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膽小的很，您可別嚇奴才啊。皇上，放寬心，事還沒有壞到不可挽救的程度啊。”小爐子心驚膽戰的道，上惜若向來對事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態度，何曾這樣瘋癲過？如今小月子不知所蹤，皇上又突然如此，這讓他如何是好？

上惜若捶頓足過了好久，才慢慢過氣。抹去臉上的眼淚，對叩拜不已提淚橫流的小爐子道：“小爐子，朕好著吶。等朕真的一命嗚呼了，你再魂兒哭喪好不好？”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爐子，這才抬頭了一眼上惜若，發現皇上好好的站在他面前，才急急忙忙的關上水龍頭道：“皇上，你可嚇死奴才了。奴才剛剛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皇上下次不興這樣了，奴才驚不起嚇啊。”

“剛剛笑的太猖狂被蘋果核給卡住了。好不容易弄下去了，結果一笑又被卡住了。放心吧，向來只有你家皇上把別人弄瘋的份兒，能弄瘋你家皇上的人還沒出世吶。對了小爐子，你還得往太皇太后哪兒跑一趟。”上惜若笑道，將作弄自己的蘋果核扔進了盤子里。

提起太皇太后小爐子就覺得來氣，隨即有些不解的道：“皇上，宮中就是這樣。你好的時候，別人都過來。一旦你不好了，那些人都一溜煙的跑了。太皇太后也一樣，奴才剛剛不是被那人趕回來了。”

“事或許會有轉機，不，是百分之百有轉機。小爐子，你且附耳過來。”上惜若出了自信的笑容，悄悄的對小爐子吩咐道。

小爐子原本還氣呼呼的臉，漸漸變得多云轉晴，最后朗聲道：“皇上放心，奴才這次絕對會把太皇太后請來。皇上，這次咱不吃蘋果了，吃沒有核兒的香蕉吧，小爐子可再也經不起了。”

上惜若剝開香蕉皮，將一香蕉掰兩半道：“見面分一半兒，小爐子，接好了。在我吃完這盤香蕉之前，你可要給我趕回來。”

小爐子也不客氣，醋溜一聲半截香蕉就下了肚。拜別上惜若后，小爐子順著墻上通道再次返回到太皇太后那里。

太皇太后聽到聲音，眼皮微微一，只是仍舊閉眼念經，對小爐子理都不曾理一下。

“太皇太后，小爐子奉皇上之命前來請你去臥龍閣商議事。皇上本前來，奈何今天早上傷了子下不了床。”

太皇太后慢慢的捻著手中佛珠，在眾人以為不會說話的時候慢慢開口道：“小爐子，請你回去告訴皇上。倘若只是讓我去探病，就不需那麼麻煩了。”

“太皇太后，皇上不是請您去探病，而是想與你共商大事。”

“共商大事？哀家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能和皇上共商什麼大事？皇上不是有群臣麼，最次還有個六王爺吶。”太皇太后不無諷刺的道，多年的老佛爺生活早讓為一個睚眥必報不會一點兒委屈的主兒。

小爐子賠笑道：“皇上畢竟不是宮中長大的人，自然什麼都不如太皇太后您了。這不經過一連串的事，皇上發覺自己錯了。本來皇上想親自來負荊請罪，誰知道又被六王爺找人打得下不來床。”

“六王爺那廝也太放肆了，皇上畢竟還是皇上！”太皇太后眼里閃過一抹戾氣，心想六王爺不會真以為們這些宮中人怕了吧。

小爐子笑的更加的，語氣也像棉花糖般：“還是太皇太后知道疼人，怪不得皇上會說能夠和太皇太后和衷共濟是的福分。皇上還說了，這次難關過后，以前的事就讓它全部隨風散吧。”

“全部隨風散？”太皇太后突然停止了擺佛珠，手的攥拳頭。

小爐子注意到太皇太后有些僵直的背影，小聲兒的說道：“對啊，皇上說了畢竟前事已經過去，而人要向未來活著。誰都會有過去，但人畢竟要往前走，所以又何必揪著過去的事兒不放吶。”

“哦？這話真是皇上說的？”太皇太后的手緩緩松開，再次開始捻佛珠。

小爐子慌忙不迭的點頭道：“回太皇太后的話，這些話奴才可說不出來，更不該隨便說。”

“那人不是堅持禮儀道德，寧肯舍棄腦瓜也要讓賢嗎？”太皇太后捻佛珠的手加快了速度，臉也比剛剛好看了一些。

“皇上也不過是一時糊涂，等事到臨頭就發現自己錯的離譜。所以才會讓奴才過來請太皇太后過去商量如何對抗六王爺，還請太皇太后不計前嫌共度難關。”

太皇太后的手再度攥，有些抖的道：“你確定皇上已經下決心了？”

