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四合，葉墨城從外歸來，剛進門就聞到了了一香辣麻油的火鍋氣味，宋明恩恭敬的歡迎葉墨城，而蕭妍已經坐在餐桌的一邊開始調調料。

葉墨城在蕭妍對面坐下，將外套遞給宋明恩，“怎麼想起吃火鍋了？”

“不想吃清淡的。”蕭妍頭也不抬的回答，葉墨城淡淡的說，“你的病剛好，應該吃些清淡的。張嫂給太太換一碗清粥。”

張嫂端著粥走過來，蕭妍低著頭默默的吃火鍋，就是不理，張嫂無奈的看向葉墨城，“先生？”

“我今天就要吃火鍋，如果火鍋不合你的口味，你就自己讓宋明恩再去給你做幾道合口味的菜。”蕭妍說這，又用筷子，夾了一片肚默默的嚼了起來。

葉墨城皺眉，蕭妍回來的這些日子大多數時間都有意無意的在順著他，甚至于有些討好的意味，像這樣突然使子的況幾乎沒有，今天這是怎麼了？

“你今天畫畫還順利嗎？”葉墨城試著轉移話題，只是看著碗里的麻辣湯鍋里的辣椒著實有點吃不下去，因為過去長期酗酒的關系，他的腸胃也不是很好，基本上不能吃泰國辛辣的東西，葉墨城只能皺著眉頭從鍋里夾了幾片蔬菜放進碗里。

“我還是沒有辦法筆。”蕭妍一邊吃一邊用余看葉墨城，看著他將沾滿紅油辣的蔬菜放進里，畢竟他們結婚那麼久了，這三年多的同桌吃飯的事比跟任何人都多，怎麼可能不了解他的口味，不了解他的況。

可是，的心理就是覺不舒服，始終憋著一悶氣，發不出來咽不下去，就是想折騰，也不知道是想折騰自己還是折騰他。

“好吃嗎？”蕭妍問。

“嗯。”葉墨城淡淡的應著，又夾了一片肚放進碗里。

一直站在遠觀察的宋明恩笑了，還以為蕭妍當真是大度正室，原來也不過是一個小肚腸的普通人，一旦被人挑釁了，只知道吃醋。

宋明恩將一杯熱茶送了過來，放到葉墨城的手邊，“爺，你的腸胃不好，喝點熱茶吧。”

葉墨城點了點頭，端起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蕭妍低頭繼續吃東西，“既然好吃，你多吃點吧。”

葉墨城深深的看了蕭妍一眼，又夾了幾片牛，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這個天氣，嚴冬酷寒，然而葉墨城沒過多久就因為辣椒的威力開始全冒汗，臉發紅，蕭妍抬起頭靜靜的看著他，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不想吃就不吃啊，干嘛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又沒有他？

時間過去的越長，葉墨城吃的越多，蕭妍手里的筷子早就停了下來，終于忍無可忍，緩緩開口，“吃不下就不要吃了。”

葉墨城放下筷子，琥珀的眼眸中有流劃過，“吃這麼一點可以了嗎？”

蕭妍凝視著他的眼眸，突然生出一厭煩，討厭他眼睛里的算計，還有那仿佛一眼將看穿的敏銳，就是討厭他，無論他做什麼都討厭。

蕭妍將筷子放下，“我吃飽了，你要是沒吃夠，慢慢吃。”

等蕭妍上樓，葉墨城也將手里的筷子放下，看向站在一旁的張嫂，“今天家里發生什麼事了？”

張嫂搖頭，“先生，我也不知道，但是今天太太讓我打掃房間的時候，我看見梳妝臺的鏡子被人為的打碎的，碎片四散在地上，到都是。”

葉墨城修長的手指緩慢的在桌上敲著，仔細思考近來發生的事。

蕭妍回到房間，繼續坐在空白的畫布前面發呆，沮喪和無力深深的包圍著，讓覺得自己真的好沒用。

過了一會兒，咚咚咚的敲門之后，傳來葉墨城低沉的聲音，“蕭妍？”

