核,而你則負責外的考課,不管你不用擔心,會有人協助你的。”云定初沒想到自己的同僚卻是薛道衡,點頭拿起前桌上的卷宗,裴蘊從旁笑道:“這是薛大人整理的京考課資料。”

只見上面寫著“左仆高颎,德義有聞,清慎明著,評為中上,右仆蘇威公平可稱,克己恪勤,評為中上,左武衛大將軍竇榮,深沉度氣,連兵不殆,評為中下,右武衛大將軍宇文述,仁被士卒,謙謹循禮,評為中中。。。。。。”連篇累牘的看下去,云定初好奇的看著裴蘊,這卷宗上最好的也就是高颎蘇威兩人被評為中上,連上下品都一個也沒有,裴蘊解釋道:“圣上要求考核員要嚴而不濫,高相因此圈定評核員要實事求是,自己定自己為中上。薛大人評核的時候,自然以高相為參考了。”

“原來如此。”云定初心中生出佩服之意,高颎不愧是開隋第一功臣,他對裴蘊的講解已經了于心,裴蘊見他對那考核員的卷宗興趣頗大,也開口勉勵兩句,然后忙自己的事去了。

云定初目送裴蘊遠去,又拿起卷宗看起。不由笑了笑,這薛道衡倒是毫不謙虛的給自己評了個中中品,奪目得很,他前后左右的同僚不過是下上,中下,比比皆是。目流轉,卻又看到自己的好友朝散大夫展子虔卻被評為下下,云定初哭笑不得自言自語道:“書畫絕倫,玩忽職守這評論卻是無懈可擊。”說不定薛道衡以后為了展子虔的老丈人,展子虔還會謝老丈人這評價。

也臉了幾個考功司的小吏,薛道衡倒是一直沒出現,云定初便開始埋頭文書卷宗,既然楊堅調他任文職,也好,這吏部考功司掌管全國員的考課,選拔,也是有實權的部門,借助吏部培養自己的班底,提拔有真才實學,郁郁不得志的員也未嘗不可,隋朝歷史上多猛將名將,文臣卻得可憐。

不知不覺間過了兩個時辰,云定初悲哀的發現確實沒有自己聽說過的文臣,這或許和自己歷史老師其實是化學老師兼任的也有一定關系,又或者,隋和宋完全相反,一個重武輕文,一個重文輕武,想來也是,隋文帝忙著干突厥,干陳國,干吐魯渾,楊二忙著干突厥,干高麗,干人,哪有時間去發掘人才,有高颎蘇威李德林宇文化及等人也就夠了。

不過唯一讓他略微欣的是,王世充因軍功此時任職兵部員外郎,與他同階。王世充狡詐伶俐,通曉經史、兵法、律令,這樣的人在隋末是生逢其時,云定初輕輕用朱筆在王世充的名字上畫了個圈。

卻到了散值(現代稱下班)的時間,云定初腰,長吁了一口氣,自嘲原來當是這麼累的,要是在黨的肯定是另一番景了。走到吏部大堂的時候,裴蘊也在收拾,瞧見他,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云定初笑了一笑,走到他跟前說:“薛大人今日沒來麼?”

裴蘊也收拾得差不多了,細長的雙眼瞇了一下,笑道:“他早上應卯來得早,然后理了點事務,有事就出去了,那會你還沒來。”

云定初咋舌暗忖隋朝三日一朝,上朝時要凌晨4點左右就要到朝,無朝會時,則早上七八點也要去部署應卯辦公了,今日沒有早朝,他也是天蒙蒙亮就起出門了(有讀者說設置古代時辰什麼的讀著費解,就換算現代時間了,方家見諒)。薛道衡來得倒真是早。

裴蘊復道:“應卯不能延時,罰了俸祿是小,會有吏部行文批評,這就不太好了。至于散值,只要手頭的事務辦完,倒是可以離開得早一點。”云定初恍然大悟似的點頭表示知曉了,兩人走出部署時,夕西照,已是傍晚日落時分,云定初想到這已是回來的第二天了,心中也記掛著獨孤依冉,便和裴蘊一起步行了一陣,順便了解下更多的吏部況。