“奴才不敢欺瞞太皇太后，皇上已經下定決心要對抗六王爺了，還請太皇太后前去共同思考對敵之策。”

太皇太后聞言，欣喜萬分。一直在等著這一天，如果上惜若死不悔改的話，估計也難有出頭之日。說不定還會連立足之地都沒有，甚至命也將不保。上惜若此次能夠下定決心，那麼事就會有轉機。

“太皇太后？”小爐子有些擔憂的發聲，怎麼這氛圍有點兒不對頭啊？

太皇太后轉過來一手扯斷了佛珠，在珠子噠噠噠的落地聲中整整服道：“那還等什麼，前面帶路。”

“太皇太后，奴才有話說……”小爐子猶猶豫豫的道，生怕惹的對方不高興將自己的小命兒也代在這里。

太皇太后微微皺起眉頭，有些不悅的道：“什麼話能比見上惜若還重要，你這小太監倒是有意思的。”

“太皇太后，恐怕奴才不能隨你去了。畢竟這里不是天人監，會有人時不時來查看。若發現太皇太后不在此，恐怕會多生事端。”小爐子有些吃不準太皇太后會不會多想，畢竟宮中人的思維總和外面人有些不同。

太皇太后了一眼小月子背后的包袱，垂眸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上惜若的意思？”

“是皇上提醒奴才的。”小爐子據實以告，說實話他確實沒想到這一條兒。

“哈哈，江山代有才人出，或許這就是天命。老天爺看上這小混混了，哀家也有點兒相中他了。也罷，既然要裝哀家就要裝的像一些。倘若失了哀家的威嚴，哀家絕對會要了你的小命。”

小爐子一愣，沒有想到事竟會如此順利的進行。隨即有些喜出外的道：“奴才明白，謝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咧一笑，手拿過小爐子所背的包裹，低聲道：“哀家還會在乎你這個小奴才的謝？還不趕快做事，當心遲則生變。”

看著小爐子慌忙不迭的戴假發，穿服，太皇太后再度陷了某種思緒里。猶記得當年自己邊也曾有一個這樣為自己考慮的小太監，當時皇上還曾說：“能夠讓下屬不自為自己賣命，清兒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可惜清兒是一介流，若為昂然男兒的話，就可以領兵打仗，建起功偉績。”

如果皇上還在世的話，大概會很喜歡上惜若吧。當年……當年的事……

太皇太后搖了搖頭，向墻中的道走去。在黑暗中索前行，思及風云變幻的前半生，由不得嘆了一聲道：“上惜若那家伙說得對，當年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萬事隨風散，由人不由人。”

……

而此時正在猛烈攻擊香蕉的上惜若，聽聞邊傳來的響，忍不住行了一個禮，差點兒習慣的喊出聲來。只是看到來人的角，上惜若迅速重新坐正，皮笑不笑的道：“我當是誰吶，原來是你。”

“皇上，皇上莫不是再等別人？”來人有些不解，剛剛皇上的行為有點兒讓他吃不消。不過這一切在皇上的眼里就變了此人作偽功力太高人，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真面目。

上惜若低頭，手扯了一香蕉道：“要不要來一兒？”

“臣不敢。”來人一派恭敬，禮儀完的讓人尋不出錯來。

只是上惜若不是常人，是一個人。人對但凡看不順眼的東西，就會沒有任何好口氣。“你都不請自來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皇上不希臣來？臣確實有些放肆了，只是況急容不得臣顧忌那些禮儀。”來人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的待遇，原本還以為皇上見到他會歡喜。

上惜若著香蕉皮，只想快點兒將這個程咬金打發走。再度開剝新的香蕉，上惜若頭也不抬的道：“那麼請問你為何事而來？”

“六王爺打著‘清君側’的名義，將詩詩姑娘死了。”

剝了一半皮的香蕉就這樣落在被子上，上惜若也短時間化了一個空空的木頭人。時間仿佛靜止，空氣也逐漸粘滯……

‘咚咚咚’的聲音響起，上惜若迅速驚醒，本能的了一眼墻壁。等想到什麼迅速回頭時，上惜若的視線不偏不倚的和送消息的人黏在一起。

而墻中令人心驚的聲音依舊在不急不緩的繼續：“咚咚咚……”

飛到窗欞上的喜鵲，輕輕的撲棱著翅膀，發出些許聲響。上惜若長長的睫了幾，隨即垂下眼眸，將臉進一片影中。

不請自來的人暗道：時空轉換的道理原來在這里，原本自己還以為‘里屋走人之說’不過是六王爺為欺皇帝所生出的污蔑之詞。看來皇上也不是一個柿子，自己或許來的不是時候。想到這里，不請自來的人跪拜道：“皇上，老臣先行告退。若有需要請盡管開口吩咐，老臣絕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