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見初雪,公子請止步》第四章 初與君相識(4)
二哥的一片真心,阿爹還是知道了,是從我的口中知道的,說完時,我才發現自己的額頭蒙上了一層細細的汗。
大哥找到二哥的時候,二哥正在跟阿若姐姐游湖泛舟,阿若喜歡水,二哥就經常約著去湖上泛舟游玩。
“你與那青樓子斷了往來,便還是我的兒子。”阿爹氣急敗壞,口一上一下起伏著,“那樣一個狐的子,我絕不容來毀我孟家上上下下,今日你便在祖先面前發誓,絕不與那子再來往。”
二哥直接跪下,一番深義重,他說:“爹,阿若是個好姑娘,若能娶為妻,便是孩兒的福分,孩兒必定高中狀元,高耀門楣。”
“你將娶進門來,便是將我孟家變閑人口中的閑言碎語。”
“閑人自有閑人的活法,哪怕孩兒什麼都不做,他們有心,也會隨意編排,既如此,又何必去管那些人說的話。”二哥他向來行為坦,無畏他人的胡言語,他要的,只是一個知心人。
阿若便是他的知心人。
“你……你……”阿爹氣的說不出話來,連著幾個“你”字,最后慢吞吞吐出來一句:“那公主該如何?”
“我與公主清清白白,從無半點男之,我的心中只有阿若一人,我也只要一人。”
阿娘聽了此話,更是好奇,拉住阿爹,提出一個兩全的法子來:“初宸這孩子向來寡淡,想必這阿若姑娘定是個妙人,為爹為娘的并非是要棒打鴛鴦,若你今年高中狀元,我便讓你爹去陛下面前為你們求旨賜婚。”
二哥心中歡喜,臉上也是歡喜,他跪著往前兩步,滿眼的:“娘,你說的可當真?”
“為娘何時騙過你?”
“是,是,孩兒這便去書房用功讀書,絕不辜負爹娘的一片心意。”二哥渾散發著喜悅,連腳下都滿是歡喜,幾次差點摔倒,跌跌撞撞才到書房,可我知道,阿爹斷然不會如此輕易便答應了這件事。
二哥為了一舉奪魁,好早日迎娶阿若姐姐過門,日夜用功,又怕阿爹知道他與阿若姐姐有所聯系,便讓我做這傳信人,信上的字字句句滿是相思,離科考只剩一月,我將阿若姐姐的信燒毀,紙上的燭火,燒去的好像不僅僅是那一封信。
二哥總是問我:“今日阿若可給我回信了?”
我只能說:“阿若姐姐怕是不想在此時擾了你。”
羅帕寄相思,字字傳真,只盼爾如愿,歸來結發。
終于,二哥一舉奪魁,阿爹很是高興,特意讓廚房多準備了一些酒菜,可那一整天,都不見二哥的影。
等著盼著,數日后,二哥終于等來了圣旨,太監尖聲細語讀著旨意“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可這一聲聲、一字字就像驚天霹靂,一道道閃電劈在了上,我看見二哥的子在不斷抖著,直到一句“狀元爺,還不接旨”,二哥才側頭向阿爹,他滿眼質疑,痛苦不已,可他還是抖著手接過圣旨,心如死灰般說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我在他的眼里看見的只剩下一片白,死灰的白。
我急忙示意孟玥給劉公公一錠金子,待他走遠,二哥依舊跪在地上,阿爹卻一把拿走二哥手中的圣旨,一遍又一遍地看著,我擔憂地二哥一眼,剛想去安兩句,二哥卻像瘋了一般,從父親手中搶過圣旨,用力將其扔在地上,他恨恨地著我,又像大哥,最后,他滿眼的恨落在了阿爹與阿娘的上,他問道:“爹,這便是你為孩兒求來的旨意,你非要孩兒抱憾終才滿意嗎?”
“二弟,快跟爹道歉!”大哥很是生氣的說。
“大哥,這不關你的事,我必須要問清楚。”二哥不管不顧,直直地盯著阿爹,他最敬的父親。
阿爹嘆一口氣,他彎下腰,撿起圣旨,用袖拭著上面的灰塵,他將圣旨到阿娘的手里,生怕再被二哥給奪了去,又一次給扔在了地上,隨后,他向二哥,冷淡地說道:“公主對你癡心一片,如今你已經考取了狀元,迎娶公主是順理章的事。”
“爹,你從未想過讓我娶阿若,是不是?”
“我會在朝上為你謀個一半職,到時……”
“爹,”二哥打斷阿爹的話,他是那麼的堅定,“我只要阿若,這個旨我不接,這個我也不做。”
“被陛下瞧上了,明日便要宮為妃,這些七八糟的心思你都給我收起來。”
二哥著阿爹,許久,他笑了,笑得哀傷,笑得諷刺,他的眼里滿滿的譏諷,他說:“爹,原來我比當今圣上的份更要高貴,你覺得配不上我的人,卻配得上他。”
“啪”阿爹一耳狠狠地打在二哥的臉上,他說:“這種謀逆的話豈容的你胡說。”阿娘連忙向前查看二哥的臉,那臉上,清清楚楚的五指指印,是看著,就覺得疼。
突然而來的悔意的我快不過氣來,是我,是我帶著阿若的畫像給了陛下,陛下這才想要阿若宮為妃。
我明明知道,二哥對阿若是真心的喜歡。
“爹,從小到大,我的耳邊聽到的都是對你的贊之詞,時間久了,我便想著,有朝一日,能同你和大哥一樣,為國效力。”二哥喃喃道,“可我錯了,你是忠心耿耿的丞相大人,你是百姓眼中清潔廉明的好,可你從來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宸兒,別說了,別惹你父親生氣了。”阿娘著二哥的臉,心疼又懊惱,攔著他不讓他在說下去,可又怎能攔住現在的二哥呢?
“娘,你從未騙過我,可在這件事上,你騙了我,你們讓我了一個無無義的負心之人。”
“一個青樓子,何來的心?”
“是,是青樓子,可貞潔自,清清白白,善良溫,知我懂我,你們不讓我娶,我偏要娶,你們要我娶公主,可以,你盡管娶進來,讓做個活寡婦。”
二哥還是走了,他走了。后來,我才知道,他是直奔阿若的住,遠遠地,二哥便瞧見阿若站在河邊,單薄的青被風吹的揚起,二哥快速走去將擁懷中。
“阿若,我要娶你,再也不離開了。”二哥吸了吸鼻子,“只要是與你在一起,哪怕是黃泉路,我孟初宸也甘之如飴。”
“初宸,我們親,現在便親。”阿若說。
就在河邊,柳樹旁,二哥喊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二哥終于與阿若行了禮,拜了堂,天為他們見證,地為他們做,二哥牽著阿若的手,眉彎彎,眼睛彎彎,他的吻輕輕落在阿若的額頭上,我想那時的二哥一定滿心都是歡喜與甜的。
他一把抱起阿若,走向屋,心想:我的阿若啊,這輩子,我都會一直陪在你的邊,我們一起去游山玩水,我會待你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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