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將平生葬傾城》第十二章

這日午后,墨瑤閑來無事便拉著蕭棠來下棋,輸得人就要張紙條在臉上。別看蕭棠彈琴時一舉一如行云流水,令人賞心悅目,但是在下棋上,他卻是一竅不通的。

墨瑤簡單的給他說了一些口訣,蕭棠瞪著眼睛豎著耳朵認真地聽著。可這下棋也并非一朝一夕的功夫,真正對弈起來的時候,他完全是隨心而為,想怎麼下就怎麼下,很多時候倒讓墨瑤不知該如何走棋了。

幾個回合下來,蕭棠的俊臉被紙條糊得都快看不到了,墨瑤臉上也了兩張,但是慢慢的,墨瑤就開始走神了。就如現在,看著是在下棋,可一直著棋子要落不落的,眼神也不知道游移到何去了。

蕭棠等了半天不見落子,就出手在面前晃了晃,見沒反應,便丟下棋子蹭到面前,彎下腰在肩頭拍了拍,關懷地問道:“瑤瑤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墨瑤回過神來面帶歉意地笑了笑,將臉上的紙條揭了,也將他臉上的紙條揭掉幾張,略帶猶豫地問:“蕭棠,你想回去嗎?”

“回去?回哪里啊?”蕭棠將剩余地紙條揭掉,在側坐下,迷茫地看著

墨瑤微著頭,看向窗外,“回到你母后和皇帝哥哥邊啊!”

“那瑤瑤會跟我一起回去嗎?”蕭棠側著頭,臉上微微一愣,眨了眨眼睛說道。

“不會,”墨瑤垂下眼簾搖了搖頭,雙眉間帶著幾分惆悵,“靈蛇谷的族人不會輕易出谷,你只能自己回去。”

“那我也不走,我要和瑤瑤在一起。”蕭棠抱著的胳膊,將頭在肩膀上蹭了蹭,有些不高興。

墨瑤嘆了口氣,點著他的額頭讓他坐直了,有些無可奈何地看著他,“你是靖國的王爺,不回去怎麼行,你也不要你的母后和皇帝哥哥了?”

“要,”蕭棠的臉上漸漸浮現出幾分糾結,“可是母后之前跟我說,我以后是要娶妃的,要是我有喜歡的姑娘可以和在一起,我喜歡你,想讓你做我的王妃,想和你在一起,有什麼不好嗎?”

墨瑤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一個三歲的稚子,該如何和他說喜歡和慕的區別呢?

“沒什麼不好的。”墨瑤下心中濃濃的無力,決定不再和他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否則就更說不清了。

從袖袋里掏出昨日二哥給的藥瓶,從里面倒出一顆丹藥遞了過去,“把它吃了去歇息吧,這樣你的傷才會好得更快。”

蕭棠接過藥丸歡歡喜喜地吃了,歪著頭將的屋子打量了一下,最后將目放在了一旁的榻上,期待地問道:“我可以在這里歇息嗎?”

墨瑤點了點頭,起拉著他走到榻旁,又從對面的床上拿出一只枕頭和一條薄毯給他,“睡吧!”

“瑤瑤不睡嗎?”

見他睜著晶亮的眼睛看著自己,墨瑤在心里嘆了一聲,自己要是說不睡的話,這家伙肯定也不會睡的。

“我也睡。”往床上一歪,拉過薄毯搭在上,輕輕地閉上了眼,“快睡吧。”

蕭棠這才滿意地躺下,看著墨瑤的睡臉心里得樂開了花。

蕭棠上的傷還在恢復中,比較消耗力,他躺下沒一會兒就沉沉睡去了。聽著對面傳來的平穩的呼吸聲,墨瑤睜開了眼,悄悄起了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將涼秋與伴月召來,對涼秋道:“我和伴月去二哥那里一趟,蕭棠在屋里睡著,你留心看著他點兒,要是他醒了我們還沒回來,就給他拿點兒吃的,別讓他跑。”

“是。”

走在路上,墨瑤突然想起這兩日都沒有見過墨玠的面,以往他一天能往碧濤苑跑三四趟,這可真是反常。

“伴月,你家二殿下這兩日都在干什麼呢?”

伴月抱著一小袋堅果,咔吧咔吧地吃著,聞言搖了搖頭,“不知道,這兩日二殿下都讓我和蕭棠哥哥在一起,他說他有要事要做,讓我帶著蕭棠哥哥去找您玩,不要去打擾他。至于在做什麼,我倒是沒留心。”

想起那日見他時他略微蒼白的臉,墨瑤皺了眉,俗話說反常必為妖,覺得二哥一定有事瞞著和伴月商量了一下,決定去看看況。

墨玠雖是個活潑的人,但他卻極喜靜,是以琉月園里并未有多仆人,除卻伴月外,便剩三五個灑掃的下人和兩個廚娘。因此,墨瑤和伴月并未費多大功夫變繞開了這些人,悄悄進了園。

琉月園背靠青山,此刻整個園里靜悄悄的,只偶爾幾聲清脆的鳥鳴從遠的山林里傳來,頗有鳥鳴山更幽的意境。

二人輕車路地來到霽月樓,輕手輕腳地直奔二樓而去。墨瑤抬頭看了一眼臥房上提著的“霽月流風”四字,沖伴月打了個手勢,示意他開門。

伴月的手剛到大門,就見那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墨玠雙臂環,略顯白皙的俊臉上帶著盈盈笑意地看著二人,“鬼鬼祟祟的在我門口干什麼呢!”

