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的心上人是云樓的頭牌姑娘阿若，云樓同如意閣不同，大哥說云樓里的都是賣藝不賣，個個才了得的好姑娘，許多私下往來的員都喜歡在云樓的包廂里會談，我一直都好奇，那是怎樣的一個姑娘，能讓我的二哥心生漣漪。

直到我見到，那是一個溫的如水一般的子，總喜歡垂著腦袋，用帕子遮住，地笑，每當笑得時候，眼里都是亮晶晶的，怪不得二哥他會在扇面上寫下那樣的詩句，原來，他自認是那癡傻的書呆，只可惜，出生青樓。

我與阿若一見如故，二哥的角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我看見他的目一直落在阿若的上，輕輕的，就像是夜晚的月。

二哥對阿若是一片真心，真心蒙住了他的眼睛，也蒙住了他的心，讓他忘了他們之間的差距，他們的份就擺在眼前，卻被他丟在了后，可我清楚，十分清楚，他們之間沒有未來。

我對二哥說：“阿爹是不會同意你娶阿若姐姐的，與其到時痛苦的分開，不如早早地娶了公主，阿爹與阿娘之間也是婚后培養的，你與阿若姐姐現在回頭，日后絕不會后悔的。”

二哥著我，陌生極了的目，在他的目下，我的心地揪在了一起，許久，他閉上眼睛，長嘆一聲，說道：“你還未遇到你喜歡的人，自然不知之事從未回頭一說，我與阿若，投意合，生死相隨，我不僅僅是想要與在一起，我想要為我孟初宸唯一的妻子，今生今世，唯有，是我真心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可是，我與陛下之間的約定……我沒敢告訴二哥，二哥也未等我說話，又喃喃說道：“都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如玉’，其實，哪怕沒有阿若，我也不會娶公主，我對阿若一見鐘，遇到的那一刻起，我才知道，有的地方才是我的黃金屋，便是我的如玉。我與你說這些，只是想要先得到你的祝福，因為，你是我的妹妹。”

雖然我從小就與陛下之間有了婚約，可我也真的從未遇到這樣一個人，讓我為之心，為之瘋狂。我想要的，我心中一片清明。

“二哥，祝你和二嫂嫂永遠幸福！”我這樣對二哥說，我又從首飾中挑出一只簪子，“這是我最喜歡的，從未戴過，你幫我給阿若姐姐，就說我很喜歡，也希能為我的嫂嫂。”

“這樣才是我的好妹妹，也不枉二哥我白疼你一番。”二哥接過我的簪子，小心地收起來，滿眼的笑，急切切地跑出去了。

可我騙了二哥，我希二哥和阿若姐姐幸福，希阿若姐姐能夠為我的嫂嫂，可我的二嫂嫂只能是檀襄公主。

一夜未眠。

翌日，我陪著阿娘用完早膳，阿娘用帕子輕輕拭著角，我著阿娘，可又說不出口，一旦說出來，二哥一定會恨我的，可是，這事關我們孟家，事關我未來的一生，我……

阿娘輕咳一聲，好笑著說：“你這瞧著我，瞧的我臉上都生出花來了，有事你就說，我又不是你阿爹，不會生氣的。”

“阿娘，我……”我抱住阿娘的子，撒起來，“阿娘，阿爹真的會讓我嫁給陛下嘛？”

“嫁給陛下不好嘛？”阿娘低頭著我，手卻一下又一下著我的發，“你與陛下青梅竹馬，到時候你便是皇后了，陛下一定會好好待你的，若不是你與你阿爹說要為先皇守孝三年，你阿爹早就將你送進宮去了，日后，可不許像在家里這般胡鬧，知道嗎？”

“知道啦，阿娘。”我繼續撒著，“可我不想宮，宮以后我就不能天天見到阿娘了，我會想阿娘的。”

“阿娘也舍不得我的雪兒，可這事只能聽你阿爹的。”阿娘出手指點了點我的腦袋。

我拿出自己繡的手帕給阿娘，手帕上繡著兩只蝴蝶，阿娘直夸好看，還未等我說出二哥與阿若姐姐的事，阿爹便回來了，他一臉的怒氣，眉頭都皺在了一起，杯子被摔在地上，碎許多片。

我跟阿娘一出來，便瞧見地上的碎片，碎片躺在水里，水融在地面上，阿爹的手指在滴著。

我剛要上前，大哥便拉住我，阿娘走到阿爹旁，彎下子，用手帕包住阿爹還在流的手指，阿爹拍拍阿娘的手背，看到我時，卻又皺了眉頭，說：“下月十五，你便給我進宮去。”

“阿爹！”我急了。

“陛下是越發的荒唐，竟當眾宣布要立禮部尚書的兒為皇后，誰人不知，我孟瑯的兒才是禹朝未來的皇后，是先皇一早就定下的皇后，一個小小禮部尚書的兒，竟敢妄想皇后之位。”

可這對我來說卻是個好消息！

我忙安父親：“阿爹，陛下自有他的想法，朝堂勢力縱錯雜，陛下他……”

不等我說完，阿爹便氣的站了起來，手指指著我，怒道：“你的東西都要被搶了，竟還能說出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糊涂啊！”

“我們孟家世代忠良，先皇對你又是如此看中，陛下對你也是極好的，早宮晚宮，都是一樣的。”阿爹勸我道，“初雪啊，阿爹都是為你好，你莫要丟了孟家的臉啊！”

“阿爹，兒一心都是為了我們孟家，”可阿爹不知道，陛下他想要的從來不是這些，“二哥他已經有心上人了。”

大哥突然上前抓住我的胳膊，小聲的說：“初雪，莫要胡說。”

我甩開大哥的手，向前走一步，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樣的想法與心，但我急需一件事，轉移阿爹的視線，改變阿爹的想法，二哥的事就是我現在唯一可以用，可以說的事。果然，阿爹一臉的疑，阿娘卻是一臉的好奇。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兒本想著今日告訴阿娘的，可是，兒又不想出賣二哥，思來想起，更不想二哥被青樓子迷了心竅，畢竟，公主對二哥……”

“你是說你二哥被青樓子迷了心竅？”阿爹明顯的不信。

大哥忙搶在我面前說道：“爹，二弟他一心一意想要考取功名，是不會與青樓子廝混在一起，妹妹定是胡說的。”

“我沒有胡說，”我才像是被鬼迷了心竅，“二哥的心上人是云樓的頭牌姑娘阿若，是二哥……是我無意之間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