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有誰能肯定，我們選擇的路一定是正確的，未來的事千變萬化，因果回，我唯一能夠控制的，便是我的心，可我這時一點也不知道，心，才是最難控制的，因為心會。

那天以后，大哥就像個沒事人一樣，他再也不會主提起獨孤石楠的名字，那天晚上，就好像是我的一場夢，可我知道，大哥是記得的，我也是記得的，不論如何，我一定會全大哥的。

與君許的十日之約很快就到了。

百花閣里一片冷清，等我到時，只有君許一個人在，他背對著我，穿著淡灰的錦，頭發不再是披散著，而是高高束起。他轉過來，手里拿著一支花，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花，可那花在他的手里格外好看。

他著我，眼里亮晶晶的，仿佛裝滿了星，他說:“你來了。”

我不由停住腳步，遠遠著他，沖他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我來了。這些天，我已經想的十分清楚了，我……”

“你過來，”他打斷我的話，朝我招了招手，目灼灼，“你先過來。”他等著我朝他走過去，他希我先朝他走過去。

他站在那里，直著子，若有若無地笑著，一點也不著急，他在等著我，他也知道我一定會走向他，這四周的花，麗極了。

我終于邁開腳步，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走到他的跟前，仰頭著他，他也低頭著我，我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目好似一片深海，又好像天空，他的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款款深。

我不知道這從何而來，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彎下腰，角噙著笑，他說:“現在，你可以說了。”

我……我真想給他一掌，可他笑的真的好看的，我還是乖乖的對他說出我的決定，我說:“我想好了，我要跟著你。”

“絕不后悔?”他問。

我回答他:“絕不后悔。”

他點點頭，花在他的手里轉著，他的目落在那花上，他淡淡道:“芍藥，又稱別離花，花中宰相，喜溫耐寒，可以鎮痛通經，它象征著友誼和，我將它送給你。”

我接過他手里的花，原來這花芍藥，我明白他的意思，我笑著對他說道:“這別離二字未免過于傷了些，我希我們之間沒有，彼此信任，永不別離。”

他也笑了，他說:“唯有這花中宰相，才能配得上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它也代表了我對你的忠誠和信任。”

他繼續說道:“從今往后，你的眼里心里都必須有我，也只有我。”

他的話讓我震驚，可仔細一想，也是理之中，我不認為他是我的，我們總共見面不過三次，我也沒有自信能讓他這樣一個人，上我，若無意外，往后他就是我的夫君，沒有一個妻子是不自己夫君的，即使不，的心里眼里肯定也只有的夫君。

我直接告訴他:“我既已選擇了你，那自然心里眼里都是你，我會傾盡全力助你，但是我也要你應我一事。”

“何事?”他問。

我認真地說道，我是在說給他聽，也是在說給自己聽，這是我第一次毫不避諱地在一個人面前說出我最真實的想法，是的，這就是我心中所想，我曾想過無數次，我會在怎樣的場合，說出這番話，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那麼突然，又那麼及時，只是，我沒想到，聽到我這番話的人會是君許，一個以前在我眼里毫無作為的人，可又像大哥說的，他是睿智的，直到現在，我依舊不覺得他睿智。

我對他說:“若我們功，你定不會只娶我一人，可我要你再此立誓，待你稱帝那日，我便是你的皇后，我們的兒子便是唯一的太子。”

他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他似乎早就猜到我會這樣說，他的眼里毫無波瀾，平靜地著我，就像他的聲音一樣平靜，他指天立誓道:“我君許，以我亡故爹娘的名義，在此起誓，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只有孟初雪一個妻子，待我榮登帝位，便是我唯一的皇后，我們的兒子便是唯一的太子，未來的儲君，有違此誓，天地不容，孤獨終老。”

我見他起誓，也跟著指天誓日道:“我孟初雪愿與君許共生死，同患難，不離不棄，忠心不二，有違此誓，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話音剛落，我便落君許的懷抱，他抱著我，我的臉著他的膛，我似乎能聽到他的“怦怦”的心跳聲，他的懷抱暖暖的，我似乎能聞到一淡淡的清香，我心中恍惚，猶如鹿撞。

我能到他潤的氣息，就在我的耳邊，他說:“孟初雪，記住你今天的誓言，若你悔誓，無需天誅地滅，我會親手殺了你。”

他說他會親手殺了我，可是我一點也不害怕，因為他說這話的時候，是那麼地溫，那麼地輕，輕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將這話給吹散了。

他一說完，就立馬松開了我，我著手里的花，卻慌了心神。

他的臉上還是沒有一點的表，他微微側過去，他仿佛是在斜眼瞧著我，又仿佛完全沒有看向我。

想了想，我從懷里掏出一塊手絹，這還是我第一次親手繡的手絹，花樣很是難看，卻是我最喜歡的，阿娘也喜歡，我一直將它隨攜帶著，阿娘說，姑娘家的手絹是不能隨便送人的。

上京的規矩就是多，手絹不能隨便送人，荷包也不能隨便送人，姑娘家的腳是不能隨便給男子看的，可我和君許抱都抱了，我將手絹送他，自然是算不上隨便二字了。

我將手絹遞給他，他著我，慢悠悠接過手絹，滿眼的嫌棄，連話里都是嫌棄，他說:“嘖嘖嘖，這繡的可真夠丑的。”他的目不是落在手絹上，而是落在我的臉上。

我想要搶回來，出手就去搶，他仿佛是猜到我會去搶，故意將手舉高，他本就比我高，我自然是搶不到的，我只用眼睛瞪著他，氣鼓鼓道:“你若是不喜歡，還我就是。”

他又將手絹放在鼻尖嗅了嗅，了，滿臉不愿的樣子，可他還是將手絹放進了懷里，他的手捂著口，又像是在捂著我的手絹，他的目落進我的眼里。

我聽見他說:“這本就是我的東西，我為何要給你啊?”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