墨瑤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心虛,而后一把拉過伴月哼了一聲,“誰鬼鬼祟祟了,這不正要敲門嗎?”

墨玠側過,抬了抬下,“進來吧!”

一進屋去,墨瑤就難地皺了皺鼻子,抱怨道:“二哥,你在屋里干什麼呢,怎麼這麼濃的藥味兒啊?”

“沒什麼,”墨玠擺了擺手,將窗戶都打開,“剛配了一些藥,門窗都關著藥味散不出去,所以味道大了些,等會兒就好了。”

墨瑤奇怪地看著他,“配藥?配的什麼藥?”

“蕭棠的藥。”墨玠拿起桌上的小藥瓶丟給,墨綠的眼睛里帶著點點笑意,眼角微微發紅,給人一種似醉非醉的朦朧,“你不是想讓他恢復正常嗎,這藥雖不能讓他完全恢復,但終歸不會癡傻得這般厲害了。”

“你這兩日老實的很,卻原來是為了配這個藥?”墨瑤狐疑地看看手中的瓷瓶又看看他,“你不是很討厭蕭棠嗎,怎麼現在為了他的藥能舍得幾天不出屋?”

墨玠嘁了一聲,飲了口茶潤潤,冷聲道:“莫說是他蕭棠,便是蕭念那個小皇帝來了我又豈肯這般相待?還不是因為你說你欠了蕭棠的,我才肯肝的勞著。若換做旁的什麼人,我管他是憨是傻,便是死了我又豈會多看他一眼!”

“真是我的好哥哥!”墨瑤聞言撲在桌子上,笑容滿面地一把抓住墨玠的胳膊,卻覺他猛地一子驟然繃了。

墨瑤愕然地看著他,“你……你胳膊怎麼了?”

“沒什麼,”墨玠急忙回手,將左臂藏在了后,目有些躲閃,“就是你突然來這麼一下,把我抓疼了。”

墨瑤才不信他這鬼話,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左臂,嚴肅地說道:“把胳膊給我看看。”

“真沒什麼……”

“我再說一遍,把胳膊給我看看。”墨瑤沉著臉,有些發怒的前兆,“不然的話我可就手了!”

墨玠嘆了口氣,這輩子算是被這個丫吃得死死的了。

他磨磨蹭蹭地把胳膊過去,墨瑤一把將他的袖掀開,見小臂臨近手肘的地方包裹著幾圈白布,或許,是因為自己方才抓得那一下,現在白布上已出了跡。

墨瑤眉頭皺,心疼地看著那的傷,想卻又怕弄疼了他,啞著嗓子問道:“這是怎麼弄得?”

墨玠滿不在乎,“昨日去采藥的時候不慎讓樹枝刮了一下,不是什麼大問題。”

“布條都被了,傷藥呢,我給你重新包扎一下。”

墨玠趕擺擺手,故作輕松地說道:“不用,一會兒我自己理就好了。”

墨瑤固執地看著他,大有你不拿傷藥我就跟你糾纏到底的意思,墨玠最后又敗了,他捂著臉無奈地說道:“藥在枕頭底下。”

伴月匆匆跑進室,從枕頭下出一個小瓷瓶,又匆匆跑出來遞到墨瑤手上。

墨瑤小心翼翼地解開那層白布,生怕弄疼了他,等看到那傷時,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墨玠大吵道:“你看看這傷都什麼樣子了,要不是今天我無意間到了傷口,你還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還樹枝刮得,你再給我刮一個看看!”

“你別生氣,”墨玠拉坐下,抿了抿斟酌著答道:“我也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只是……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不會有下次了好不好?”

看看墨玠那蒼白的臉,墨瑤心中的怒火下去了一些,隨之而來的是濃濃的心疼,放緩了語氣,又問道:“什麼時候傷著的?”

“就是蕭棠醒的那天。”

墨瑤頓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麼,看了看墨玠的傷口,而后輕輕別開了眼,低聲說道:“你那天送走族醫之后是不是去采藥了?蕭棠會那麼早醒來也是你給他用了自己配得藥吧。”著袖袋里的那個瓷瓶,咬了咬,眼眶微紅,“這傷是不是你去采增長靈智的藥材時被護藥的妖傷的?”

墨玠點點頭,大方的承認了,“是。”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傻丫頭,”墨玠的腦袋,笑得很是溫,“你是我妹妹啊,你欠了蕭棠的就等于我欠了他的,我這個做哥哥的當然要早日幫你還完債,我多還一點兒,你就還一點兒。”

“這傷口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墨瑤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吸了聲氣,趕低下頭,輕輕地給他去胳膊上的污,眉宇間滿是張,“蕭棠也醒了好幾日了,依你的醫怎麼連都沒止住?”

墨玠沉重地嘆了口氣,“那畜生的爪子上有毒,這幾日我雖然把毒給解了,但傷藥里缺一味藥引,是以止不住,傷口也愈合不了。”

“是什麼藥引?”墨瑤急道。

“七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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