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將平生葬傾城》第十章 用膳
看著腰間的玉佩,蕭棠像個好奇的貓兒似得,抬手撥弄了幾下,見那绦晃來晃去,他開心地笑了笑,轉而又拉著墨瑤的袖子,討好地說道:“瑤瑤,藥吃了,服換了,給糖吃。”
墨瑤搖了搖頭,故作嚴肅地說道:“剛才不是吃過了?”
蕭棠的笑臉立刻消失了,把手一撒,往后退了一步,氣得直跺腳,“剛才那是……那是穿服前吃的,現在穿了服要再給一個!”
“糖不能多吃,會牙疼。”墨瑤把錦袋往袖袋里一裝,拉著他走到外間,關切地問道:“不,要不要吃點東西?”
蕭棠點點頭,還是有點悶悶不樂,繃著臉說道:“了,要吃明珠豆腐,百花鴨舌,還要荷葉,西湖醋魚,銀耳蓮子羹。”
“好。”墨瑤笑道,“哪個再說你傻我可不信了,你報起菜名來倒是不含糊。”
蕭棠驕傲地抬了抬下,“我才不傻,母后說棠兒是最聰明的。”
墨瑤沉默地笑了一下,神有些黯淡,蕭棠看著,眼神和如水。見他二人都不再言語,伴月看了二人一眼,覺得有些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哪里怪,只好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問道:“公主殿下還要別的菜嗎?”
墨瑤擺擺手,“不用了,這些就好了。”
“好,那我去讓人準備。”伴月蹦跳著下了樓,一時間屋里又剩他二人。
蕭棠東瞅瞅西,一副對什麼都到好奇的模樣。忽地,他眸一轉,見桌子上放著幾碟子堅果,想著之前伴月給他更時墨瑤就坐在這里剝堅果吃,他便抓出一把放在面前一顆顆剝了起來。墨瑤閑著沒事,也抓出一把坐在一旁剝著吃著,二人雖然都沒有說話,倒也的和諧。
不一會兒,蕭棠面前便剝了一小堆堅果,他把果殼撥到一邊,將果仁都推到了墨瑤面前,墨瑤一愣,抬起頭疑地看著他,他咧一笑,“瑤瑤喜歡吃。”
墨瑤看著面前的堅果,忽然覺得心里好像被團棉花撞了一下,暖而心。轉而又想到,前世同蕭凌在一起時,便是如此小事他都沒為做過,只是自己一味的順著他,討好他,現在想想,當時可真是夠蠢的!
見沉默不語,蕭棠有些拘謹地了手,試探地問道:“瑤瑤不喜歡嗎?”
“沒有,”墨瑤眨了眨眼,之前的傷一掃而,“我很歡喜,謝謝。”
蕭棠聞言好似如蒙大赦的犯人一般,不勝歡喜,“那我再給瑤瑤剝。”
“不用了。”墨瑤急忙按住他的手,靈蛇谷里的堅果果殼要比凡世上的上許多,便是有靈,剝久了手指也會紅腫發疼。墨瑤將他的手翻過來看了看,竟然發現他的十指上半點紅痕也沒有,依舊白皙去玉。
“怎麼了?”看拉著自己的手一直看,蕭棠有些好奇。
“剝了這麼多堅果,你的手不疼嗎?”
蕭棠嘿嘿一笑,“不疼啊!”
墨瑤有些驚愕,起一顆堅果放到他手心里,說:“你把它碎試試。”
蕭棠攥拳頭,只聽咔嚓一聲細響,等他再開手時,圓溜溜的堅果已經四分五裂了。
墨瑤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碎掉的堅果,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驚詫道:“你……你還會用力?”
墨瑤沒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蕭棠還會力,是不是說他還有治好的可能?
“瑤瑤?”蕭棠手在面前擺了擺。
“嗯?怎麼了?”
“伴月回來了。”
墨瑤抬頭看去,見伴月正領著幾個丫頭走了進來,個個手里都端著盤菜。蕭棠坐直了子,一臉的興。
待菜上齊后,墨瑤讓伴月也留了下來,三個人圍著桌子坐一圈,還沒吃呢,墨玠便又回來了,擺一便坐在了蕭棠對面。
“真是來得好不如來得巧啊,正好趕上飯時!”
蕭棠哼了一聲,瞪了他一眼,嘟囔道:“才不巧,這是瑤瑤給我傳的膳,沒你的份。”
墨玠眉一挑,不屑地回擊道:“在我的地方上讓你吃口飯就不錯了,你小子不要太囂張啊!”
兩人互相瞪著,最后同時扭頭看向墨瑤。
“瑤瑤——”
“瑤兒——”
墨瑤嘆了口氣,沒好氣地白了墨玠一眼,“二哥,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孩子氣,以大欺小真是很沒品的事!”