裴蘊見云定初在趙國公獨孤羅府邸前駐足不行,知他要與自己分道揚鑣了,沒想到這小子和趙國公家也有牽連,怪不得圣上如此安排。裴蘊心中有了計較,臉上卻毫無鄙薄之,安然去了。

云定初手懸在半空,猶豫了半天也沒敲開紅漆銅環的趙國公府邸的大門,“吱嘎”一聲,兩扇大門卻被從里面拉開了。開門的獨孤府的一個家仆見門口立著神尷尬的云定初,青小帽本要邁出門檻的形頓時止住。歡天喜地的喊道:“小姐,云公子來了。”

云定初愕然,上次自己來的時候,不是被老頭子好一陣奚落,被列為國公府十大不歡迎人之首嗎,這也是他非常頭疼的事。難道去了一趟突厥,趙國公就轉了,這是不是要為東床快婿的節奏。

進了廳堂,云定初尷尬的面對著獨孤羅,記得第一次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對他評頭論足,現下這老頭子卻是十分滿意的端詳著他,云定初覺得氣氛似乎有些凝重,行禮笑道:“國公近日可好。”

獨孤羅笑而不語,許久才答他道:“前人說知恥近乎勇,你小子倒也爭氣,沒枉費了小四的一番心意。”獨孤依冉排行第四,上面有三個哥哥,是獨孤家的獨。云定初半年前見他的時候,仍是白,現下卻是吏部員外郎,品級不高,卻也是靠自己的本事掙出來的,獨孤羅另眼相看自然有可原。

云定初知他世家門閥觀念嚴重,換做現代的話,就是講究門當戶對,說為人勢力的話倒是有些過了,為人父母的都希起碼食無憂。云定初笑了一笑,卻不知獨孤依冉為什麼還不出現。

獨孤羅見他心不在焉的模樣,倒也了解這小兒之間的糾葛,笑道:“你耐心等會,話說你何時去的涼州,就何時開始。。。。。。”“爹!”一聲嗔無的打斷了獨孤羅的話,云定初眼睛一亮,獨孤依冉秋水神般怡怡然嗔怪的給了獨孤羅一個好看的白眼。

獨孤依冉顯然是用心打扮了一番,碧玉綰起的青映襯得含嗔帶怒的俏臉分外溫婉,娥眉蹙起,好似月牙,一綢羅恰當好的勾勒了纖細的腰。獨孤羅顯然是說錯話,被這兒抓了個正著,拍頭笑道:“小四,爹可沒說你什麼壞話,爹對這小子態度也好得很。”

獨孤依冉沒好氣的呵氣如蘭道:“算你了。”旋又目移到云定初上,鼓著小道:“你來了!”云定初見雖然薄施脂,依然掩飾不住憔悴之,清減了不,整顆心都不自的都下來,聲道:“你清減了,依冉。”

獨孤羅似乎非常樂意打擾到底道:“也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了,你們想吃點什麼。”說著,這老倌大大咧咧的左右擺頭看著兩人。獨孤依冉嗔怒的跺腳道:“爹!”獨孤羅悻悻的站起來,憤憤想道有了郎忘了爹,他自覺的怒瞪了那些家丁仆婦,然后帶著他們離開,給這久別的人留下了一片自由空間。

云定初忍俊不看著判若兩人的趙國公憤憤然去了,這才轉向眼前時刻縈繞在心的嬈。獨孤依冉終忍不住心中刻骨相思,如同輕捷的燕兒撲倒在云定初懷中,云定初輕展猿臂,已是的抱住了,雙眸出如幽深海水般的深。兩人的擁抱在一起,這無聲勝有聲的銷魂蝕骨覺。

相思苦,刻骨銘心不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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