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和墨姑娘的可真好！”

清脆的聲音自后傳來，墨瑤回過頭去，就見章玉君站在紅木蟠龍柱旁，眼含笑意地看著他們，神中帶著一艷羨。

被人打擾了這溫馨的時候，蕭棠有些不高興，臉沉，墨瑤安地拍了拍他的手，心道這章玉君不僅是忠良之后，為人也十分正直，能這樣一個朋友還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墨瑤笑著同搭話，“章小姐也是來看煙火的？”

章玉君猶豫了一下，蓮步輕移走上前來，站在他們旁，看著滿天的煙火，臉上帶著些容，“也不全是吧，許多年不曾回過京都了，長至節時也是和塞外的將士們隨便一過，今夜見到如此熱鬧的場面，一時間倒是有些難以安枕了。”

“塞外啊，那個地方一定很壯闊吧……”墨瑤看了一眼蕭棠，眼里帶著些哀傷，那里曾是他展翅翱翔的天地啊！

蕭棠被看得一頭霧水，卻還是回之一笑，溫文爾雅。

章玉君沒有發現的異樣，一提到塞外，好似又回到了上陣殺敵的時候，語調歡快的回道：“是啊，那里有漫漫黃沙，也有一無邊的草原，夏天時白天很熱，晚上卻很冷。夏夜的月亮很，像個巨大的圓盤，星星也很亮，晚上躺在草地上看月亮，那種滋味是說不出的好。”章玉君笑著側過頭對笑道：“若以后有機會，我帶你去塞外看看，塞外的壯麗風可是京都這種小兒家的婉約比不過的。”

“不行！”墨瑤還沒有說話，蕭棠就一口否決了，他將墨瑤攬在懷里，臉臭的很，“瑤瑤說了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哪里都不會去的。”

墨瑤仰起頭笑著看著他，俏皮地眨了眨眼，問道：“那要是我想去怎麼辦？你要把我鎖在王府里嗎？”

蕭棠一怔，有些委屈的抿了抿，抱著的手又了，“那我也去。”說完他低下頭，在肩膀上親昵地蹭了蹭。

墨瑤看了一眼章玉君，臉上閃過一尷尬，章玉君則愣了一下，回過神后抿一笑，帶著戲謔的意味。不知為何，墨瑤卻覺得分明瞧見那笑容背后帶著些落寞。

猛然，墨瑤想起一事，在心中斟酌了片刻，轉頭看向章玉君，誠懇地開口道：“我有一事想懇求章小姐，不知章小姐可愿幫忙？”

章玉君爽朗一笑，“你還不滿二九之年吧，我癡長你幾歲，太后也說了讓你我相互照應，墨姑娘要是不嫌棄的話，便我聲君姐姐吧，我就隨了太后和王爺，你瑤瑤如何？”

墨瑤笑著應了，“君姐姐。”

章玉君更是歡喜，“有什麼事你盡管說，能幫忙的我絕不推辭。”

“君姐姐出將門，想必是讀兵法通武藝，”墨瑤說著垂眸看了一眼蕭棠，神頓時有些傷，“蕭棠他……他現在心智雖然猶如稚子，但他的武藝畢竟還沒有廢掉，可是他如今并不知道該如何運用武功，所以我想請章小姐教教他。至，日后若是遇到什麼危險，他也能自保一二。”

章玉君看看一臉懵懂的蕭棠，又看看臉凝重的墨瑤，了然地點點頭，“好。”

蕭棠撇了章玉君一眼，有些不高興地搖了搖墨瑤的胳膊，“瑤瑤，你不是說會教我武功的嗎，為什麼又要教我，我不想讓教。”

墨瑤了他的臉，吹了這麼久的夜風，手有些冰涼。低嘆一聲，下心中的苦，強笑道：“君姐姐是武將世家出，練武時有哪些需要注意的比我清楚，我陪你一起學，好不好？”

