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夜晚，子時過去，焦耳施展最后一個法，回到自己屋中。

柳木桌上擺放著一小摞機關鳥的木偶，雕刻打造一個木偶，焦耳只用半刻鐘，但刻畫一個完整的通靈陣卻需半個時辰，而且還刻不功。

半年了，焦耳的心一如剛開始的那般平靜，十年三千多個無眠夜晚，早就鍛煉出一顆強大平穩的心。

雖然期待，雖然激，他的心依然平靜。

焦耳相信，這是最好的狀態，只有心平靜才能保持手穩定，刻畫紋陣才能不出錯。

機關鳥木偶并非一個整，而是能夠扯開組合的，特別是兩翼，能夠上下大幅度的活。機關鳥心口有一個蛋般大的，這是存放靈石的地方，是名靈石槽。

靈石槽兩側分別有一條紋線通往兩翼，兩翼盡頭是一片空白，空白用來刻畫另一個陣法：浮空陣。

焦耳練的刻畫通靈陣，這一刻他的心無比的平靜，眼中只有紋線，沒有其他。一條細均勻的紋線出現在機關鳥兩翼。

這一次出奇的順利，焦耳一氣呵，中間沒有毫的停頓。

畫出來的紋線仿佛天然，細均勻，沒有任何瑕疵。

焦耳臉上浮現一笑容，這次他沒有任何遲疑拿出一塊靈石，放靈石槽。焦耳神識一，激發通靈陣，靈石微微發，兩道靈氣順著紋線通往機關鳥的兩翼，沒有遇到任何阻擋，通暢之極。

靈氣來到紋線的盡頭，離開通靈陣，散向空中，不一會就和天地間的靈氣融為一。

他功了。

焦耳臉上毫無喜意，他看著通靈陣，愣住了。許久之后，一向平靜的他突然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中流下來兩行淚水：“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一直以來我都走了彎路，刻畫通靈陣的關鍵竟然是一氣呵，中間稍有停頓，再厲害的陣法師也不能保證紋線細一樣……”

焦耳高興的不是功刻畫通靈陣，而是他弄明白了刻畫符陣的訣竅。

這種訣竅，如果有師父提點一下，他就不用浪費半年時間，說不定幾天就能功刻畫通靈陣。現在，他贏是憑借極強的神識，獨自嘗試功。

這讓焦耳嘆，想要修煉，有無知識傳承，真是至關重要。

隨后，焦耳舉一反三，猜測到機關鳥中的通靈陣是最簡單的通靈陣，故需要一氣呵。但復雜的通靈陣，定會另有要求，說不定會在某些地方有特定的停頓，否則的話，刻畫一個復雜陣法，幾乎不可能完。

還有，通靈陣如此，想必其他的陣法也是如此。

于是，焦耳開始研究另一個陣法：浮空陣。機關鳥因為浮空陣的存在才能在空中飛行，所以浮空陣同樣重要。

焦耳神識滲機關鳥，查看浮空陣紋路走向。前些日子，焦耳剛學會浮空，對浮空陣就比較容易理解了。其實浮空陣就是浮空的固化，這樣說來，焦耳算有了刻畫浮空陣的底蘊。

饒是如此，浮空陣也比通靈陣困難，焦耳一遍遍的嘗試，最終確定，浮空陣同樣需要一氣呵。

確定了方向，接下來就很好辦了。

三天后，焦耳在機關鳥雙翼上順利刻畫出通靈陣，然后在每一只翅膀上都刻了浮空陣，浮空陣和通靈陣相連，吸收靈石槽中的靈氣。

靈氣進浮空陣，浮空陣亮了起來，而后機關鳥像一只真正的鳥一般，慢慢的浮空而起，焦耳心中一，機關鳥盤旋飛翔，圍著院子轉了一圈。

焦耳見此，不由自主的泛起一微笑，半年來的努力終于獲得了回報，這種就無與倫比，更何況本就是自己喜歡的事呢。

十年來，焦耳第一次放縱自己，興的縱機關鳥在天空中做著各種作，翔、翻、下墜、急升……一直玩到天亮。

天快亮時，焦耳又做了一個機關鳥，刻上一句話：焦耳制作，贈送好友周鐵手。又附上一封信，說明這半年來，一心撲在陣法上，沒時間聯絡，故回送一只機關鳥表示歉意。

只不過字里行間約的顯擺語氣，一覽無余。

“哈哈，他一定很吃驚吧。不知這半年他突破練氣三層了嗎？”焦耳想著。

夜消退，旭日東升。

王伯站在院子里，看著空中翻跟頭的機關鳥和焦耳興的模樣，松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王伯，我功了。”焦耳看到王伯，高興的湊過來。

王伯微笑點頭：“恭喜你。”

焦耳深吸一口氣，平復激的心，正道：“如果沒有您的支持，我絕對無法這麼快就功。”

王伯搖頭：“都是一家人，還說這些干什麼。”

“我怕影響你修煉，一直有些事沒告訴你。”王伯又道。

焦耳心中一，問道：“什麼事？”

王伯并沒馬上說話，而是隨手釋放了一道火彈，一個腦袋般大的火球快速飛行小院中廢棄的棲木。

棲木立時冒起一陣青煙，接著王伯一招手，天空中飄灑一陣急雨，把棲木上的火苗澆滅了。

王伯又讓焦耳釋放同樣的法，焦耳看著，不懂什麼意思。但依然照做。同樣的瞬發，同樣大小的火球，同樣雨量的法。

焦耳心中正猜測著，王伯解釋道：“看到了嗎？我練氣九層，且修煉四五十年，對基本法到不能再了，已經可以瞬發法。而你呢，練氣三層的修為，同樣瞬發法，法威力并不比我弱多，你知道為什麼嗎？”

焦耳平靜的臉上浮現思考之，片刻后，焦耳道：“因為我的神識強大。能夠快速通天地間的靈氣，且數量也不，所以雖然我丹田真元，但綜合起來，威力不弱。”

王伯贊賞的點頭，“不錯，就是這樣。因為你強大的神識，你比同階修士都要厲害。記住，別人不知道這樣，你也不能給別人，這是你的底牌，事關命。”

焦耳看書無數，知道的事多，懂得王伯話中之意。點頭道：“我懂。”

王伯又嘆了一口氣：“焦耳，我現在教不了你了，你去矩山派吧，那里有整套的傳承，也能到志同道合的道友相互切磋。真希能看到你筑基啊。”

“對了，矩山派五年集中收徒一次，還有半年就到了，你好好準備。還有，矩山派有傀儡谷一支，你如果真喜歡傀儡的話，就去那里，那里集中著宋國最多的傀儡師。”王伯又道。

“傀儡谷嗎？”焦耳心神向往。

“還有一件事。”王伯拿出一枚手指細的指環，“這是你母親為你準備的，里面有三道封印，打開之后會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