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打了這個電話。

看著悉的號碼撥出去，林芷苒已經做好準備，從那一次之后記憶中的畫面永遠都是充斥著父母的責罵，每一次歡喜于接通的電話，可是接下來永遠都是激烈的責罵，明明是最近親的親人，可是卻被視為他們人生中的敗筆。

那種傷痛伴隨了兩年多，直到停止再往家里打電話，可是現在，再次撥通了那串銘記于心的數字。

手機震了一下，顯示通話中，林芷苒深吸一口氣，做好了被罵的準備。

電話那頭傳來父親的聲音，與記憶中相比，似乎蒼老了很多，還夾雜著顯而易見的疲憊。

“爸，是我……”

“苒苒，是苒苒嗎？”沒有聽到意料之中的責罵，電話那邊的父親急切而驚喜，還不等林芷苒說話，他再次開口：“苒苒你快回來，你媽媽不行了！”

“什麼！”林芷苒大驚，父親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砸在頭上，無法相信，多年不見的母親再次聯系，居然不久于世！

“苒苒，你快回來吧，趕得及還能見你母親一面。”林父話語中滿是悔恨，“我知道這些年我們對你態度太過分，可是你母親一直很想你，只是拉不下面子，到現在還在念著你的名字。”

林芷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淚一直往下掉，“爸爸，你不要說了，我一點也不怪你，你快告訴我媽媽現在在哪里，我現在就過去。”

林父急促的報出一串地址，林芷苒含著眼淚掛了電話，接著拿了錢就往機場跑。

出了門才想起來家里的兩個孩子，想了一下，給韓雪慈打了個電話。

“芷苒姐姐，這麼晚了你給我點電話有什麼事嗎？”韓雪慈奇怪的問，因為這會兒已經十點多了，平常這個店林芷苒早就睡了。

“雪慈，”林芷苒一邊往樓下跑一邊開口，夾雜著急促的息聲，“我現在有急事要離開，你能不能幫忙照顧一下萱萱和無痕？”

“出什麼事了嗎？”

“我媽媽出事了，現在還在醫院！”林芷苒痛苦的說，“我現在要趕過去見，可是我擔心萱萱和無痕，只能拜托你了。”

韓雪慈聽出的聲音中滿是焦急和無措，知道這會兒很急，就放低了聲音安：“芷苒姐姐你不要著急，現在天很晚了，你出門的話注意一點，孩子我會幫你照看的。”

林芷苒很激，“謝謝你雪慈，我會注意的，我現在必須趕快過去，我不跟你說了。”

聽那邊韓雪慈應了一聲，林芷苒趕掛了電話，一邊在路上跑，一邊注意著路上，很快就攔住了一輛出租車。

一路著急忙慌的到了飛機場，然后買了最近的機票飛回去，飛機起飛之后都開始睡覺，但是林芷苒本睡不著，一路上都在祈禱。

一直到天微亮，林芷苒才趕到母親現在的醫院。

可是到了病房門口，卻有了幾分膽怯。看著眼前的房門，出的手僵在半空好久，才推開門進去。

可是病房里面卻已經是一片靜默。

林芷苒渾僵，半響，才抖的了一聲：“爸，”

病房中的中年男子渾一，猛地回過頭來，看見病房門口的路的林芷苒，臉上的表瞬息幾變，最后定格憤恨。

“你還有臉回來！”

林芷苒上前幾步，看著病床上微磕著眼睛的母親，看著鐫刻著滄桑的臉，還有路在外面仿佛只剩下骨頭的手腕，再也忍不住，眼淚一直往下掉。

“媽，我是苒苒啊，我回來看你了，你跟我說說話。”

林芷苒說完，有些激的往前走了幾步，想要去握住母親放在被單上的手，這時病床前的林父突然回頭，一掌扇在了林芷苒臉上。

“你這個不孝的東西，你怎麼不等我也死了你再回來？你媽等了一輩子都沒等到你回來伺候，你個混帳東西！”

林芷苒捂著臉，聞言更加悲痛，沒想到自己的母親居然一直在等著回來，更加沒想到再見之時母親居然已經在彌留之際，沒想到的還有很多，無比后悔自己沒有早點回來，甚至早點打個電話也好啊！

“苒苒，苒苒，”林母突然起的名字，林芷苒一喜，趕過去蹲下，拉住了的手，“媽，我在，我回來了。”

林母睜開眼睛看著，握了握的手，“苒苒啊，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想你啊，你怎麼不早點回來。”

林芷苒痛不生，“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應該早一點回來看你的，媽，你堅持一下，我去醫生。”

林母攥了的手，微弱的搖頭，“我的我自己清楚，我就要去見你外婆了，苒苒，我不怪你回來晚了，但是我最后咳咳咳……”

突然咳嗽起來，林父趕給拍著背，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媽你不要說了，你不會有事的。”林芷苒心中悲痛，忍不住轉過了臉上的淚。

林母搖頭，盯著林芷苒的眼睛說：“我最后求你幾件事，你先說能不能你答應我？”

這個時候不過說什麼林芷苒都要答應了，“媽你說，我什麼都答應你。”

林母緩緩出一個微笑，道：“我不求你別的，只求你不要再執著那個男人，重新做人，回頭是岸，好好找個本分的男人嫁了，替我林家挽回臉面，不要再淪為別人的笑柄。”

林母的已經堅持不住了，這段話說的斷斷續續，可是卻一直堅持著把這些話說完，看著林芷苒的目之中甚至帶上了哀求，

“苒苒啊，你就聽我這一回吧，不要再讓林家蒙了！”

林芷苒一，痛苦萬分，雖然一直知道父母不贊同當年的事，但是直面父母的時候，被說是恥辱，那種巨大的悲傷幾乎將淹沒。

林父看不做聲，一憤怒就涌了上來，“你還在猶豫！為了一個男人拋棄尊嚴，這麼多年居然還不知悔改，你、你簡直枉為人！”

林芷苒泣不聲，“我答應，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