蕭妍嘆了一口氣，將門打開，讓葉墨城進來，“很抱歉，我構思的時候都會關上門。”

葉墨城深沉的目掃過那面破碎的梳妝鏡，落在空白的畫布之上，“還沒有頭緒嗎？”

蕭妍泄氣的坐在椅子上，能說現在還是拿不起畫筆嗎？

以前只要拿到畫筆，的眼前就會閃現過無數讓痛不生的畫面，可是現在拿起畫筆，的手仍舊會發抖，但是的腦袋里卻是一片空白，什麼都不剩了。

這種空白的虛無比之過去的一切都要可怕，都讓覺得害怕。

甚至覺得自己可能已經在長久的放棄之中喪失那種可以知世界，然后再描繪出來的那種能力了。

葉墨城突然抓住蕭妍的手腕，拉著出門，“關在房間里，沒有靈很正常，出去走走會好很多。”

蕭妍低頭看著葉墨城抓著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突然有種莫名的安心，覺可以像過去的每一次一樣，他都能解決所有的事。

然而隨著這種安心而來的是恐懼，葉墨城自就是一種不安的存在，但是卻對他有了以來，這本就是一種讓人恐懼的事。

車看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以至于蕭妍從車窗看過去，親眼看到天越來越暗，越拉越暗，最后只剩下一片漆黑，和遠的幾盞暗淡路燈。

一點一點的小雪慢慢落了下來，車也漸漸的停了下來了。

蕭妍從車上下來，一抬頭就看見了前面的幾個大字，冰雕藝節。

葉墨城將車鎖好，抓住蕭妍的手，淡淡的說，“走吧，我陪你逛逛。”

“葉墨城，你怎麼知道這里有冰雕藝節？”

葉墨城鄙夷的看了蕭妍一眼，“我懂看報。”

蕭妍咬牙，他這話什麼意思？是說蠢笨不懂看報紙看新聞嗎？蕭妍別扭的甩開葉墨城的手，“我可以自己走。

”

葉墨城眼底閃過一詫異，他今天應該沒有惹吧？怎麼突然像一個炮仗一樣隨時都可能被點燃？

蕭妍目不轉睛的看著周圍那些妙絕倫的冰雕藝覺很神奇，那些惟妙惟肖的冰雕加上頭頂的彩燈燈烘托，看起來別有風味。

突然一香味飄進了蕭妍的鼻尖，循著香味看過去，有賣烤魷魚的，開心的開始錢包，然后，臉變了，看向一旁一直站著像木頭一樣不說話的葉墨城，“你帶錢了嗎？”

葉墨城將錢包遞給蕭妍，蕭妍翻開一看，各種證件還有卡，就是沒有錢，將錢包扔回給他，氣鼓鼓的瞪著葉墨城。

葉墨城無奈的笑了笑，“要不要許松送錢過來？”

“不用了。”蕭妍就是做做樣子，也沒有真生氣，“這麼晚了，許松也有自己的事要忙，何況這麼遠，送過來我們也該差不多走了。”

聽見蕭妍言談之間維護許松，葉墨城突然想起那次蕭妍喝醉了，親的靠在許松上，笑的問許松喜不喜歡的，臉頓時有點臭，“許松只是個下人。”

下人？蕭妍挑眉，“既然都是下人，那就是宋明恩送過來啊。”

“宋明恩跟許松不一樣。”

聽見這句話，蕭妍長長的睫微微，“我知道，在你心里兩個人不一樣。”

其實，本來就不一樣，不是嗎？

在計較些什麼呢？

葉墨城角囁嚅，正要說些什麼，這時，蕭妍的肩膀突然被人從后面拍了一下，包子抱著一杯熱茶笑嘻嘻的看著蕭妍，“茶，你也過來看冰雕？我還以為你只對那些本看不出什麼名堂的畫有興趣呢？”

包子后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蕭妍一眼就認出來了是上次和小艾在酒吧喝酒的時候那個搭訕的男人。

