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林早已睡，這里遠離塵世并沒有任何的電可以用，他們兩人在一張小床上，就著一直蠟燭的昏黃火還沒睡。

陸瀟瀟依偎在他的口，一雙大眼睛眨眨不肯合上。這里的一切對來說，既真實又虛幻，此時此刻，好怕一合上眼睛，這一切就會如那鏡花水月隨著漣漪消散。

“瀟瀟。”

林忘川輕聲呼喊，想要確認有沒有睡著。

陸瀟瀟輕輕發出一個鼻音：“恩”

林忘川說：“你一直都沒有告訴我，你的家人在哪里，你又是誰。”

黑暗中，陸瀟瀟眼神茫然，但并不打算跳過這個問題，而且輕聲說：“呆子，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覺得你雖然很錢，可是錢在你的眼里又不是那麼重要。”

陸瀟瀟抬起頭，黑暗中那雙眸子熠熠生輝。

“你肯定覺得我說話有問題，不過我的意思是，你只是你自己賺來的錢，斤斤計較一分都不肯，或許和你之前在外漂泊有關。可是我發現大多數時候，你并沒有如同一個普通孩那樣，對于那些十分奢侈的東西表現出羨慕和高不可攀，反而有一種心深的不屑。”

說到這里，林忘川咧笑了笑，說：“所以我才覺得，你錢又不。哎呀，我都覺得我有些語無倫次了。”

陸瀟瀟輕笑說：“你說的差不多吧，其實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我對于錢并不那麼看重，一千塊的牛排和一塊錢的酸菜，只要我喜歡，那它們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你覺得，我和其他孩一樣嗎？”

林忘川微微搖頭，他沒有說話。這也是他們兩個在一起這麼長時間，第一次討論起的家庭。他不知道陸瀟瀟是什麼理由要離開家庭獨自流浪，可他知道，躺在他懷中的孩，絕對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陸瀟瀟坐起，輕輕拿起林忘川的手，放在自己的口之上。

林忘川手臂一僵，有些不知錯所。

“到了嗎？”陸瀟瀟輕聲問

林忘川有些慌，問：“什麼”

“心跳。”

林忘川沒有多說什麼，深吸一口氣，把心里的想法丟開仔細心的跳。

“呆子，每個人都擁有他自己的心臟，他自己的，他自己的大腦，還有獨一無二的思想。”

黑暗中，兩人依舊保持著這樣曖昧的姿態，可說的話卻沒有任何的曖昧可言。

“我姓陸，但是我不是瀟瀟，我小小，我陸小小。”

林忘川微張，這是他第一及到的，自己心。

“呆子，有些事你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及，說實在的，我也不希你能有多大的就，你一輩子能夠完你的夢想我就已經心滿意足。”

說到這里，陸瀟瀟更加用力按住他的手，說：“可是我說的都不重要，我要你自己去我此時此刻的心跳，你明白它為什麼而跳嗎。”

林忘川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陸瀟瀟松開他的手，重新躺回被子里，兩人良久無言，最終是林忘川主開口。

“那個，瀟，小小。我，還能再一會嗎？”

“去死。”

清晨，兩個一大早就起床，對于昨晚的事誰也沒提，只不過林忘川的眼眶頗深，看樣子是一晚都沒有睡好。

兩人起床的時候，林已經在花圃里撥弄花花草草，已經告訴林忘川真名的陸小小洗刷完過后一蹦一跳的小跑過去，撒似的問：“爺爺，這些花好漂亮啊，都是你種的嗎？”

林滿面紅，很是得意，哼哼道：“當然了，這些話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栽培移植的，你們大城市雖然好，可是那些花花草草可沒有我這里的香啊，哈哈哈。”

陸小小深吸一口氣，滿臉的幸福，點頭說：“真的好香啊，爺爺，我可不可以摘一些做花環戴在頭上呀，一定會很漂亮的。”

林又是開懷大笑，點頭說：“摘把 摘吧，反正就是花花草草而已，來年又會長出來的。”

林忘川把這一幕看在眼里十分無奈，這師傅對陸小小和對自己就是不一樣。這些他辛辛苦苦，早晚都要看上一些的花草要是被自己給摘了，輕則一頓臭罵，重則就得那些煙桿追上他幾里路。為什麼他現在還這麼朗？這些年可沒有追著他打啊，都是練出來的。