見墨瑤臉有些不好，蕭棠也不再爭論，他乖巧地點點頭，握住了的手，“好。”

章玉君見此景抿一笑，悄悄離開了。

墨瑤抬起頭看著他，眼眶有些酸，眨了眨眼，將頭抵在蕭棠肩膀上，低聲問道：“蕭棠，你現在覺得快樂嗎？”

蕭棠不知為什麼要這樣問。有些奇怪地低頭看了一眼，只是墨瑤低著頭，他也看不清臉上的神，“快樂啊，只要瑤瑤在我邊，我會一直很快樂。”

“要是有一天你發現我讓你失去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而沒了那樣東西你又失去了好多好多其他的，你會恨我嗎？”墨瑤沉默了片刻，想了想又說道，嗓音帶著些沙啞。

“不會。”蕭棠搖搖頭，溫熱的手掌安地拍了拍的后背，語氣很是篤定，“沒有什麼比瑤瑤更重要。”

墨瑤抬起頭，紅著眼眶看著他，本想出一抹笑來，眼淚卻先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這個人這麼好，好的讓人心酸，為何重生后癡傻的是他，不是別人。

“別哭。”蕭棠抬手上的面頰，輕地給去淚水，“我會心疼的。”

墨瑤眼含淚花的出一抹淺笑，很多年后蕭棠還記得這一幕。只因為，這一刻，漫天煙火都不及你眉眼。

二人又在外面待了一會兒，見煙火漸漸小了，便就回去歇息了。

一回到寢宮，墨瑤就按著后腰臉巨變，這幾天一直用靈制著背后的傷，靈消耗太多，子有些吃不消，只好晚上把靈收了。可那疼可真不是好忍的，一陣陣的疼痛猶如凌遲，讓腦袋直發暈，心口也火灼般難，忍了又忍，還是咳出了一口。

抬手抹去邊的，墨綠的眸子閃著冷。既然蕭凌如此無無義，那總不能一直被挨打，也得想辦法報仇不是？

陪太后用過早膳后，蕭棠等人便出了宮，在宮門外墨瑤與章玉君又閑談了幾句，才辭別各自回府。

“君姐姐，別忘了我們說好的事，有空了來睿王府玩。”

“好的。”

臨分別時墨瑤又不放心的提了一，章玉君笑著應下。

過了長至節，百姓們又陸陸續續開始開門做生意，伴月仍和來時一樣，一直著窗戶往外看。

看著大街上一蹦一跳的小孩子，伴月又想起了昨晚的事，不由得回過頭來追問道：“蕭棠哥哥，你什麼時候給我做冰燈啊？”

“回去就給你做。”

伴月歪了歪腦袋，揪著耳側垂下來的發把玩著，“那我可不可以要個小蛇樣子的冰燈？比起兔子，我更喜歡小蛇。”伴月連說帶比劃，“要個這麼長的小蛇，背上有小翅膀，吃糖，跑起來很快很快……”

蕭棠好脾氣的聽著，時不時還點點頭，墨瑤見他們聊得如此認真有些忍俊不，忍著打斷了伴月的話，道：“伴月，冰燈可不是活的小，你怎麼讓蕭棠哥哥給你做會吃糖跑起來還很快的小蛇燈啊？”

伴月里還沒說完的話一下噎那兒了，他愣了好一會兒，眨著眼睛看向蕭棠，似乎是在詢問他能不能做出來他說的那種燈，蕭棠搖了搖頭，伴月瞬間委屈的抿了。而后他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好吧，好吧！先做個帶翅膀的小蛇吧，我委屈一下自己。”

墨瑤啞然失笑，抬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掌，“臭小子！”

幾人正有說有笑的，忽然馬車停了下來，車夫稟道：“王爺，前頭圍了一群百姓把路占了，過不去。”

墨瑤掀開窗簾，出頭去看了看，果然見到許多百姓在那兒圍著，將路占了一大半，似乎在看什麼熱鬧，議論聲中夾雜著陣陣哭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