包子見蕭妍一直盯著自己后的人，笑著向蕭妍介紹，“這位是我哥哥，黃愷。”

蕭妍驚的下都快掉了，黃愷是包子的哥哥？黃愷無視葉墨城從蕭妍后飄過來的殺人目，高興的打招呼，“hello，又見面了，早知道你和我妹妹認識，我就不用費那麼多功夫打聽你了。你不知道我剛開始打聽你的時候幾乎是面臨著生命威脅。”

黃愷一邊說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看向葉墨城，蕭妍也跟著看了過去，“葉墨城，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葉墨城冷冷的說，“類似于這種做事不夠認真，能力有限的人，我正在考慮將他們清理出公司。”

黃愷哥倆好的用肩膀了蕭妍的肩膀，“看吧，又威脅我了。”

黃愷兩只大的眉一上一下，非常有趣逗比，蕭妍忍不住笑了，包子親昵的挽起蕭妍的胳膊，“茶，你們剛才在聊什麼？”

蕭妍不滿的看了葉墨城一眼，“有人帶我來這里玩，但是自己沒帶錢。”

包子了然的笑著說，“既然某人這麼不給力，茶，要不你嫁給我吧？我保證每次出門的時候都請你吃好吃的。

”

包子話才說到一半就被葉墨城拉開了，并且像是宣告主權一樣的抓著蕭妍的腰，看著黃愷說，“那邊有魷魚，去買幾串。”

黃愷好笑的看著葉墨城，“OK。”誰讓他欠這家伙的。

“喂，葉墨城，你很過分誒，跟我搶茶就算了，還指示我哥去買東西？”包子不服氣的拽住蕭妍的手，“茶，你說，你跟誰走？”

蕭妍抬頭，看見葉墨城眼睛里濃濃的警告，橫下心來，推開葉墨城，“對于雕塑方面的事，包子比你了解的多，我想我和包子在一起應該能學到更多。”

葉墨城死死的盯著蕭妍，炙熱如火的目幾乎將蕭妍燒出兩個，“回來。”

“不會去。”包子搶先說，拉著蕭妍就跑了，葉墨城氣的臉發青，偏偏此時黃愷拿著四串烤魷魚一臉壞笑的走了過來，哥倆好的對葉墨城說，“人吶是這樣子的，喜歡使小子，習慣就好。”

葉墨城緩慢的向前走，“蕭妍不是那種喜歡耍子的人。”

“那就是你得罪了，所以才特意給你找不痛快。”黃愷用鼻子聞了聞葉墨城上的外套，“火鍋味，麻辣的，蕭妍讓你吃的嗎？”

黃愷氣十足的笑著，“兄弟，我給你說，這商場上的事，我不如你，但是場上的事，你可就沒有我有經驗了。”

葉墨城托著下沉思，黃愷說的話不無道理，至蕭妍剛回來的時候是不會這麼發脾氣的，那就是最近發生了些什麼事？

陸溟北嗎？

不對，陸溟北還在法國，本沒有回來。

那麼是因為什麼？

葉墨城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將問題歸咎于蕭妍因為手上傷而無法筆上。

另一邊包子挽著蕭妍的手臂，一邊走一邊吃東西，邊吃東西邊撒，“茶，你家老公脾氣太壞了，剛剛竟然跟我搶你，他也不想想，我們什麼關系，他哪里有資格跟我搶你，哼！”

包子嘀嘀咕咕的說個沒完，蕭妍全部的注意力卻都被那句你家老公吸引了過去。

家的老公？

葉墨城算家的老公嗎？

算一個人的嗎？

那麼呢？

婚姻關系是相互的，算葉墨城家的老婆嗎？

應該不算吧，葉墨城榻上有宋明恩，心里有沈夢遙，無論如何都不算家的。

“包子，可能你有所誤會，葉墨城不算我家的，更不是我的。”蕭妍只是將心里的話說出來，哪知道剛好被從后面趕上來的葉墨城聽見，本來心里就憋著一氣的葉墨城，聽見這句話更是忍無可忍，他抓住蕭妍的手腕，拉著，大步走出人群。