墨玠撇撇,滿臉心痛的捂著口,委屈地控訴道:“真是妹大不中留,白瞎二哥疼你這許多年。”
墨瑤也不理他,抬手給蕭棠夾了一塊明珠豆腐,又將筷子遞到他手里,說道:“吃飯。”
“唉!”墨玠嘆了口氣,往桌子上一趴,紅木圓桌襯著他微微發白的臉,顯得他整個人脆弱又可憐,“連個夾菜添湯的人都沒有,合該我沒人疼麼?”
墨瑤涼涼地接了一句,“你趕娶個二嫂回來不就行了!”
一句話把墨玠堵地說不出來,他又把頭低了幾分,看起來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兒了。
伴月忍俊不,夾了個放到他碗里,沖他甜甜一笑,“二殿下,吃。”
墨玠頓時來了神,一下坐直了子,上去抱住了伴月的小腦袋狠狠地了一把,“好伴月,算本殿沒有白疼你,不像某些人啊,沒得指!”他說著還大大方方地翻了墨瑤一眼,墨瑤無奈,也夾了塊魚放到他碗里,“二哥吃魚。”
“哼!”墨玠端起碗得意地沖蕭棠撇撇,蕭棠氣鼓鼓地夾起一條鴨舌放到墨瑤碗里,也沖他撇撇,滿臉挑釁。
于是,接下來一頓飯吃得很是別開生面!墨玠和蕭棠一替一個往墨瑤碗里夾菜,有時兩人同時夾到一樣菜,兩人就使出吃的勁兒去搶,誰也不啃放手。最后蕭棠勝敗多,氣得差點把桌子掀了。而墨瑤和伴月倆人也不得消停,在他倆爭搶的過程中,就抓時間多吃些,畢竟,哄這兩個大寶寶是很費心力的!
用過膳之后,墨瑤哄著蕭棠睡下了,讓伴月守著他,而則去了墨玠的臥房,霽月樓。
墨玠正在小憩,一見來便坐了起來,衫微地靠在床頭,桃花眼一瞇,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這時候到我這兒做什麼?”
墨瑤在床邊的小凳上坐下,遲疑了一下才道:“二哥,蕭棠的脈象你看過了吧,他有沒有恢復的可能?”
其實整個騰蛇族里,醫最高的便是墨玠,只是甚有人知道,而知道的人一般也沒膽子敢請他瞧病,是以他這一醫卻幾乎無施展。
“你怎麼知道我看過他的脈象了?”
墨瑤白了他一眼,“我可不認為你中午過去是特意和他搶飯吃的!”
墨玠雙手一背,墊著腦袋,淡淡應了一聲,“恢復是不大可能了,他如今脈象平穩,我并沒有看出有何不妥之,最多去尋些有助于心智的草藥,將他的心智往上提提,讓他不至于這般癡傻罷了。不過……”
“不過什麼?”墨瑤急道。
“我觀他脈象,發現他功深厚,雖然他如今癡傻了,但只要善加引導的話,學會控制功的話,保住這好武藝應該不問題。”
“我也發現這個況了,只是他現在和三歲稚兒無甚差別,我又沒有引導過,怕引導不好會傷了他。”
墨玠聞言在袖袋里掏啊掏,掏出一個小瓷瓶和一把小銀鎖,揚手丟給,“把銀鎖給他帶上,再把瓶子里的藥給他吃了,一日一次,不僅能有助于你引導,還能讓他的傷好得更快些。”
墨瑤聞言心中很是歡喜,撲上去摟住了墨玠的脖子,“二哥你真好!”
“現在來說我好了,合著我之前待你都不好?”
墨瑤在他口蹭了蹭,鼻子有些發酸,“之前也好,是我不知道珍惜。”
“你知道就好,要是你日后再幫著外人說話,你遲早會失去我的!”墨玠調笑地說道。
墨瑤噗嗤一笑,在他口上輕錘了一下,嗔怪道:“沒個正行。”
墨玠摟著,憐地拍了拍的肩膀,“好了,你也陪那小子折騰了一上午了,趕回去休息吧,不然等他醒了你估計又休息不得了。”
“好。”墨瑤站起來,給他拉了拉被角,“那二哥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墨玠點點頭,“嗯。”
等墨瑤走后,墨玠猛地趴到床邊吐出了一口黑,臉又蒼白了幾分。他緩了緩,輕輕拉起左胳膊上的袖,見小臂上纏著幾圈厚厚的布條,而今潔白的布條上著些許暗沉的。
墨玠小心地將布條解開,幾條四五寸長的猙獰傷口暴了出來,皮外翻,鮮順著手肘直往下流。他皺了皺眉,看來是給蕭棠爭菜吃時作太大把傷口又掙裂了。
他嘆了口氣,從床側的壁櫥里出一個藍瓷小瓶,拔掉瓶塞后咬牙關將藥灑了上去,霎時間劇痛席卷而來,疼得他直氣,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滴。不過這藥雖然烈了些,但最是管用,等他緩過那陣疼時,原本鮮淋漓的傷口已經止住了。
墨玠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雙眸中閃過一抹狠厲,而后又有些懊惱,“好厲害的畜生,差點讓我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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