把一肚子的心酸委屈全都咽回肚子里，林忘川老老實實的去做早飯，否則被師傅知道了，又會是一頓罵，自己被罵了不要，可要是當著陸小小的面，那自己的臉往哪擱。

沒過多一會，一老一小一前一后的進了門。陸小小的頭戴上頂著個五彩花環，而平時極為嚴肅的師傅腦袋上居然也頂著個花環，看的林忘川差點沒能忍住笑。

只不過林臉上表也頗為尷尬，畢竟自己一大把年紀了，用年輕人的話來說，這就是賣萌啊。可他沒辦法拗過自己這個徒媳婦，只能笑呵呵的帶上，充一回了。

三人坐在小板凳上吃著清茶淡飯，林緩緩開口：“你們今天還留下一天，明天就走吧。”

林忘川還沒說話，一旁的陸小小有些不愿，說：“爺爺，是不是不喜歡小小啊，不想讓我就在這啊。”

林連忙笑道：“怎麼會呢，你這麼聰明可，爺爺喜歡都來不及。只不過啊，我這個地方，我一個糟老頭子將就就將就了。可是你這個細皮的小丫頭可不行啊，這山里蚊蟲多，有沒有電，待著多沒意思。”

陸小小噘說：“可是爺爺，我就想和您呆一塊。就算是要有，也最讓我們再呆幾天吧，多陪陪您嘛。是不是，呆子。”

了解師傅脾氣的林忘川沒有說話，雖說師傅看起來總是和和氣氣笑呵呵的，可是他太了解師傅的為人了。一旦下決心的事是不可能改變的，所以今天就算陸小小在這里說出花來，他也不可能答應。

為了讓陸小小死心，他笑了笑說："小小，師傅也是為了你好，你之前不該說沒有網，你喜歡的電視都沒法看嘛。"

只不過這句話才說出口就被陸小小那殺人般的眼神給瞪了一眼，立刻是閉不言，老老實實低頭吃飯。

"爺爺……"

陸小小還想撒，只不過林卻不想說了，笑著說："好了好了，別想太多了，忘川說的也對，你呆在這怎麼說也不舒服，明天一早你們就走吧。"

陸小小見此，只能無奈的嘆口氣，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林忘川，氣全都撒在了他的上。可憐林忘川什麼都沒做，在兩個人面前就得裝孫子，老實，可憐兮兮的吃飯，不敢吭聲。

到了中午，林忘川帶著陸小小到四轉了轉。這里風景很好，山川水秀，再加上林山谷里的花香，使得這里就算走上了很遠，也能聞到沁人心脾的花香。

奇奇此時充當兩人的侍衛在周邊玩耍，陸小小興的看著周遭的一切，滿臉笑容。

"要是能夠一直這樣，離開世俗的煩擾，該多好啊。"

林忘川沒有說話。

不過很快，陸小小又說："不過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外面那些大，讓你不治病，肯定比殺了你還難，算了算了，明天就出去吧。"

林忘川言又止，看著的背影，心里滿是苦："我是真的愿意為你放棄一切獨守山林的。"

一天的時總是短暫，很快第二天清晨到來，林忘川兩人又得繼續踏上歸程。雖說這一次林忘川沒能問出當年更多的細節，可是他也終于確認了自己的份，也算是給了他一個最肯定得答案。

和林告別后，兩人轉離開。而奇奇也似乎打算一路送行。林忘川緒不高，而陸小小緒也很低迷，就這樣不知道走了多遠，一直都很安靜負重前行的奇奇突然發出了警惕的低吼。

林忘川咦了一聲。看著做出防姿態的奇奇低聲問："有人嗎？"

奇奇不能回答，它只是依舊朝著那個方向發出低吼聲。

林忘川蹲下輕輕它的發，也順手拉著一旁的陸小小蹲下。

"會不會是來找你師傅的？ "陸小小問

林忘川搖頭："不知道，但愿是。不過這種深山老林，已經沒有法律約束，我們還是小心為好。"

"那你師傅會不會有危險？"

"應該不會。"

好在這草叢茂，兩個人躲在這里不，遠的人也本發現不了他們。沒過多一會，就有一行三人在林間前行，為首一人拿著開山刀揮砍枝丫，而另一人也是抓著一個人推著前行。

陸小小差點令驚呼出聲，震驚的看向林忘川，言又止。

林忘川做出了一個噓聲的手勢，仔細打量三人，兩個男人是一副野外探險的打扮，不過腰間都別著匕首和警，有沒有槍支都還不知道。

而人模樣頗為狼狽，角掛著，走路也是一瘸一拐，被強行的往前推著走。

林忘川心中疑，他們出現在這里，是為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