包子擔心想要追過去，卻被自家哥哥攔住了，“讓他們去吧，看他們那把全部心里話都憋著的樣子就夠難的了，說清楚對大家都好。”

來到偏僻一點的角落，葉墨城扔開蕭妍的手，冷眸直直的看著，“蕭妍，你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什麼？”

蕭妍一邊著手腕，一邊淡淡的看著他，“我說的很清楚，我只是遵守約定。”

“那個約定已經取消了。”葉墨城冷冷的說，“蕭妍，你回來的那天我就告訴過你，這次你回來我就永遠也不會放開你。”

“我知道，也記得。”蕭妍仍舊淡淡的看著他。

葉墨城淡如水的薄冷冷的抿著，他真的越來越不明白了，以前他們吵，他們鬧，他們相互攻擊，至他能清清楚楚的看明白在想些什麼。

可是現在，當用那種清冷如水的目看著他的時候，他甚至無法讀懂的緒。

“如果你真的記得，那麼我不是你的是什麼意思？”

蕭妍坦然的看著他，“葉墨城，你作為丈夫屬于誰，是誰的，是由你的心決定的，不是我，我只是在實話實說而已。”

“我的心到現在你還看不懂嗎？”葉墨城抓住蕭妍的下，強迫抬頭凝視他的眼睛，“蕭妍，現在是我看不懂你的心。”

蕭妍冷冷的看著他，突然莞爾一笑，“天這麼暗，看不清楚不是很正常的嗎？葉何必這麼執著呢？”

蕭妍輕輕推開葉墨城的手，一邊向前走一邊說，“包子還在等我們，我們快過去吧。”

葉墨城苦笑，突然覺得非常的無力，其實他把帶過來不是想說這些話，可是到最后他們說了半天，最關鍵的話，他卻一句都沒有問。

或許是因為知道答案吧，知道會如何回答，所以才在一開始的時候，剛剛開口就改變了容。

其實，他想問的是，蕭妍，對于我你什麼時候能夠敞開心扉。

蕭妍向前走了幾步，沒有覺到葉墨城跟過來， 回頭一看，愣了，葉墨城單手撐在墻壁上，眉心皺一團，痛苦的咬牙慢慢蹲在地上。

蕭妍匆忙跑過去，將葉墨城扶起來，“你這麼了？”

葉墨城臉蒼白，全上下都在冒虛汗，“胃疼。”

“胃疼？怎麼會胃疼？”話說到一半，蕭妍就明白了，他的腸胃因為早些年的不注意一直都不是很好，今天又吃了那麼多辛辣的東西，不會痛才怪。

蕭妍扶著葉墨城往車上走，“在外面吸了冷風會更疼，你到車里休息一會兒，我去買藥。”

蕭妍將葉墨城扶上車，從他上將錢包掏出來，關上車門，匆匆跑向藥店買了藥之后又匆匆的跑回來，將藥一個一個的從包裝盒里拿出來遞給葉墨城。

了礦泉水，眉心染上深深的擔憂。“對不起是冷的。”

葉墨城痛苦的搖搖頭，將藥一口吞了下去，蕭妍一邊給他汗，一邊有些埋怨的說，“不能吃就不要吃啊，逞什麼能？”

葉墨城角勾起一抹無奈，是啊，他自作自。

很多事一開始就錯了，那麼越往后是不是會越錯越多？

過了許久，靠在座椅上休息的葉墨城覺好了許多，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瞧見蕭妍眉心之間全無掩飾的擔憂，右手慢慢抬起，上的眉心，“蕭妍，你有沒有想過讓我死？”

蕭妍躲開他的手，默默看著前方還在向下飄灑的雨雪。

“有。”蕭妍緩緩的開口，“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覺很痛苦。每一次你將我折磨的遍鱗傷的時候，每一次我看著鏡子中那個已經破爛不堪的自己的時候，真的非常想你死。”

