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他是怎麼對院士說的呢？

顧云辭依稀記得，他特別肯定的開口：“你只要給我一個機會，我就會給你一個奇跡。”

然后嘞？

江莼歪頭看著顧云辭，亮晶晶的大眼滿是好奇，這個男人當時到底做了什麼？

“然后，我就用了三天的時間將基本的手語學會了，雖然算不上練，但是至能與他們流。”顧云辭回憶著當時為了一份不高的薪資而拼命的自己，淡笑著，“他就留下我了，當了三年的手語老師。”

三天？江莼顯然是被顧云辭的速度驚到，詫異的看向男人，豎著三手指頭在顧云辭面前搖晃，試圖確認自己剛剛聽到的往事的真實度。

“嗯，對啊，就是三天。”顧云辭點頭承認，極為坦然的任由江莼用懷疑的目一遍遍審視，一開始，他就從小丫頭提到手語時的別扭樣子中猜到，這丫頭學這個東西肯定吃了不苦頭，現在看來，小丫頭聽到他當時的速度倍打擊的樣子，顯然，他猜對了。

看著江莼吃癟的樣子，顧云辭心頗為不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這丫頭困窘或者吃了他的委屈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樣，他就覺得心都很舒坦，顧云辭對于這樣跟著小東西染上稚氣的自己很無奈。

你是不是人啊？

江莼想起當時自己為了贏得那份薪資不錯的工作，學手語學的可謂是天昏地暗，磕磕絆絆好不容易當上了老師，卻還要面對學校里其他老師的“后臺論”，可面前的這位爺呢，僅僅用了三天，就把學了近三個月的東西裝進了腦子里，真的是——人比人能氣死人啊有莫有？

顧云辭自是不會回答小丫頭這樣氣惱之下冒出的傻話，只是笑著看江莼炸，傻丫頭，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如果我堅持不下去，將會面對著什麼的，顧家被選定的家主又不僅僅只是我一個，而我走到這一步只是因為我還活著……

“那你又為什麼要學手語？”顧云辭佯裝自己并不知道小丫頭的困境，開口淡淡詢問，轉移了氣呼呼的小丫頭的注意力。

江莼愣了愣，本以為顧云辭會查呢，不都是說上層的這些公子啊，爺啊什麼的，想要哪個人都會查的一清二楚再手嗎，看這男人的樣子，怎麼好像是對呃呃呃事并不太清楚？

我學手語，也是因為沒錢吃飯了啊……

在顧云辭面前，江莼總覺得自己可以什麼都不顧慮，想說什麼說什麼，一時沒注意，就將自己以前難過的日子說了。

“你不是江氏養嗎？”顧云辭有些不解，堂堂的江氏難不有了養卻不養？

他確實沒怎麼查江莼，面前的丫頭一眼就能看到底，是有些小聰明，卻又不害人，對于看人他還是有幾分自信的，因此之前的自己就沒想著去查，如今，這丫頭病好之后，估計他兩個的際可能會為零，那就更不用查什麼了，想到這里，顧云辭莫名的有些不想，不想時間過得太快，也不想在以后的看不到這丫頭。

意識到自己有了想要強迫面前的孩跟了他的念頭，顧云辭心中大駭，臉有些難看，這樣太執拗的念，他都多年沒有過了？

江莼卻沒有看到顧云辭臉的變化，此刻的，在糾結于自己為什麼對著這男人沒有一點防備之心，以至于將自己困在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的困境里。

“怎麼了？不方便說？”顧云辭看出面前孩的掙扎，也猜出江莼想要對自己設防的心理，緩聲開口。

江莼很糾結，糾結的眉頭皺，小手不自覺的摳著自己的手指甲，算了，告訴他也無妨，不全說就是了。

也沒什麼啊，不是江氏不給錢，是因為我每個月的生活費它給的不夠，江氏的小公主當時還沒出國，每次都會把不多的錢再要走，所以……

江莼比比劃劃的好一會兒，才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最后一聳肩，表示自己的無奈。

縱使孩沒有說完，又不是沒見過這樣況的顧云辭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江莼的難過境地，只是一個養，跟江氏真正的大小姐相比，又怎麼比得過？誰又會幫？

瞥到男人神的不對，江莼心里一驚，不是太明白這男人又了什麼風，咧著比劃起別的，試圖轉移顧云辭的不悅。

那國外好玩嗎？你還經歷了什麼？

孩的大眼亮晶晶的，深明顯有著對遠的，可更多的是無能為力，顧云辭被小丫頭的眼神勾的一疼，暫且不再理會剛剛的那些，溫潤一笑：“你想知道哪些地方？”

你走過了很多地方？

顧云辭點頭，他連熱帶雨林都呆過半年之久，早年留學在外，哪里不去？以往并不覺得這些有什麼，可面對小丫頭崇拜的眼神，突然覺得，只恨自己有過的地方還不夠多，經歷還不夠廣，荒唐，自己真是荒唐……

“顧家為了培養下一代家主，羅列出很多地方，指定要去的，”顧云辭也不避諱什麼，反正他有分寸，講些能講的給聽，估計這丫頭就已經滿足了，男人講著他之前去過的地方，看過的風景，偶爾還會好一番沉思，繼續開口……

兩人坐在一起，江莼手里抱著顧云辭為拿來的純牛，聽著男人講著外面多彩的世界，笑的乖巧；

顧云辭的聲音很是好聽，講起往事來更像是在講故事，某些時候看到面前的孩低頭啜飲杯中的牛，抬頭時靈的眼睛總會瞇起來，很幸福的樣子，像只無害的兔子，格外溫。

窗戶照在沙發上的一男一，一個說的認真，一個聽的仔細，屋一片和諧。

一天的時看似很長，實則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就已經相了一天，江莼躺在床上回想著白天里與顧云辭的一點一滴，頗為不可思議，還沒有什麼覺，日頭就消失了，現在是已經該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