“可是，后來離開之后漸漸想明白了。各有所求而已，你想要的是我這張和沈夢遙相似的臉，我求的是你對蕭家提供的庇佑。”

“事實上，那些日子里，我們誰也沒有虧欠誰。想明白了，也就覺得沒什麼了。”

“蕭妍……”葉墨城有些，輕輕的喚了一聲。

“后來的時候，漸漸的放下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之后，對你甚至有了幾分激，我是真的想謝謝你，謝謝你在我父親去世的時候幫助我們持葬禮，在小艾被抓住的時候給了我救命的五千萬，和幫我救出小艾。”

“小艾對于我而言太重要的，甚至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你可能永遠沒有辦法想象那一天我無數次央求沒有結果的時候有多麼絕……”

葉墨城輕輕的將蕭妍攬懷中，一下又一下，輕輕的拍打的肩膀，“這種覺或許別人不懂，但是蕭妍，我明白。”

親眼看到搖搖從天臺像一只鷹隼一樣跳下去的時候，在急救室的病房外面不斷的拍打病房大門，卻只能接死亡的消息的時候，那種心多麼的絕，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

回到別苑的時候，葉墨城突然對蕭妍說，“我母親死的那天，急救室外面一直只有我一個人，一個人送我母親進去，一個人在外面冰冷的長椅上等消息，一個人聽見醫生宣布搶救無效。”

“蕭妍，當時我只有十四歲，正是敏的時候，從我母親被宣告死亡的那天之后到整個葬禮結束，我開始住校沒有說過一句話。”

葉墨城深深的看著蕭妍，“當時我的邊除了爺爺稍稍會打錢過來之外，沒有一個人，所以開始厭惡邊的一切，天沉迷于游戲當中，甚至和一些的不良年開始鬼混，打架搶劫了家常便飯，為此葉家沒有花錢。到后來連爺爺也對我絕了，覺得我敗壞葉家的名聲，開始疏遠我。”

“當我遇到遙遙之后，我開始想要擺當時所有的一切，重新開始，當時的我跟現在的你有很多地方相似，無法面對的過去，沒有辦法重新拾起過去擅長的東西，曾經能輕松自若應對的一切都為了奢侈，一切的一切都看起來很困難。”

“但是蕭妍，最難的是第一步，很多時候，你只要踏出了第一步，整個世界都會豁然開朗。”

說實在話，不敢是假的，更何況剖開他埋藏的最深的故事來鼓勵，葉墨城所說的一切都在蕭妍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以至于已經坐在畫布前面，耳邊還不斷想起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可是，理想是滿的，現實是殘忍的。

很多事也不是一兩句的鼓勵就能真的可以放下的。

蕭妍試圖去抓那只畫筆，那只非常纖細，非常小的畫筆，可是當抓住之后，發現的是指中指大拇指本聽的使喚，的手仍舊在發抖，更沒有力氣去抓那只筆。

就像現在腦海中閃過的無數個念頭，無數個沖的瞬間，無數個靈，可是本抓不住。

蕭妍頹然的跌坐在地上，重新拿起畫筆，那不是單憑一個人的毅力和堅持可以做到的。

第二天到畫社，蕭妍還是了一幅畫給章邰，現在做師父到那個人。

章邰仔細端詳著蕭妍上來的畫作，這幅畫是直接的潑墨而，幾乎沒有可以用到筆的地方，非常隨，也沒有什麼格局和規劃，他看了蕭妍一眼，淡淡的說，“稚。”

蕭妍吐吐舌頭，章邰將畫卷起來，在蕭妍的腦袋上重重的砸了下去，“下次不許耍小聰明。”

不能拿筆，就潑墨，潑料，這孩子，真是，讓他說什麼好呢？

“師父，你總的多給我點時間嘛。”蕭妍笑著說，“何況我發燒生病了。”

“下不為例。”章邰將畫收了起來，“準備一下，下午陪我去一個政府的詩畫鑒賞協會辦點事。”

“是，師父。”蕭妍爽朗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